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密道
2024-05-29 09:41:09
作者: 長尾山雀呀
距離京城幾百里外的一個小鎮子上,一對主僕慢悠悠地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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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從搶先跳下了馬車,將馬車凳小心地擺在了馬車下。
很快,一雙略顯蒼白的手掀開了車簾伸了出來。
僕從連忙伸手接過,車簾慢慢被掀開,一個年輕的書生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那人模樣雖然平常,但一雙漂亮的眼睛,卻讓人見之難忘。
一旁的人瞧見了,心裡直道可惜,怎麼這樣好看的一雙眼睛,卻生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那人忍不住搖了搖頭,但是頭還沒搖完,他便感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男子抬頭望過去,只見馬車上下來的那個書生,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看。
不知為何,男子忽然就有些心虛,默默地低下了頭。
「公子,聽說這裡是附近唯一的一家客棧了,不如我們暫且在這裡休息吧?」僕從提議道。
書生沒有反駁,畢竟他的身體的確不好,是需要一些休息了。
主僕倆進了客棧,先前那個男子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說來奇怪,男子明明也是個大膽的,但是對上書生那雙眼睛後,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惶恐。
進了客棧之後,僕從很自覺地幫書生訂了最好的房間,也叫了飯。
他提的要求頗多,據說是他家主子如今身體不適,所以在吃食方面有諸多忌諱。
店家原本有些厭煩,但是瞧見僕從拿出來的銀兩,便立刻什麼話也不說了。
單憑這些銀錢,就算是龍肉他也會給人做出來啊!
掌柜的這麼想著。
吩咐完了之後,僕從很快又回了他們的房間。
房門一關,坐在窗前的書生這才第一次開口說話:「洗筆,你說現在,陛下應該已經回到京城了吧?那場刺殺能不能要了她的命呢?」
被叫做「洗筆」的僕從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肯定又會觸怒自家主子。
他只能斟酌著說:「如今陛下,應該已經到了。至於刺殺的事如何了,明日奴才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哼!」葉長生冷笑一聲,「她肯定是不會死的,像她那樣命那麼硬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掉呢?」
葉長生可沒忘記,就是鍾承瑜這個看起來又好騙又倒霉的傢伙,竟然躲過了三更樓的兩次刺殺。
僅僅是這樣還不算,對方竟然在三更樓已經明確目標已死的情況下,還帶著霍筠瀾這樣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
葉長生怎麼想,怎麼覺得驚訝。
只一個鍾承瑜,差點兒要他傾家蕩產,單單是向三更樓下訂單,就要了他幾乎半個身家。
但好在,他也不是沒有討回來些什麼。
如今的三更樓腹背受敵,恐怕用不了多久,霍筠瀾就能徹底解決掉這個存在了。
到時候,他那筆尾款自然也不必付了,更不用這樣喬裝打扮,來躲避對方的追查。
想到這裡,葉長生不由地又翻出了行李里的那封信。
他將信翻來覆去又仔細看了一遍,心裡的疑惑還是沒有得到解答。
「洗筆,你說,父皇為何忽然起了心思,寫信讓我回去呢?」葉長生總是喜歡在遇到問題時詢問洗筆的意見,即便對方根本回答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洗筆打了個冷顫,艱難地揚起一個微笑,對葉長生說:「陛下的心思哪裡是奴才能明白的,若是公子都不懂,那奴才肯定更不懂了。」
跟在葉長生身邊這些日子,洗筆別的沒學會,倒是把說廢話學了個精通。
不過葉長生也不怪他,反倒像是很喜歡聽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一樣。
他心情居然十分愉悅地開口說:「興許,父皇是想看看我死了沒有。」
洗筆猛地垂下了頭,不敢去看葉長生。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又或許,是我的好兄弟們,故意假借父皇的手,來騙我回去,想給我來個瓮中捉鱉。」
他的手輕輕用力,手上的白瓷杯就這樣被他捏了個粉碎。
洗筆嚇了一跳,驚叫著想上去看看他的傷,卻被葉長生推開了。
「我沒事,我還沒有那麼脆弱。畢竟那個鐘承瑜都活得好好的,我像是比她還弱小的人嗎?」葉長生問得認真,洗筆自然只能點頭。
「很好。」葉長生滿意了,「我先去睡了,等會兒送來的飯,你一個人解決吧!」
說完,他走進了屏風後面,很快屋子的另一邊就傳來了葉長生輕輕的呼吸聲。
洗筆慢慢地鬆了口氣,他慶幸於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
鍾承瑜一直是相信霍筠瀾的,即便從前在葉長生的事情上,兩人曾有過爭執。
但在發現葉長生有問題後,鍾承瑜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他的判斷。
直到現在,霍筠瀾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葉長生後,鍾承瑜也是相信他的。
只是鍾承瑜覺得奇怪,像三更樓那樣的存在,葉長生是用什麼辦法,讓對方願意接下刺殺一國之主的任務的?
而且,他一個質子,又是怎麼將消息傳遞出去的?
「他不可能沒有幫手,一定有人在幫他。而且他絕不像我看到的那麼可憐,他當初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戲的!」鍾承瑜第一次這麼直觀地認識到一個人的可怕。
難怪葉長生能在那么小的時候就坑害了霍筠瀾的部下,難怪連他的父親都對他產生了畏懼。
想通了這些,鍾承瑜兩人一刻也不敢耽擱。
他們立刻命人將葉長生曾經住過的飲墨殿再次翻找一遍。
雖然之前已經派人找過一遍了,但是這一次,霍筠瀾是要他們將整個飲墨殿翻過來找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這一次的人找的更加細心,又或許是這一次,霍筠瀾盯得特別死,翻得也更加徹底。
在這詞徹底的翻找行動中,果然讓霍筠瀾有了收穫。
他們在葉長生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密道!
「這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密道,為何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霍筠瀾看著底下跪著的飲墨殿的宮女太監,他實在難以理解,一個密道就建在床底下,但是這群人當初卻什麼都沒發現,連建密道時的動靜,他們都沒察覺。
飲墨殿的管事宮女見無人應答,不得不站出來說道:「回攝政王,長生公子一直以來性格孤僻,不肯讓奴婢等近前服侍。他身邊就跟著個小太監洗筆,除此之外,誰都不能隨意進他的房間。這些,奴婢們實在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