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來者不是客，是狗

  這次張凡只帶了王維一起過去。

  特意提早了半小時。

  叫他意外的是，劉財來的更早。

  他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以為對方肯定也是誠心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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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轉臉看到王春艷的時候，他承認自己依然是那個愣頭青的蠢小子。

  凡事，想的太簡單了。

  劉財笑著說：「這個劉財務啊，早早就聯繫我了，我倒是挺意外，但人家姑娘都那麼主動了，我哪能不給面子呢，所以提早了一個小時過來。呵呵，張書記，您看我誠意大吧？」

  張凡很難把表情擺好，只一雙眼睛冷酷的望著王春艷，恨不得現在把這女人給扔出去。

  王春艷倒是自在大方，坐在劉財身邊仿若已經跟對方很熟，自己給自己倒水，從容躲開張凡的眼睛。

  張凡深吸口氣，屁股扎了針一樣坐不下去。

  王維更是揣著一口氣，恨不得現在就揭了桌子。

  劉財熱情的招呼張凡坐下，然後叫人去上菜，這期間說：「我想過了，張書記誠心這麼大，我不能不替村子裡考慮。雖然說，我來這邊做生意是鎮裡邊牽線搭橋，但最後是否合作也要看我們雙方誠意。村子那邊情況我早就摸透了，地理位置好，山石豐富，最主要啊運輸也方便。我這邊預算做了兩次，的確對張書記這邊最滿意。但是我們彼此怎麼合作，必須好好商量才行。」

  說著，劉財把文件拿了過來，指了指上面的幾條條款，然後遞給張凡：「書記看看吧，如果合適，我們現在就簽約。好事不能耽誤啊，賺錢才是正經。吃過飯之後，我請你們去蒸桑拿，那我……呵呵！」

  他輕輕拍王春艷肩頭，一臉滿足。

  王春艷今天特意化了妝，身上衣服也跟平時不一樣，長發飄飄，身材高挑，坐姿也優雅。

  她勉強扯了嘴角笑笑：「是，是啊，吃了飯還有事。」

  張凡咬緊後牙槽，盯著桌面上的文件腦袋嗡嗡亂炸，眼珠子都要瞪紅了。

  半晌，他才沉下氣來把文件拿過去。

  他仔細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看明白上面所寫要求。

  合同倒是平常，跟之前他與鎮裡商量的還算吻合。

  但是……

  張凡搖搖頭，把文件還給了劉財。

  「劉老闆，這個合同我還不能簽，這麼大的事情我必須跟村里人商量才行。要不……給我一份，我回去好好想想，看看是否有什麼改動再簽？畢竟是村里第一份項目，我不能馬虎了，您說呢？」

  劉財哦了一聲，顯然有些不高興，但是也答應了。

  「成啊，那我們先吃飯。」

  酒桌上。

  劉財的手放在王春艷的肩頭上，慢慢下滑……

  王春艷繃緊身體，像個被人捆住的木偶。

  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長發擋住了半張臉。

  張凡距離有些遠，昏黃燈光下看不大清楚她此時表情，只是偶爾在她抬頭喝酒的時候才能捕捉到她渾身緊繃下的不自然。

  張凡繼續深吸口氣，給劉財灌酒。

  劉財高興，一杯接著一杯喝進去也沒遲疑。

  這一杯的時候，張凡特意倒了半杯白酒。

  劉財一把擋住了張凡遞過來的酒：「小張書記，我不能喝了，待會還有正事要辦。槍桿子立不起來，軟趴趴的不就耽誤了？哈哈哈！」

  張凡笑笑，把劉財的手拿開了，滿臉賠笑說：「不差這一口，我敬劉總。這杯喝完，我們就散場了。您去享受您的，咱們也去蒸蒸桑拿放鬆放鬆。」

  劉財哈哈大笑：「那哥們多不好意思，那個……杜秘書啊，你作陪，給安排安排。房間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挑兩個好看的！」

  一番笑聲，劉財仰頭喝光了最後一杯酒，搖晃起身站起來，回頭還不忘記扯了王春艷的手。

  王春艷愣了一瞬，直接撲向了劉財懷裡：「劉總，我扶您。可別摔了。」

  劉財摟著懷裡的王春艷肩頭，低頭眯一雙醉酒的雙眼看了許久，滿意吧唧親上一口：「我就稀罕你這樣的，結過婚，生過孩子，味道重，床上也溫柔。人都說，嗝……生了孩子下邊松，呸，那是傢伙小。嗝……你劉哥我，今天就好好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滿足。」

  張凡如鋒芒在背，繃緊最後一點理智問劉財：「劉總……」

  話還沒說完，被推門進來的兩個人給打斷了。

  王德發哈哈大笑，幾步走進來，像是見到了多年不曾見到的老朋友一樣，熱情擁著劉財走過去握住了對方雙手：「小劉啊，我早聽出是你的聲音了，沒想到你真在這呢？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王叔？那，這是我兒子，你兩個從前還一起做過生意。」

  王德發自豪把身邊的二兒子王鐵江拍了拍。

  王鐵江笑眯眯一雙眼睛，戴了一副黑色眼眶：「劉總，好久不見了，來我這裡怎麼不跟我打一聲招呼，我好招待招待。你這……哎呀，這不是王春艷嗎？咦！這，真抱歉，爹，我就說不能隨便進人家包房，你看看，這不是打擾了張書記談項目了？」

  王德發忽然一怔，假裝恍然的樣子生硬又令人作嘔，連忙走到張凡跟前道歉：「張凡啊，你看看你看看，都是王叔我不懂事，這真是打擾了你正經事了。」

  劉財一把拉住王德發：「王叔，別客氣，都是自家人，這都遇上了，那就坐下來喝一杯。我有美女相伴，多喝幾杯也沒關係，更不要說來了兩個貴客。秘書，去，叫那邊繼續上菜，哈哈哈……」

  張凡繃緊嘴唇，面容清冷，望著幾人在跟前假意周旋倒是鎮定了。

  見王德發兩父子進門，心下已經明白了這其中貓膩。

  王春艷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劉財為什麼會突然態度轉變？

  這兩父子為什麼突然出現？

  看似巧合。

  其實，錯綜複雜，都是有人刻意安排。

  王維有些坐不住了，湊上來說：「都說進門是客，現在可好了，進來兩條狗。咋整啊？那個王存燕咋還來了，是你安排的？」

  張凡搖頭：「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不過都遇上了，我們現在離開也不好。繼續吃飯，看看他們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