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趙王寶珠 收鹽售鹽
2024-05-29 08:34:13
作者: 冰河時代
兩人邊走邊聊,說著胡氏族人的種種。
舒秀才看著周圍的環境對著吳明德說道:「吳老爺,你是沒有見過,我們剛來時,這裡真是荒涼啊,大片大片沒有人煙,不僅如此,幾乎寸草不生,你現在看到的農田、莊戶幾乎都是這幾才發展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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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德看著明顯是新東西,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不僅如此,這裡人衣不敝體,黃瘦不堪,更讓人目不忍睹的是,這裡人由於缺衣少食得了一種粗脖子病,讓人看了觸目驚心。」舒秀才沉靜在當年所見的情景當中,誰都沒有料到,他們會有這等造化,「這些房屋都比較新,胡家莊這一帶,是這裡發展的最好的,他們眼亮手快緊跟著世子妃,嫌了不少銀子,吳老爺在黃平看到了很多工匠吧?」
「看到了」吳明德邊聽舒秀才說話,邊看著胡家莊的景致回答道。
「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胡家莊的人。他們吃苦耐勞、手藝越來越好,掙得銀子也越來越多」舒秀才感慨道。
「發展的好啊」吳明德知道,這雖然不全是女兒的功勞,但起碼是自己女兒帶頭做起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對面有認識舒先生的,都停下跟他打著招呼,然後避開等他們走過,才離開。
巡邏的胡金寶見到舒先生彎腰行了一禮「舒先生好,您這是往哪」
舒秀才笑笑,「世子妃的父親來了,我帶他去見見胡族長。」
胡金寶一聽是世子妃的爹,趕緊跪下磕頭,「謝謝恩人」
吳明德本來以為村人因為自己是世子妃的父親才磕頭的,那知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目詢著舒秀才,這是什麼情況。
舒秀才並不想笑的,但是實在沒有忍住,看著胡金寶抬頭哈哈大笑。
笑得胡金寶磕完頭後,落荒而逃。
「他這又是做什麼?」胡明德指著逃走的胡金寶說道。
「唉,這事啊,還真不能明說」舒秀才不好意說了。
「……」吳明德被搞得一頭霧水。
「好了,我們兩個大男人,說說也無防,就是他娶了媳婦不會生娃,然後在世子妃的點拔下會生娃了。」說完之後的舒秀才覺得更不妥了,哎,都什麼事啊,怎麼把世子妃也扯進來了。
「我女兒會教人生娃」吳明德驚訝的張大嘴巴。
舒秀才不開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吳明德。
吳明德經常出入風月場所,馬上領會到舒秀才那一眼的意思,拍了一下腦袋,這個女兒,就是一人精啊,連這事都……不看舒秀才,轉移話題,「這裡人都認識你,不錯啊。」
舒秀才笑笑,「鄉人樸實。」
不一會兒,到了胡老頭的家,門口有小孩子在玩鬧,見到他們,笑嘻嘻的問道,「你們找誰呀?」
「胡老爹在家嗎?」舒秀才彎腰問道小毛孩。
「找我太爺爺啊,在的」可能會走路沒多久,扶著門框就往內里跑,沒兩下就被自己的衣服拌倒了,愣了一下,哇得一聲就大哭起來。
吳明德彎腰把它抱起來,笑著哄了哄他,可能認生,並未停止大哭。
胡老爹聽到哭聲從屋裡出來,一見舒秀才就笑著說了一句,「舒先生你可是個大忙人,有空到我家來?」
「忙啥,我就不能來了?」舒秀才假裝生氣道。
「能,能,這位是……」胡老頭忙不跌跌的說道,看著站在舒秀才身邊的中年人問了一句。
「正要跟你介紹,世子妃的父親——吳老爺」舒秀才伸手介紹道。
「哦,原來是貴人啊,請進,快請進。」胡老爹邊說邊從吳明德手中接過曾孫子,「把貴人的衣服都弄髒了。」
「哪裡,我也是有孫子的人了,這點算什麼。」吳明德見到一個由於多年的操勞,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樹皮,手心上有很多老繭的老人;流水般的歲月,無情地在他那黃色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眼角也布滿了密密的魚尾紋,頭髮和山羊鬍子全是灰白色,只有那雙眼睛雖渾濁卻依然那麼有神,這是個樂觀的小老頭。
胡老頭把他們迎進了正廳,請他們上座,胡婆子把曾孫子領到外面去。
「貴人是世子妃的父親?」胡老頭仍然不敢相信,能見到吳婉嬌的父親。
「是」吳明德點頭微笑,對有助於自己女兒的胡老頭心身敬意。
「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小伙,可真不像有了孫子的人啊」胡老頭高興的誇讚道。
「胡老爹,說笑了,老了,老了」吳明德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吳明德身居京城,也是皇家貴渭,苦頭是有,但決不是生活困頓之苦,歲月在他身上沒有過多的留下痕跡,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風度偏偏的中年美大叔。
「我聽說貴人來了,一直沒能去看看,倒是讓貴人先來了,真是失禮了。」胡老頭靦腆的笑笑。
「胡老爹,可別說這話,我今天是特地來謝謝你了」說完站了起來,對著胡老頭說道,「胡老爹,小女小小年紀就遠嫁他鄉,到了此地,謝謝你的幫襯、關懷,你用自己的命救了小女一命,吳明德無以回報,就給你磕個頭吧。」說完,結結實實的就跪了下來,拉也拉不住。
看著吳明德磕頭,胡老頭心裡不安,自己可都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啊,這樣讓他情何以堪啊?「舒先生你看,這……我受不起啊。」
「讓他磕吧,成全他一片愛女之心吧。」舒秀才真誠的勸解道。
胡老頭見他磕完一個趕緊扶他起來,「貴人……」
「別貴人、貴人叫了,就叫我明德吧」吳明德被他拉站了起來,笑著對胡老爹說道。
「哎,明德大侄子,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頓便飯吧。」胡老頭見京城來的貴人,一點架子也沒有,笑得眼不見縫。
「行,那就叨擾了」吳明德見胡老頭誠心相邀,高高興興答應了。
三個男人圍饒著吳婉嬌的種種事情,說得不亦樂呼。
廚房裡,胡老頭的小孫女,正在主廚,「奶奶,今天,我終於可以露一手了。」
「好好做,看把你能的,別以為到吳家莊跟芹姨學了點,就不知東南西北了」胡婆子感到吳明德可不是個不見過世面的人,不一定能看上他們燒得菜,經自己孫女潑了點冷水。
「知道,反正我覺得,我現在燒得色香味俱全。」小孫女渾然不在意,依舊感覺自己應當燒得不錯。
「別刮噪,別耽誤貴人吃飯。」胡婆子用手拍了她一下。
「是」小孫女吐了吐舌頭。
當菜上桌時,吳明德沒什麼感覺,畢竟他什麼世面沒見過,但是舒秀才笑誇了一句,「吳老爹,這桌菜燒得不錯啊,」
「承世子妃的福,讓小孫女跟她的大廚一直學著,手藝還嫩著,有什麼不好的,多多體諒」
胡老頭又把自己曾經待客世子妃的事說了,吳明德驚訝,「這丫頭,連這等小事都要管?」
「大侄子,這你就說錯了,不是這等小事,世子妃從這等小事裡看到我胡氏族人心小啊,有一口飽飯就不思進取了,給我們胡氏族人當頭一棒啊,不是這一棒,他們如何肯上進啊!」
「竟是這樣」
舒秀才笑笑,「是這樣,我跟著世子妃也學到了很多,世子妃從小事中發現大問題,讓我們受益匪淺啊。」
吳明德從別人口中了解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女兒,感嘆著,心想她原來的生活環境究竟是怎麼樣的呢,會如此見識不凡。
七月在吳明德和吳琮平的鬥嘴中不知不覺中過了。
八月中旬左右,夏末初秋時,季候風由西南一路向北,直向北齊而來。
北齊王調動自己的軍隊分散到各片鹽田,三個老男人和夏景皓離開世子府,到北齊的各個收鹽點巡視。
北齊鹽田裡人頭攢動,一夜南風勁吹之後,白花花的鹽迅速凝結顆粒。
北齊王感嘆「凡引水種鹽,春間即為之,久則水成赤色。待夏秋之交,南風大起,則一宵結成,成為顆鹽」
「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紅不紅,綠有綠的水竟能成鹽,真是奇景啊。」吳琮平不敢相信的驚嘆著,跟著種鹽人守了一夜,能見到這樣的奇異景觀也算人生際遇了。
吳明德依然不吭聲,但如果細細看他的神態,就會發現,他得意、驕傲的心溢於言表,這也是自己女兒先想了出來的。
趙地趙王府
李寶珠正在她爹面前哭鬧,「爹,我要回李家莊」
李先生看著哭著鬧著的女兒,感到頭疼,是自己的不是,是自己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耽誤了孩子學習的時辰,可……可自己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她女兒會成為王妃啊!
李先生緩緩氣,壓著不耐煩,「寶珠啊,這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我不管,我不管,誰愛做,誰做去。」李寶珠豁出去了,她受不了,一天近六位師傅,自己從公雞打鳴,到夜晚狗兒汪汪叫,一刻不停,累死人了。
「孩子,為父也捨不得,可……可這也沒有辦法啊」李先生苦口婆心,這節課甭想上了,心想就讓女兒在自己這節課上歇口氣吧。
「爹,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做王妃的料啊」李寶珠扯著李先生的袖管可憐兮兮的看向他。
「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爹啊,你的名字已經上玉諜了,為爹也無能為力啊。」
「我想娘,」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李先生一聽女兒說這個,心都軟了,什麼主張也沒有了,唉,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女兒做王妃,做擺件有做擺件的苦,不做擺件也有不做擺件的苦,看著哭鬧不止的女兒一籌莫展。
趙王吳曜煜咳了一聲,李寶珠就像一隻小老鼠哧一下竄到位子上坐好,拿起書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趙王吳曜煜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對著李先生說一句,「先生,有空嗎?」
「王爺,有事?」李先生驚訝王爺這個時候來。
「恩,有點,你坐,我就在這裡跟你說兩句」趙王吳曜煜背著手慢慢踱進來,姿態優雅,神情泰然,一派風和日麗。
「噢,王爺,請坐」李先生讓王爺坐下,自己才重新坐下,瞄了一眼自己女兒,還好,沒有鬧,要不然真不知怎麼收場「王爺,你這是……」
「剛才,北齊那邊傳來消息,北齊鹽田出產的鹽超出了我們預先估計的數量」趙王吳曜煜一點胳膊撐在桌上,手掌托著下巴,神情悠閒。
「哦,種鹽也能跟種糧食一樣,有高產低產?」李先生不能想像種鹽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一方面應當是鹽田畝數增加,另一方面應當是種了一年,有經驗了吧」趙王吳曜煜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問題,他們的鹽幾乎沒什麼本銀,而我們井鹽投入太大,兩都差距這麼大,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會被取替啊。」李先生憂心起來。
「所以來找先生,你看該如何?」趙王吳曜煜也頗感棘手。
「北齊的鹽還沒有上報朝庭吧」李先生想到什麼問了一句。
「有,但是皇上允許北齊三年不上稅」趙王吳曜煜撫額,這才是致命的地方,又無成本,又無稅貢,把自己的鹽甩了多少條街啊,鹽當然能賣出去,可是沒銀子可賺,賣和不賣有什麼意義。
「呃,皇上竟是這樣回批的?」李先生皺起眉,不好辦啊。
「嗯」趙王吳曜煜等著李先生思考,不急不慢,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節奏分明,可在李寶珠的心裡,就雷鳴電閃,讓她坐立不安,偷偷透過書要看了看他,趙王根本沒有看她,她心下安了一些。
「那真是棘手,」李先生擬了擬自己的鬍鬚,想了很久:「不好辦,冒然出手,傷了和氣,王爺還是再等等吧。」
「先生這樣說,那再等等。」趙王吳曜煜轉頭看了一眼李寶珠,對李先生說道,「寶珠姑娘的書背好了嗎?」
「應當差不多了。」李先生有點心虛,不敢肯定的回答道。
「要不,李先生你去休息一下,我來考一下寶珠姑娘。」趙王吳曜煜看似隨意的說道
「哦」李先生尷尬的點了點,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內心無力的嘆口氣,走了出去。
等李先生的腳步聲走遠,趙王吳曜煜才慢聲慢語道,「過來」
李寶珠把書悄悄挪了挪,擋住趙王的視線,不回話。
隔了一小會,趙王見她不回話,也坐著不動,又叫了一聲,「過來。」這兩個字咋聽之下沒什麼,仔細回味,低沉的聲音里透著不容拒絕的權威性。
李寶珠在趙王府不是一天了,跟趙王接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聽出弦外之音,緊張之下,口不擇言,「不過去。」
「是嗎,要我過去?」趙王慢悠悠跟了一句。
「也不要你過來」李寶珠連忙回絕,笑話,這跟自己過去有什麼區別。
「咦,即不過來,又不讓我過去,這是為何?」趙王似是不解的問道。
李寶珠沒有回答,沉默以對。
「為何」趙王重複。
又來了,李寶珠一聽這低沉而富有磁力的聲音,就覺得自己死定了,一想到自己要死,什麼也不怕了,「因為你會打人」
「哦,原來是這樣,你竟怕我打你?」趙王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為何要打你呢?」
李寶珠噌一下站起來,「當然因為我學不好,可你讓我學這麼多,我怎麼學得下,你自己為什麼不學這麼多,你就知道讓我學。」李寶珠哽著喉嚨,挺著肩,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學了,誰說我沒有學過的」趙王好像感覺很委屈。
「可我不想學,我在鄉下過得好好的,我不要做什麼王妃,我要回家」李寶珠覺得自己受夠了,不僅什麼都要學,而且還要什麼都做好,害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過來」趙王兩眼一眯,周身氣勢不知不覺上來了。
「不過」李寶珠見自己什麼話都說了,他要砍頭就讓他砍,反正王爺想幹嘛就能幹嘛的。
「真不過來」趙王面帶微笑,又強調了一遍。
「就是不過來」李寶珠不知為何見他面帶微笑,不想怕的心居然更怕了。
「好吧,那我過去。」誰知趙王話鋒一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啊」李寶珠噙著淚的雙眼驚訝的看向趙王,脾氣突然這麼好?
趙王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邊上,從袖管里掏出一個帕子,幫她拭去淚水,全程只有帕子碰到她,離她的距離也不遠不近,可是李寶珠還是感覺到有熱量傳過來,襲到她每一個毛孔里,讓她目瞪口呆,下意識說道,「你今天不打我了?」
「我好像沒有天天打你吧」趙王好脾氣的解釋道,近距離的看著自己小媳婦,不漂亮,但不知為何自己越看越順眼,就是看到她怕他,讓他心生不爽,我難道能吃人?
李寶珠真得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可自己怎麼感覺他天天,每時每刻都在打自己。
「我聽師傅們說,你比前一段時間進步多了,我準備告訴你,因為進步,放你一天假」趙王拋了一甜棗給她。
「真的」李寶珠果然吃到甜棗後,把一切忘得乾乾爭淨,下意識的扯著他的袖子。
「當然」趙王順手從袖子上拿起李寶珠的小手,低著頭看了看,小手白白嫩嫩,手背上還有五個小漩渦,煞是可愛,就在李寶珠完全沉浸在終於不用上課的喜悅當中、發完呆意識到自己手時,趙王已經放下了,李寶珠根本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小手已經被趙王欣賞過了,並讓她未來的夫君心生滿意、且想入非非。
趙王溫和的笑笑,「明天帶你和奕軒去游湖,高不高興」
「高興」李寶珠高興的把頭轉向趙王,俊美絕倫,斯文儒雅,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李寶珠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內心突然如小鼓砰砰直跳,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難道自己要死了?
唉,傻姑娘,人家把你的休息時間已經安排了,根本沒有徵求你的意見,你居然高興。
臨集世子府
池鹽已經成功入庫,並且以驛站傳遞式方法迅速往外運去,北齊計劃外賣的鹽在短短一個月內已經全部出倉,速度之快讓所以準備插手一把的其他郡地封王或商家根本來不及。
燕王和晉王兩人同時在各自的封地生悶氣,心想,明年動作要快點,和自己是鄰居總得沾點光吧。
世子府外書房
有鹽田的各縣郡縣令、金曹、倉曹等相關人員都在,伍先生領著從舒先生處借來的帳簿先生核算著最後的數目。
等北齊王給各位涉鹽人員念過緊箍咒後,外面幕僚們的結果也出來了。
各個涉鹽人員,心中無鬼的坦然自若,心中有鬼的坐立不安。
北齊的鹽道,從一出來,律法和章程就很完備,而且這兩年官場上的動作,相信每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現在真不是貪得時候,誰貪誰作死。
伍先生把最後的結果拿了出來,走到北齊王和夏景皓的身邊,輕輕說了一句,「六郡共計二十五個縣,有鹽田的十一個縣,幾乎不差的有三、四家,相差一點的三、四家,差得有點多的兩、三家,而且以金豐縣最多,相差近萬斤。」
北齊王的眼睛嚴厲的掃向金豐縣人所在的住置,臉黑得能滴水,那神情分明就是說,不知死活的傢伙。
靠近金府郡的小縣金豐縣幾人坐不住了,他們當然也知制度嚴謹,幾乎沒有空隙,所以他們幾人聯手,帳面做得很漂亮,可是他們不知,收鹽的軍人早已記好數量,並且上繳給北齊王。
這裡不得不說一個小故事,如此之多的鹽是如何過稱呢,邱大手下有一個小兵在收鹽時,就發現,收的鹽一一過稱浪費相當多時間,他見到如此,做了十隻木方盒子,每個木方盒子一百斤,這樣十個木盒子就是一千斤,讓大家只管把鹽倒進去,然後等十個木方盒子滿了,再收倉,既節省大家的時間,又讓很多縣郡以為他們只管收鹽,沒有過數量,這就是金豐縣敢下手的原因。
那個小兵就因為這個小細節,被破格升至正九品仁勇校尉。
金豐縣等人見到如此,還有什麼不知的,連滾帶爬求王爺、世子饒命。
「章程、細則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你們還膽敢這樣做,我不殺你們都對不起我自己。」北齊王一身威嚴,口氣凌厲。
「王爺,我們知罪,知罪,再也不敢了,饒命啊」幾個人哭著喊著,無事無補,北齊王已經準備痛下殺手,殺一敬百。
「放心,我不株連,誰犯的事,誰承擔」北齊王平靜的說道,可恁誰都聽出這平靜之下的濤海怒意。
在古代,很多時候,一個人犯法,就會株連全家,有點甚至株連直系、旁系三代,北齊王為何不株連呢,難道他開明,他心地仁慈,非也,北齊王已經意識到北齊人口正以肉眼的速度在銳減,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證人口不必要的浪費和流失。
幾個官員心道完了的同時,又慶幸,還好家人都沒事。
金豐縣連同縣令等共斬首六人,並且金豐縣大部分官吏也紛紛落馬,一時之間金豐縣居然成為無官之縣。
當事件呈到京城皇宮時,仁宣帝都被驚到了,「這麼狠、這麼徹底?」
應知年笑笑,「北齊王是痛快一時,愁得一秋啊。」
仁宣帝也笑笑,「確實是,我看他如何解決,一個縣衙,大大小小官吏至少二十幾人吧」
「正是,陛下,官有三,分別是縣令、縣丞、縣尉,掾有五,這五人設置以各縣郡情況而定,至於說到吏,郡曹就有十幾種之多,沒有二十幾人的配置,衙門是運轉不起來的。」應知年對答如流。
「朕倒要看看,北齊王是如何解決的。」仁宣帝內心還是瞞震驚的,自己這個姨父,對政事並不太熱衷,只喜軍隊之事,現在居然整治官場,整得有模有樣,不過是不是太意氣用事了點,能行嗎?
被仁宣帝惦記的北齊王,確實是痛快一時,愁得一秋,此是真是一籌莫展,金豐官衙已經癱煥,迫切需要新的官面補進來,可一時之間到哪裡找這麼多官員呢?
吳婉嬌正沉浸在吳明德要回京城的氣氛中,難過、不舍,看著吳明德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