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父女情深 伯候難婿
2024-05-29 08:34:05
作者: 冰河時代
吳明德聽到這話頹然的坐下去,「這孩子,我對她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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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皓看著頓顯蒼老的吳明德,才發現不僅是自己依賴、需要吳婉嬌,這個兒女成群的男人對嬌嬌一樣父愛如山。
吳婉嬌在後院不停的催促秋實和冬收他們動作快點,雖然和吳明德隔簾說過話,但是不盡興,不夠表達自己對他的依賴和思念。
「世子妃,頭上的釵還沒有插好呢?」秋實跟著跑了兩步,看她實在急,搖了搖頭笑嘆了一聲。
吳婉嬌邊走邊扶了扶鬢角的金釵,「九丫,我爹在哪裡?」
「回世子妃,在主客廳」九丫跟著她小步並大步,就差小跑起來。
坐在主客廳的吳明德看了看夏景皓,「我也不知她從哪裡來的,我就是喜歡她做我女兒,你也許體會到了,她跟我們不同,她知識豐富,不拘小節,如男人一樣奔走在外,卻不讓我們覺得不適當,她所在的世界也許也跟我們不同,也許就允許男人和女人同等。」
「是,我感覺到了,她沒有尊卑,沒有等級,對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見解,她不注重禮議,卻也不讓人覺得討厭,她對男人看似隨意,卻有距離」夏景皓一臉愁悵,「她到底來自哪裡,為何跟我們是如此不同,卻又能極快的融入到我們的世事裡。」
「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是極開明的。」吳明德邊想邊笑,「她喜歡看男人的容貌,連親老子都不放過,」想到這裡,吳明德站起來,「女婿,我看起來不顯得老吧」
夏景皓一身雞皮疙瘩,不自在的往邊上躲了躲。
「臭小子,你以為你不靠這身皮相,我女兒能看上你」吳明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冠,「我女兒說了,心態平和,心境開朗,每天早、晚跑幾圈,就能保持年輕狀態,我這幾年照著做,感覺不顯老!」
夏景皓鬱悶了,吳婉嬌在那種情況下,還惦記著見自己的第一次呢,難道真是看上自己的容顏,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心生不滿,除了容貌,我沒別的吸引她?
吳婉嬌提著裙擺進了主廳客,扶著冬收的手,站在門口大叫了一聲,「爹」
「哎,」吳明德抬頭看到吳婉嬌大聲回了一句,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
吳婉嬌一頭栽進吳明德的懷裡,嚇得吳明德愣了一下,愣過之後,一掃剛才的陰霾,這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這樣依賴自己,雙臂抱起吳婉嬌「我的嬌嬌,我的兒。」
「爹,……」
站在邊上的夏景皓心裡有醋味,一言不發看著相擁的父女倆,誰家父女象這樣子,成何體統。
父女兩人抱頭痛哭,兩人的眼淚互噌到對方的衣服上也渾然不覺,只覺得相互的思念在擁抱中得到釋放,無處可落的心得到安放。
吳婉嬌想著兩個娃的洗三禮,先停了哭聲:「爹,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好,好,爹爹有你留下的銀子,日子過得有湯有水,滋潤的很。」吳明德接過僕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臉和手,緩了緩情緒說道。
「娘呢,有變老了嗎?」吳婉嬌想起京城的家人,「怎麼不跟你一起來。」
「她呀,那裡經得起這樣的長途跋渉,在家裡帶你哥哥的兩孩子,你嫂子又有了。」吳明德細說家裡的種種情況:「沒有變老,跟我一樣,我拉著她飯後運動呢,日子過得順,我又沒有小妾氣她,年輕著呢。」
「是嗎?你這麼丰神俊朗,沒女人盯上來?」吳婉嬌又調貺上來了,拉著吳明德的手,讓他上坐。
「臭丫頭,你不擠兌兩句,心裡不舒坦是吧」吳明德唬了她一眼,「對了,跟我來。」
「啊」吳婉嬌不解,到哪裡去呀。
「給你帶了好多東西,你做月子,我都沒拿出來。」吳明德瞄了一眼邊上的女婿,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是嘛」吳婉嬌高興了,激動的說道。
父女兩人肩並肩的向客房走去,夏景皓像個隱形人一樣,被他們忽略,心裡的醋開始直往上翻,就差倒出來了,見他們也不跟他打招呼就走了,嘆一口氣,提著腳跟了上去。
「爹,你去看了我的地和我的酒莊了吧」吳婉嬌像個孩子似的把自己的成果顯擺給最親的人看,期待他贊同、表揚。
「看了,好像發展的不大啊」吳明德點頭,但是沒有表揚。
「爹,這裡跟京城不一樣,這裡一無所有,那像京城,底子那麼厚。」吳婉嬌撅著小嘴,眼睛控訴著自己的爹,居然不表揚。
「也是」吳明德見女兒沒有得到表揚,爽朗一笑,「傻孩子,當然好了,爹逗你呢」
吳婉嬌笑著哼了一句,問道:「爹,你給我帶了什麼呀?」
「那多了,吃、喝、玩、用的都有。」吳明德得意的向女兒說著帶來的東西。
「這麼多,怎麼帶過來的呀」吳婉嬌驚訝道。
「吳琮平不是插手你的馬隊了嗎,讓他運的,誰讓他占你便宜。」吳明德吭起老友沒商量啊。
「爹,你好壞」吳婉嬌大笑,覺得自己的爹夠損的。
「那當然,不壞,能省這麼多事。」吳明德可不覺得,吳琮平的財富,在京城都屈指可數。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客房處,吳明德趕緊讓自己小廝打開邊上的廂房,吳明德的長隨鐵柱見小姐過來,連忙趕上來跟她見禮。
「鐵柱叔,你也來了?」吳婉嬌意處的見到老熟人,自己做了一個月月子,除了爹,其他人一個都沒有見到呢。
「是,過來看看胖丫」鐵柱一如既往的憨厚老實,朝吳婉嬌笑笑,「給世子妃見禮。」
「哎呀,鐵柱叔你太客氣了」吳婉嬌連忙上前扶起他,「見過胖丫了嗎?」
「見過了,很好。」鐵柱笑笑,「小姐,你快看看老爺給你帶得東西吧。」
「好,看來爹帶了很多東西啊。」吳婉嬌見鐵柱叔都這樣,對吳明德搖頭,「帶得太多了吧。」
「也不多」吳明德笑笑。
門終於打開了,大大小小的紅木箱子呈現在大家眼中,紅木箱子上的鎖扣被太陽光照得眼都睜不開。
「爹,你也太誇張了吧」吳婉嬌看著大大小小的木箱,張大嘴巴,這得裝多少東西啊。
「我還嫌少呢?」吳明德可不覺得,恨不得把京城看得上的東西都買過來帶給女兒。
「爹,你又把家給搬了吧」吳婉嬌站在那裡轉頭不滿的看著吳明德。
「這次肯定沒,你哥、你弟都大了,我得為他們備著呢」吳明德連忙保證。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裡目測也不少啊。」吳婉嬌還是驚嘆的說了一句。
「還行,這幾年大通河,我和他們幾個賺得可不少,這大通河可真是一勞永逸的好事啊。」吳明德笑笑,伸手去開箱子,後邊的僕人見主人要開箱都主動站到門口,夏景皓也不知自己是進好,還是不進的好,正猶豫著,吳婉嬌朝他招手,「夫君,過來看我爹給我帶的東西」
夏景皓內心一喜,面上不顯,一步一步踱進廂房。
吳婉嬌知道夏景皓的王子病又犯了,也不在意,「過來,看看我爹都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吳明德打開第一個箱子,裡面都是書,「嬌嬌,你讓我帶得農耕書,我能找的都找齊了,你看夠不夠用?」
「夠了,爹,這花了不少功夫吧?」吳婉嬌走到箱子邊上,伸手翻了翻,很多,都是自己未曾見過的。
「嬌嬌過來,再來看這個」吳明德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碼著各式衣服,質地考究,圖案精美,「爹,你這是做什麼呀,我有得穿呀」
「可爹就想你穿得漂漂亮亮的,這裡一年四季各八套,我在錦鏽坊訂做的,我看了看你的身段,都能穿,為父的眼光不錯吧」
「爹,謝謝您」吳婉嬌站到他邊上拉了拉他的手,一個男人為女兒準備衣服,在這個朝代,幾乎沒有,但是他做到了,還能精準的算到女兒的身高體胖,那真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了。
「還有呢,這點就感動了」吳明德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別急得流眼淚,這個可花了為父一些銀子。」
「啊,能讓爹說花銀子,定是價格不菲的東西。」吳婉嬌順著吳明德打開的箱子往裡面一看,跟著用手捂上自己的嘴巴,「老爹,你確定沒有動家裡的銀子?」
「不是跟你說了嗎,大通河的分成,你爹過得還算富足。」吳明德見自己女兒被禮物嚇住了,得意一笑。
「天啊,這些頭面、首飾、玉器,綠松石、黑、白珍珠,爹,你……」吳婉嬌呼氣。
「行了,這些是給你的,我還給我大外孫子,小外孫子、孫女也準備了,過來看看。」吳明德領著吳婉嬌看過去,吳婉嬌已經麻木了,這得燒多少銀子,連作為北齊世子爺的夏景皓也覺得這裡的東西價值連城。
吳明德又打開了一個中等大的箱子,對著吳婉嬌說道,「嬌嬌過來看看,你娘為外孫們準備的衣裳鞋帽」
「哇瑟,這麼多啊,娘得化了多少時間啊。」吳婉嬌看著接連打開的幾個箱子,全是自己孩子們的衣服,也有自己和夏景皓的。
看到此夏景皓終於笑了一下,丈母娘總算想到有一個女婿。
整整一個房間都堆得是紅木箱子,「爹,你讓女兒心不安啊」
「傻孩子,爹娘給的東西還不安,那誰給的東西安,別亂想,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都知道。」吳明德見女兒心裡過意不去,趕緊解釋,「實話對你說吧,吳琮平準備的比爹還多呢,不過他門檻精,還放在車、馬行呢?」
「吳伯候這麼大方?」吳婉嬌印象中的吳伯候可摳門的很。
「什麼人對自己兒女都是捨得的。」吳明德對自己女兒說道,見女兒滿意,自己也很滿意。
「也是,爹,快到時辰了,讓你女婿帶你入席吧,我還要到後院,抱兩小的。」吳婉嬌見秋實提醒自己才想起今天的兩個主角,連忙對自己的爹說道。
「好,好,你去吧,別讓我的兩個外孫等。」吳明德揮手。
鐵柱讓小廝把給公子、小姐的滿月禮送到議程部。
宗霖沒有空來參加世子府的滿月禮。
他聽說未來的岳父要來了,他把金府郡的母親還有三個哥哥接到了黃平,準備迎接未來丈人,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
宗小等看著公子的三個哥哥撇了撇嘴,當然本來應當是大公子或二公子來黃平的,結果把自己的公子推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三年,公子連過年過節也不回金府,現下到好,前段時間要了公子的賞銀了,三家每戶五百兩,簡直就是搶銀啊。宗小等看在公子要成親的份上招待著三個大公子。
宗霖的新房在城南,靠近吳婉嬌的別院,離開的不遠,也算是年節的賞賜,吳貞珍已經僱人整修過,她本身有銀子,又從京城來,眼光不俗,所以整個二進的小院布置得既富麗堂皇又雅致不俗。
宗霖的母親宗蔣氏進來一看就驚呆了,「四兒啊,你這是把三千五百兩全部用完了啊。」
宗霖剛想開口就,正堂條几上的一對梅花瓶就差不多這個價了,被吳貞珍一把拉開,「給伯母請安,伯母大安。」
「你就是從京城跑過來主動要嫁給我兒子的女人?」宗蔣氏看不上這樣主動的女人,一開口就把人的面子往腳踩。
吳貞珍被宗蔣氏打擊的完無體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本要說的話全部咽下去,「宗公子,我回去了。」
「那……,那你先回去,等等,我過去找你。」宗霖也覺得母親說得過了,但是總不能駁自己母親的面子吧。
「哦」吳貞珍朝宗蔣氏行了一禮就出了宗府。
吳琮平見女兒回來,一臉不高興,「未來婆婆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吳貞珍悶悶的問了一句,找了個凳子坐下。
「哼,你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大米還多,怎麼知道,你一出來,我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吳琮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到底站到她邊上,用手掐了一把她的胳膊,「小祖宗哎,你爹沒做過虧本買賣,這次被你一次全虧了」
「爹,疼」吳貞珍掰掉她爹手,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還知道疼,你這個笨丫頭,氣死我了。」吳琮平又不忍心,幫她揉了揉,「你娘在家裡,眼睛都哭瞎了,你到好,在這裡逍遙快活,這裡有什麼呀,讓你不肯回?」
「爹,我在這裡做事呢。我五個月,賺了一百五十兩」吳貞珍一聽他爹問她為何不回,來勁了「爹,你快問,我是怎麼掙到銀子的?」
吳琮平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怎麼掙到的?」
「爹,我做帳房先生掙到的,知道嗎,我可是大帳房喲,我的雙手算盤,在這裡可是數一的呀,爹,厲不厲害?」
「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占個第一,有個屁用,有本事你在京城占第一。」吳琮平打擊起女兒毫不留情面。
「爹,你就不能誇誇我?」吳貞珍嘟起嘴,「我餓了。」
「來了,伺候小姐用餐」
「是」
吳琮平在京城天子腳下就是個人精中的人精,即使自己的女兒不說話,他也聞到這味道不好,第二天一早,在外面買了幾件破衣裳,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活脫脫就是一個破落戶,一個花花公子似的破落戶。
「爹,你又要出什麼妖蛾子」吳貞珍瞪眼看向吳琮平。
「又出妖娥子的可不是你爹,來吧,配合一下你爹,把你的婚事早辦了。」吳琮平用加了油脂的灰土抹著面。
「爹,你同意了?」吳貞珍驚喜萬分,連忙噌到吳琮平的邊上,「爹你真好!」
「不好?你不遠千里的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4600吳琮平拍了一下女兒的頭,「都是欠你們的債,這輩子來還了。」
「知道,爹我會孝敬你的」吳貞珍感動的朝著自己爹說道。
「走吧」吳琮平心想,都嫁了十萬八千里了,怎麼孝順,唉,可這話能說嘛。
吳貞珍帶著吳琮平朝城地宗府而去。
「臭丫頭,爹教過你的沒忘吧。」吳琮平還是有點不放心。
「爹,我明白,越是好東西越要端著嗎,你女婿能不以端到手,就看你我的本事了。」吳貞珍拍著她爹的馬屁。
「嗯」
趙地趙王府
趙王吳曜煜坐在書房裡不緊不慢的看著書,李寶珠在邊上罰站,兩隻腳重心偷偷的從左移到右,又從右移到左。看了看沙漏,都一個時辰了,難道沒有人來回事,又或者沒有人來拜訪,真是怪了,自己可真夠倒霉的,不就是背書背得結巴了點嗎,看畫沒說出個子丑寅卯嗎,犯得著這樣對自己嗎?這只可惡的大老虎,哎,自己這輩子算死在他手裡了,不,是生不如死的在他手裡了。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那再背一遍,然後把這幅再說一遍」
背書很順利的過關了,可這畫自己難道說得不對,它不說是畫得很漂亮,顏色挺多的,還要說什麼?她瞪著大眼看向趙王。
趙王撫額,訓練小媳婦如何鑑賞名字名畫,可惜她一竅不通,難道將來臣下來拍馬屁,都沒辦法拍?或者一群婦人在一起說酸文,自己媳婦難道像個木頭人那樣坐著?
「過來」趙王吳曜煜看了李玉珠一眼,輕聲說道。
「不過來,」李寶珠本能的拒絕,如果她懂一點點男女情愛,就會發現趙王眼中有寵溺,可惜她還沒有開竅。
「過來」趙王吳曜煜看著如驚弓之鳥的李寶珠,發現也挺有意思的。
「你不能打我」李寶珠鼓著嘴,朝他說道。
「不打,我就是讓你近一點看看這畫」趙王吳曜煜不敢再看她,再看她,他感覺自己不忍下手,這就是在養女兒啊,後知後覺的趙王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姑娘,跟自己兒子一樣怕他,敬他,不敢接近他,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
「真的」李寶珠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真的」趙王往後面椅子上靠了靠,點頭道。
「哦」李寶珠慢慢挪,用了好長時間才挪過來,那個大老虎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如果自己叫小侄子,小侄子不聽,自己的巴掌早就上了,他不會等我走近了再打吧?李寶珠偷偷瞄了幾眼,發現他好像在看畫,並沒有在意自己有多慢呢,一高興挪到他邊上,也低下頭,跟著他的目光沿著畫看,左一圈,右一圈。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趙王的臉靠在小姑娘的身邊很近,他聞到了少女特有的香氣,一時竟有點心曠神怡。
「……」李寶珠心想,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可是自己不敢說。
趙王吳曜煜拿起李寶珠的手,嚇得她大驚失色,「你想非禮我」
「非禮,什麼叫非禮?」趙王做著非禮之事,卻一本正經否認自己非禮。
「那你幹嘛拿我手,」李寶珠看向自己的手,卻沒有甩掉趙王的手,因為她對這雙手也感興趣,這雙經常拿戒尺打他的手,即便疼得直齜牙,她也覺得漂亮的手,原來這麼溫暖有力啊,有點小享受。
趙王眉角一挑,也不是很怕我嘛:「這樣,把手放在畫面上,自己閉上眼,摸索著畫,看有什麼感覺」
「沒感覺」李寶珠真得閉上眼,可自己除了感覺趙王的手修長有力外,沒覺得畫有什麼不同。
「用心」趙王如願以償近距離看看自己的小妻子,看看這個小妻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自己定了三年半,是不是太長了?
「哦」李寶珠再投十次胎也不是趙王的對手,這輩子只能做只老鼠了。
世子府
龍鳳胎的滿月酒圓滿結束了,世子府的生活又歸於平靜。
夏景皓的心情不平靜,他到後院經常看不到自己的小妻子,沮喪的又回到外書房辦公,汪在心中的一壇酸醋味道越來越濃。
吳婉嬌陪著吳明德把臨集、及臨集周邊一帶逛了個遍,父女兩人或回憶從前,或到小街上下個小館子,吃碗麵疙瘩,其樂融融,不出去時,就在正廳廂房裡帶三個小孩,小念兒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外祖父吸引,外祖父太會玩了。
五月底,六月初,正是麥收時節,麥田裡熱浪滾滾,也不擋不住農人收穫的心。
吳婉嬌頭戴草帽,裹著頭巾,帶著小念兒到麥田裡撿了一天的麥穗,小念兒由開始的興奮到後來撅著小嘴,再由撅著小嘴,開始發脾氣。
「我要回家」小念兒氣得把頭上的草帽甩掉,站在那裡跺腳,掉金豆子。
吳明德不忍心,小聲說道:「嬌嬌啊,你看,念兒今年才四歲,那個……」
吳婉嬌朝他搖頭,「爹就讓他干一天,但這一天一定要堅持下來,只有他感覺堅持不了,發脾氣了,才能對這件事記憶猶新,才會在將來能體諒農人一、二」
「這……」吳明德不好再說了,小念兒將來是北地之王,他的人生本就充滿著許多不如意,可是看了看走路才走穩的大外孫子,只能心疼了。
小念兒發現平時對他鬆散、沒有什麼要求的母親一旦狠心做某件事時,竟然比爺爺和爹還固執,發過脾氣無望,又低下頭撿麥穗。
吳婉嬌不言不語,把草帽給他戴上,和他一起撿,哪怕不撿,就是站,她也準備讓他在田裡站一天,還好兒子沒有不撿,熬到中午時,已經能淡定的知道休息了,和農人一樣休息時大口的喝水,喘氣,然後接著干。
農田人一片忙碌,卻有些人突然走上田埂往回走了。
胡老頭站在田埂頭瞭然的看著那些回家之人,他們幹嘛去了?當然是回家叫寶貝兒子們去了,連北齊王的嫡長孫都下田幹活了,她們還敢無知的寵著兒子?
胡老頭抽著水煙,高興的在田頭走動、看著忙碌,高興的眯著眼。
「娘,你幹嘛讓我下田,我將來要做官的,現在要讀書呢」
「兒子,不是娘不寶貝你,人家將來要做王爺的人都下田了,你不下田,說不過去啊。」
「誰……」
「世子府的大公子唄。」
「他才多大,下田幹活。」
「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哦。」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這附近農田裡出現了不少小男娃。
苦幹的小女娃們覺得特高興,天啊,男娃子終於也跟我們一樣下田了。
王妃氣得直跳腳,「我的大孫子才多大的人,不行,我要把讓帶回來。」說完就要出門。
北齊王夏守正喝了一句,「人家的兒子,讓人家管,不需要你插手。」
「他是我的嫡長孫,我沒權說句話?」王妃轉頭大聲叫道。
「你還是等孫子有空了,再讓你這個做祖母的逗逗,其他時候,你還是逗你的貓」北齊王夏守正沒有發脾氣,但是在平靜的語氣之下,王妃卻感到他所有的冷漠和不屑。
「夏守正,你看不起我?」北齊王妃氣到極至後突生孤獨、難堪。
「沒有,你是當今太后的表姐妹,身份高貴,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北齊王雙眼一眯,平靜的說道。
「你別把我當傻子」王妃小聲的哭泣起來,還有什麼比自己男人的冷漠更讓人承受不起呢。
「如果要是這樣說,也是你先把我當傻子」北齊王看了一眼自己的結髮妻子,從她嫁到北齊,姿態端得之高,讓人喘不過氣來,如果姿態端得之高有些本事也就罷了,什麼事都讓自己擦屁股,他早就把她當客人對待了,一個京城高貴的郡主小姐。
「你……你怎麼能這樣,我從京城不遠千里的嫁給你,你竟然這樣對我。」北齊王妃經常說的一句話又出口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午準備和孫子一起撿麥穗」北齊王已經過了跟她爭吵的年齡,他對她已經麻木,口氣平靜,陣述著自己的觀點,聽不聽,那是她的事。
「娘,我們中午也和他們一樣,在田頭吃飯?」小念兒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平和的跟自己娘親說著話。
「對,難道你不想體驗一把?」吳婉嬌朝他一笑。
「那……那就試吧。」小念兒糾集了一下,也同意了,心想說不定很好玩。
「對嘛,這才有意思嘛」吳婉嬌見他同意,呈咧開嘴笑了,真是自己的好兒子。
世子府公務房
「世子妃還沒有回來?」夏景皓放下手中的公務,準備用餐。
「沒有,據說要呆一天」雙喜對著他說道。
「噢」夏景皓想了一下,「那中午我就在這裡吃吧。」
「是,爺,我馬上讓人備飯。」雙喜退下去安排了。
夏景皓坐在那裡想,這女人花樣就是多,不管了,今天晚上好好訓她一頓,這段時間冷落夫君到什麼程度了。
黃平縣宗府
宗蔣氏見未來兒媳又來請安,得意的笑笑,京城來的怎麼樣,還是得給自己行禮作揖。
吳貞珍的丫頭小跑進來,在自己小姐耳邊說了一句,雖然小聲,但是房間內的人似乎都聽到了,「小姐,老爺來了」
「他怎麼來了?」吳貞珍縮起肩朝自己未來婆婆看了一眼,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我……我也不知道。」小丫頭也精明,看了看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過去看看。」吳貞珍小聲說道。
「是」
宗蔣氏看這對主僕穿著的衣服,心裡痒痒的,料子可真不錯,等她嫁給兒子後,自己就可以讓她孝敬自己了,不過從京城來的,能有多少嫁妝呢,這些嫁妝要是拿到手,自己三個兒子也能沾點光,自己在金府的日子也能好過點,想到這裡聽說親家來了,連忙出聲,「珍娘啊,我怎麼聽見,什麼『老爺來了』難道是你爹」
「不……不是」吳貞珍結巴的說道。
「阿華,你去,你去把人請回來。」宗蔣氏才不管呢,趕緊讓自己的婆子叫人。
宗霖在門口遇到吳琮平了,他見過這個京城的財神爺,可是今天是什麼造型,難道他落難了?宗霖心裡不解的同時,卻有點高興,這樣自己是不是可以娶她女兒沒壓力了,嘴角微挑一下,連忙抿緊,然後上來問候,「可是吳伯父?」
「你是……」吳琮平早就到衙門偷看過了,裝模裝樣的問道。
「我姓宗單名一個霖字。」宗霖剛說完。就被吳琮平扯上了。
「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來」吳琮平扯著未來的女婿,心想,小身板不錯啊,挺有勁道的。
宗霖被嚇住了,這……連忙安慰他,「珍珍就在裡面,伯父別慌。」
「我的女兒啊,你在哪裡」說著一路踉蹌著進了內院,大聲叫著,「珍珍,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出來,為父快死了。」
內院的一行人來到內院門口,看到一個落魄的中年男子,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
吳貞珍故意往邊上挪了挪,不理他。
吳琮平鬧上了,聲音之大,引來了不少人,當然也包括宗霖的三個哥哥。
「珍珍快跟我回去,爹已經答應人家,把你嫁給他,這樣爹的債務就可少一筆了。」
「什麼?」眾人驚。
「霖兒,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京城的富戶嗎?」宗蔣氏不淡定了,自己還等著撈一筆呢。
「誰說我不是了?」吳琮平梗著脖子說道,身上的一身髒衣服,不要說別人,自己也有點受不了。
吳琮平為何會這樣呢,話從前幾天說起。
吳琮平的生意為何做得這麼大、這麼穩,是運氣嗎?當然不是,前期工作,每一樣都做的精細,只有精細了,他才會下手投銀子做生意,自己雖說有幾個女兒,但是嫡女就兩個,這個是小的,作為小的總是寵的,吳貞珍又聰明伶俐,更討他喜歡,她嫁給什麼樣的男人,他怎麼會不費心呢,讓自己的人到金府查了宗府。這就是他一直住在迎馨酒樓沒有見女婿的原因。查了以後,讓平時就緊慎的他更緊慎了,怎樣才能打發這一大幫子蛀蟲呢,他想了幾天,只能試試這個方法了,先躲開禮節不讓人抓住宰的機會再說。
宗家三兄弟相互看了看,三定六禮的沒戲?京城的富戶是個假的,這可如何撈啊,而老四又把銀子都花在房子上了,兄弟三人看了看身後的屋子,打上了那些東西的主意。
「女兒,還不過來,趕緊死回京城去,人家等著呢?」吳琮平一臉不耐煩。
吳貞珍跑到宗霖的身後,「宗公子,你……你趕緊娶了我吧,我爹要把我嫁給老頭子。」
宗霖聽吳貞珍這樣說,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拱手朝吳琮平說道,「伯父,小生願娶吳小姐,你請你伯父高抬貴手。」
「你,你拿什麼娶?」吳琮平雙目圓瞪。
「我,我有俸銀,可以養活貞珍」宗霖底氣不足的說了句。
「那我的債務誰替我還,真是不知所謂,死丫還不過來跟我回京。」吳琮平朝著吳貞珍吼道。
「我不……」吳貞珍配合的叫著。
吳琮平上前一把拉著女兒的胳膊,「回去,不回去,老子的債務怎麼辦,趕緊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吳貞珍淚眼婆娑的看向宗霖,另一隻手還拉著宗霖的胳膊。
宗霖愁了,事情怎麼會這樣,為難的抓頭,過了一會兒才說,「伯父,你要多少銀子還債啊?」
「不多,就一點點」吳琮平就是不說具體的數目。
「那一點點是多少」宗霖聽到這裡心裡想,自己可以像吳婉嬌借,聽說她有銀子,自己以後可以用俸銀還嘛,此刻的宗霖如果不急切的想著娶婆娘,也許會清醒一點,吳貞珍一出手就借了他十萬兩沒有還呢,所以說人在某些時候會被事情蒙住雙眼,捉急得什麼也想不起。
吳琮平卻在思索了,我說欠多少銀子合適呢,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把零銀全給對方了,而對方也忽略這薦了,想不到這場戲還挺順的。
「也沒多少?」吳琮平把這裡的物價過了一遍,想了一個合適的數字,「就一萬二千兩」
「什麼,『就一萬二千兩』你到說得輕鬆,這銀子偷都偷不來」宗蔣氏不幹了,這好處沒有得到,還要倒貼這麼多銀子,「兒子,這媳婦別娶了,娘給你在金府找,找一個官家小姐。」
「娘,兒子就要娶她」宗霖難為情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娶得起?」宗蔣氏大怒,「家裡哪有銀子替你娶親,還人家的欠銀?」
「不要你們愁,我會自己想辦法。」宗霖朝著自己娘親說道,反正多少年了,都是自己養活自己的,也不指望他們。
「你能想什麼辦法?」宗蔣氏看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有點心疼,什麼時候能還清啊。
「我去借」宗霖小聲的說道。
「什麼,你氣死我了,你跟誰去借?」宗蔣氏不幹了。
一場一個要娶,一個不讓娶的大戰拉開了帷幕,宗府里一片雞飛狗跳,當中最淡定的要數宗小等了,他記著吳小姐的十萬兩銀子呢,而且家裡的擺件,家具那樣不是吳小姐出銀子購的,公子的三千五百銀票還在自己懷裡放著呢,看著三位大公子的眼睛亂瞟,不淡定了,偷偷找了衙役趕緊把能動的東西放到隔壁不遠處的世子別院去了。
等母子吵架以宗霖贏時,三位公子準備拿點趁手東西回去金府時,才發現東西少了,變了,無奈之下,只好隨手撈幾樣,準備回金府。
臨走時大公子說道,「老四啊,你去借銀了,把家分了吧,你看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大哥你……」宗霖一陣難過,不過想想,分不分也就這樣了,不如分了,自己在黃平還能自由點,轉頭看向她母親。
宗蔣氏只聽大兒的,大兒說要分,她也同意分。
迎馨酒樓
「爹,你說他們可能會分家」吳貞珍不敢相信,「那分家後有好處嗎?」
「你……氣死老爹了,京城這樣的事還少啊,你平時看到哪裡去了?」吳琮平氣得咬牙切齒。
「噢,明白了,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嗎?」吳貞珍心虛的說了句。
父女兩人篤定的在迎馨酒樓里吃吃喝喝,等著一萬幾千兩銀子。
吳琮平對女婿滿意了,能為自己兒女借銀的男人至少不壞吧。
宗小等跟著宗霖去臨集借款,見自己公子還沒有想起那十萬兩,不準備提醒他,要是吳小姐的爹想起來,還有十萬兩,那豈不是娶不到夫人了。
農忙時節,臨集的麥田裡都是人頭,看得宗小等張著嘴巴合不上,「公子,我們今年又可以用鹽換這些糧了吧」
「嗯」宗霖沒心情,開口借銀,他已做了第二次了,哎,難堪啊。
到世子府拜見兩位男主人,結果說下田幹活了,把宗小等又是一驚,「王爺、世子都下田幹活。」
「大公子還去了呢」門房的人撇了撇嘴。
宗霖嘆了一口氣,也到農田去,見吳婉嬌正在撿麥穗,他也找了個布袋撿起來。
直到太陽落下,直到最後一絲光沒入地平線,月上悄悄爬上來時,吳婉嬌才帶著兒子跟著回家吃飯的人一起回世子府。
「娘,他們要一直做到天黑啊」小念兒小手捶著自己的小胳膊問道。
「是,很累吧」吳婉嬌彎著腰,低聲溫和的跟小念兒說著話。
「嗯,娘好累的」小念兒累得粘在吳婉嬌的腿邊走著,身體幾乎貼在吊在吳婉嬌的身上了。
「我的兒子也很棒,今天也累了一天呢」吳婉嬌讓她吊著,內心很高興,自己兒子做事懂得堅持了。
「嘿嘿,那明天還來嗎?」小念兒笑笑,問了問。
「你想來嗎?」吳婉嬌沒有回答反問道。
「有點想,也有點不想」小念兒想了想回答。
「哦,說來聽聽,為何想,為何不想」吳婉嬌鼓勵著說道。
「娘,想嘛,當然是做事有始有終了,不想是太累了嘛,」小念兒撅著嘴巴說道。
「嗯,不錯啊,我的兒」吳婉嬌一把把小念兒抱了起來,「母親呢,明天是不會來的,至於你嘛,你願意就來,不願意就不來。」
「咦,你為何不來啊?」小念兒奇怪的問道。
「嘿嘿,當然是體驗過了,要為這些麥子尋找出路啊?」吳婉嬌循循善誘。
「啊,他們不是被收回家了嗎?」小念兒不懂了。
「是,有一部分呢,農人們自己吃,另一部分,要換成銀子,然後用銀子買其他東西啊。」
「噢,這樣啊」
後面的北齊王、夏景皓、宗霖、吳明德聽著吳婉嬌跟小念兒的對話,都無聲的點了點頭,這樣的教育,看似隨意卻充滿智慧。
吳明德得意,這就是自己的女兒,有榮與焉。
夏景皓悠閒的踱著步子,有人分攤了教育兒子的事,輕鬆啊。
宗霖看了看吳婉嬌一掃借銀子的難堪,我媳婦也是京城來的,也應當不會差,豁出去了。
只有北齊王低頭,不是每個從京城來的女人都是優秀的。
晚上回去後,一行人都累成一條狗,爬上床就睡了,作為軍人的夏景皓小意思,不累,幫著吳婉嬌揉腰踩背,早以忘了要教訓小妻子了。
第二天,宗霖像吳婉嬌開口了。
吳婉嬌出於對熟人的關心,「你成個親,要這麼多銀子?」
「本來,賞銀是夠用,可是……」宗霖不好意思說。
「說說看,也許能幫到你。」吳婉嬌覺得宗霖這人不錯,兩次市集,可以看出來,是個能吃或苦耐勞,而且有變通的人,最重要的是能守得出清貧,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了。
宗霖對吳婉嬌的能力也讚賞,不把她當一般女人看待,說出自己的苦衷,「未來丈人來了。」
「我知道,他跟我爹一起來的」吳婉嬌不認為這個是事。
宗霖看了看坐在邊上的中年男人,「這是……」本來他還覺得世子妃的議事廳怎麼坐了一個男人,讓他不好意開口借銀。
「我父親」吳婉嬌向他介紹道。
「失禮了,伯父」宗霖連忙過來行禮。
「不知者,無罪。」吳明德擺擺手渾然不在意,「我跟你老丈人是一輩子的朋友,有事說,無防。」
「哦」
吳婉嬌又繼續問道,「那銀子是……」
「給老丈人還債。」宗霖心想既然他們都認識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了。
吳明德正喝著茶水,噗,噴了一嘴的茶水。
宗霖從上到下,紅成一隻蝦。
「小伙子,我不是笑你,真得,真不是」吳明德看宗霖想找地縫鑽,連忙解釋。
吳婉嬌看了看宗霖,又看了看自己的爹,自己對吳伯候還真不是太了解,看自己爹這樣,八成是吳伯候出妖蛾子了,他會欠人銀子?淡定的笑笑。
「伯父,是不是他欠得你的銀子?」宗霖能想到的就這些了。
「笑話,我欠他的還差不多。」吳明德站起來,捋了捋身上的茶水。
「那……」宗霖不解。
「我看,八成是你家沒入他的眼,他為難你了,你也不打聽打聽,京城吳伯候富可敵國,女兒的零花銀,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十萬八萬,讓你來借一萬二千兩,真是笑死人了。」吳明德搖頭,不知吳琮平玩得什麼花樣。
宗小等恍悟。
宗霖先張嘴,後聽吳明德這麼說,才想起,自己還欠著吳珍貞十萬兩,可不就是零花銀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十萬「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宗霖終於回歸正常。
「我女兒都滿月了,有近一個半月了。」吳明德算了算。
宗霖明白了,丈人派人去了金府打聽了自己的家,原來如此,看來自己分家在他的意料之中,唉。還借什麼銀子,宗霖帶著複雜的情感回黃平了。
晚上,吳婉嬌把這事跟夏景皓說了。
「我問了青風,吳伯候為何要出妖蛾子,原來金府的宗府已經如此不堪」吳婉嬌搖頭嘆息,「歹筍出好竹,真是難為宗霖了。」
夏景皓不以為意,「金府的官家世族,像這樣的很多,他們靠著祖輩的陰蔽悠閒度日,沒事鬥雞鬥狗,文雅一點的鬥茶、斗畫等,那樣不消耗銀子。」
「難怪舒先生對我說,金府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現在我明白了,是一股沒落的味道。」吳婉嬌想了想說道。
夏景皓看了看吳婉嬌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才說,「宗霖自幼被宗文晗宗大人送到京城了,可以說不是在金府長大的」
「哦,原來如此,可我聽說老宗大人為人刻板,能生出這麼個知變通的兒子?」吳婉嬌感到驚訝,話說當官的做劫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可能跟他的人生經歷有關吧。」夏景皓說了一句,想著金府,居然被人說出沒落的味道,內心一陣蒼涼無力。
農忙還在繼續,小念兒居然帶著自己的小廝,陸致東又下田了,不過不是去撿麥穗了,而是像胡老爹一樣,背著手巡田,像胡老爹一樣見沒割掉的,或者割的不乾淨的,馬上站到人家身後,就是看著,也不說話,農人被他這麼一看,那還有不懂,趕緊回頭割乾淨。
北齊王聽說後,大笑不止,「好,好,這么小說知道糧食不易,好孫子,是我的好孫子。」
夏景皓也欣慰,兒子真懂事。
只有吳婉嬌對著吳明德說道,「爹,我沒讓他當官當宰吧」
「天生的。」吳明德來了一句。
「哎喲喂,可真是讓人無語」吳宛嬌心想我只是讓他體驗農人辛苦啊,沒讓他當監工頭子啊。
小念兒天生的領導欲被收個小麥給勾了出來,若不是夏景皓不捨得讓他曬傷,他在田頭一個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