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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爺破相 年下瑣事

2024-05-29 08:34:40 作者: 冰河時代

  第二天是小年夜,王府里的事多著呢。

  北齊王老兩口破天荒躺在床上閒聊,北齊王妃臉頰紅潤、脾氣溫順,躺在北齊王健壯有力的臂彎里,感覺著這難得的溫情。

  

  「這主意是誰給你出的?」北齊王能猜出這主意是誰出的,但還是想親口證實一下。

  「你不是知道了嗎」王妃摸著北齊王胸脯,語氣有點沖的說道。

  「我還是不相信,你把原話跟我說一遍。」北齊王較真了,他不能想像,一個兒媳婦到底是如何插手公婆這種事的,真是天下奇聞。

  「原話,哦,媳婦說我生了一種狂燥症,只有一種方法能治。」王妃心想,這應當能說吧,再說我現在都快治好了,說出來也不不怕。

  「讓你來對我拳打腳踏?」北齊王不相信,就憑這一句,他們兩口子會撕打如村人。

  「嗯,媳婦說,不能打丫頭,越打丫頭我的病就越重,說不定就會……」四十好幾的王妃,心思可真夠單純的,幸好吳婉嬌沒有把她賣了,估計賣了都能替她數錢。

  「聽她胡說八道。」北齊王沒等王妃說完,就打斷她的話,咬牙切齒道。

  「她沒胡說八道,我感覺昨天打了你以後,是好多了,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王妃一臉笑意,只覺得現在神輕氣爽,啥毛病也沒有了。

  「哼,打誰都這樣」北齊王垂下眼皮,看了看倚在自己懷裡的王妃,恨恨的說道。

  「肯定不一樣,我覺得兒媳婦說得有理。」王妃已經徹底相信吳婉嬌說的話了。

  「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北齊王想起自己對王妃說過的話,肯定是兒媳婦嫌婆婆煩了,結果氣發到自己身上了。

  「你什麼意思?」王妃仰頭看向北齊王。

  「什麼意思,我讓你去看看『兒媳婦是怎麼對待兒子的』,你到好真接打上自己夫君了,簡直無法無天。」北齊王伸手點了一下懷中人,心想可真是個笨的。

  「哼,我覺得有效果,我還會打。」王妃不覺得自己無法無天,以前被禮法、臉面撐著,害得自己一個人暗地裡發狂發瘋,現在終於知道了,這男人不揍不行啊,揍一下對自己多好,嗯,以後還要這樣。

  北齊王氣得真齜牙,怎麼會有如此刁鑽的媳婦,北齊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血印子不知有沒有消下去,真是不能見人了。

  北齊王一整天都沒有人見任何人,一個人在書房裡寫字,搞得夏景皓專門去調查,查到最後,找到他的母妃。

  「母妃,父王昨天在你這裡?」

  「是,怎麼了」北齊王妃神輕氣爽,氣出了,還和北齊王和好,是要多高興有多高興。

  夏景皓看著自己母妃的神色,不像是跟父王鬧彆扭的神色啊,那是為什麼?

  「母妃,父王他今天一天未接見任何人」夏景皓擔憂的問道。

  「哦,他是見不了」王妃得意的說道,臉上被自己抓了幾把,深深淺淺有幾個印子,當然不好意思見人了。

  「你知道?」夏景皓吃驚的問向自己的母妃。

  「嗯」王妃哼了一下,並不打算說,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母妃,為什麼?」夏景皓不明所以,傻傻的問道。

  王妃笑而不答,夏景皓無法,只得罷休。

  晚上的團圓宴開始了,小念兒和夏景皓已經開始祭拜祖宗,北齊王姍姍來遲,他僻著大家的視線直接走到主位,接了夏景皓的香案就拜了起來。

  夏景皓見自己父王終於出來,鬆了一口氣,無意中竟然見到父王臉上有兩道淺淺的印子,不過不注意看不出來,他不動聲色的把小念兒抱起來,和他一起叩拜祖先。

  站在祠堂外面,吳婉嬌見王妃臉色紅潤,脾氣隨和了不少,難道得手了?而且不僅得手了,好像還有意外的福利,不懷好意的湊到王妃身邊,低聲問了句,「母妃,感覺不錯吧」

  「在祖宗面前成何體統」王妃正在神遊,被吳婉嬌的話驚了一下,雖然是吳婉嬌的方法起了作用,但她不打算把功勞歸於她,對她仍然沒有好顏色。

  吳婉嬌退後一步,心想,切,更年期的婦人正難伺候,哼,最好別來找姐,要是來找姐,姐可要報仇的。

  祭拜好祖宗,北齊王從祠堂里出來,路過吳婉嬌身邊時,稍頓了一下,眼角瞟了一下兒媳婦,真是膽大妄為,不成體統。

  吳婉嬌被北齊王那一眼瞟得不開心,奶奶的,你們兩個如魚得水了,倒過來不僅不感謝我,還倒打一耙,不虧是夫妻,都是一個德性,以後可千萬別栽在奶奶手裡,要你們好看。

  夏景皓看了看父王、母妃,又看了看吳婉嬌感覺氣氛怪怪的。

  直到團圓宴結束,夏景皓都能覺得這一年小年夜的氛圍跟以往不同。

  吳婉嬌終於知道北齊王為何瞟自己了,原來臉上掛彩了,哈哈,太有意思了,想不到平時端莊的王妃發起瘋來跟村婦沒兩樣,怪不得北齊王看自己不爽,破相了啊。嘿嘿。

  夏景皓睡之前也是覺得心裡有事,忍不住搗了搗吳婉嬌,「我怎麼感覺父王和母妃怪怪的?」

  「他們不怪,怪怪的是我」吳婉嬌張了張嘴,準備睡覺。

  「咦,你怎麼怪了?」夏景皓感興趣的翻轉過身子。

  「哼,吃飽了撐著唄」吳婉嬌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卻得不到別人的認同,所以心情不爽。

  「啊,怎麼回事?」

  「哼,別問,睡覺」吳婉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你生氣了?」夏景皓感覺吳婉嬌不太高興。

  「沒有,睡覺」

  「你不說,我估計,我今晚睡不著了」夏景皓開著玩笑,逗著吳婉嬌。

  「我怕我說了,你今天晚上更睡不著。」吳婉嬌轉頭看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

  「想聽」

  「嗯」

  「聽完,可不許打我屁股」吳婉嬌能想到古板的夏景皓聽完後的反應,所以先打預防針。

  「這麼嚴重?」夏景皓摸著自己光潔的下額,沉思著,究竟是什麼事?

  「是」

  「這……」夏景皓到考慮要不要聽了。

  「不聽,我睡了」吳婉嬌拉了拉被頭,準備睡了。

  「行,不打你屁股,你說吧」夏景皓實在的好奇,想了想說道。

  「唉,我還真說不出口」吳婉嬌到是不想說了,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說看」

  「唉,就是……就是,你父王和你母妃,終於睡到一張床上了。」吳婉嬌憋著氣,一口說完。

  「我以為是什麼事了,我父王和母妃本……等一下,你說你一個兒媳婦插手公婆的房內之事,可真有你的,你……」夏景皓氣得坐了起來,掀開被子,要打吳婉嬌的屁股。

  吳婉嬌早就準備好了,一個翻轉把被子全裹到身上,對著夏景皓嘿嘿一笑,「不搞定你老娘,受罪的可是我」

  「你會受什麼罪?」夏景皓不明白。

  「得不到滋潤的中年婦人天天來找媳婦的麻煩唄,再說,你沒見你母妃一整天都笑意盈盈的,多美。」吳婉嬌笑兮兮的笑道。

  「你個不知羞恥的臭女人,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夏景皓下床,找鞋子,準備拿鞋打人。

  「喂,夏景皓可是你讓我說的,再說,這是人倫大道,有什麼不能言的」吳婉嬌被夏景皓拿鞋的動作驚得裹著被子站在床上準備躲避。

  「你……你還有理了。」夏景皓感覺自己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夫君大人,你不能不守信用」吳婉嬌往床角躲去。

  「對這種事,我可以不守信用,不教訓你,你無法無天。」夏景皓沿著床圍找合適的位置下手。

  「夫君大人,你娘和你爹可是和好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吳婉嬌把自己的好說出來,要不然真少不了一頓打。

  「你……你那裡,難道做兒女的可以插手父母這種事。」夏景皓突然站在床邊不動了,想了想問道。

  「成家後的子女會關心父母這方面的幸福」吳婉嬌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見夏景皓不信,只管說:「真的,我媽就曾對我說過這樣的事,我還讓她到醫院檢查,結果是生活壓力太大,放鬆一下就好了。」

  「哦,難怪你能做出這種事出來。」夏景皓嘆了一口氣,她所在的地方,真是開明,兒女這種事也能管,自己可沒有想過管父母這種事。

  吳婉嬌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驚訝的睜大眼睛,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夏景皓你……」

  「我不管你從哪裡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只能呆在我身邊」夏景皓抬著看向站在床上的吳婉嬌,眼裡都是依賴、不舍,還有情愛。

  「你不怕」吳婉嬌低著頭看向夏景皓,弱弱的問了一句。

  「孩子都生三個了,有什麼好怕的。」夏景皓對著她展顏一笑。

  「哦,也是」吳婉嬌嘆了一口氣,放下被子,「睡覺了,」不打算跟夏景皓分享自己的過往。

  夏景皓放下鞋子,眼皮垂了垂,突然一個跳躍撲到床上抱住了吳婉嬌,「今天晚上饒不了你。」

  「啊,你這個殺千刀的,嚇死我了。」

  後面的事,就不在這裡細說了,大夥自己想吧。

  小年過了,就要到大年,年味越來越濃。

  草集鎮橫塘村,姜生寶高興駕著自家小驢車往鎮上備年貨了,口裡哼著小曲,高興的甩著驢鞭,「乖女兒,坐好了,爹的驢車要走了。」

  「知道,爹你快點,回來晚了,娘又要嘮叨」姜二丫,不,現在叫姜小青了,她們姐妹三人上學堂後,都有了自己的大名,分別叫姜小青姜小麥姜小禾。

  「她敢?」姜生寶笑著說道。

  「你就趕緊吧」姜二丫性子潑辣,對著自己的爹大呼小叫。

  「坐穩了,」說完,姜生寶拉著驢繩往鎮上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都羨慕看著他的小驢車,驢子架被桐油擦得逞亮,後面居然裝了葦棚,像模像樣。

  「生寶啊,今天不拉客了?」

  「不拉,今天女兒們回來了,準備到鎮上備年貨,順便幫她們扯幾尺花布,做身過年的衣服。」姜生寶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去幹嘛。

  「生寶啊,人家生女兒陪錢,你生女兒賺大把的銀子啊。」

  「老兄,你家也有三個女兒呢,我當時說什麼來著,送去學院啊,你不信,說是耽誤家裡的活計,現在怎麼樣,家裡的活計能賺十五兩嗎?」姜生寶得意的揚眉,高興的兩嘴就沒合上過。

  「你呀……我是沒有想到啊」

  「你不是沒有想到,你是沒見到銀子不相信啊,像我就不一樣,沒見到銀子也讓女兒去,沒到年底,世子妃就讓人把銀子發了,三個女兒十五兩,嘖嘖,告訴你們吧,我女兒學習好,還額外賞了……」姜生寶沒有說完,就被自己女兒制止了。

  「咳……」

  「哦,大兄弟,不說了,趕著去備年貨呢?」姜生寶聽到二女兒警告他,連忙不敢說了。

  看著遠走的驢車,一路人都在感慨,怎麼就沒有姜生寶膽大呢,個個都後悔的要死,磨拳擦掌,開了年,一定送女兒去學堂。

  坐在驢車裡的姜小青朝他爹說了句,「爹,你能別吹了嗎,你怕人家不知咱家有銀子還是咋地?」

  「爹,這不是高興嗎?」姜生寶心虛的說了句,上了學的女兒現在更凶了,自己可說不過她。

  「我們先生說了,財不外露,不要有點銀子就咋咋呼呼的,成什麼樣子。」姜小青不滿自己爹的做法,皺著眉說道。

  「好,聽先生的。」姜生寶咧開嘴笑笑。

  「還有爹,你不要指望這幾兩銀子,先生說,盯著這幾兩,沒出息,說是讓你把這些銀子能生出銀子,那才是本事。」姜小麥想了想對著自己爹也說了一句。

  「知道,爹不是買了驢車嗎,這不,這一個多月,都進帳五百多個銅子呢?」姜生寶也是個有頭腦的人。

  「這還差不多,爹,你這邊驢車掙銀子,我跟三丫和四丫,明年準備再做優等生,再拿個二兩,咱家也是富戶了。」姜小青高興的說道。

  「好,好,生女兒一樣好呀。」姜生寶激動了,誰說生女兒不好了,跟兒子一樣掙銀子。

  「那當然。」姜家三姐妹異口同聲。

  姜生寶家

  生寶媳婦在家裡殺雞,隔壁老井媳婦站在邊上酸溜溜道,「大丫娘,你們家今年是發了」

  「發什麼發,一個驢車就去掉八兩,又還了些債務,還能剩下幾個」生寶媳婦用熱水燙著雞毛,小心的翻了幾下,等雞都浸到熱水後,才開始拔毛。

  「這還不好,我們家還欠著一屁股債呢?」老井媳婦苦著一張臉,寡瘦的臉臘黃。

  「明年讓兩個丫頭都去上唄,好歹十兩呢」生寶媳婦不提自家,把話往他們家引,自己可受不了這酸味,誰讓你們不送的。

  「唉,早知道,不把小六、小七溺死的,豈不是又多了十兩。」老井媳婦唉聲嘆氣。

  「千金難買早知道,我們家要不是他爹,還不是跟你們一樣。」生寶媳婦慶幸自己嫁了個把女兒當人的夫君,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可不好過。

  「也是,生寶對女兒可真好。」老井媳婦感嘆的說道。

  「就那樣吧」生寶媳婦謙虛的說道。

  「聽說你們家二丫還得了什麼獎學金?」老井媳婦想起聽人家說過的閒話,連忙問出來。

  「嗯」生寶媳婦麻利的宰著雞,心裡想著,這隻老母雞等一下燉上,油水可不少,今年沾了女兒的光,都吃過幾隻了,越想心裡越美,越覺得日子好過。

  「多少?」老井媳婦追根問底。

  「這個能有多少,就那樣,等你們家上學堂就知道了,不說了,我得把雞趕緊下鍋,要不然父子幾個回來,雞還不爛,咬不動」生寶娘子收拾好雞就回去了,看也不看老井娘子。

  老井娘子呸了一口,「德性」

  世子府宴請官員的貼子已經發下去了,接到的歡喜的準備著,未接到的開始走動起來,期望趕在宴請之前能得到一張請貼。還有些未接到的已經明白自己讓北齊王不滿意了,或者還需再努力一把才能得到世子府的請貼。

  管大人帶著兒子們回到了臨集。他所帶的匠人們回到了金府。

  回到金府的匠人們,高興拿出銀子讓婆娘備年貨,一時之間,金府郡的匠人胡同,熱鬧非凡起來,這意味著他們的日子好過啊。

  一起去黃平的匠人有空聚了聚。

  「明年,咱們還跟著管家?」

  「那是肯定的。」

  「可黃平不是已經快收尾了嗎」

  「笨,我可瞧見管大人這兩個月一直在畫東西」

  「難道又有縣郡要建?」

  「那當然,如果沒有猜錯,應當是臨齊」

  「啊」

  「居然是真的。」

  「看著吧」

  世子府忙而不亂,一切井然有序,管家老瞿自從王府分家就調到了世子府,二管家常運成成了大管家,老瞿依然是二管家。

  世子府張結彩,喜氣洋洋。

  管府里管夫人準備送往世子府的禮,管夫人愁了,自己不懂啊,這該準備多少才合適啊。

  「他爹,你看備多少啊」管夫人一臉愁悵。

  「你看著辦,我也不知道」管大人也是從小吏上來的,對於官員之間送多少禮合適,也不懂。

  「真是的,不行,我去一里村問問邱女官,送錯了,讓人笑話」管夫人一拍腦袋,想起了世子府的女史官。

  「行,去吧」管大人也覺得妥當,擺手趕緊讓她去,自己繼續修改自己的圖紙,這幾天大概就要用到了。

  管夫人收拾收拾去一里村里,走出院門,碰到從路口回來的湯夫人,打了一聲招呼,「湯夫人,這是去哪兒啊?」

  「能去哪兒,到臨集鎮上買點東西,你這是去哪兒」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呀,哎,說來慚愧,不知往世子府送多少年禮合適,準備去邱女官。」管夫人沒有注意到湯夫人的神情,心想她家以前跟王府打過交道,能不能指導自己一、二,隨意的漏了幾嘴,等待對方的回應。

  「那有什麼的,挑好的送唄,你家那位,現在官這麼大,還在乎這點」湯夫了一身酸味,酸不拉嘰的說道。

  「那能呢,不說了,怕去晚了,邱女官不在家,有空找你聊啊」官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嫉妒,不會說什麼好話的,掃了她一眼,以前有官又怎麼樣,現在不照樣無官無職,這怕是托門路去了吧,內心嗤笑一聲,整天還擺著官太太的架子,老是去找王妃,聽說,現在連世子府都不怎麼能進了,活該,搖搖擺擺的去一里村了。

  「呸,我們在金府郡得勢時,你不知在那個格拉里吃黃蓮,真是小人得志,走著瞧」

  湯夫人滿身是氣的回到家裡,看著湯老爺高興的逗著孫子,氣咻咻的說道,「還有臉高興,世子府的百官宴都沒你的份了,你還高興得起來?」

  「哼,你這婆娘,我讓你不要去,你還偏去,吃白臉了吧」湯大人一臉瞭然的說道。

  「你……」湯夫人氣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真是人走茶涼,什麼意思也沒有」

  「能有什麼意思,你以前怎麼待失勢力人家的,現在人家就怎麼待你」湯大人捋了捋鬍鬚,倒是看開了,這世上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沒利誰吃飽沒事幹過來跟一個不干人的送禮閒聊。

  「這……這,唉,這世道。」湯夫人想起自己曾做個的事,嘆了口氣,焉了。

  「行了,別不知足,看看家裡的年禮」湯大人對自己婆娘說了一句。

  「誰送的?」湯夫人好奇,還有人來送禮。

  「多呢,最厚的當然是世子府的,其他就是我帶過的學生,做個夫子真不錯,王爺對我說了,明年我就正式在臨集學堂做個明經夫子。王爺說了,北齊將大力培養明經人才,為北齊所用。」湯大人高興了,想不到自己一手算盤和為官金曹幾十載的東西,能成為明經夫子,也算意外收穫了。

  「那為何不請你去世子府赴宴?」湯夫人還是不甘心,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自己如何在親戚朋友面前擺臉啊。

  「果真是女人,你夫君做出成績了嗎,有什麼資格值得人家請」湯大人袖子一甩,氣哼哼的說道。

  「……」湯夫人嘆了口氣,「想不到一個沒品的小吏一躍成為四品官,這還有規矩可言嘛」

  「婦道人家懂什麼,別出去丟人現眼了。」湯大人就不酸嘛,誰讓人家趕上了。

  「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出去丟人現眼為誰了?」湯夫人傷心了。

  湯大人不理她,只管和自己孫子逗趣,他覺得現下自己也不錯,俸銀不少,學生也不少,挺好的。

  湯夫人氣得出了湯大人的書房。

  世子府人來人往,門房收禮處,忙得不可開交,各地官員、豪紳、商賈都通過這名正言順的機會送禮,送禮合制的都留下來,然後回以相應的禮,不合制的,當場就退回去,一點面子也不給。

  易老爹拎著自己的小籃子站在門房口排隊,天啊,這場面,哎,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看到,真是高興的合不擾嘴。

  光鮮亮麗送禮的管事人見有一個村人老爹穿得不倫不類,都自動離他幾尺遠,還下意識的捂了捂鼻子。

  終於輪到易老爹,易老爹對著吳小五說道,「五爺,你忙哪」

  「易老頭啊,世子妃不是說讓你別過來送了嗎?外面的雪可不小,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到後院客院住一晚,等明天天晴了再回去。」

  「哪能呢,我都走慣了,不礙事」

  「行了,就聽我的」吳小五站起來,朝門邊上的小廝招了招手,等小廝過來,對著他說,「把老爹安排到後面客房」

  「唉,知道了」

  眾人一看,這是什麼人物,能讓王府的大帳房親自招待,眼神唰得不一樣了,等下找機會套套。

  易老頭高興的合不擾嘴,「那……就麻煩五爺」

  「不煩,你送得什麼禮啊」

  「哦,在這裡,今年我送了個稀罕東西給世子妃忙,是西邊走商的人從外面帶回來的,你看,黃燦燦的,掛在牆上挺好看的。」

  「是嗎」吳小五拿出來看看,一個個編在一起,行成一長溜,倒是有六串。

  「六串,取個吉利數」易老爹高興的解釋道。

  「行,我讓人拿進去」又叫了下另一個小廝,「把這個送給世子妃」

  「是」

  外面等的人不淡定了,送金銀財寶也沒有這待遇啊,究竟什麼路數。

  吳婉嬌特地交待收禮處了,對於村人送東西,只要不是錢財,一律禮遇,所以吳小五對易老頭這樣是有緣由的。

  小廝把易老頭的禮物拿到檢事部,讓檢事部的人驗查。

  「咦,這是什麼東西啊,黃燦燦的,好像能吃」說完真得去咬了一口,「哎喲喂,我的牙,咋這樣硬。」

  「我說你快點驗,門房上的事多著呢」小廝不滿的催促道。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站在那裡,待那些送禮的塞銀子插隊或帶話嘛,奶奶的,你的油水不少吧」驗查的人酸溜溜的說道,這麼好的差事咋就輪不到自己呢。

  「別胡說,能拿的才拿,不能拿的,一個子都不敢拿。」小廝一本正徑的說道。

  「也是,就你小子機靈,被選上站門房。」驗查的人點了點,嘆了一口氣。

  「嘿嘿,那當然,沒幾分眼力,這活也輪不到咱啊,大管事說了,只要合理,收了就是自己的」小廝得意的笑道。

  「臭小子行瑟吧,還不送給世子妃」驗查的人受不了他這得瑟樣,趕緊讓他走人。

  「沒事?」小廝跟他確認。

  「沒事,就是玩意。」驗查的人肯定的說道。

  「哦。」小廝放心了。

  胡家莊

  「老婆子,禮物準備好了嗎?」胡老爹抽著水煙坐在邊上看老太婆點著禮。

  「這不都在這裡了嗎,沒看見似的」胡婆子朝自己老頭子吼了一句。

  「備得齊全嗎?」胡老爹不放心。

  「齊全」胡婆子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奶奶,你可要備得好點」胡祖佑站在邊上,笑眯眯的補了一句。

  「臭小子,為了你娶媳婦,家裡好東西全給你了,你還不知足。」胡婆子朝自己大孫子來了一句。

  「奶奶……」胡祖佑不好意撓了撓頭。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今年再送一年節禮,明年這個時候,冬收姑娘應當是咱們家孫媳婦了」胡婆子高興的說道。

  「那是」胡老爹也高興。

  「奶奶……」胡祖佑害羞。

  「一個大男人害什麼羞,你在黃平遇到稀罕物事,給人家冬收帶了嗎?」胡婆子倒有點情趣,還知道年輕人之間要帶些小玩意互相贈送。

  「帶了」胡祖佑低低說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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