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逼良為妾

  「四小姐，老夫人向來火氣大，等了這麼久一定會大發雷霆責罵您的，您為了夫人和珍兒小姐，可千萬要忍住啊。」春梅一邊幫言靜歡梳頭，一邊勸道。

  「你放心，不管她怎麼罵我，我都不會頂嘴的。」言靜歡摸著自己左手指帶著的藍紫貓眼石戒指，眼睛閃過陰鬱無比的光芒，因為這將是老太婆最後一次開口罵人了。

  言靜歡來到老夫人屋子時，發現古姨娘、言金波、言雪茹都在，原本正說笑的眾人一見她走進來，立刻都沉下臉來，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言靜歡卻毫無懼色，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優雅的福身請安，「孫女給祖母請安。」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還曉得回來。」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哪家閨閣女子會像你一樣整天出門晃蕩，怪不得趙子君會上門退婚，誰家好兒郎會看得上你這丟人現眼的東西。」

  春梅聽著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辱罵，心裡覺得難受極了，她擔憂的看向四小姐，卻見她垂眉斂目，柔柔弱弱的站在大廳之中，隨便老夫人怎麼罵都不出聲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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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您別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言雪茹一臉心疼的給老夫人撫背順氣，扭頭對言靜歡說道：「四妹妹，您也不要怪祖母責罵，她也是為了你好，不希望你在外丟人現眼，敗壞言家名聲罷了。」

  「祖母莫氣，孫女知錯了，以後必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在家伺候祖母和父親母親的。」言靜歡柔順的說道。

  「希望四妹妹真能說到做到，別祖母面前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言雪茹諷刺道，看著言靜歡不出聲的樣子，心中得意極了，在祖母面前言靜歡就只有被羞辱的份。

  「若是她再敢出門，就關去祠堂給我面壁思過。」老夫人說道。

  「祖母，您也別把四妹妹說得這麼不堪，還是有好兒郎懂得四妹妹好的。」言金波趁機說道：「知府家的黃公子曾在街上和四妹妹偶遇幾次，對四妹妹是一往情深，前幾日就已經讓徐娘子上門來提親了。」

  「什麼，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私會，言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老夫人勃然大怒，舉起桌上的一隻青瓷杯碰的一聲砸到言靜歡的腳邊，杯中的茶水四濺，不少濺到了她那淺綠色的裙角上。

  言靜歡卻仍然動也不動，只是默默的站在堂中聽老夫人大罵。

  春梅看見自己最敬重的四小姐背如此辱罵，周圍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頓時心如刀割，眼眶立刻就紅了，指甲死死的掐入肉中才沒有讓淚水流了下來，她只是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在這樣的場合是幫不上四小姐的。

  「祖母，您彆氣了，四妹妹和黃公子情投意合，這是一樁大好姻緣，我們應該高興才對。」言金波又說道：「只可惜四妹妹身份太低，黃公子就算再愛慕，也只能娶她為妾。」

  「哼，這不要臉的東西把名聲都丟盡了，黃公子願意娶她為妾就不錯了。」老夫人氣哼哼的對古姨娘說道，「下次徐娘子再來提親，你就回復她，說我們府里同意這門親事了。」

  「是，老夫人，妾身一定會把此事辦得妥妥的，必定不會讓知府小瞧我們言家的。」古姨娘溫柔的笑道。

  她原以為言靜歡一定會大鬧一場來反對這門婚事，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進展得如此順利，言靜歡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難道她真的怕老夫人怕到這個地步了，怎麼羞辱都不敢反抗？

  古姨娘不由得瞥向仍然站在大堂之中的言靜歡，只見她腦袋低垂，一縷黑髮落在白玉般的臉頰上面，長長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陰影，右手像是害怕般的緊緊握在左手食指那藍紫色貓眼石戒指上面，柔弱得就像一隻小白兔。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老身要休息了。」老夫人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癢，很想狠狠的揉揉鼻子，便連忙把眾人喝退。

  言靜歡率先離開，剛走出門外就聽到身後傳來好大的噴嚏聲，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春梅忙上前扶住四小姐，卻發現她那低垂的美目裡面閃著詭異深沉的光芒，讓她脊背一陣發涼。

  「我沒事。」言靜歡微微一笑，眼中的異光立刻消失。

  春梅立刻鬆了口氣，暗想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溫柔善良的四小姐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眼神。

  「四妹妹，恭喜你和黃公子喜結連理啊。」言金波忍不住湊上前來，笑嘻嘻的說道。

  啪！言靜歡突然反手，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言金波的臉上，清脆的聲音驚呆了眾人。

  「你，你竟然打我。」言金波難以置信的捂著臉，指著言靜歡的手指都在發抖。

  「打的就是你這亂嚼舌根的賤人！」言靜歡反手又是一巴掌，罵道：「讓你在老夫人面前亂說話。」

  言靜歡下手極重，兩巴掌就讓言金波兩邊臉都腫脹起來，瞬間變成豬頭。

  「你等著！我非讓老夫人揍死你不可！」言金波氣得嘴唇都在哆嗦，立刻扭頭往老夫人的屋子跑去。

  「言靜歡，這才剛出老夫人的屋子，你就開始發瘋了。」言雪茹在旁邊氣憤的說道：「有本事你也在老夫人面前橫啊，別一看見老夫人就嚇得跟只兔兒一樣，連屁都不敢放。」

  「老夫人是我祖母，我自然尊敬她，但是你們這兩個賤人不過是個奴才，竟然還敢得罪本小姐，等著吧，以後有你們好看的。」言靜歡對古姨娘和言雪茹放了狠話後，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言靜歡，死到臨頭還敢放肆，我看老夫人怎麼收拾你，娘，我們告老夫人去。」言雪茹一跺腳，拉著古姨娘的手也朝老夫人的屋子衝去。

  才進院子，就見紅玉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姨娘，不好了，老夫人突然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