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周娟留宿

  從李喜家坐了會兒，張凡跟高雪梅去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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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多月不見，山上石材廠已經初具規模了，只是石料成品還沒產出，車子都停放在村口外面，外來車輛跟農用車進出多少有些不方便。

  一直『鎮守』在這的王維閒下來也跟老師傅們學一些手藝，打算等秋收過後位置多了也來占個位置。

  張凡跟高雪梅老遠看見他蹲坐在一塊石頭上抽菸，低頭認真學習的樣子倒是叫人覺得有些好笑。

  高雪梅喊他：「王副村長？」

  王維抬頭看一眼，起身扔了香菸就走了過來。

  他先問張凡：「書記休息好了？沒事了？不打算多睡一會了？這裡還不錯，沒有人鬧事了。之前你被帶走，王德發的人還打算趁亂鬧廠子，我帶人看守了兩天他們也都死心了。現在……嘿嘿，你瞧瞧，多好啊？」

  放眼望去，看上去雜亂，但是混亂中也有是有秩序的。

  老師傅帶徒弟，一開始手把手教，現在已經差不多出徒了，幾個小年輕人在老師傅附近開了小場地自己開鑿石料。

  最遠處的是機械切割，中間做了一條隔離帶，防止機械傷人。

  外面一圈也臨時壘砌了一排碎石隔離，長長的草坪成了天然的隔離區，防止石頭外飛傷了人，中間還特別加固了一層山皮。

  王維一邊跟張凡介紹一邊拍胸脯保證：「肯定不會出事。外面的人想進來，要提前打招呼，在一開始拐彎那地方做好登記，大喇叭喊人，兩邊誰都不耽誤。就是現在車子還不能進來，咱們進度實在有些慢了。」

  張凡點點頭，望著正在漸漸擴容的山腳下，一陣陣石錘敲打石材的聲響，悅耳清脆，好像一張張金元寶正在慢慢成型。

  進度是慢了點，按照一開始商量好的流程現在應該已經出幾車正兒八經的石料運走了，但看現在擺在地上的石料，怕是一車都湊不夠。

  想想外面的長箱車，張凡也有些頭疼了。

  進度慢下來，沒有在最早時候看見回頭錢，那之後兩邊就要多耽誤工期。

  這種工作不適合冬天，一來是上凍後石頭不好開鑿，二一個是，冬季太冷，人也不方便做活兒了。

  到了年底一結算，錢不夠，開銷巨大，那這就成了第一筆窟窿了。

  他跟劉財之間倒是沒什麼，回頭沒有按照正常時間交給鎮裡稅款跟回扣，可就不好交差了。

  如今可是周娟當鎮長了。

  張凡深吸口氣：「我晚上聯繫劉財問問怎麼回事。你這邊別鬆懈，空閒時候也跟幾個老師傅交流下搞好關係，以後用得著人家的地方多了。有什麼需要就儘管提，不能虧待了人家。」

  王維一點頭，想跟張凡商量一下擺流水席的事情。

  張凡的電話響了。

  張凡說：「流水席回頭再說，工作要緊，我們先回去，村部來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娟的委任文件上午才送到村部，中午一過，周娟人就來了。

  這一次倒是低調，換去了名牌小轎車，改乘坐一輛不知道幾手的小破桑塔納。

  車子停在村部大院角落，司機正靠在車門邊上抽菸，見到張凡跟高雪梅進來，先扔了香菸踩滅，然後沖村部裡面喊了一聲：「鎮長，人回來了。」

  聲音才落下去，周娟的高跟鞋聲從裡面傳出來，跟著，一身黑的周娟站在了村部門口。

  笑容燦爛，似乎人更嬌俏了。

  身材圓潤的她，穿著勾出身體的緊身黑色短裙。手裡拎了個不大的小方包，短髮幹練，化了淡妝。

  風一吹，一身的香水味。

  「張凡啊，你可回來了。進來，說點事兒。」

  高雪梅收住腳步，知道自己現在跟著不合適。

  張凡卻回頭叫她跟著去：「進來，屋裡沒別人。」

  高雪梅聽出他這話的意思來，肯定也是不想周娟繼續對他動手動腳。

  那個女人手腳不乾淨，已經出了名的，高雪梅此前已經聽說過。

  之前又對張凡起了歹念，如今她是正職身份，單獨叫張凡進去，指不定要做點啥。

  張凡又怎麼能想不到？他叫她跟進去，也是想避嫌。

  高雪梅哦了一聲，低頭往裡面走。

  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一伸手，把高雪梅攔住了：「周鎮長只叫張書記進去，你進去不合適。」

  高雪梅心裡有了逆反心裡，這人也就是這樣，我聽話那是我自願，但如果你強迫我做什麼，我非要不聽話還要跟你對著來。

  就比如：一隻掛在牆壁上的按鈕，旁邊白紙黑字提示不能隨意亂按，就是管不住這雙手。

  高雪梅呵呵一樂，有些陰陽怪氣：「我是高主任，你是誰？司機還是鎮裡幹部？鎮長都沒說什麼，你來干涉我？」說完，她大聲問裡面周娟：「周鎮長，我身為主任，也該進去聽聽鎮長指令是不是？」

  裡面短暫安靜，一聲爽朗大笑：「你看你這個小高，我也沒說不讓你進啊。都進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司機深看一眼高雪梅，後撤幾步，又點燃了香菸。

  張凡盯著司機看了看，提步先走擋住了那司機視線，之後又停下來等高雪梅跟上來才一起往裡面走。

  兩人一起進屋。

  後面的門被人關上了。

  周娟坐在張凡的辦公椅上，開了保溫瓶的蓋子，低頭哈口氣吹了吹沒喝，而後笑咪咪地抬頭望著兩人。

  高雪梅站著，張凡坐著。

  周娟示意高旭梅也坐下。

  張凡去給拎了椅子。

  高雪梅搖頭沒坐，只是走到窗戶邊上站著開口問她：「周鎮長才上任就來我們村子了，真是體貼啊，這一路上可勞累？」

  周娟呵呵一樂，看似溫暖的一張臉，這話卻冷的跟寒潭一樣：「手下人不省心，作為鎮長，必須抓緊時間來看看。你們村啊，一直事情不少。這次這麼大的事情，我肯定要來盯著的。張凡也才回來吧，看樣子在那邊受了不少苦。小年輕人，別那麼囂張嘛，做事要知道進退，不然，下一個被帶走的，可指不定是誰呢！」

  高雪梅生氣想要還嘴。

  張凡呵呵一聲笑給擋回去了：「周鎮長說的是，下回指不定是誰呢。您這麼關心我，我當然知道了，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實事求是，不做出格的事兒。」

  說完，他像一隻狗腿子，主動給周娟拎了開水放著。

  周娟挑眉掃他的臉，胸，腰，褲子……

  目光收回來，她嘆口氣：「最近都要在附近幾個村走動，今天就不走了。待會吃個飯，張書記留下來給我說說你們村的情況。高主任，你是婦女主任，女人的事兒你懂，那政治組織上的事兒就別跟著亂攪合了。」

  言外之意，你多餘，不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