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查戶口

  王寶昌氣的要動手，再看王維手裡的錘子，立刻停住了。

  王建春咳嗽一聲，也沒上去阻攔，只是背著手轉身從這裡離開了。

  王寶昌知道自己打不過王維，看王建春要走，立刻掉頭也離開了，臨走之前又嘴賤地罵了王維一句：「慫蛋包，依仗老爹長不大的奶娃子。」

  王維哈哈一樂，不在乎得拎起錘子繼續走。

  王寶昌追上王建春，氣的兩條眉毛豎起來，一邊走一邊說：「王叔，你說咋辦？德發大叔真被抓了嗎，不會放出來了？咱們王家還有別人不是？這回宗族裡也沒有人說話了，我們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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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春回頭望了望山廠方向，想了會兒又繼續走，走的遠了一些才說話：「抓了就是抓了，咋還能放回來？貪污不是他做的嗎？」

  王寶昌還是不太相信，王德發在村子裡地位多高，不是不知道。兩個兒子在外面做生意，一個在市里，一個在鎮裡，那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並且，王家之前雙手捧起來的幾個幹部，也都在市區、鎮裡，真要出事了，為什麼只抓了王德發，別人卻好好的？

  王寶昌說：「王叔，那張凡到底都說了啥嘛，德發大叔一個人被抓，這不對勁啊。是不是被誣陷了，沒準是幾個人合起伙來一起誣陷了德發大叔？再說了，行賄咋了，貪污又咋了，誰沒做過？從前王權那是不敢，你以為他不想嗎？那周娟還好好的呢，反正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王建春深吸口氣。

  這件事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

  儘管事情還沒結束，最終結果已經無法扭轉。

  整個省包括全國都在盯著看，不抓幾個交差，說不過去。

  並且，李喜的舉報材料，多一半都是王德發經手簽字，他第一個被抓也是應該。

  只是如今看，王德發背後，不光有跟張凡一樣想整他的人，更有想保他的人。雙方利益不一致，為了地位官位財位，正在暗中互相較勁。

  先把王德發這人抓了，也是一種保護。

  回頭坐牢幾年出來，日子照樣逍遙。

  最要緊的是，王德發安頓好了，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大魚也就安全了。

  所以，看似情況危急，其實，可能也是最安全的一種方式。

  只是……那些事距離他們都很遠，他只在乎眼前這一畝三分地。

  王家村，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王建春抬頭看看這不大的村子，你說窮吧，還真叫王德發挖走了那麼多錢，你說油水多吧，到了王權跟張凡這裡，還真沒看到什麼好處出來。

  可事在人為，想不想發大財，也看你到底敢不敢伸手了。從前他是因為被人壓著，只能當條狗，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也要跟著轉變轉變。

  如今宗族裡面都銷聲了，一下子成了沒有主的地方。

  張凡只負責村部，到底是外姓人，他對百姓們再好，也不姓王。

  王建春笑笑，回頭盯住王寶昌：「王家人沒死光，你擔心個啥。回頭找個機會傳個消息，咱們宗族要開會。王德發沒了，不能沒人領頭。到底想咋，必須每戶人家出代表說說辦法。」

  王寶昌一聽，眼神都帶光，好像自己一下找到了最重要的組織，又有靠山可以依靠了。

  「王叔，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看著咱們王家村人受委屈。那張凡總嚷嚷著為我們做事，可做的哪件事是真的為咱們？還不是為了自己業績。你看看他選出來的那些人，不是屁大的孩子就是王權那邊的人，要不然整個女人上去，能幹啥？這石材廠，應該是咱們說的算。」

  王建春十分滿意的一點頭：「回頭想辦法。你記住，咱們村子姓王。走，上我那吃酒。」

  兩個人喝到半夜的時候，張凡敲門進來了。

  他跟高雪梅調查村子裡戶口，一天都沒吃飯休息，到現在還剩下是十幾戶，想直接查完了回去休息。

  這時候，正好到了王建春家裡。

  「村長啊，你來的正好，吃點不？」王建春已經喝到量了，兩邊臉頰高粱紅都透著酒氣，招手叫張凡上炕。

  王寶昌低頭不說話，連臉色都懶得給。

  張凡看看，搖頭沒答應。

  高雪梅拿了本子出來：「王叔，我們在做戶口調查，你家戶口本在家不，拿出來我登記下。」

  王建春立刻沖那邊屋子的老婆子大喊：「人呢，戶口本，快點，村長親自來了，可別怠慢了。」

  呦呵完，他笑眯眯問兩人：「那你們這是忙了一天了嗎？你看看我，我這幾天身體老不好，到了白天就咳嗽，今天好不容易好點了吧，又覺得渾身不喝點就難受。這才喝上幾口，你們就給我抓了正著，回頭不會處分我吧？」

  他呵呵笑著，玩笑開的尷尬又無趣。

  張凡搖搖頭也沒接話茬，跟高雪梅一起做了筆錄之後起身就要走。

  王建春卻不打算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村長、小張書記，高主任，你看看你們，都摸上我家碗筷了，還上哪走？老婆子，去拿兩副碗筷過來，村長跟高主任都來了，不能叫人走了你去炒兩個菜，快去！」

  說完，王建春起來去拽張凡的手臂。

  張凡被抓著掙脫不開，見他喝的東倒西歪的，自己力氣大了怕把人帶倒了，只能任由抓著繼續慢慢往門口方向退步。

  「王叔，我們真是為了工作，還有十幾戶沒去呢，都這麼晚了不能耽誤。剛才那邊我們都提前打招呼了，就怕百姓們睡覺早打擾人家。你們吃你們的，要不……改天我們再來，行不行？」

  高雪梅也走上來幫忙，把王建春扯開了，立刻帶著張凡離開了。

  這兩人一走。

  王寶昌脾氣又開始了：「呸，什麼東西。我最看不慣這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好像小兩口子。我聽說高雪梅是什麼高幹子弟，張凡一定是想攀高枝，做個上門女婿，給自己仕途添磚加瓦。瞧著一臉的正氣，背地裡不知道打什麼骯髒的主意。」

  王建春呵呵一樂，可能是酒勁太上頭，嘴巴不把門，於是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高雪梅是市委書記女兒，一個遠方表叔還是什麼關係也在省里。張凡啊……呵呵，年強人有野心沒毛病，但這算盤打的有點……嘖嘖。你嫉妒了？你也去找個市委書記的女兒，回頭攀高枝去！」

  王寶昌沒好氣一哼：「王叔，你就知道說我，那你說咋整？我這不是著急嗎？咱們爺們兩個在村部什麼地位，你不是沒看到。你沒在這幾天，王維那東西怎麼欺負我，你不知道嗎？」

  王建春哎了一聲，安撫王寶昌：「你啊，就對帳本有兩把刷子，弄人可真不行。這張凡，能力是有，就是經驗少。弄他，也容易。不著急，回頭聽我的。這村部，也遲早都是咱們王家村人的。喝酒喝酒。」

  王寶昌又被哄好了，一杯酒仰脖喝了個乾淨，起身給王建春倒酒。

  忽然想到了什麼問王建春：「哎呀，王叔。之前德發大叔給村子山腳下那家買來的媳婦沒上戶口，還超生生了七八個，現在領著低保，住著咱們給蓋的房子，這件事……算不算違反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