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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突然襲擊 沒露端倪

2024-05-29 06:18:01 作者: 魯林虎

  滿都拉把酒後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他問額日敦巴日:「盧德布真是這樣說的?太不把牧民當回事了。這不是打你的臉,是打蘇木的臉。」

  巴雅爾心痛那兩條煙錢,問滿都拉:「你去露個臉,比我們跑細腿管事。喝第二場你說過呀,過兩天你要去找盧德布的。」

  滿所長雙手搓著臉,轉過身來捋著眉毛,說:「沒那麼簡單。羔子爬不過圍欄網的,過幾天瞅個時間再說,掛在心上就是了,放心吧。」

  岱欽和阿來夫也埋怨起巴雅爾,憑啥相信嘎查啊。岱欽對「記者」說:「把拍好的視頻,分成幾個小片段,大了發不出去。鐵蛋有呼和巴日的微信,我加了好友,發給他看看,也許能幫上忙。」

  巴雅爾想得周全:「那不是告嘎查和蘇木的狀嗎?也會把滿都拉放進去的,有咱們的好日子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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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來夫朝巴雅爾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能,咋辦哪?吱個聲啊,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

  巴雅爾把岱欽扯到一邊說:「把微信暱稱改成『北京記者』,在地區後面寫上朝陽區。長視頻拆開幾塊發出去,探探路。留言告訴他沒發到網上,一定把煤礦大門上的牌子發過去哈。」

  呼和巴日仔細看了兩遍,認出了巴雅爾和阿來夫。盧德布電話里說:「沒人過來鬧事啊,可能是以前的視頻拼湊的。」接下來蘇木和嘎查也否認了牧民沒去過煤礦。

  小宋找到了巴雅爾:「把視頻交給我,盧總答應你以前提出的條件,可以簽個合同,少說也有接近200頭羊的地盤。租金比粉塵費那點錢多去了,要是工牧辦和草監局問起來,你就說這些天沒來過煤礦。」

  巴雅爾後怕了,想到了補救的辦法:一口咬定沒去,那圖片是拼湊的,那天感冒了,在被窩裡捂汗。

  呼和巴日瞅著照片下面的日期,問鐵蛋:「有記者去過煤礦嗎?前兩天。」

  鐵蛋說:「姑娘和女婿回家說過一嘴,20多人在辦公樓前鬧騰了大半天,午飯前突然走得乾乾淨淨,煤礦的領導一個沒下樓。」越聽越不對勁,盧德布幹嘛要騙自己吶?嘎查和蘇木也不說實話,裡面究竟藏著啥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喊上了草監局長任欽和國土局長烏日圖,第二天早早去了煤礦。

  路上任欽說:「這陣子煤礦和牧民的關係搞得很僵硬,牧民先是拉圍欄網封路,後來乾脆把運煤的路挑斷了,這不,記者又發了視頻。有啥好丟人的,有問題不早點下手,出事捂不住了,那才丟臉吶。」

  烏日圖說:「岱欽和阿來夫去找煤礦要永久占地的補償款,起先盧德布答應了,後來一直拖著不給錢。惹急了牧民,找來了記者,要是發到網上,就捂不住了。」

  有鼻子有眼的,和在現場看過一樣。呼和巴日瞅著烏日圖的臉說:「咋不早說呀,走了一半多了,也回不去了。」

  任欽折中地說:「到礦山溜達些時間,中午去煤礦吃飯,不能引起懷疑。」

  「也好,那就去礦山扎一頭。」他提前給他倆打了預防針,「口緊一點,不要讓嘎查和蘇木知道了。」

  高擁華瞅著呼和巴日進了大院,跑下樓來迎接。沒下車,繞大院轉了一圈,又出了大門。我接完電話對俄日敦達來說:「呼和旗長以往沒動身,電話就過來了,這麼急忙,進院轉了一圈,走了。」

  俄日敦達來說:「昨天問過我,牧民到煤礦鬧事了,沒跟他說實話,不跟他說,耳朵倒清淨。」

  我撓著頭皮:「也許去了煤礦,過去吃午飯的。」

  呼和巴日電話里告訴我:「時間不趕趟了,進了大院,有事要去煤礦。」

  巴雅爾看到小宋發過來的簡訊,想到了能撒200多隻羊的那片草場,轉了兩個360度的大彎,把岱欽轉進去了。他回了簡訊:酒多懵圈了,圖片是東剪西拼的,請原諒,我的好安達。

  呼和巴日瞅著簡訊笑了,對任欽說:「安達,安達,不像是北京人說的話。牧區的人在搗鬼,耍我呀,車輪子跑了230多公里。」盧德布慶幸這個關鍵點上,巴雅爾洗白了自己,明知故問對烏日圖說:「安達,安達,是什麼意思啊。」

  岱欽把套馬杆立在了門一邊,進了商店問巴雅爾:「拿我的流量刷著玩啊,發出去的圖片,翻過手來扇自己的嘴巴,倒騰來折騰去的,啥時能拿回錢啊。」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啊。這是干擾煤礦的工作,公安局要抓走人的。那幾畝草原路,全按永久占地又能算出幾個錢來,『蹲局子『那滋味我是嘗過了。早晚是你的錢,6年都等了,還差這幾天?過過風頭吧。」巴雅爾害怕查娜追著找嘎查長露了餡,出了門給阿來夫去了電話,「這幾天不要去煤礦溜達了,公安局在啊,說是維護生產秩序,鬧不好能抓人的。不說了,岱欽也過來了。」

  烏日圖下樓出了大門,打量著門一邊的大牌子說:「換了能有半個月?上回過來是木頭板刷油的那種。」他提醒呼和巴日要留心這個牌子,沒明說盧德布說了假話。

  小宋敲著金黃黃的門牌說:「烏局長好眼力,也就10多天吧。」

  烏日圖把盧德布拽到了一邊:「發給呼和旗長的圖片裡就是這個牌子,錯不了。你和蘇木嘎查在搞啥名堂?躲躲閃閃會出大事的,紙里包不住火的。」

  呼和巴日瞅著門牌和圖片裡的是一個模樣,不是東拼西湊的那樣,這裡面埋著啥事?回過頭來對他倆說:「在說啥?明著說嘛。烏局長,這牌子和圖片裡的是一樣吧。」

  烏日圖追了幾步,說:「牌子長得倒是一樣,看不清字,太陽光下一片亮光。」

  呼和巴日借他的嘴說出實情,把手機伸到了他眼前,指著阿拉琴煤礦這五個大字說:「看這視頻,這五個大字能看清楚吧。」

  任欽撇了烏日圖一眼:讓你多嘴顯擺,呼和巴日啥事鬧不機密。讓你過來陪他走一圈,回去不就得了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不是給他添堵嗎?他扎過頭來瞅著說:「我不是明家,一眼能瞅出來是拼湊的,以前的圖片配上這塊門牌,就這麼簡單。兒子在GG公司混了多年,東拼西湊的啥視頻也能整出來。」

  呼和巴日也不想把事挑明了,迎合著任欽說:「這伙年輕人,就愛搗鼓這些爛事。上了年歲的人,瞅一天也鬧不機密,任局長這一說,越瞅這些視頻,越能看出破綻。煤礦沒必要隱瞞的,嘎查和蘇木也沒說假話。」

  一片歡笑後,盧德布問烏日圖:「安達是什麼意思?在牧區多少要懂點蒙話。」

  鬧不機密任欽為啥要說假話,烏日圖瞟了他一眼:都是朋友,要掏出心來說實話,不能把心口不一致的話送到盧德布和呼和巴日的耳朵眼裡。他加重了語調:「這是蒙語,朋友的意思。」

  踩著午飯的點兒,俄日敦達來和我也過來了。我進門握著呼和巴日的手:「煤礦的飯菜好吃啊,要不旗長能隔著我的門到這吶。」

  「林礦這話直來直去的,我願意聽,下次單程去你那,也喊盧總過去。你們這些老總級別的,要多多交流才是。」

  我和呼和巴日的關係明顯好於盧德布,說起話來無拘無束的:「旗長你多組織幾次會,見面的次數就多了,晚上讓酒一澆,情感就更深了。」

  任欽片了一塊肉放在我碟子裡,裂開了嘴說:「林礦的感情就是豐富,把喝酒都當成找對象了。老總的情感豐富了,礦工的膽兒更是肥大,把牧民丫頭的肚子搞大了。」

  我拿酒瓶子壓著任欽的杯子:「這是搞人身攻擊啊,說錯了獎一杯。是那個女孩跑到宿舍里死皮賴臉不走人,兔子上門送肉吃,不吃白不吃,除非ED了。」

  烏日圖替礦工打掩護,瞅著任欽說:「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年輕人長勁的時候,兩三個月不靠著老婆,干那事也有情可願。抓只母羊能解決了,他傻啊花冤枉錢,哪有不花錢,找女人的啊,雙贏的事兒,兜里揣進錢,賣乖。 」

  任欽本想開個玩笑輕鬆一下場面,惹得呼和巴日牙齒咬得咯咯響:「不扯這些爛事了,過來人磨年輕人的嘴皮子,誰沒從那個時候過來,少見多怪了不是。」喝下一小口,斜著眼說,「唇包住牙,說話不露出來,城府深得嚇人。」

  大夥的頭一齊扭向了任欽,酒桌上冷颼颼的。我握著酒瓶繞過盧德布給呼和巴日添滿了酒:「旗長杯里缺酒啊,我敬一個,大夥隨意。」

  盧德布活躍著氣氛:「林礦說隨意,就是大夥一起敬旗長一杯。」

  呼和巴日尖舔著上唇,勾起了好多想法:礦山周圍哪些草場牧民老是折騰,逼著嘎查收回了,租給了礦山,麻煩少多了;煤礦四周那片草場,嘎查幹嘛不收回呀,租給煤礦一了百了。問俄日敦達來:「嘎查在幹嘛,礦山的做法很好啊,把牧戶的草場置換出去,四周的公用牧場租給煤礦,少了好多纏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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