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霸道強賣

  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別說肉了，連湯也喝不上一口，顧家人不可謂不氣。

  顧老大冷笑：「先別理他們，宰虎村的人還能一直待在這嗎？呵！」

  

  「大哥說的一點沒錯。」

  顧家人無不咬牙切齒，心裡邊氣沖沖的幻想著宰虎村的人走後如何如何羞辱收拾趙家人、趙家人又如何的跪在他們面前痛哭流涕磕頭認錯賠不是......唔，這麼想著，心裡邊終於好受一點了。

  顧二嫂又道：「他們還想在村裡邊買菜呢，我去說給各家聽，都不准賣菜給他們。蛋也不准賣！」

  「對，不准他們買！」顧家人一致贊同。

  顧老大想了想卻道：「算了，沒這必要。」

  顧家人要是放了話，村里自然沒人敢賣，可這不是故意跟全村人結仇嗎？如果能以此給趙家人一個教訓那也值了，可趙家人在村里買不到菜，還不會上別的村里買去？

  「那、那就由著他們得意？」

  「這才哪到哪？得意什麼？咱們家菜也不少，你們也去賣賣。」

  顧家人一愣。

  顧二嫂卻是一喜：「到底是大哥！這錢不賺白不賺，有一文算一文嘛！」

  顧家人精神一振：沒錯，是這麼個理兒。

  於是，這天顧二嫂、顧三嫂也拎著滿滿一筐子菜要賣給趙家。

  別人家賣菜都是先過來問要什麼菜、大概多少，然後再回去拿。因為每天需要的蔬菜數量有限，若是當天的要夠了，趙黎雅便會跟來人說好，讓明天送來、或者後天再送......以此類推，既不會錯亂，也不會出現家家都想賣爭著搶著的尷尬事兒。

  基本上等於排著隊兒來，大家都有份。

  和諧萬歲，皆大歡喜。

  顧家妯娌賣菜那就不一樣了，先說好再摘菜？不存在的。

  她們抬著一筐子蘿蔔白菜來到趙家，見鄧氏在那裡擇菜便笑眯眯上前：「趙大娘，我們來賣菜了！你們快收一下吧！」

  鄧氏愣了愣，便讓趙黎湘、趙霖小姐弟倆去找趙黎雅，沖她們笑笑：「你們等會兒啊，這事兒是雅兒管，你們等會跟她說。」

  顧三嫂笑道：「喲，這種小事您這個當家主母難道還做不得主？哪有反倒小丫頭說了算的？」

  顧二嫂皮笑肉不笑：「就是！」

  鄧氏也不生氣，布衣荊釵不掩溫柔恬淡氣質，依舊微笑著道：「我們家雅兒聰明能幹，家裡的事兒啊，少不了她。」

  顧二嫂、顧三嫂相視，扯了扯嘴角，大無語。這語氣，聽起來還很驕傲是怎麼回事？不應該羞愧嗎？？

  不一會趙黎雅一手牽著一個弟妹走來了，「兩位嫂子是不是搞錯了呀？我家好像沒有跟兩位嫂子預定菜吧？」

  顧二嫂一聽這話就來氣：「怎麼的？別人家的都要，我們家的偏不行？趙家丫頭，咱一個村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就不待見我們顧家是吧？」

  你們一家新來的，居然敢不待見堂堂顧家，顧二嫂心火騰騰的燒起來。

  「顧二嫂可別這麼說，我們家初來乍到，是最最盼著跟所有大傢伙兒處好關係的呀！我們家又和氣又善良、做事兒又公道怎麼會不待見誰家呢？」趙黎雅笑眯眯的，語氣誠懇得仿佛掏心掏肺。

  「可是......我們的菜跟村里各家都預定好了，你們來晚了呀。」

  顧二嫂才不管什麼晚不晚，滿不在乎蠻橫道：「預定算什麼？退了不就完了！趙黎雅，你可想清楚了！就這點小事兒，你也要跟我們顧家作對？」

  趙黎雅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一臉愕然：「顧二嫂，我不太懂，這、這怎麼是跟你們顧家作對啦？娘，您懂嗎？」

  鄧氏搖頭笑笑：「我也不懂。」

  「你們——」

  趙黎雅又道：「不過顧二嫂說的也有道理，你們來都來了，也是一片心意，我看這蘿蔔還不錯，便留下吧，白菜是真不需要了，實在抱歉呀！」

  顧二嫂、顧三嫂相視交換了個眼神，顯然兩人都不怎麼滿意。

  可兩人也知道，趙黎雅看著和和氣氣、甚至還面帶笑容，事實上可一點兒也不好說話。

  來都來了，一無所獲離開那可太丟人。

  「行......」

  「哎，好咧！」趙黎雅笑眯眯應聲，利索的上稱、算數、付錢，「兩位嫂子走好啊！」

  「哼！」

  趙黎雅看了一眼那二十來斤一堆白蘿蔔，向鄧氏笑道：「這些蘿蔔到也不錯，咱們做成蘿蔔乾吧。」

  鄧氏溫柔笑笑：「嗯，好。」

  她輕輕嘆息，看了趙黎雅一眼，欲言又止。

  「娘，」趙黎雅握著她的手，柔聲笑道：「您放心，我心裡有數，等房子蓋好、阮貴叔他們離開後，顧家若是想那時候欺負咱們，我和哥也會有應對法子的。咱們既然不打算日後沒完沒了的忍受他們的欺負，翻臉是遲早的事兒，既然如此，現在為何要忍呢？」

  現在越忍，只會讓他們越得寸進尺、越來越胃口變大、越來越理所當然，等到翻臉的時候，反噬會更大。

  不像現在。現在他們在試探，自家一樣也在試探。

  作為犯人流放，身居人下人，她可太有吃苦受罪的自覺了，目前的狀況，趙黎雅覺得已經很好了。

  比她設想中的要好！

  她原本擔心的許多惡事都沒有發生呢！

  當然，不能得意忘形，要謹慎、低調、要苟。

  鄧氏原本擔心的就是村霸算後帳，聽見女兒這麼說，遂放了心，點頭含笑道：「你既心裡已有主意，那就好！」

  「嗯，您放寬心。」

  距離做午飯的時候還早，趁著太陽好，趙黎雅便招呼阮三娘和黎十一嬸一塊兒幫忙，將顧家妯娌強賣的蘿蔔切成一條條的，攤在扁平的簸箕里晾曬。

  蘿蔔乾炒蒜苗臘肉，加一把干辣椒、蒜米，又香又下飯。

  顧家妯娌鬧的這一出，阮三娘和黎十一嬸也看見聽見了，坐在一起切蘿蔔條的時候忍不住嘰嘰喳喳吐槽。

  說起顧家，可說的就多了。

  十里八鄉但凡哪個村裡有些什麼事兒，很快便傳到其他地方了，況且延村特殊，天然具有特殊吸引力，軟、黎兩位嬸娘會知道這些一點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