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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遭囚

2024-05-29 04:45:55 作者: 鈍秀才

  慈濂的反應一毫不差落在了檬速紈的眼底,他稱有要事與法師商議,辭去眾人,從懷中摸出個金燦燦的袖箭:「前些日子某去了趟京城,見此物不僅精巧還頗具威力。覺得時常在外行走的人可做防身,就帶了回來。」

  慈濂那雙老鼠眼頓時賊亮。這東西可比他的暗器精緻得不是一二分,少說也值三張火皮的價值。不禁脫口道:「好東西!」

  「上師喜愛,某當誠摯奉上。」檬速紈雙手奉上。

  「這個……貧道豈能奪人所愛!」慈濂口上推辭,眼底卻關不住的驚喜。

  「你我朋友多年,不必客氣。」檬速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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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貧道就拿去把玩幾天。」慈濂歡歡喜喜收下。再不關心龍回雲的死活。

  檬速紈安頓好慈濂,將一個紙包交給隔室候命的松喀、阡溢,惡狠狠道:「再誤事,死罪難逃。」

  噤若寒蟬的松喀、阡溢連忙接過,向面壁室跑去。

  路上松喀忽然問阡溢:「你妹子突然上吊,你是怎麼想的?」

  「這事靜下來想想,好像並非楚忠所為。」阡溢道。

  「這就對了。你妹子上吊說明受了天大的侮辱。聽人說楚忠和她關係很好,夫妻倆就算吵幾句,也不至於尋短。」松喀道。

  「是啊。只不知楚忠去了哪裡,是畏罪潛逃了,還是被人害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人費解啊!」阡溢嘆道。

  「還沒告知村主?」松喀問。

  「村里瘟疫就夠他焦頭爛額的了,這事我想自個調查。」阡溢道。

  松喀想了想道:「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腳。今兒得以村主饒恕,不瞞兄弟,我已將妹兒的事告知,不然沒這麼輕鬆。」

  「我就說嘛!」阡溢吧嗒了下嘴唇,「就怕他一張揚,真兇跑了。」

  「他要張揚,早就問你了。民不告官不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瘟疫他哪有心情管你妹子事。」松喀道。

  一心要制龍回雲死地的檬速紈並沒拿阡溢妹子的死做文章,一是因為阡溢沒向他報案,二是村民對龍回雲的信任度很高。若以阡溢妹子的事為由頭,必然要做一系列的調查取證,節外生枝反而要不了龍回雲的命。覺得治龍回雲一個拿村民生命當兒戲的罪,已足夠讓其死一回了。

  阡溢傷感地揉揉太陽穴:「妹子這事,我自己會想法去查清,謝謝松哥關心!」

  「也沒打算告訴你大哥,他可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啊?」松喀提醒道。

  「算了。侄女和嫂子雙雙染上瘟疫,大哥知道這事會急死的。」阡溢道。

  「你心裡有懷疑對象了吧?」松喀問。

  「應該是熟人所為,並且這個人的功夫不弱。不然對付不了楚忠的那條猛犬。」阡溢道。

  「是不是覺得與楚忠一起狩獵的人有嫌疑?」松喀按檬速紈的意思慢慢向龍回雲身上引。

  「松哥不愧是智多星。」阡溢拍拍松喀的肩。

  「原來你心中已有嫌疑人了?」松喀有些意外。

  「村主說天不亮龍回雲就去了慈濂觀,為何快中午了他們才轉來?別說龍回雲的腳力,常人一個來回也要不了這長時間的。」阡溢道。

  「村堂明文規定,凡被囚『面壁室』的人犯,任何人不得再對其人身攻擊。你打算如何審問?」松喀道。

  阡溢冷笑著摸出個小紙包:「不用動刑,那小子自會吐出如何害我家妹子的。」

  「那是什麼?」松喀問。

  「臨行前,僳遷僳少爺給的。說是再怎麼剛硬的犯人只要服下此藥,必將一字不漏吐露犯罪經過。」阡溢眼底一片怨毒。

  「好是好,只怕看守舟通不肯。」松喀道。

  「松哥你辦法多,可得幫兄弟想想對策了。」阡溢拱拱手。

  兩人來到「面壁室」外,見押解村護正在與看守舟通交涉,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等押解村護離去,才走進看守室。

  「閒著呢,舟兄!」松喀笑呵呵向舟通打招呼。

  「喲,二位怎麼來了?」舟通見平素極少來往的村堂武師松喀、阡溢到來,以為檢查工作,連忙起身行禮。

  「特來瞧瞧那不安好心的傢伙何時升天。」松喀探著舟通對龍回雲的態度。

  「你說這龍回雲,向來辦事都雷公閃電,今兒咋就……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舟通並不知道索橋斷裂的事,只聽村護說龍回雲視村民生命如兒戲,故意延誤時辰遭了村堂嚴懲,擔心得罪檬速紈,他沒敢細問。

  舟通對龍回雲的態度果不出兩人預料的關切。松喀與目含怨氣的阡溢交換了下眼色,想了想:「不瞞舟兄,我倆念龍回雲平常做了不少好事,難得的一個好人。知其受冤,卻無解救之法。實不忍看他痛苦離開,想求舟兄行個方便。」說完從阡溢手中接過小紙包。

  「兩位這是?」舟通謹慎起來。

  「這藥叫舒樂散,跟麻醉藥近似。無色無味,服下之後,刀割蟲咬沒絲毫痛苦……」阡溢頓了頓,「我姑姑時常受龍回雲周濟。無奈我等人輕言微,也只能這樣回報他了。」渾濁的眼底居然閃現出淚花。

  舟通看守「面壁室」三十多年,還沒見過能從此室活著出去的人,以為松、阡溢不想龍回雲死得痛苦和難看。「好是好。村主若是知道了,只怕……」他猶豫起來。

  「就算村主知道了,人已經走了。再說這事只要舟兄保密,萬無一失。若真有問題,我們擔全責,大不了二十年後又一條漢子。」松喀義薄雲天的樣子。

  阡溢苦著臉:「龍回雲雖比我等年輕,在村里做的好人好事可是數都數不過來,是你我學習的榜樣。我倆此來,是希望他少受折磨,早點上路。」

  舟通架不住倆人輪番勸說、打煽情牌,也不忍心看仁義的龍回雲走得悽苦,同意了。

  在家練拳腳的袁可晴,聞知龍回雲被打入面壁室,立時趕往兩里外的村堂。

  「丫頭,急匆匆去哪呢?」

  低頭疾步的袁可晴差點與人撞在一起,抬頭一瞧,是大哥金橙的師傅梓籬道人。

  「道長好,我大哥正侯您呢!袁可晴有點事先告辭了。」雙手一捧就要離開。

  「龍回雲不會有事,你先跟我回家吧!」梓籬道長笑眯眯道。

  「他都被打入面壁室了,還沒事?」

  梓籬道長快速掃了四周,低聲道:「村主將他關進面壁室表面是嚴懲,事實上是為了保護他。」

  「不明白您的意思?」

  「村里突發的瘟疫什麼原因知道嗎?」

  「與龍回雲有關?」

  「正是。」

  「此話怎講?」

  「龍回雲時常在外地狩獵,不小心將瘟疫帶回村里。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您怎麼知道?」

  「慈濂法師檢測的結果呀!」

  慈濂可是全村奉若神明的人物,眼前這個梓籬道人也是她平生景仰的長者之一,袁可晴信了。

  擅長卜筮但並未邁進術界的梓籬道人並非故意為惡。在觀里打坐,突聽檬速紈手下來訪,稱檬家大公子金橙有災,請往化解。檬速紈本是謊稱,其意是讓他前來幫忙阻止誰都不服只服梓籬的女兒袁可晴。

  梓籬聽慈濂檢測,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卜算,弟子金橙果然有大災。於是匆匆而來,恰遇上袁可晴。見這個往日面目光鮮的丫頭,今日滿臉晦澀,忙垂目掐指。

  一卜之下,心裡大驚:「不止金橙有難,其弟弟妹妹不日也將遇大禍。」他算出了檬家四兄妹有大災,卻算不出災禍的根源。

  當梓籬道長睜開眼的時候,袁可晴已消失在道路盡頭。「這個愛憎分明的丫頭此去,禍事必會先期而至。」

  立刻急急惶惶追了過去。見不遠處袁可晴正與人講話,擔心雷厲風行的她說走就走,連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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