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回家的感覺

  張凡一下子笑開了，心情大好，開口問：「吃飯了嗎？」

  高雪梅怔了會兒，無力吐口氣：「還沒吃，王春艷才走。你在哪呢？合同簽了嗎，沒出意外吧？李喜的事兒，我想了，真要繼續鬧下去，搞不好你就是下一個。你真是心大，竟然一個人跑出去。」

  張凡在電話里聽著高雪梅好聽的聲音在那頭叨叨沒完，心情非常好。

  不急不躁，甚至覺得這夜裡的鄉村小道異常的美好。

  耳邊是美女聒噪，腳下是清靜小路。

  前邊是光明。

  走的那叫一個順暢舒爽。

  等高雪梅發完了牢騷，張凡才說：「後天劉財的人會直接過來，先勘察地形，等規劃好之後，開始爆破，然後卡車跟料石工人相繼會進來，到時候村上肯定也有人會當學徒，你這邊如果有空就幫幫我。我……有點累了，一個人怕忙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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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還沒別的人相信。

  但至少，這個不知道是市委書記還是省委書記的親生女兒一定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內部人只聽說高雪梅來頭不小，有說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也有說是省委書記的女兒，只因為都姓高，所以也沒有人具體搞明白到底是什麼職位。

  不管是市委書記還是省委書記，高雪梅已經是金鳳凰了。

  當時看到何寧發給他微信之後，他心驚了許久。

  但簡單了解過後又對高雪梅生出幾分敬佩之心。

  一個前途無量的小姑娘，毅然推開家裡的安排，一個人隱藏身份在鄉村最底層里做事，不要說何寧了，就是張凡也未必能做的到。

  這份勇氣，這份執著，張凡佩服。

  張凡爽朗一笑：「那就這樣了？你等我，我馬上到家……到村部了。」

  高雪梅嗯了一聲：「那你也不用走那麼快，要不……我騎車去接你？」

  張凡驚訝：「你不是怕黑嗎？」

  高雪梅呸了口：「怕有什麼辦法，總比在這裡等著你好一些。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了。

  張凡也真累的走不動了。

  他找了個路燈的位置坐下，給高雪梅發了定位，想了想又打了微信視頻電話。

  視頻那邊是高雪梅一張驚訝的臉：「做什麼啊？」

  張凡說：「怕你一個人怕黑，我開了視頻會叫你安心一些。我給你發定位了，你按照定位過來，大概十幾分鐘就能看到我，別著急開太快。我不說話，就開著視頻就行。」

  高雪梅想了想哦了一聲：「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慢點騎車。」

  張凡盯著電話上高雪梅低頭翻找高德地圖時候放大的臉，瞧著怪可愛的，順手截了一張圖片，然後囑咐她：「我不說話，不影響你騎車。你慢點就行！」

  高雪梅哦了一聲，擺弄了會兒，就聽電話里傳來：準備出發，全程四公里……

  張凡笑笑，盯著畫面看的認真。

  高雪梅把電話夾在電瓶車前面，畫面正好對準她白淨的脖子。

  她坐姿挺拔，腦袋一動不動緊張望著地面。

  村里路燈昏暗，有一些路燈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經不亮了，車燈不算多亮，勉強照出地面一片白光。

  車子走的很慢，搖搖晃晃，一路顛簸。

  有時候她纖細下巴跳到畫面上，露出半張白淨的小瓜子臉。

  清秀，美麗，乾淨，頑皮。

  張凡的眼睛要掉進去了。

  等他注意到高雪梅已經上了他這邊的山道，才意識到自己盯著視頻畫面看了許久。

  十幾分鐘後，他看到了昏暗的車燈從不遠處掃過來。

  張凡起身站好，拍掉身上塵土，舉起手機沖高雪梅搖手。

  滴滴兩聲車鈴回應，沒多久，車子開到了他跟前。

  張凡忍不住逗她說：「這麼大的美女，自己跑來接我，我可真是罪大惡極了。」

  高雪梅沒好氣瞪他一眼：「上車，胡說八道什麼？不想回去我自己走了。」

  張凡呵呵一樂，接了頭盔戴上後往后座方向走，想了想停住了：「我騎車吧，你坐後面？」

  高雪梅嗯了一聲，果然下車了。

  車子接過去，張凡大長腿邁上去坐好，又擔心後面預留空間太小，身體往前移了一下。

  高雪梅歪著身體坐，總覺得不舒服，也學張凡樣子大腿跨坐上去，騎好後擺正位置在後面拍他肩頭：「你往後面坐坐，後面還有很多位置。」

  張凡嗯嗯答應：「我屁股小，你屁股……」

  高雪梅伸手一擰他手臂。

  張凡吃痛哎哎好幾聲，高雪梅才放開擰他皮肉的手指頭：「說錯話了，我屁股大，我往後面坐坐。那你扶好我，我掉個頭咱們就回家……回村部。」

  高雪梅噗嗤一樂：「回家也沒什麼不對，現在那是我們各自的家。走吧，早點回去早點睡覺，我都要困死了。」

  張凡也不耽誤了，掉了個方向，加了點電，車子嗖的開動了。

  到村部不過十幾分鐘，小電瓶車不大，馬力十足。

  進了院子，張凡主動給電瓶車充電。

  高雪梅跑進去開了屋子的燈開始燒水。

  張凡進門的時候，渾身僵了僵。

  桌子上放著沒動的飯菜碗筷，兩人份的飯菜早已經涼透了，擔心蚊蟲侵擾，扣了一層自製的簡易紗網。

  高雪梅忙碌的背影，像極了老夫老妻在家勞作給自己歸家丈夫打理的妻子。

  而他，渾身的疲憊，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家的溫暖，可能就是這樣的吧？

  「你先去洗手，餓的話再吃點，我去把鍋打開，熱熱飯菜還能吃。」高雪梅推了他一下。

  張凡點點頭，木頭一樣站著，怔了許久才挪動腳步，接走了她手裡碗筷說：「我來吧，你先去洗洗。等你洗好了，我們一起吃點。要不……喝點？」

  高雪梅抿唇一樂：「成啊，慶祝簽約成功。那邊還有幾瓶啤酒。」

  飯菜已經熱過了，碗筷重新放好。

  高雪梅洗澡出來的時候，桌子上還多了一份洗乾淨切好的水果。

  張凡也換了衣服，正低頭擺弄還沒幹的頭髮。

  兩個人視線對焦，都楞了一下。

  噗嗤，一起笑了。

  高雪梅大方走過去坐好。

  張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跟姑娘一起住過，現在總覺得像在家裡一樣。」

  高雪梅說：「那就當成自己家。我一個人在外面習慣了，也沒跟人一起住過，之前還覺得你一個老爺們不方便，現在看來啊，還不錯。過來啊，嘗嘗我今天的手藝，我以為你能提早回來，特意去村頭大嫂子那邊買的牛肉，做的西紅柿牛肉，味道應該還行。」

  說著，她主動開了啤酒，一瓶遞給張凡，一瓶自己留著。

  「特意給我準備的？那我可要多吃點。」張凡呵呵傻笑，一大塊牛腩放入了嘴裡，立刻雙眼放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