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易容
2024-05-29 09:41:11
作者: 長尾山雀呀
大約是葉長生太過謹慎狡猾,反正最後霍筠瀾審問了半天,也沒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反倒是那些宮女太監哭泣的聲音,吵得他煩不勝煩。
無奈之下,霍筠瀾只好簡單罰了他們幾個月的俸祿以儆效尤,然後就將人全放了。
不過他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葉長生。
幾乎是在得到葉長生失蹤消息的那一天,霍筠瀾就讓鍾承瑜寫了聖旨,命令邊關各城嚴加盤查出境或入境之人。
誓要讓葉長生即便逃出皇宮,也逃不出慶國。
不過鍾承瑜倒是想起一個問題:「若是我們可以易容改變樣貌,那葉長生一定也行,要怎麼讓人認出來,面前的人就是葉長生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一時間霍筠瀾也沒想出好的辦法。
最後還是周大夫從鍾承瑜聽見此事,才提出了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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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的方式不過就那麼幾種,讓太醫院的人配製好卸除易容的藥水,往各個城池一發。到時候看見可疑的、身型很像的人都拉來擦一次藥水,這易沒易容不是很明顯嘛!」說到最後,他還調侃了兩句:「反正太醫院那群人整天閒著沒事兒干,給他們找點兒活,免得老來我面前囉嗦。」
原來是因為鍾承瑜如今和他熟了,所以有什麼不對就讓他來診治,這一行為讓太醫院的太醫們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侵犯,所以動不動就對周大夫語言攻擊。
雖然周大夫每一次都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了,但是次數多了,他也覺得煩。
不過周大夫這個提議的確不錯,鍾承瑜和霍筠瀾想了想,打算就按照他說的辦。
聖旨很快就下了,隨著鍾承瑜的一聲令下,原本因為後宮人少而顯得分外悠閒的太醫們,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雖然這個「卸妝」藥水不是多難配製的東西,但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上手的。
所以太醫們沒辦法將這個活兒推給別人,只能每天一早進了宮,就開始一整天的忙碌。
這一忙活起來,果然就沒人找周大夫的茬了。
不過不得不說,太醫院太醫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沒過多久,霍筠瀾手下的人便快馬加鞭地將成批的藥水送往了各個關卡,只等著葉長生送上門來了。
邊關的事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朝中的事,霍筠瀾自然也不會落下。
而且回京後的第一次上朝,霍筠瀾就直接拿蘇太傅開刀了。
久違的金鑾殿裡,攝政王重新坐上了屬於他的位置。
而兩個月前還是意氣風發代為監國的蘇太傅,此刻卻戰戰兢兢地跪在下面,等著攝政王的一句宣判。
曾幾何時,還以為蘇太傅即將立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置的朝臣們,終於再一次認識到了,誰才是慶國真正的掌權者。
「結黨營私,弄丟質子,看管不力,鬧市行兵……」霍筠瀾坐在上首一字一句地念完了某個官員呈上的,關於蘇太傅的幾大罪狀,「陛下與本王不過才走了兩個月,蘇太傅的罪狀就攢到了厚厚幾本摺子,若是陛下再晚一些回來,蘇太傅豈不是要將整個慶國都換個主子?!」
霍筠瀾猛地將奏摺摔在蘇太傅腿邊,他嚴厲的模樣,任誰看到都明白攝政王這是真的生氣了。
蘇太傅一聽這話,當場就哭喊出聲:「回陛下、攝政王,微臣是被冤枉的!微臣代為監國的這兩個多月,為了不辜負陛下與攝政王對微臣的期待,微臣每日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一心為陛下操持慶國江山。微臣知道,這次周國質子失蹤,是微臣監管不力,辦事不牢,可結黨營私這些罪名,和微臣真的沒有關係啊!」
蘇太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他如此地真情實感,讓人看著都不由地懷疑是霍筠瀾弄錯了。
更是有有些老臣子,主動站出來為他說話:「回陛下、攝政王,蘇太傅監國的這些日子,老臣都看在眼裡。雖然沒有功勞,但是也有苦勞,質子失蹤一事確有蹊蹺,但皇宮後院卻不是他一個外臣可以插手的,即便蘇太傅有罪,也罪不至此啊!」
霍筠瀾聽完皺起了眉頭,他認得面前說話的人,這人也是世家出身,和蘇太傅所在的蘇家也是老交情了。
他素來厭煩這些世家間的交往,都只是為了利益所以才對對方笑臉相迎。
如今那朝臣幫蘇太傅求情,不過也是想保住世家,免得自己一方的權利越來越少罷了。
霍筠瀾正待開口,卻不料這一次鍾承瑜倒是先說話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不常開口,但是猛地一說話,就讓底下的臣子膽顫。
如今的皇帝可不是兩個月前的皇帝,如今的皇帝也不知經歷了些什麼,身上的氣勢越發沉穩,也更加有了霍筠瀾的影子。
朝臣們見了,都不由地大吃一驚。
「呵!」鍾承瑜冷笑一聲,「辦得好才叫『勞』,辦得不好,那就是錯。如果連自己在犯錯都不知道,還將這錯不停地犯下去,那不是蠢就是毒。」
鍾承瑜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那個幫蘇太傅說話的臣子:「還望徐愛卿分清這兩樣的區別,以後不要在朕面前說出這麼可笑的話。否則,朕真的會覺得,你需要再回去好好重學一遍四書五經。」
鍾承瑜的這番話不可謂不毒,尤其是這話還是對一位兩朝老臣說的。
對方世家出身,一直以自己是文豪世家子弟為傲。
但鍾承瑜這番話,明顯就是嘲諷他沒有學問,還讓他回去重學。
這根本就是將對方這幾十年來的一切,瞬間全部抹殺了!
一時間,不僅是臣子們,就連霍筠瀾都頗為驚訝地看向了鍾承瑜。
因為在他印象里,對方從來不是這麼直白又狠辣的人。
不過今天見到這一面的她,霍筠瀾倒是覺得分外新鮮。
只是他覺得新鮮,那底下姓徐的老臣子就不覺得了。
他自從身居高位之後,不知多少年沒有人這樣不留情面地罵他了。
這麼狠的話,即便是他年輕時,都很少能聽見。
如今這樣罵他的,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
老臣子一時間無法接受,更是氣憤不已:「陛下,老臣只是將自己看到的告知陛下,陛下為何如此嘲諷於臣?老臣服侍先帝幾十載,也未見先帝對老臣口出此等惡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