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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鬧洞房 出發進京

2024-05-29 08:35:06 作者: 冰河時代

  前面未婚的青風做著陪郎,幫張之平擋酒。

  張之平的另外兩個發小做了伴郎,一行人先給長輩桌子敬了酒,剩下來,就是他們同齡人之間的打鬧了,張之平可不想讓他們灌醉,狀元的口才在這裡盡情發揮,實在不行,就裝醉,為了不醉,什麼招都用上了。

  他們一起長大的一幫人,基本上都已成家立業,就剩他一個,都抓住這最後的玩鬧機會,盡情折騰著張之平,夏景皓的身份,讓他成為眾人壓軸的對象。

  「世子爺,你看張小三是真醉,還是假醉啊,要不,我上去灌」湯家公子說道,他的弟弟在這次府試中位列第二,讓他倍有榮光,所以他心情不錯,對著夏景皓說道。

  「我看是還沒有到醉的時候,湯大,要不咱倆一起灌」張家堂兄弟笑得燦爛,準備一起鬧。

  「我來幫你們按住,之平從小就滑,今天不鬧,以後可就沒機會了」金府世族朱家小公子湊上來說道。

  「就是,……」

  一群年輕人,捋起袖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不鬧一場不罷休的樣子,張之平半邊身子倚在青風身上,裝醉,聽到他們這樣說,頭疼,這些傢伙,別讓我抓住機會,若是抓住機會看我不整的你們哭爹喊娘。

  夏景皓坐在那裡,穩如泰山,「不想鬧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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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到這話,連忙喊道,「對,對,鬧洞房。」

  一群年輕人就這樣下了酒桌,擁著張之平往新房而來。

  俗話說『新媳婦三天無大小』,入洞房後,不論男女長幼都可入洞房『看新媳婦』,逗新娘,葷的、素的一起來,有意使原本羞羞答答的新媳婦變成大大方方的潑辣媳婦子。

  吳婉嬌在新房邊的小廂房等著,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知道鬧洞房了,笑了笑走了出來,夏景皓見婦人們都站在吳婉嬌的身後,看了看沒有吭聲,繼續和他們擁著張之平去鬧洞房。

  喜娘見張之平被踉踉蹌蹌推了進來,伸手扶了一把,將一把裹著紅布的戒尺,遞給了他。

  張之平有點緊張,調整了一下身姿,吸了一口氣。

  就這動作,引得門口站著的人哄然大笑,「我就說這廝是裝的吧」

  「就是,饒不了他,各位等一下可不要手下留情。」

  「是」

  張之平回過頭瞪了一眼,「你們這些傢伙,千萬別讓我抓住把柄,小心我還回去」

  「看,看,清醒的很」

  眾人調笑著,氣氛高漲,「揭蓋頭,讓我們看看新娘子」

  「揭開頭」

  小念兒從人縫裡鑽了出來,「揭蓋頭?那我見過了,是不是就不要看了」小傢伙說得一本正經,還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啊,大公子,你見過了,那長得漂亮嘛」

  「漂亮,就是比我差一點點」

  「啊」眾人鬨笑

  夏景皓搖頭,招了招手,「過來,」

  「哦,父親」小念兒不敢調皮了,趕快走到自己父親身邊。

  小念兒規規矩矩的走到父親身邊,夏景皓見人多,伸手把他抱在手裡。

  邊上的男人眼睛都閃了閃,古人有抱孫不子的說法,見身為世子爺的夏景皓這麼自然的就抱起兒子,都很驚訝。

  再深一層來說,今天來鬧洞房的年輕人基本上在金府郡的多,也有幾個跟到了臨齊,但他們離夏景皓的生活圈子已經有些距離了,他們已經跟不上夏景皓的步伐了,讓他們看夏景皓有些陌生了。

  張之平在眾人的起鬨聲中,面帶微笑,緩步走向新娘,對於新娘,他沒有向自己的哥哥們一樣,直到大婚才堪堪見過一、兩次。他是自己選擇的,在婚前有過接觸、了解,沒有所謂的兩眼一抹黑娶親,所以又很坦然,就是這氛圍讓自己緊張。

  新娘端端正正地半坐在床前,邱敏聽見腳步聲向自己走過來,心跳了起來,有些慌亂,有些對未來的憧憬、還有彷徨。

  張之平走到邱敏面前,輕輕一挑,蓋頭落了下來,邱敏的臉便出現在眾人眼裡,端莊、嫻淑、大方。

  圍觀的婦人心想不虧是世子府的女官,果然貴氣、端莊。

  那些鬧洞房的公子哥們,吹口哨的吹口哨,起鬨的起鬨,氣氛再次高漲起來。

  喜娘引著他們走到八仙桌邊上喝交杯酒,張之平和邱敏的眼神終於在這一刻交匯,喝了這杯酒,他們將一起走過未來的風風雨雨,幸福、美滿或辛苦或辛酸,都將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必經之路。

  兩個人都抬頭喝了一小口,然後換杯再喝一小口,這禮就算成了。

  還沒有等兩個人緩過來,張之平的堂兄,張六公子,拿著一根吊了喜果的長細線,讓人搬了一個小兀子,站到上面,「湯大、朱三過來,讓這小兩口抱在一起吃果子」

  「好哩,來了」

  一下子擁了幾個公子過來,鬧洞房開始了。

  眾人看著小兩口被懸著的果子逗過來逗過去,笑得嘴都合不攏。

  「高點」

  「不是,是低點」

  「往左」

  「往右」

  站在地上的人指揮著站在高處的張六公子,讓張之平和邱敏吃不到,邱敏的臉比紅蘋果還紅,就差滴血了,最後羞得沒辦法,鑽在張之平懷裡,不敢抬頭。

  只有一點點大的糖果子,給兩個人同時吃,避免不了,嘴碰到嘴,只要碰到,小娘子們都避了回去,不好意思再看了,剩下來都是年輕公子們和結了婚的婦人們。

  張之平配合著玩了一會兒以後,見邱敏鑽在自己懷裡,不敢抬頭,就不玩了,把那些鬧洞房的人往外趕,喜娘見了,也幫著一起趕。

  「世子爺,你看……」大家都看向夏景皓。

  夏景皓見張之平盯著自己,好像自己不說『散了』,他就能撲上來吃了自己似的,笑笑,撫了撫額,張小四急了,罷了,成全他了,對著眾人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給張大人多留一刻,若是不盡興,讓張大人請客,你們敲他一筆。」

  「也罷,世子爺既然這樣說了,那之平,這一頓我們可要吃好的,你不能差了」

  「知道,知道,」張之平邊說著,就讓喜娘清場。

  眾人大笑,搖頭紛紛離開新房,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新婚夫婦。

  聽著眾人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邱敏沒有來由的緊張起來,看了看張之平,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之平卻不看邱敏,探著耳朵屏息凝氣,突然掀起床頭放箱櫃的簾門,說了一句,「出來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這招用過多少次了」

  「啊」年輕公子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不要藏吧,他們非讓我藏,得了,被你發現了,拍拍屁股走人」

  張之平見年輕公子追上人群,一陣哄鬧,又轉頭朝自己的床上看了看,這是一張撥步床,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房子裡的小房子,小房子裡面甚至還有一個小走廓,小走廓的一頭是用布簾做的門,另一頭是小梳妝檯,還有個兀字凳,小巧靈瓏。小走廓里側才是真正的床,還有一個紅布帘子,放下來,又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張之平掀開床簾,在角落裡,拉了一個半大小子出來,「昭兒,誰讓你躲在這兒的?」

  「沒……誰,我餓了,我去吃飯了,」張之平的小侄子連蹦連跳的跑了。

  邱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小聲的問道,「有沒有了,」

  張之平停在那裡細細的聽了一會兒,「應當沒有了」

  「哦,嚇死我了」

  「怕什麼,有我呢,從記事起,我每年都有婚禮參加,這些招數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夏小三的洞房沒得鬧,其他的都是那幾招,你看我的。」張之平說完把除了喜燭以外的蠟燭都吹滅了。

  「啊,你做什麼?」

  張之平防不其然的掐了一下邱敏的小手,邱敏驚得叫了一下,「疼啊」

  然後,就聽到外面有絲絲的聲音,張之平嘩一下把門打開,然後走到窗角下,拉了幾個半大小子的耳朵,「好的不學,盡學人家聽牆角,笑什麼笑,你們嬸子被我掐了一把,能不疼嘛,趕緊走」

  一群半大小子邊跑邊說,「林子,你家小叔,不愧為狀元,一點也不猴急,還把我們一個個撈了出來」

  「那是,我小叔厲害的地方多得去了,像……」

  ……

  新房附近終於清靜了。

  「你真是厲害啊,什麼地方都被你搜出來了」邱敏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張之平。

  「行了,趕緊洗漱吧,累死了」張之平卻覺得沒什麼,他是真累了,這一天忙著迎來送往,臉都笑僵了。

  「哦」邱敏卻站在那裡不動,一臉不知所措的看向張之平。

  「咦,站著不動做什麼?」張之平疑惑不解的問道。

  「嘿嘿」邱敏笑笑,「不知在哪個地方?」

  「哦,我帶你去認路吧」張之平說完,領著邱敏認了一遍房間格局。

  「好」邱敏高興的跟在後面。

  這兩個也是獨立派,沒有要下人伺候,張之平讓邱敏先洗,自己到外面等著。

  張之平趁邱敏洗漱從自己的衣櫃裡拿了兩本書出來,放到床頭,放完後覺得不妥,又拿走,想想又放下,反反覆覆放了好幾回,最後還是決定放在枕頭的下面,放完後,聽到內間門環拉動的聲音,知道邱敏好了,自己也拿上換洗衣服進到內間去洗,看著對面穿著中衣的邱敏也不停留,甚至沒看一眼,讓本來還很尷尬的邱敏一陣納悶,不過她也不懂夫妻要怎麼相處,就是本能覺得不是這樣而以,先洗過的她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絞乾頭髮。

  邱敏沒有父母,本來青梅可以提示一兩句,可能是等待邱士允回家的心太切忘了這件事,也可能是年齡太相近,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洞房之事沒人教過邱敏,她渾然不知、也根本不懂的坐在那裡,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洞房了,她此刻正在想,我終於嫁了,終於有自己的家了,也將會有自己的孩子,真好。

  問題是,姑娘,你知道怎麼生孩子嗎?此刻的邱敏認為這樣就可以了,所以,張大狀元的生子之路必將充滿艱辛。

  過了一會兒,張之平洗好了,看邱敏穿著雪白的中衣坐在那裡,眼眸幽深,不過他沒有動聲色,二十六歲的張之平,已經是大齡中的大齡了,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什麼事都會三思而後行,包括洞房,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他想到了,他清楚的想到了邱敏沒有母親,也沒有祖母,而青梅跟邱敏一樣大,不一定能說這些事,所以妻子的一切,都要自己來教了,他得有耐心,雖然自己也沒有實踐,但這個以男人為天的社會,給了男人太多的便利,張之平通過各種途徑,已經琢磨一、二,應當不會讓自己的洞房太過不堪。

  要說,張之平是如何想到自己妻子不懂這件事的,還得感謝他做了最基層的官員,因為有案子涉及過這些事情,所以他就放在心上了,果然就用到了。

  看著邱敏坐在床邊絞乾頭髮,張之平一聲不吭,拿過毛巾就幫邱敏絞,邱敏開始不好意思,也不適應,有點別彆扭扭的,等張之平非常認真給她絞時,她淡定的坐在那裡,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

  張之平絞完了讓邱敏給他絞,邱敏順其自然的就幫張之平絞頭髮了,一點也覺得不妥,這就是潛移默化,這就是潤物細無聲。

  在生活之中,有很人都不明白,怎樣定義一個好男人,總是認為什麼事都聽自己的,就是好男人,其實不然,真正的好男人不是性格溫和,也不是事事聽自己的,而是獨立成事,在你想不到時,他已經準備好,在你想到時,他已經做完,但這樣的男人真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張之平就是這樣的男人,不僅如此,家庭的教養,讓他擁有良好的素質,張之平和邱敏真正的洞房,是在大婚一個月後才禮成的,那時的邱敏已經被他調教成了一個依賴他的小女人,這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我們回過來說夏景皓和吳婉嬌。

  正月十五,立春剛過,依然天寒地凍,洞房鬧完後,已經很晚了,小念兒在夏景皓的懷中睡著了,他們坐在溫暖的馬車裡,吳婉嬌半眯眼,想著古代婚禮其實也瞞有意思的,想到可笑之處,她自己也跟著偷樂。

  但是對面的夏景皓心裡不是滋味,特是是鬧洞房,他真不應該留下來看,看得自己酸楚難耐,一輩子只一次的洞房他錯過了,想想都不甘,突然開口道:「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再大婚一次」

  「啊,」吳婉嬌被夏景皓突如其來的話給驚醒了,「什麼意思?」

  「就是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夏景皓被吳婉嬌的大杏眼看得不好意思了,小聲說了一句。

  「切,你想就會了,這得看緣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再說這輩子還沒有過完呢,就想著下輩子,可真閒得慌」吳婉嬌猜到什麼原因了,但她不想提這件陳年往事,沒意思,再說扒了往事又有什麼意思呢,只會讓人心生不快,然後不滿,不滿之後會做什麼?吵架,有感情就罷了,沒感情吵著吵著就散了,所以在婚姻生活當中千萬不要翻舊帳,這才是聰明的做法,吳婉嬌懂,所以她決口不提。

  「你……你這個臭女人,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夏景皓心虛的叫了一句,想想也覺得不妥,順著就不提了。

  「依什麼依,我現在才跟你過十年,後面的日子,還得看你表現,表現不好,我立馬走人,下輩子?看這輩子的表現再說。」吳婉嬌掃了他一眼,現在是世子爺,將來是王爺,必將稱霸一方,是高、富、帥的頂級代表,現在有北齊王給他擋著,送女人基本上都被北齊王收了,送到了金府郡王府放著,那將來呢,吳婉嬌不敢想以後的事,只要當下好就好,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忍受時,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完自己的餘生。

  「你……」夏景皓覺得自己純粹就是沒事找抽型的,幹嘛提這個啊,這個臭女人,居然還有這想法,不跟自己過跟誰過,人老珠黃,也就自己要了,哼。

  本來挺浪漫的事,被吳婉嬌這麼一攪,意境全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之中,世子府也到了。

  正月十五過後,年也基本上結束了,一年之計在於春,諸事都開始備起來,就等春雷一聲驚蟄起了。

  胡老爹和易老頭都說今年春天雨水較往年多,北齊王不得不提前開溝挖渠,引水分流。

  而雨水多勢必會影響池鹽的產量,所以北齊的軍隊又下鄉了,沿著有鹽的十一個縣郡,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開成了一條河流,吳婉嬌看過之後,覺得北齊河流少,大河更沒有,如果有這樣一條大河,有利於經商行走。

  北齊王聽到兒媳婦這樣說,深以為然,不僅把河流擴大,而且沿著河流的兩邊各開了一條官道,這兩條官道一開,果然讓商業繁華了很多,讓很多縣郡連通起來互通有無,一時之間竟如趙地般人煙興旺。

  不知不覺之中,陽春三月要到了。

  王妃思女心切,也想跟著兒子一起去京城。

  「守正,我不能去?」王妃坐在北齊王的對面,急切的問道。

  「嗯」北齊王低低的回了一句,難道他不想嗎,可現實不容許。

  「可我想女兒了」王妃愁悵的說了一句。

  「那就放在心裡想吧,去是不可能了」北齊王嘆了一口氣後語氣堅決的說道。

  「你這個狠心的,去看一下又怎麼樣」王妃不高興了,語氣不善。

  「我看你,女兒要看,你那個表姐也要去看,才是真得吧」北齊王一語道她的心思,這好日子才過幾天,就想去顯擺了。

  「去了,總要拜見她的」王妃眼睛閃了閃,說道。

  「我勸你別去」北齊王倚到椅背上,冷漠的看向她。

  「都多少年沒見了,看看也是應該的。」王妃不甘心的強辨道。

  「你呀?」北齊王搖頭。

  「怎麼了?」王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也一點點冷下來,這男人一到關鍵事上,從來不給自己留面子,也從來不聽自己的。

  「沒事」北齊王看了看自己的婆娘,覺得跟著她說知吃力:「反正你不能去就是了」

  「為何」王妃非要問出個子卯寅丑。

  「為何?」北齊王看向不動腦子的婆娘,無奈的說了一句,「你想一個人留在京城?」

  「又不是不回來?」王妃以為北齊王捨不得她,以為自己會不管他留在京城,心裡還有點小得意,看你平時還對不對我好,不對我好,我就留在京城不回來。

  「去了就有可能回不來」北齊王嚴肅的說道,一點私人綺念的意思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王妃看著這樣的北齊王,感覺不對勁了,難道他想休了自己,臉色大變。

  「什麼意思?,就是被做人質留在京城」北齊王瞄了她一眼說道,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連一個孩子都不如。

  「不會的,留我這個老太婆做什麼?」王妃到底是王侯出身,終於聽出一、二了。

  「這麼多年,我終於聽你說了句明白話」北齊王自嘲的笑笑,到是明白不會留她。

  「我什麼時候不明白了」王妃瞬間如乍毛的貓,全身崩緊,兩眼緊盯著北齊王,吵架的前奏。

  「我不跟你爭,既然這樣,就該懂,會拿你做文章,用孝道制約兒子,留下我們的嫡長孫」北齊王視而不見王妃的婦人作態,緩緩說出了事情的本質。

  「小念兒不去就是了」王妃瞬間歇了氣。

  「皇帝的呈文,寫得清清楚楚,要瑾之帶著妻兒過去,你想讓你兒子抗旨?」北齊王看向王妃一字一句的說道。

  「啊,難道真去不了?」王妃心虛了,兒子就是自己的天,她怎麼可能拖兒子的後腿?

  「去不了」

  胡家莊

  「老頭子,你有什麼話,要說趕緊說,聽說世子妃三月初八出發」胡婆子半夜醒來見胡老頭睜著眼,搖頭說了一句。

  「我知道」胡老頭低低的回了一句。

  「那你什麼時候說?」胡婆子問了他一句,轉悠了這麼多天,也說一句。

  「我沒有話說」胡老頭來了一句。

  「啊,那你整天轉悠什麼」胡婆子驚得坐了起來。

  「誰規定我不能轉悠了」胡老頭不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的老婆子。

  「你……跟你說不清,我睡了,你愛咋咋的。」胡婆子見自己老頭子不想跟自己說,氣得又躺了下去。

  胡老頭見外面的天慢慢亮了起來,一個人起床,穿戴整齊,帶著他的菸斗,一路往閘口而去,等到閘口時,太陽剛剛初升,陽光透過林梢,一片明淨。

  胡老頭坐在最高的垛上,看著嘩嘩的流水,看流水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向前流著,口中喃喃自語,「星分翼軫,地接趙齊,居落齊地,必在臨集,如若離開,必有災難,消災之血,必是……必是……誰能擋著這去路,誰能……」

  胡老頭撓著自己的頭,「祖爺啊,你臨終說的最一句,我沒有聽清啊,必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呀!」

  胡老頭明白,世子妃上京之事,不是自己能擋就能擋住的,他無能無力,胡老頭的鬍子、頭髮全白了,腰佝僂了,吳婉嬌沒能看到這樣的胡老頭,如果能看到一、二,我想她也許會考慮一、二吧,因為她已經明白,她的故鄉在心安之處,可惜世子府的深宅大院讓她沒能看到愁得頭髮全白的胡老頭。

  除了小桃一家之外,還有利用生意之便回過京的一些管事,其餘沒有回過京的都將跟著吳婉嬌重回京城。

  田二郎看著自己的姐姐,眼淚都下來了,他因為是管家,除了北齊這塊地,別得地方沒什麼機會去,更別說京城了,所以最想回去的他,卻因小桃再次有身孕而不能回去。

  「二郎哥,你放心,等小桃生完孩子,我讓你跟你姐夫馬管事,單獨回京」吳婉嬌心裡也難過,可是小桃這樣子是經不過漫長的旅程的。

  「真的啊」田二郎現在已經哭了,九年了,他也想家了。

  「是,讓你們一家單獨回去」吳婉嬌點頭保證道。

  「那行,姐,你可得為我給爹娘多磕幾個頭。」哽咽的田二郎朝著自己的姐姐說道。

  「知道了」小芹捂著嘴,不忍心看自己的弟弟。

  吳婉嬌也轉過身去,不忍直視,太傷感了,小桃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辦法回了。

  戴婆子摸了摸自己大外孫子的頭,他們一家不回京城,一是他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所以無所謂在那裡,二是世子妃的田產都是他們一家子手裡打理,沒空回京,尤其是今年還加了新品種——玉米和甜菜,更馬虎不得。

  青梅也沒有辦法回,但是她在京城沒有親人,所以也不覺得傷感,今年吳婉嬌讓青梅單獨做了大管事,把生意做到了邱士允的通蕪城,這樣既不會讓兩口子分離,也不耽誤事,兩全齊美,所以今天的送行隊伍中,沒有青梅,她已經和自己的夫君邱士允去了通蕪城。

  胖丫和隨夜,小芹和已經去過京城的馬家富帶著他們的孩子跟著吳婉嬌回京了,至於其他未成家的當然都方便跟著一起去了。

  三月初八宜出行,北齊王世子帶著一干人等,踏上了南下京城的路,他們要歷時三個月才能到達京城,這還是緊趕慢趕,沒有遊玩的時間,夏景皓和吳婉嬌商量了,等回程再慢慢遊玩。

  北齊王看著遠行的兒子和孫子們,心生不舍,偌大的世子府,就剩自己和王妃老兩口了,多冷清,真不習慣,這一走最早也得過年年前回來了吧。

  胡老頭看著遠行的世子妃,眼淚潸然而下,心裡默默祈禱著,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胡祖佑見自己祖父竟然哭了,不忍心,把他擁在懷裡,居然發現,一直在自己心中如此高大的祖父,現在才到自己下顎,祖父他真得老了,老得腰都彎了,是時候為他遮風擋雨了。

  北齊王回頭看到哭泣的胡老爹,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說了一句暖人心的話,「老爹呀,你真把我媳婦當孫女啦,放心,去京城述職而以,年底之前定會回來。」

  「王爺,老頭子明白,就是舍不下啊」胡老頭擦了擦眼淚,「讓王爺見笑了,年紀一大把了,還這德性。」

  「真情流露,有什麼難為情的。」北齊王感嘆道,「哎,別難過了,不如我們倆個走走。」

  「好,好,走走。」胡老頭深吸了一口氣,一切就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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