第十一章 古道西風響馬

  「波斯，到附近找食物去，別走得太遠。」

  這是卜佑靈光一閃給小豹起的名字。

  「師弟要帶上這小傢伙？」

  「嗯！」

  「它與幾頭青背狼搏鬥時，從嘴裡射出一支冰錐，應當不是尋常野獸。」

  「且極具靈性，相處段時間已能聽得人言.」

  

  「明日離開時,就看它自己選擇吧。」

  「師兄有些疑問需師弟解惑？」

  「在師弟面前就別繞彎了，有話便直說。」

  「想來師弟修為又有所精進，師兄對進入練氣境完全空白，如不在輕傳之列，還望師弟解惑。」

  行氣至眼，見到師兄全身氣血旺盛，目中微露毫光。

  「恭喜師兄已淬體伐髓圓滿，隨時可踏出一步進入練氣境。」

  「近日倒是忙著果腹，疏忽了這齣。」

  「淬體圓滿：進入練氣境時淬出後天體內雜垢。」

  「讓身體更加容納吸收天地靈氣此為基。」

  「爾後在腹內丹田中，開闢出儲存靈氣空間，將之穩固為礎。」

  「合稱練氣境三層中第一層（築基）」

  「丹田儲氣空間鞏固圓潤，功法引導靈氣滋養拓寬脈絡。」

  「淬出五臟六腑之先天雜垢，彌補先天不足。」

  「丹田內形成氣旋，推動靈氣運行，提高靈氣吸收量與速度，淬鍊先天圓滿。」

  「此乃練氣境第二層（旋照）」

  「師弟如今修為便在練氣二層，只能言語至此。」

  「師兄大可不必著急，我會儘快尋得合適的功法。」

  「喵嗚，喵嗚。」

  波斯跳到身旁，嘴裡叼著頭比它體型還大的斑靈鹿，放到卜佑面前。

  腦袋不停的蹭著大腿，正在那邀賞。

  揉揉波斯的小腦袋。

  「波斯變得厲害了，抓回個大傢伙，」

  傍晚時升起篝火，師兄弟都已飽嘗饑荒之苦，烤好百來斤肉，掛在一旁用溫火脫水。

  當初下山時的兩個小包袱，早已換成大行囊。

  卜佑行氣幾大周天后停了下來。

  望著腦袋枕在腿上的波斯，還有那盤膝修煉的師兄，隨手拉過件大襖子，倒頭睡在波斯旁。

  天空中雪花亂舞，師兄弟收拾停當，在睡著的波斯旁留下大包幹肉。

  辨清方向踏雪而去。

  行至半個時辰，卜佑停下腳步笑著回過頭。

  大牛師兄回首望去，只見遠處一個包裹在雪地上移動。

  不一會到近前才看清，原來是波斯叼著干肉包裹追了上來。

  波斯見到二人，加快速度幾個跳躍來到身旁。

  放下叼著的干肉包裹，低著頭眨巴著眼，如犯錯孩童般。

  卜佑提起包裹，揉了揉波斯腦袋。

  「走了波斯。」

  波斯興奮得一下跳到空中，圍著二人來回打轉。

  冷日頭偏西，翻過山脊，近一個月終究見到活人。

  遠處有支行商隊伍出現在路上，三十幾匹馬滿載著大小貨物。

  打頭前三人騎馬來到近前，打量片刻後才開口問道：「二位沒帶坐騎，難道是從那猛獸出沒的古道而來？」

  「古道？」

  「不知曉，不過我二人卻是翻山到此。」

  師兄隨口應道。

  為首護衛模樣的中年大漢，翻身下馬欲上前，抬起的腿卻未落下地。

  「嗚，嗚~」

  波斯俯身壓腰，長尾如彎鉤豎起，露出兩對獠牙。

  「怎會有如此大的貓？」

  大漢立著一條腿問道。

  「喵嗚！」

  波斯上唇翻起，眼神不善的望向大漢。

  卜佑連忙輕拍下波斯腦袋，笑道：「諸位可路過銅川關？」

  「我等乃行商護衛，正是途徑銅川關去那西域。」

  「二位從古道而來，想必也是那功夫好手，不如結伴同行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既然我二人是順路，如此也好。」

  大漢慢慢放下還在抬著的腳，指了指波斯。

  「只是它？」

  「聽話，沒我許可不得隨意傷人。」

  波斯收起獠牙，腦袋蹭了蹭卜佑的大腿，轉過身背對大漢幾人。

  三人牽馬與師兄弟來到商隊中。

  大漢上前向那短須老者一拱手。

  「張管事，離銅川關還有兩日路程，此段路最是響馬出沒。」

  「還好路遇二位高手從古道而來，正好順路也相互有個照應。」

  張管事聽說古道後，沒有絲毫猶豫馬上露出滿臉熱情。

  「二位高人可否屈尊一同前往，有何要求只要我張飛能做得到儘管提。」

  「不過搭個伴，無什要求。」

  大牛師兄笑著應話。

  可那張管事那能當真。

  「那張飛便斗膽請二位護送一程，到達銅川關便可，可許每人二十枚銀錢。」

  師兄點了點頭沒在牽強。

  張管事忙使喚人牽來兩了匹塊馬，師兄弟不多言語翻身上馬。

  波斯縱身跳入卜佑懷裡。

  坐下馬匹嘶叫著揚起前蹄，當是受了驚嚇。

  行氣至手輕撫那受驚的馬腦袋，馬匹立馬安靜了下來。

  一路前行，大漢熱情介紹著關外的特產風情。

  在天黑之前，尋到處避風之地搭好帳篷，馬匹貨物呈半圓形拴好。

  升起篝火，幾人開始忙活餵食馬匹準備眾人的晚飯。

  師兄弟也鋪好油布沒靠篝火太近，拿出幾塊干肉丟給波斯。

  小傢伙靈氣十足，眾人面前吃起食物來也斯文許多。

  來到篝火旁，師兄往壺裡放些野外采的茶葉，不一會便傳出澀澀的茶香。

  二人吃著干肉，喝著熱茶好不洽意。

  這時張管事領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走了過來。

  「這位是商行的二小姐，特意前來為兩位送晚飯。」

  「那就謝過二小姐。」

  接過銅盆，卜佑就埋頭開吃起來。

  「嗯！這野山菌燉骨頭，味道確實不錯。」

  那二小姐猶豫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我可以摸摸它嗎？」

  指了指正眯著眼吃干肉的波斯。

  看到二小姐一臉期待，卜佑點點頭。

  「波斯過來。」

  波斯放下嘴裡沒吃完的肉，三兩下跳身前，前爪搭在卜佑肩膀上，用那滿是油的舌頭舔著臉。

  二小姐忙捂住嘴，笑得差點沒站穩。

  指著二小姐摸摸波斯腦袋。

  二小姐磨蹭半天，就是不敢上前。

  在波斯耳邊小聲說了句，輕拍其背。

  波斯一下躍起，跳到二小姐身旁舊戲重演。

  二小姐被波斯舔得臉癢難受，「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終於敢偷偷的撫摸波斯。

  幾陣歡笑後夜已深沉，眾人各自歇息，只有兩護衛守在篝火旁。

  正在修煉的師兄弟二人，突然睜開雙眼。

  波斯黃色琉璃眼眯成條縫，鼻頭聳動嗅到了陌生氣味。

  附近馬匹嘶叫聲傳來。

  幾個和衣而睡的護衛，提起刀劍衝到商隊前，警惕的望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十息不到，密集馬蹄聲靠近。

  三四十個大漢騎馬提刀，將商隊團團圍住。

  中間領頭之人手持長槍，豹眼環口精光內斂，乃是宗師極致。

  一張環口聲大如雷。

  「呔！」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過此路，留下三分財。」

  「管事之人上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