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泡湯了

  張凡身體都僵住了。

  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

  但自己親身經歷僅有這一次。

  他多想漲點志氣，直接甩臉走人。

  可做不到啊！

  權衡利弊之下，他早已經進退兩難。

  對方在等他消息，好像給了他閘刀，隨時看著他親手仍在王春艷脖子上。

  

  張凡深吸口氣。

  這個決定他做不了。

  對方好像明白了張凡的意思，點點頭，起身離開了。

  王春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劉財身邊，兩個人挨的很近。

  她已經喝的上了頭了，臉蛋發紅，身體發軟。

  劉財一次次說話，嘴巴要擦上王春艷臉頰。

  張凡捏了捏手指頭，把目光艱難的移開了。

  但是餘光總好像被一條線拴著，總想去看個究竟。

  這時候，高雪梅坐了過來：「書記，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張凡嗯了一聲，看時間不早了，不知不覺已經凌晨快四點了。

  今天沒機會談項目了，先把王春艷帶走再說。

  不想，王春艷一揚手：「我不回去了。劉總說要帶我去市里看午夜場電影，我長這麼大都沒看過呢！」

  張凡無力伸了伸手說：「天都要亮了，哪有什麼午夜電影看？明天村部有事，你財務不能不到。」

  王春艷哼哼唧唧，依靠在凳子上不打算起來。

  高雪梅笑著走過去拽她：「走吧，明天一堆事，往後見劉總的機會多的是。」

  這番話已經給了高雪梅暗示。

  換做任何女人都應該明白，就算她王春艷有那個想法，也不該在今天。

  項目沒談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這種買賣沒人會做。

  但是王春艷沒聽明白，賴著不動，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張凡是真後悔今天帶她出來，更後悔沒早點跟王春艷撕破臉。

  她太不懂得分寸。

  張凡已經臉色不對：「王會計，不要忘了自己本職工作。」

  王春艷依然搖頭。

  劉財這時候說話了，笑眯眯一雙眼睛：「張書記，別那麼大火氣。生意不成，朋友還在。今天我盡興了，你們也盡興了。別因為這點小事鬧不愉快。既然明天有工作，那自然還是工作要緊。回去吧，我叫司機送你們，呵呵！」

  倒是慷慨了。

  可等張凡帶王春艷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劉財丟下話：「這項目吧，其實也好說。本來是鎮裡那邊托的關係，我也給了面子過來了。村裡邊……呵呵，反正我看出來了，張書記這邊不太想合作，我這裡也就沒那大決心了。行！不強求，回頭我看看別家村子。那個小趙啊，你去叫司機開車，送張書記回去，都天亮了，別耽誤了人家正常工作。」

  陰陽怪氣，好像一口鍋子死死扣在了張凡腦袋上。

  再一次叫他進退兩難，陷入無能狀態。

  這個村長當的實在窩囊。

  張凡挑眉笑笑，對方不像個人，自己不能不像人。

  他說：「劉老闆誤會了，我這邊是擔心一個小媳婦外出家裡會擔心，我帶出來的人沒照顧好，醉成這樣，回去後我不好交代。這樣……嗯，下次提前說好，如果人家家裡沒什麼要求，我也不好多管，是不是？」

  張凡故意告訴劉財，王春艷是有家室的人。

  他又說了一句：「孩子還在家，才六歲，總得給個時間準備不是？」

  真真假假的一句話，他勉強把鍋蓋給揭開了。

  劉財笑了笑，擺擺手：「得罪了，是我欠缺考慮。不過這女人啊，還是生了孩子的好。哈哈……回頭見張村長。」

  張凡一路上不痛快領著人出來了。

  鬧了一肚子的火，劉財的車都不打算坐了。

  但這筆生意他還想要，所以硬著頭皮沒把最後這點面子給打折了。

  回到村部的時候，幾個人都沒急著走。

  王維難得的壓住了臭脾氣，坐在會議室里生悶氣。

  王建春作為長輩，先開了口：「哎，年輕人脾氣沖，往後歷練歷練就好了。就是這王春艷啊沒見過世面，也沒經歷過啥花花，被人三兩句話勾的魂兒都丟了，往後還是別帶出去了。眼下你們也別都悶著，該幹啥幹啥。劉財這邊的項目不成就算了，也不是只有他一個採石場老闆。」

  張凡想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村子的石頭自己做。

  一能帶領全村就業，二能發展經濟。

  可是預算不夠，人工上也沒有，技術更沒有。

  所以，前期必須找工廠，等一切都成熟了才能考慮自己村子做。

  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要半途而廢了。

  王建春拍拍張凡肩頭：「小年輕人，往後很多事情需要你學。這村幹部，可不好當。在有些人面前那是老天，可在有些人跟前，可不就是孫子了？得了，都散了吧！」

  王建春先走了，隨後王維也悶悶不吭聲離開了。

  王春艷醉的不省人事，倒在高雪梅那屋睡的四仰八叉。

  高雪梅嘆息一聲說：「人在低處，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看人臉色，丟棄本性道德。但今天這事兒，你沒做錯。」

  張凡有些無奈笑了一下：「我以為村幹部了，總該挺起腰杆子了。可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我沒想別的，就是挺自責。今天要是不帶你們去，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高雪梅告訴他：「即便你不帶我們去，也不可能一次就談妥。那種人，就是活王八，不給人出個難題，渾身皮癢。成了，睡一覺，等九點我要上隔壁村子去統計人數，你這邊該忙啥忙啥。」

  張凡沒困意，甚至精神頭越來越足。

  他起身出來，拾掇了會兒院子，等困意上來睡了一覺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高雪梅已經出去了，王春艷也早離開了。

  李喜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坐在會議室里正在算帳。

  「李喜大哥啊，咋樣了？什麼時候來的，咋沒叫我呢？」

  李喜抬頭看看他，把身邊還沒開的冰鎮礦泉水遞給他：「醒醒酒吧，滿院子都是酒味了。」

  他把自己統計好的帳遞給張凡說：「看看？我找到了出處，這個明細上，你應該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順著這個點查，王德發那邊……你深挖就會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