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回應她的喜歡

2024-05-29 09:44:38 作者: 南溪不喜

  裴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住宿樓的宿舍里,身邊沒有別人,只有醒來後一臉懵的她。

  嘴皮隱隱傳來火辣辣的痛。

  她似乎忘了是怎麼回事,抬手摸了一下嘴皮,然後表情變成了齜牙咧嘴:「嘶,啊……」

  疼疼疼疼……

  巨疼!

  裴皎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手間照鏡子。

  

  當她看到鏡子裡嘴皮紅紅的,像被狠狠蹂躪過一樣,她滿眼震驚:「我嘴皮怎麼破了?」

  她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隨後為了驗證一下剛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抬手又碰了一下嘴唇。

  「嘶……」

  還是一樣火辣辣的疼。

  疼著疼著,裴皎忽然陷入了沉思,她在腦海里迅速回憶嘴巴的情況是怎麼造成的。

  危遇的私人休息室……

  兩瓶RIO……

  倒在了沙發下面……

  之後她好像迷迷糊糊聽見了危遇叫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著急,在之後,她好像看見了危遇,他把她抱到床上,最後……

  裴皎渾身猛地一激靈。

  腦海里某些畫面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異樣的觸感在腦海里無限放大,那種感覺光是回想起來都讓人頭皮發麻。

  狗男人,表面人模人樣。

  親她的時候怎麼那麼很。

  嘴巴都被親禿嚕皮了。

  嘶,好疼。

  裴皎甩了甩頭,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嘴巴好像更紅了,她立即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在臉上,涼涼的水溫讓她大腦迅速變得清醒,腦海里那些怎麼都揮之不去的畫面,被這一捧涼水沖得一乾二淨。

  幾分鐘後。

  裴皎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去隔壁敲響危遇的房門。

  危遇來開門,見是她,眼神有些閃躲,一時便沒有注意到她穿的單薄,只問道:「很晚了,什麼事?」

  裴皎可憐兮兮望著危遇:「我上火了。」

  危遇原本閃躲的視線看向她,輕蹙了蹙眉心,好像沒聽清:「什麼?」

  裴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皮,瓮著聲音跟他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嘴皮有點發腫,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危遇聞言,眸色一暗。

  對於她嘴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他最清楚不過。

  如果她現在來敲門是找他要說法的,他認,並且她說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他已經做好了負責的準備。

  可偏偏她只是一臉疑惑的說自己上火了,他要承認的話忽然就卡在了喉嚨里,沒能說出來。

  危遇靜靜看了她片刻,最後輕聲問她:「知道是怎麼弄的嗎?」

  「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這樣了。」裴皎聲音悶悶的,一雙杏眸更是可憐巴巴的。

  危遇忽然從屋裡走出來。

  他什麼也沒說,牽起裴皎的手,回了她住的那邊。

  裴皎任由他牽著手,乖乖跟著他身後:「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一覺醒來嘴巴就腫了,好像被啃過一樣。」

  說道這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危遇的身體一僵。

  她又問:「哦,對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危遇:「夢遊走回來的。」

  裴皎:「我不信。」

  「那你以為你是怎麼回來的。」他語氣平淡。

  「不知道。」裴皎搖搖頭。

  彼時裴皎已經跟著危遇回到了屋裡,他鬆開她的手,輕車熟路走到裡邊,拿了一件厚點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晚上不比白天,外面寒氣更重,要是感冒了有你受的。」他板著臉,嘴上說著沒好脾氣的話,但手卻沒停下,仔細給她穿上外套。

  裴皎像個孩子一樣,乖乖的,讓抬手就抬手,任由危遇給她將外套穿上。

  在他給她系外套扣子的時候,她盯著危遇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嘴巴怎麼辦?」

  危遇動作一停。

  裴皎繼續說:「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一碰就疼誒,你說明天會不會更腫啊?」

  「腫得就像香腸那樣。」

  「香腸嘴可難看了。」

  「危遇,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不想明天一覺醒來變成香腸嘴。」

  裴皎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僅僅只是聽著就容易讓人心軟。

  何況是就在她面前的危遇。

  他替她系好最後一顆扣子,緩緩抬起眼帘,凝著她嬌俏的容顏:「塗消炎藥應該可以消腫。」

  裴皎眨了眨眼睛:「哪裡有消炎藥?」

  危遇轉身,去書架旁邊的柜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支消炎藥朝裴皎走過來。

  「我平時會備用一隻,正好可以給你用上。」他說著,擰開消炎藥的蓋子,然後遞給她。

  裴皎沒接,問出一個比較擔心的問題:「這個過期了嗎?」

  危遇很肯定的說:「沒有。」

  裴皎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雖然嘴皮不碰也疼,但塗消炎藥的時候肯定更疼,還是不要了,明天腫就腫吧。」

  她的慫,來得很快。

  明明上一秒還在擔心明天嘴皮會腫成香腸嘴。

  一看他拿出消炎藥了,立馬就打退堂鼓。

  危遇只覺好氣又好笑:「你不怕明天腫成香腸嘴了?」

  裴皎皺起眉頭:「怕……」

  危遇上前:「那就乖一點。」

  裴皎後退:「我不要。」

  說完不要,她轉身準備跑掉,可是危遇比她更快一步攥住她手腕,將欲跑掉的她拉回來。

  裴皎沒能跑掉,表情變得驚恐起來,衝著他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最怕疼了。」

  危遇攥住她手腕不放,問她:「確定不塗?」

  「不塗了。」裴皎很堅定的說。

  但是這次危遇沒有遷就她,直接說:「我幫你塗。」

  裴皎猶豫了一下:「那,那,那輕點可不可以?」

  危遇失笑:「塗藥而已,你以為有多重?」

  裴皎一臉視死如歸,把臉仰起來面向他:「那你塗吧。」

  危遇唇角的笑意擴散。

  他當然不會直接就這麼給她塗,先拉著她到旁邊坐下,再拿了一根棉簽,用沾塗的方式,一點一點給她把藥膏塗抹在唇瓣紅腫的地方。

  這個過程對裴皎來說,一點也沒想像中那麼可怕。

  但對危遇來說,這個過程十分煎熬。

  因為腦海里全是不久前吻她的樣子,當時的記憶十分深刻,那一幕更是完完整整印在了腦海里。

  她身上的馨香若有若無的傳來。

  他儘量忽略那絲絲縷縷的馨香,可當他目光重新回到她唇瓣時,眸光瞬間變得深邃幽黑。

  微微泛著紅腫的唇瓣,塗上乳白的消炎藥膏之後,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無聲的邀他採擷。

  危遇塗抹的動作忽然停下,他閉了閉眼,喉結微咽。

  裴皎注意著危遇的反應,問道:「你不舒服嗎?」

  危遇搖頭,上半身後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塗好了,沒事別抹,等藥效起作用,睡一覺,明早起來應該就沒事了。」

  剛說完,就見裴皎抬手想要摸一下。

  危遇扼住她手腕:「說了別摸。」

  裴皎抬頭看他。

  危遇氣息還沒平復好,有些紊亂,所以他稍微語氣重了一點,再加上有意克制自己沒什麼表情,這樣一來,看起來就有點凶。

  裴皎怔了怔,小聲說:「我會管住自己的手,你別那麼凶嘛。」

  危遇一怔,隨後立即對她說:「抱歉。」

  這聲抱歉一出口,換裴皎一懵:「你跟……我說抱歉?」

  危遇是個很高傲的人。

  無論是性格還是外在表現的一面,都是那種不近人情的高冷和高傲並存。他不會服軟,也不道歉,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從他口中聽到跟道歉相關的字眼。

  但是就在剛剛,那聲抱歉脫口而出,他沒有一絲猶豫。

  「不接受嗎?」危遇溫柔的眸光凝著她:「不接受的話,我多說兩聲,抱歉,抱歉,很抱歉。」

  裴皎抬手示意:「不用說了,夠了夠了。」

  危遇輕笑:「你很容易原諒我。」

  「因為是你啊。」裴皎咧嘴笑得傻乎乎的:「別人不可以,但是你可以。」

  危遇心念一動。

  視線又再次停留在她塗了消炎藥的唇瓣上,猶豫片刻,他低頭將剛才給她塗過的消炎藥收起,放回原來的抽屜里,然後來到裴皎面前。

  裴皎問他:「你還不回去休息嗎?我好像……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你休息的時間,明明白天你工作已經那麼累了。」

  她眼裡都是心疼。

  危遇輕搖頭:「不累。」

  裴皎說:「才怪。」

  「真的不累,你也沒有耽誤我。」危遇站在裴皎面前,認真說道:「你今晚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唇上的紅腫會消下去。」

  裴皎點頭:「我知道。」

  「還有……」危遇遲疑著,有話還沒說完。

  裴皎其實一點都不困,畢竟醉酒後睡到現在起來,今晚熬夜一晚上都沒問題。要在平時,肯定會熬,可在這沒手機,沒電腦,想熬都沒意思,還是只能睡覺。

  折騰了危遇半天,她也心滿意足了。

  可是危遇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他還想說什麼?

  裴皎雖然猜不准,但也不會催促,一臉好奇的望著他:「還有什麼?」

  「明天早上……」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明天早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

  裴皎疑惑問道:「什麼答案?」

  危遇:「我心裡已經明確的答案。」

  「既然已經明確了,那你為什麼不可以現在告訴我?」裴皎努了努嘴:「你不會是要送我走吧?」

  危遇眉眼裡凝著的笑,是這麼久以來裴皎見過最溫柔的樣子,她聽到他說:「我想正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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