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匿名檢舉揭發

  一塊牛肉一口啤酒，兩人對飲，吃了個精光。

  酒足飯飽，困意似乎也漸漸掃去了。

  高雪梅起身收拾碗筷，張凡也起身收拾雜物。

  兩個人都忙完了一起去水房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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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來，都停住了。

  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張凡先說：「要是睡不著，就到外面走走。路燈白天不亮，晚上亮幾個也不知道，我想統計一下，明天找鎮裡修理工來修。嗯……但是有點黑，你怕不怕？」

  高雪梅的確有些為難，但她還是答應了。

  「酒壯熊人膽，我喝酒了，我怕誰？走吧，我去穿件外套。」

  張凡在門口等她。

  高雪梅出來時候身上穿了一件好看的白色寬鬆低領外套，緊繃的胸口露出大片的白。

  張凡不自然轉頭，咳嗽了一聲：「走吧，看看村裡的夜景也挺好。」

  高雪梅邁著小碎步跟上去，挨著張凡身後。腳步很快，幾次貼上張凡後退又緊張後退半步。

  張凡感受後背傳來的酥軟，有些為難蹙眉。

  「不用著急，慢點走。」

  高雪梅嗯了一聲，再次快走幾步撞上了張凡後背，陡然傳來的軟柔驚的張凡渾身一個戰慄。

  「要不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張凡想說說話，想叫她分散注意力。

  高雪梅主動說起了自己害怕黑夜的原因：「當時我在一個山里，那時候才畢業，其實我膽子挺大的，就是那一次……」

  頓了頓，陷入了安靜，張凡站住腳步回頭看她。

  高雪梅吐口氣：「說出來怕你笑話。」

  張凡扯了扯她衣服一角：「害怕就別說了，笑話倒不至於。還過去嗎，前邊沒路燈了。」

  高雪梅這才注意到，前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農村夜裡更是安靜的只有蟈蟈叫聲，自己的心跳突兀的叫人煩躁。

  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反手抓了張凡衣服：「沒事，心裡這個毛病不好，我這輩子都不敢走夜路。走吧，大不了……我跑回去。」

  張凡笑了，輕輕怕她肩頭：「有我在，沒事。」

  高雪梅嗯了一聲，儘管答應了，可還是嚇的小腿顫抖。

  但不想叫自己專注這漆黑的帶來的恐懼，她哆哆嗦嗦地繼續說：「我，我當時也是夜裡外出，山里一個產婦早產。可是，可是……山里人迷信，非要說孩子提早出生是禍根，要把女人拉出去扔到山上去，等明天早上拉回來要是沒死，那就是上天原諒，如果死了，直接埋了。」

  張凡聽後心頭一跳，早產十分危險，怎麼能給扔到山上，這不是等死一樣嗎？

  高雪梅大眼睛亮晶晶地，轉頭四周來回地瞧，生怕黑夜裡冒出什麼東西來。

  張凡感覺到她緊繃到要哭出來，反手一抓，牽住了她的手：「沒事，再走一段路，前邊就有路燈了。」

  高雪梅怔了一下輕輕點頭，沉默了會兒繼續說：「我去找那戶人家商量，把產婦送鎮裡醫院，不去市里去鎮裡總行吧，也沒多遠。可是家裡人死活不讓，還把我趕出來。我氣的回去，打算打電話叫人來。路上，路上……遇到了一個村裡的單身漢，我……」

  張凡不敢往下聽了。

  都說村里人樸實。但也不是說村里人真的沒有壞人。有些人的壞，是永遠無法想像的惡。尤其是窮鄉僻壤封建迷信深重的山裡。

  許久，高雪梅才繼續說：「那人差點把我……還好村長知道消息趕過來找我，我才……呼，好了，總算有路燈了，哎？你看，天都要亮了。」

  高雪梅呼口氣，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子。

  張凡怔怔看了一會兒，摸了摸褲兜，只發現一個記事的本子，後悔出來之前沒揣幾個紙巾。

  高雪梅也不在乎，隨便用衣服袖子擦了一下，笑了：「我勇敢吧？」

  張凡也跟著笑了，連聲誇讚：「勇敢，比之前強多了。往後想練膽子，我陪你。」

  高雪梅脆生生的笑聲，在夜空之下像是吟唱的百靈鳥，調皮沖他眨眼睛：「免費的話，我下次還找你。」

  張凡噗嗤一樂：「成。」

  高雪梅一點頭：「我可以給你免費當跑腿的。劉財的人進來之後，有你忙的，我的確能幫上一些，但過幾天我要做村部宣傳，估計沒太多空閒。你這邊……不如找幾個村裡的小年輕人幫你打下手，做個筆記跑個腿的也行。」

  張凡想了一下，這倒是好提議。

  但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說：「到時候再說。走吧，前邊左轉，我們上山後估計天亮了，路燈一共三十六個，剩下十六個，等天亮了我叫人來修。」

  天亮的時候，張凡的電話響了。

  兩個人已經從山上回來，進了村部。

  高雪梅困的哈欠連天，回頭跟他擺了擺手先進去休息了。

  張凡舉著電話，看的認真。

  頭版頭條：驚現某村鎮貪污款項明細，某女副職務與村長私下不正常關係視頻片段流出。

  文章正文只有簡單一句話，跟著是大篇幅的帳本模糊截圖，最下邊截取了視頻開頭。

  那輛模糊車標的黑色轎車，樹林裡兩個盤根在一起的男女，像是魔幻的一處森林黑暗魔法鏡頭。

  可下邊做了詳細又香艷的描寫，仿佛一位不知名網文黃色大作家親臨現場。

  新聞一出，全網爆發。

  張凡翻看了手機上所有APP，再打算看一些相關論壇的時候，一些瞬間清空，全部消息被刪除的一乾二淨。

  他把手機刷的電池發熱，手心冒汗。

  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沒多久，那邊網絡報社的人打了電話過來：「小兄弟啊，你知道多火爆嗎？短短四十分鐘，我們網站流量增長了數十億，這是要火啊！哎？你的辦法好，真好。等以後還有什麼東西，儘管給我。哈哈哈……至於報酬嘛……」

  張凡呵呵笑了一聲：「以後的以後再說，報酬不用。你別被抓了就行。」

  那邊輕鬆大笑：「誰能抓我？新聞這東西，可真可假。只要目的達到，怎麼爽怎麼來。不過你那邊，小心著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張凡沒說話掛斷了電話，直接刪除了通話記錄。

  此時陽光正濃，從窗戶邊沿一直延展到地上，邊角的灼熱曬到了張凡沾滿了泥土的鞋子上。

  他挪動一下，陽光沒多久又追過來。

  好像一個不畏懼生死一心要追查真相的小青年，雙眼充滿希望，滿身鬥志。

  他滿意地吐口氣，心道：王德發貪污腐敗，市里不是不知道，只是睜隻眼閉隻眼。那群人利用我當槍使又當墊腳石，可別忘了我這個墊腳石也長了刺。

  這一次王德發不死，也會掉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