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2024-05-29 09:45:05 作者: 南溪不喜

  裴皎隱隱覺得,那天晚上聯繫北客的事情,已經被危遇知道了!

  可是,那部手機應該是沒問題的啊。

  而且相處以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認為以危遇的性子,如果知道她在聯繫外界,且身份可疑,肯定不會容許她在他眼皮子地下肆意妄為。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裴皎忽然伸手:「手機能給我用一下嗎?」

  危遇臉色繃緊:「用手機做什麼?」

  裴皎感覺心中的猜測好像在逐漸證實。

  危遇的反應竟然問她用手機做什麼,而不是要手機做什麼。

  「打麻將,或者鬥地主唄。」她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巧笑嫣然依附在他身邊:「你不是不會打麻將嗎,正好我教你?」

  危遇:「沒興趣。」

  裴皎慫恿:「很解悶的。」

  本書首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危遇拒絕的言辭讓裴皎無從反駁:「奶奶喜歡打麻將,聞瓊也是,等會兒你們三個正好湊一桌。」

  裴皎驚訝:「奶奶真的會打麻將?」

  危遇不動聲色:「她是高手。」

  「那我一定要挑戰一下高手。」裴皎一臉期待。

  危遇輕扯唇角,問起她:「在一起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會打麻將,以前跟誰學的的?」

  「想知道啊?」裴皎故意逗他:「那我就……偏不告訴你!」

  本來裴皎可以大方告訴危遇。

  可又擔心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到時候還被危遇套話。

  這人最近有些神經質,從早到晚盯著她,生怕她跑了,再加上裴皎總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一些什麼,只不過危遇現在按兵不動罷了。

  她得穩住自己。

  「先去跟奶奶問個好,一起吧?」裴皎挽著危遇的手臂。

  危遇點頭:「嗯。」

  兩人走到危老夫人面前。

  裴皎撒開危遇胳膊,上前蹲在危老夫人面前,甜甜的聲音喊:「奶奶。」

  危老夫人老早就見兩人手挽手過來,臉上都快笑開了花:「今天上午去哪了,都沒來陪奶奶說說話。」

  裴皎咬唇,轉頭看向『罪魁禍首』危遇:「還不是他呀,我當然是想陪著您。」

  危老夫人看向站在一旁的危遇,訓斥道:「你說你一天到晚這麼纏著非衣,寸步不離,這像話嗎?」

  危遇的理由很正當:「她是我女朋友。」

  危老夫人一聽愣了愣,隨後哭笑不得:「非衣現在只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再說啊,要是哪天非衣煩你了,把你一甩,我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裴皎噗嗤一聲笑:「奶奶,危遇怎麼可能會哭啊。」

  危老夫人:「那可不一定。」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這都是後話了。

  危遇在旁邊坐下,幽幽的聲音傳來:「你想看到我哭麼?」

  裴皎轉頭看向他:「要不你現在哭一個給我看看?」

  這話聽著跟調戲似的。

  危遇忍俊不禁,他朝裴皎伸手:「起來。」

  危老夫人也趕緊抬了抬裴皎的手腕:「蹲久了腳麻,起來坐著說話。」

  「好。」

  裴皎把手搭在危遇手心裡,起身到他旁邊的空位置坐下。

  「危遇你們來了。」林正手拿一壺剛泡好的羅漢果茶走來。

  危遇頷首:「嗯。」

  林正一過來就忍不住打趣危遇:「你小子可是已經整整休了兩天。」

  危遇波瀾不驚回:「我攢起來的假還能休整整半個月。」

  林正給每一個人倒好一杯羅漢果茶,坐下說道:「你的假,的確攢得夠多,也該休。但你這個人平時從來不休假,基地工作狂魔說的就是你,這次連著在基地休兩天,那可是相當少見。」

  危遇手肘撐在旁邊的小桌上,勾著唇笑:「我談戀愛的事,整個基地又不是不知道,連休兩天有什麼好奇,陪女友罷了。」

  林正嘖了聲:「你就差把我談戀愛了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生怕誰不知道咱們基地這顆老鐵樹開花了。」

  危遇:「是開花了,還開得很是茂盛。」

  要是以前面對這些打趣,危遇都是沉著一張臉,不喜歡旁人過度討論他。

  但現在他對於這些打趣,以及調侃,都能遊刃有餘接話。

  -

  六點半準時開餐。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熱鬧,很大一張圓桌還是臨時搬來的,所有人坐下後,位置竟然剛剛好。

  裴皎自然是挨著危遇一起坐,她隨口一問:「你會喝酒嗎?」

  危遇:「不會喝。」

  「真的不會喝啊?」裴皎不確定的語氣再問一遍。

  危遇還是那句回答:「不會喝。」

  剛站起身的林正搭腔一句:「小非衣,他糊弄你的,這小子雖然不至於千杯不倒,但他能喝。」

  「……」

  隨著林正話落,危遇臉色立馬就變了。

  裴皎在旁邊笑得意味深長:「難道你是怕我知道你喝酒,就嫌棄你麼?」

  危遇轉頭瞪了林正一眼,這一眼瞪得林正莫名其妙,很快他轉過頭對裴皎說:「喝酒誤事,我不怎么喝。」

  裴皎說:「我從來不覺得喝酒誤事,誤事都是自己的問題,跟酒才沒關係,不過你要是喝點酒,今晚應該會好受一點。」

  危遇猛地伸手攥住裴皎手腕:「今晚……」

  他這一拽,將裴皎拽到了他懷裡,裴皎覺得莫名其妙,撐著他胸膛揚起臉:「幹嘛呀?」

  危遇克制著怒意:「你今晚有什麼打算?」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挨在一起,還是在餐桌前。

  這樣一幕落在其他人眼裡,只覺得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但只有裴皎能感覺到危遇的不安以及壓制的怒意。

  她汲氣,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說:「昨晚你失眠一整晚上沒睡好,今晚只好勸你喝點酒,這樣不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嗎?而且我聽說……」

  她說話的熱氣噴灑在危遇耳廓邊。

  危遇耳朵幾乎是肉眼可見變紅。

  裴皎輕笑出聲:「我聽說啊……」

  「閉嘴!」他輕斥。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根本不給她機會把那句話說出口。

  裴皎笑得不能自已,她能明顯感覺到危遇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不過她的臉在前面,幾乎擋住了危遇的側臉,餐桌前的人根本看不到危遇此時的表情有多勾人。

  裴皎提醒他:「大家看著呢。」

  危遇除了耳朵還很紅,臉色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他緩緩後移,桌下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你從哪裡聽來的?」

  裴皎咬咬唇瓣:「這也要交代嗎?」

  危遇輕哂:「交代?聽你這話,你好像了解還不少?」

  裴皎抬手比了一個手勢:「還好,也就一丟丟啦。」

  林正見兩人說著悄悄話,那樣子真是膩歪,他都看不下去了:「你倆有什麼悄悄話回去再說。」

  裴皎趕緊端坐好。

  危遇握緊了裴皎的一隻手,繼續調整呼吸。

  菜餚陸陸續續端上桌,大家也準備動筷。

  林正平時沒別的愛好,唯獨鍾愛喝點小酒,今晚他把珍藏的酒都拿出來了,給每人倒上一杯,然後舉杯:「先敬老夫人。」

  之後眾人舉杯,特敬危老夫人。

  危老夫人的杯中酒沒有換,喝酒對她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就是隨著年紀大了以後,秀芝時常監督著她不許多飲,今晚就只有這一杯。

  接下來大家都敞開了吃,敞開了聊,敞開了喝。

  林正一個人喝酒覺得沒意思,想拉著危遇一起喝,但是危遇下定了決心今晚滴酒不沾,直接婉拒。

  林正興致缺缺。

  這時裴皎忽然舉杯:「林部長,我陪你喝。」

  裴皎這一開口,頗有江湖豪邁那般氣勢。

  危老夫人滿臉寵溺的笑意,聞瓊也笑得很開心。

  林正沒有立馬說好,而是先看向坐在裴皎身邊的危遇,只見危遇沉著一張臉,那臉色可是不好惹的樣子。

  林正想說算了,裴皎卻是直接站起身,從座位出來,看樣子是打算換位置過來。

  而這個時候,一直沒表態的危遇,忽然伸手一拽,將裴皎拉回來坐著:「你不能喝。」

  裴皎被拽著坐下,杯中酒差點灑出。

  她不服氣問:「為什麼我不能喝?」

  危遇沉著臉:「你能喝嗎?」

  裴皎抬頭挺胸,清了清嗓子:「我當然能喝了,不信你等著看我把林不正喝趴下。」

  林正:「……」

  本來林正不想跟裴皎喝,是覺得,一是因為裴皎是女孩子,二是隔著危遇喝不盡興,但是裴皎這麼一說,他頓時急了。

  「把我喝趴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林正立馬較上真。

  裴皎也十分較真,端著酒杯又要起身時,卻再次被危遇拉住:「是誰上次喝了兩瓶RIO就醉的不省人事?」

  被揭短尷尬往事,裴皎氣急敗壞:「你不許提!」

  危遇說:「我只是提醒你,別逞強。」

  「誰逞強了。」裴皎心情極其不爽:「你不喝,也不能阻止我喝吧,今晚本來高高興興的,再攔著我揍你哦。」

  話音落下。

  氣氛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裴皎。

  連危遇都怔住。

  裴皎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話過火了。

  就在她覺得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圓回來的時候,危老夫人直接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是聞瓊和林正的笑聲。

  很快整個餐桌上都是魔性的笑聲。

  除了還處在尷尬中有些懵逼的裴皎,以及被罵的危遇。

  但是危遇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他站起身將裴皎拉回來坐下,再將手搭在裴皎肩上:「我來喝,你好好吃飯。」

  裴皎嘀哩咕噥:「你不是說不喝?」

  危遇:「怕你揍我。」

  裴皎:「……」

  一晚上沒見危遇臉上露出過笑意,卻在剛才裴皎說出要揍他那句話後,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

  他心情好像一下就好了很多。

  裴皎就納悶了,這人難道就是欠修理??

  一頓晚飯下來,危遇還是喝了不少,不過他臉上看不出什麼醉意,反倒是林正醉得厲害一些,都開始唱歌了。

  危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和聞瓊一起給旁邊正在唱歌的林正打節拍。

  林正唱著唱著,又開始挑起了鍋莊舞,季何在旁邊伴唱,林正跳著跳著拉起聞瓊一起跳,氣氛歡快得不行。

  裴皎在旁邊笑得特別開心,見林正和聞瓊跳得特別好,她躍躍欲試,轉頭對危遇說:「我們也去跳好不好?」

  危遇眉眼溫柔應道:「好。」

  很快,裴皎和危遇也加入了跳舞陣列。

  裴皎不太會跳鍋莊舞,只能跟著他們比劃,身邊一向冷雋的危遇,被裴皎帶著,也漸漸變得肢體不協調。

  他很快拿回主導權,讓她跟上他的節奏。

  這一晚上是裴皎待在基地這麼久,最開心快樂的一晚上。看著眼前的每一張笑臉,她不禁想,要是一直這樣開心快樂該多好。

  飯後,裴皎拉著危老夫人和聞瓊一起打麻將。

  危遇有些醉了,一開始他還能強撐著看裴皎跟她們搓麻將,看了一會兒就撐不住,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裴皎牌技確實厲害,一個人贏了盆滿缽滿,危老夫人這麼多年的老牌將都自嘆不如。

  聞瓊問起:「你跟誰學的打麻將?」

  裴皎一時興起回答道:「我嫂子,不過不是讓我嫂子教我,我是看她打牌很厲害,覺得有意思就學了。」

  聞瓊給裴皎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自學成才。」

  打了好幾圈牌,最後危老夫人實在熬不住,只能先撤。剩下裴皎和聞瓊兩人對打顯然不可能,這場晚宴只能到此為止。

  裴皎叫上季何:「把他扛回去。」

  季何搓著手說:「我哪敢扛少爺,扶著就行。」

  裴皎想了想也是,危遇愛面子,就說:「那你扶穩一點,別把他摔了。」

  這個當然不用裴皎說,季何肯定會扶好。

  走走停停花了七八分鐘才到住宿樓,季何問道:「非衣小姐,把少爺扶到你那邊,還是他那邊?」

  裴皎想了一下:「我這邊吧。」

  季何心中嘿嘿笑,面上穩重點頭:「好的,非衣小姐。」

  兩分鐘後,季何將喝醉的危遇,扶到裴皎睡的那那張床上躺下才離開。

  裴皎見季何走了,去將門反鎖,折回床邊,她單膝跪上去,伸手拍了拍危遇的臉喊道:「危遇?你醒醒。」

  沒應。

  裴皎又喊了聲,還是沒應。

  她拍他臉頰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啪啪兩聲他還是沒有醒來的徵兆。

  「小樣,不還是被灌醉了。」

  話音剛落,危遇就睜開眼。

  裴皎嚇一跳,身體往後一傾,危遇伸手將她拉了回來,撲在他身上。

  裴皎趴著一動不敢動,忐忑問道:「你沒醉啊?」

  危遇:「有一點。」

  裴皎:「那我剛才叫你,你怎麼沒反應?」

  危遇:「我在想,我不醒,你會不會拍死我。」

  裴皎:「……」

  這就尷尬了。

  這人是醒著的,還假裝醉得不省人事,被季何扶著回來這一路上愣是一聲沒吭。

  裴皎雙手捧著的臉揉了揉:「我就是手勁比較重,打疼了吧?」

  危遇摁著她的手,低聲說:「不疼。」

  裴皎擰起眉心說:「我心疼。」

  危遇輕笑:「你剛才下手的時候,我可沒感覺到你有多心疼。」

  「……」裴皎撐著他胸膛起來:「都說了,我天生手勁比較重,要不再試試?」

  危遇扼住她的手:「那倒不必了。」

  她起身:「我去一下盥洗室。」

  危遇嗯了聲。

  裴皎進去後,反手將盥洗室的門關上,她從衣服裡層摸出剛才從危遇那『偷來』的手機,輸入解鎖密碼,給北客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第一通電話響了很久北客都沒接,裴皎急得不行。

  「怎麼搞的不接我電話!」裴皎急得想把手機摺疊了。

  她忍著破壞的衝動,繼續撥過去。

  靜靜等待的這幾十秒,她內心煎熬又焦躁,腳下來回踱步。

  終於,在等待接聽的最後一聲快結束時,那邊終於接起了電話,裴皎立馬把手機貼在耳邊:「你搞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等著北客解釋,但等來的,卻是另一道冰冷的聲音——

  「我怕接了這通電話,你會失望。」

  「……」

  聽到危遇聲音的那一瞬間,裴皎渾身汗毛乍豎,她拿下手機仔細看剛才撥的這通電話,明明是北客的電話號碼,可接聽的人為什麼變成了危遇?

  難道北客被他抓了?

  「怎麼不說話?」手機里,危遇的聲音再次傳來。

  裴皎後脊背發涼,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讓她沒法正常開口說話。

  她沉默許久,直到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

  意識到什麼,裴皎猛地一轉身,當她看到站在門外,舉著手機正在和她保持通話的危遇,那一瞬間她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危遇拿下手機,唇角揚起一抹很淺的笑:「怎麼不說話了?」

  裴皎咽了咽口水:「為,為什麼,是你接起這通電話?」

  危遇一步一步走進來:「因為你所能拿到的每一部手機,都被我監聽了,包括那晚你聯繫外界,你們在電話里的每一句對話,我都知道。」

  裴皎呼吸一滯,臉色煞白。

  她的猜測成真了!

  那晚和北客聯繫的通話內容,竟然真的被危遇知道了,他一直都在用各種辦法套她主動聯繫外界。

  這個可惡的男人!

  危遇還說:「那個電話號碼,我打過去,他沒有接,他應該知道是我打的,為了防止你們聯繫,我將這個號碼設置成轉接,只要你打給他,就會自動跳轉到我的電話號碼上,變成打給我,現在還意外嗎?」

  裴皎:「……」

  難怪!

  她就說明明是打給北客的電話,怎麼接起的是危遇。

  她還以為北客被危遇綁架了呢!

  裴皎迅速穩住心神,冷言問道:「所以你一直都在懷疑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不是的!」

  在她說出那些質問的話後,危遇神色肉眼可見變得緊張。

  他疾步進來,雙手箍住她肩膀說,低頭對她說:「我喜歡你是真的,但我懷疑你也是真的,可這並不衝突,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的身份,以及你那晚出現在山裡的目的,我想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

  裴皎面無表情:「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而來了嗎?」

  危遇沉默,沒有說話。

  裴皎明白了,危遇還是沒有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現在他唯一掌握的就是那晚她和北客的通話。

  幸好,北客從不直呼她名字,也沒有提及她家裡的任何事。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危遇摁在她肩上的手緩緩收緊:「不管你是衝著那份機密文件來的,還是衝著其他什麼來的,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你分毫,你告訴我你的身份,好嗎?」

  裴皎笑了:「呵呵呵呵……」

  危遇蹙眉:「你笑什麼?」

  裴皎什麼也沒說,忽然主動伸出雙手,攀上危遇脖頸,踮起腳仰頭。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危遇愣住。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情況下她明顯是故意的,她想逃避他的所有質問,他應該立馬推開她!

  可事實上,他身體就像僵硬了一樣,幾乎避無可避,內心掙扎不過片刻,便頹廢放棄。

  所有的理智和冷靜被她的擊潰,從充滿算計開始,再到一發不可收拾,間隔不過幾秒鐘。

  裴皎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後果。

  直到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做出的決定有多瘋狂。

  不過裴皎並沒有試圖在中途逃離,都已經到這一步,她並不後悔。

  到深夜時,還保留幾分清醒的裴皎,使出渾身力氣,手起手落劈在危遇後脖頸處。

  危遇眸光中布滿了不敢置信。

  他明明知道她會算計他,還是甘之如飴進這個陷阱。

  或許是心底生出幾許期冀,覺得她能為他心軟,可最後她毅然在他最沒有防備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傷他。

  他倒下後,裴皎鬆了一口氣,短暫的睜開眼,睫毛輕輕顫了顫,又快速閉上眼。

  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她將昏迷過去的危遇推開,下床換衣服。

  回頭一眼看過去,她深吸氣,心情酸澀難言,沒想到耗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沒想到還是把自己搭了進去。

  換好衣服後,裴皎拿上那張通行卡,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眼昏迷的危遇,低聲呢喃:「我敢不計後果,也無所謂失去,這是你欠我的。」

  收回視線,她迅速收拾好情緒,踏著月色星空出了門。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