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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懷鬼胎來攪局 嘎查出山事有成

2024-05-29 06:17:11 作者: 魯林虎

  岱欽說:「大舅哥打電話催著讓我上上急,硬著頭皮,厚著臉皮一趟兩趟去找油田……」

  啥叫硬著頭皮去找啊?岱欽是做給伊日畢斯看的,兩頭沒討個好,夾在中間活受罪。嘎查長說:「你心裡咋想的,你清楚,我也清楚。」

  他把岱欽扯到一邊,比量著阿來夫的外甥,說:「你是小孩的姑父,阿來夫是舅舅。都是親戚。你跑腿了,查娜心裡能不裝著你?」

  「我的手小,敲不開油田的大門。你好人做到底,就幫他跑一次,我也裝著你。」

  嘎查長把情況告訴了他:油田那面一個聲調罵嘎查,前腳拿走了錢,後腳扯著環保和安監的手,把油田整趴下了,我有那尿嗎?沒有這事擋在前面,用你說嘛,嘎查該為牧民跑腿辦事的。一碗水端平,巴雅爾的錢要回來了,那不找阿來夫罵我嗎?岱欽這才鬧機密了嘎查長不去油田的原因,擺在自己腳前沒有兩條路可走,不去也得去了。

  阿來夫是一百腳踢不出個屁來,也難怪他姐姐著急,電話催著伊日畢斯,老婆著急,就罵自己。

  巴雅爾平靜了。

  「土律師」進來了,亂插一棍攪渾了水,岱欽關機了。他撥了三遍後,晃晃蕩盪到了油田。

  在大門外和王主任擦肩而過。王主任往西走了幾十步,回頭瞅著「土律師」:補償款油田一分不欠,有必要理睬他。他小步追上了王主任,滿臉堆笑地說:「給王主任送福來了,不用躲著我,又不是來要錢的。」

  

  王主任一臉驚訝,眼睛直直看著他,黃鼠狼給雞拜年,哪有好心?嘴角微微一笑:「是什麼風,把大律師吹到油田來了。」

  「給油田送錢來了。」

  王主任一聽是來送錢的,反問了一句:「你幫牧民向油田要補償,又回過頭來送錢來了,究竟要說啥呀?」

  他從衣兜掏出鄒鄒巴巴的紙條。王主任皺著眉頭瞟了一眼:「這是啥呀,神經兮兮的,從哪個茅坑裡撿的。」

  「土律師」微微彎著腰,笑眯眯指著「付草原補償費」這幾個字,生怕王主任看不見。

  「草原補償費?付了呀,難道牧民要退給油田?覺得這錢拿的理虧,燙手。你說的送錢,是這個意思吧。」

  「不是這個意思呀王主任,油田虧大了,你倒是付清了,可礦山那邊一分錢沒給補償款吶。」

  「你這人在瞎搗鼓什麼,礦山付不付與油田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的責任盡到了。」

  「那不吃虧了嗎?抽走地下水的是礦山。」

  「是礦山又能咋樣,礦山給牧戶錢了,我們一分不少的給了。礦山不給,牧戶心痛,不攀比嗎?不是我說你,你這人黑臉紅臉都唱,要錢的是你,耍嘴皮子的還是你,送的錢在哪呀。」

  「土律師」委屈地說:「不是我在瞎搗鼓啥,是礦山在瞎搗鼓事,不補償錢就罷了。那付款憑證事假的,油田讓人捂住眼睛,瞎跟著走。」

  「你這人真有意思,有啥理由說礦山的付款憑證是假的?就算是假的,牧民不要錢,都認了,你這不是瞎操心嘛。」

  「土律師」灰溜溜走了。到了大門外老遠,又折回來了,拿走了遺漏在辦公桌上的鄒鄒巴巴的紙條。堵一個人的嘴容易,堵兩個人的嘴沒那麼簡單。他去油田晃蕩了兩次,在牧點傳開了,蘇木也知道了這件事。

  俄日敦達來聽到和沒聽到一樣,照樣去礦山和油田喝酒打麻將。岱欽把油田賠償的情況前後說了一遍,他沒說一句話,只是閉著眼抽菸。

  岱欽走後,他在電話里對嘎查長說:「『土律師』去油田幹啥?封住巴雅爾那張破嘴,不要讓阿來夫胡亂說話,非要讓草監所去丈量,核減牛羊的數量?閉緊了嘴,才不吃虧。」

  一個周過去了,岱欽沒有絲毫的動靜,耍起了「坐山觀虎鬥」的小聰明,讓「土律師」去油田兜底。

  阿來夫電話里和姐姐說了實情。姐姐說:「可不能去油田呀,岱欽也跟我說了啊,要走得長遠些,不要做羊死不留皮的人。後路堵死了,再遇到鬧心的事誰肯幫你?有事多和岱欽商量著辦,扯起來是親戚。」

  看到手的肉丟了,查娜瞪眼瞅著岱欽:「告訴他姐姐幹嘛呀,瞎告狀。」

  岱欽比心眼沒他老婆得多,伊日畢斯空口送給她嫂子一個人情。可她沒想到,阿來夫後來拿到了錢,她和岱欽里外賺了個不是人。

  查娜黏上了嘎查長,幹完那事了,提上褲子走人了,有那樣的得便宜事。這時有人才肯相信嘎查長睡了她,沒一個女人願意向自己頭上扣屎盆子的。嘎查長去了油田,王主任說:「上次的事碰巧了,拿走了錢,來檢查的人就來了,是個誤會。」

  嘎查長有個他這話,說話就能伸展開來:「經歷了那事,知道了吧,我心是黑的,還是白的了。」

  有了上次「停產」那事之後,油田沒以前那麼橫了。嘎查長捏緊了這個軟軟的「死穴」,說:「有個牧戶找到嘎查和蘇木了,和巴雅爾的草場挨邊,枯黃了一小片,最多1萬,幾桌酒錢的事。」

  王主任說:「不是說沒這點錢呀嘎查長,一開口子,打不出門了。隔段時間再說吧,王總心情不太好,我記著,開會我提一下。」

  嘎查長點頭答應著:「我換成了你,也有這種顧慮。環保的事是大事,那個阿來夫大聲小叫的要去找蘇木長,請了他一頓酒,也百搭。蘇木長罵我,或是扇一巴掌,都吃得消。哪天要去了旗里,呼和巴日手裡的眼藥水,能不給蘇木長滴幾滴嗎?那可要命了。」

  「眼下這環保緊得很,不能給蘇木長滴眼藥水啊。」他照樣走著巴雅爾的路子,塞給王主任一張提貨單,這兩隻羊是他墊上的。

  嘎查長回來阿來夫的住處,阿來夫在蒙古包東邊擺弄馬鞍子。

  查娜問嘎查長:「啥時能把錢拿到手。」他套著查娜的話,「土律師」閒的沒事幹,到油田溜達了幾圈,又回去了。他是咋嗅到了氣味,阿來夫沒找他吧?尼瑪的他真拿自己是杆子馬了,不鬧點事出來,蛋子痛呀。拿自己的熱臉往油田的冷屁股上蹭,屁用的沒有,他來准沒好事。

  查娜的眼神沒假話,她和阿來夫真不知道。

  阿來夫整著馬鞍子,側耳聽著門裡飄出來的話。油田那份錢,基本上是黃了,早巴雅爾幾天,也許能拿到手。他琢磨起了油田那個人說過的話,上午去水泵房瞅了一眼水錶,排水記錄本上有一天一宿3200多方水,擔心草場很快也會缺水的。這麼多的地下水抽走了,草不枯黃才怪呢。進門說:「這錢,礦山該給。」

  嘎查長說:「替你急呀,扶不起的一堆繩子。算大帳,不要算小帳。黃了的那片草場,最多1萬。1萬大,還是6萬多,礦山一年給你老婆6 萬,不想幹了。明知道是礦山的事,也要賴在油田身上。巴雅爾有錢了,你能沒有?鬧不機密誰把『土律師』喊來了。」

  「井口碗口粗的水管子不停的抽著水。黃黃的一片草,牛羊吃啥呀。該賠錢的不賠錢,不該賠錢的油田,肯出錢嗎?」阿來夫掀開了爐蓋子,填了糞磚。

  嘎查長顯然站在礦山的角度說話,再三叮囑他:「沒鬧機密了,瞎咧咧些啥。黃了一片,能沒你的錢嗎?出門管住嘴,不管誰給錢,不缺你的錢,怕啥。不用你開口,前有車後有轍,伸手接錢就是了。」

  岱欽和阿來夫在草場上溜達。巴雅爾掃了一眼,熱鬧事來了,他倆在步量著草場的大小。他對嘎查長說:「我兜里沒揣礦山的錢,錢數完了,就是啞巴人。」

  額日敦巴日說:「咱倆去井口溜達溜達,看看岱欽和阿來夫在幹嘛,溜達來溜達去的在找啥東西。」他手指著東邊那片枯黃的草場對阿來夫說:「瞅瞅這井口離你那片牧場,有沒有1000米。」

  阿來夫順著他指的方向瞅了半天低聲說:「1000米是多遠,馬幾分鐘能跑完。」

  「1000米是多遠都鬧不機密,說你啥好吶。這麼說吧,就是礦山到蘇木遠近的一半。」阿來夫抬頭瞅了一眼,點了點頭。

  嘎查長又問:「有人在蘇木放風,說礦山欠你的錢,沒有給枯黃那片草場的錢,有這事?」

  他抬頭瞟了一眼嘎查長,撓著頭:「隔我草場1000多米遠,不是礦山的事,油田給錢了。我在領錢的單子上簽了字,錢都到手了。油田不給錢,我不會簽名子的。」

  額日敦巴日之所以這樣問阿來夫,一是打了岱欽的臉。二是讓巴雅爾清楚,要閉緊嘴巴,在阿來夫和岱欽眼前,千萬不能說礦山給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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