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塵埃落定

  卻說婭克希爾以「謀殺帝王」的罪名向華夏帝王討要阿莫尼，使之略有動搖後，華夏九帝此刻面露難色，正站在大深坑的正中央，以神念交流著。

  「婭克希爾這老妖婆討要阿莫尼，絕非只是為克里斯蒂報仇，我認為不能讓她如願。」女媧氏冷冷道。

  「可我們不站在大義這邊，若是強留，只會讓其他國家的帝王拿住輿論把柄，這對將來敲定決戰細則時，拉攏盟友十分不利。」張百忍嘆了一聲道。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都怪那群傢伙！」伊祁氏望了望站在虛空遙望著阿莫尼的五位導師，神色十分不快。

  「她們一向如此，蛇鼠兩端，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拿著早就死掉幾十萬年的戰神當擋箭牌，為自己謀取利益。」姒文命不屑道。

  「可我們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抗衡戰神遺地，那將對計劃造成極大影響。」姜炎搖頭道。

  「交給婭克希爾，阿莫尼極有可能喪失神智，成為婭克希爾的蛛子蛛孫，這與我們開始的計劃不符。原本若能拿下阿莫尼，我們便多了一個新的選擇。一旦阿莫尼成為婭克希爾的奴僕，以燈塔一向喜歡暗中搞事的習慣，必然會成為我們計劃的絆腳石，屆時不僅新的選擇丟掉了，連基本盤怕是都要被阿莫尼吞噬掉。」正說著，后土氏望向居住處，與葉一對視了一眼，然後道：「與之相比，交給五位導師反倒是更好的選擇。畢竟她們不敢違背戰神的遺願，只能搞些小動作，以阿莫尼對我們和深淵魔窟的仇恨，絕不會常留戰神遺地，必然會重新進入神賜大陸。但到了那時，就是各國爭奪她一人，我們並沒有絕對的優勢。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若卡卡羅特她們給了阿莫尼充足的成長空間，恐怕神賜大陸便會誕生一個無情的帝王殺手，必將挑動整個時局的動盪。」

  聞言，其他帝王紛紛沉默。

  后土氏頓了頓，接著道：「我們更不能堂而皇之地將阿莫尼據為己有，想來想去，眼下我有個更冒險的主意。」

  姬無雙神色一滯，猛地望向后土氏，皺眉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這事不宜讓冒險者摻和進來。阿莫尼知道的太多了，那些冒險者至今仍一無所知，才能甘願為我們效命。一旦捅破這層窗戶紙，難以預料他們會幹出什麼。」

  就在九位帝王議論紛紛之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居住處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葉一，南山有夢，本宮超萌，霜寒秋水，琉璃鹿紋等一眾人紛紛走了出來。

  這一幕，透過破裂的隔膜，落入各國帝王眼中，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議論。

  「成何體統！后土氏，這種事怎麼能讓冒險者參與進來？這是帝王們最基本的默契吧？你竟然沒有將他們驅逐出嬴魚城？」

  「哼！簡直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真不知道你們華夏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必須清除記憶！后土氏，你不是掌握靈魂法則了嗎？這種事應該不用我來教吧？」婭克希爾黑著一張臉，怒聲喝道。

  聞言，后土氏還未多說什麼，卡卡羅特便挺身而出，來到葉一身旁，身影瞬間暴漲數萬倍，化為一個聖潔而雄偉的女巨人，面向海域，看著眾多帝王道：「帝王間的默契？為何我們不知？戰神在世時，曾有言，我們五人雖不執帝王之權，卻行帝王之實，有什麼默契，說來讓我聽聽？」

  其實卡卡羅特清楚這些帝王所講的默契是什麼。大抵與隱瞞關於神賜大陸、深淵魔窟的真實面目有關，而阿莫尼作為過來人，是無數劫元最傑出的冒險者之一，掌握著兩界大量的秘密。

  他們都在擔心，這份秘密通過阿莫尼的嘴，傳向葉一的耳朵，再擴散到原世界的所有玩家那裡，對神賜大陸格局造成難以預測的變化。

  雖然戰神不曾制止這種做法，也從未留下什麼明文規定，五位導師為了制衡兩界，也認可這份默契。

  但如今立場轉變，她們要保下阿莫尼，就不能繼續與各國帝王站在同一立場。雖然不能阻止帝王們隱瞞玩家真相，但清除玩家記憶這種事，卻是戰神明令禁止的，誰也不得侵犯。

  「卡卡羅特，注意你的言辭。」婭克希爾微眯雙眼，滿臉不屑道：「那彈丸之地才是你們五個的歸宿，你們不過是神賜大陸的過客，在我們的地盤作威作福，可沒人會答應！」

  「嗚嗚嗚~~！！」

  婭克希爾話音剛落，五位導師齊聲高喝，一股詭異而寂寥的歌聲響徹神賜大陸每一個角落。

  緊接著，五枚碎裂的勳章從五位導師頭頂齊齊飄出，整個大陸頓時深陷無窮無盡，猶如大海一般的金色光影之中。虛虛實實，變化莫測，甚至連婭克希爾、后土氏等至強帝王臉上也掛滿了驚駭的神色。

  「戰神聖令在此，現在我的話可有威嚴？可能作數？」

  「一切言語，盡受聖令評判，是我失言了。」婭克希爾朝著五枚勳章低下了頭，極為嚴肅地道了歉。

  見聖令，如見戰神。

  戰神不僅是戰神遺地、深淵魔窟、神賜大陸最早的掌權者，也是無可爭議的第一戰力，是唯一一位被冊封為「神」的存在。如果說帝王、魔主的實力可以達到Lv.1000魔神級，戰神將突破這一上限，無論等級還是品階，遠在這最強之上。

  戰神遺留的寶物極多，基本都儲存在戰神遺地，由卡卡羅特、伊莉莎白、梅、沙曼和瑪瑟伊爾保護，並交給適合的傳承者。戰神聖令便是戰神最強的幾件遺物之一，其中封印著戰神的力量，同樣保留他全部的意志以及對兩個世界的期望。

  一旦聖令面世，其內的意志將自發評判一切存在的行為舉止，是否有違戰神意志。若有違，聖令將對其進行審判，即便是帝王也會受到難以逆轉的重創。所以看到五位導師取出聖令，在場帝王紛紛低下了頭，不敢有半分不敬。

  至於什麼清除記憶的話，更是提都不敢提。

  葉一對這些傳聞自然是不知曉的，只覺得那聖令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間心神大亂不說，關鍵是三枚赫拉迪姆魔盒碎片還隱隱有一股離體之勢，要朝著聖令疾射而去。

  唰——

  似乎感受到葉一的異樣，五位導師一同將聖令碎片收回體內。這股感覺頃刻間消失不見，葉一跌倒在地，大口呼吸著空氣。

  卡卡羅特來到葉一身旁，意有所指道：「你與阿莫尼同為冒險者，理應受到戰神庇護。」

  話音剛落，在場帝王紛紛抬頭，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卡卡羅特。

  「卡卡羅特閣下，你可知此言代表著什麼？」婭克希爾不顧規矩，徑直闖入華夏疆域，朝著九位華夏帝王歉意地揮了揮拳，然後出現在五位導師身前，先是惡狠狠瞪了躺在大坑中的阿莫尼，這才道：「五位閣下最主要的職責，是維繫神賜大陸的穩定，避免深淵魔窟大肆入侵，造成兩界的消亡。可你們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違戰神當初賜給諸位的神聖職責。」

  「婭克希爾，你無需危言聳聽。」卡卡羅特淡淡一笑，「我之所作所為，無不為了兩界穩定，為萬萬億生靈而著想。」

  婭克希爾雙拳攥緊，一雙蛛眼迸射出驚人的殺意。

  若非此地是華夏疆域……若非你們拿出聖令威脅我……

  「阿莫尼絕非冒險者！她之罪行，戰神意志當可照見，是與魔主一般的惡徒！是背叛者，絕不該受到戰神庇護！」婭克希爾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她……殺……了……克……里……斯……蒂！」

  聞言，葉一愣了愣，不動聲色地來到大坑中央，瞅著躺在地上的阿莫尼。

  這女人正以一種似嘲諷、似憐憫、又似憤怒的目光望著自己，即便隔得還有一段距離，他也能感受到這女人體內蘊含的驚人的規則之力。

  當真是古老者！

  自過去劫元苟活下來的冒險者！

  前世末世降臨前夕的傳言，並沒有錯……

  阿莫尼剛在生死路上走了一遭，眼下竟能比葉一更從容一些，雙手撐地坐了起來，問道：「看我做什麼？」

  葉一道：「你和慈悲為懷什麼關係？」又一嘆：「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和你這種人混在一起，可知命運無常，造化弄人。」

  阿莫尼聽到這裡，心中疑竇叢生。無論自己，各國帝王，還是五位導師，都沒有講出關於世界真相的秘密，可這個葉一話里話外怎麼會透露出一種他什麼都知道的感覺？而且……他似乎早就認識慈悲為懷？

  但這不可能啊！自從進入新手村，慈悲為懷就與自己在一起，一舉一動皆在眼皮子底下，從他崇拜偶像的瘋狂來看，也必是沒見過葉一本人的。

  這個葉一……似乎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葉一看她面露疑惑，便續道：「希望你講出實話，這意味著我是否值得冒得罪各國帝王的風險，救你一命。你也看出來了，他們對你恨之入骨，又將你視若珍寶，都想據為己有。」

  阿莫尼沉吟片刻，望向被自己的規則之力庇護，並陷入昏迷的慈悲為懷。

  她不希望慈悲為懷知道太多，所以在各國帝王出場不久後，便將他強行催眠。因為這群帝王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一旦自己身死，慈悲為懷又知曉這些秘密，必然會成為帝王們的針對對象。

  良久，阿莫尼臉上掛著一抹恬靜而淡然的笑意，「隊友，朋友，值得信任的夥伴。」

  葉一咧嘴一笑，「這就足夠了。」

  說話間，葉一朝著卡卡羅特和婭克希爾走了過去。

  這一幕被后土氏看在眼裡，她輕笑一聲，對一旁的姬無雙道：「你瞧，這極其冒險的一步棋，還是下出來了，雖然不受我們控制，但我想啊……結果總該是好的。」

  姬無雙輕嘆了一聲：「你們家族都是這個脾氣秉性，什麼刺激來什麼。」

  后土氏咯咯一笑，道：「或許我們該考慮考慮怎麼應對燈塔的怒火了……據我所知，空間縫隙不止阿莫尼一個倖存者，而克里斯蒂身亡，燈塔諸帝遲遲沒有動作，顯然是在改造其他倖存者。萬國輪盤和原大陸，怕是都有生出不少的變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女媧氏輕嘆一聲，瞥向葉一道：「這孩子看來也掌握了不少秘密，希望不會成為第二個阿莫尼，神賜大陸……可經不起兩個阿莫尼的背叛了。」

  姬無雙看女媧氏、伊祁氏等神色變得擔憂起來，不由道：「不會，那孩子有著絕對的理智，他分得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最壞的結果……我們也能接受。況且，和阿莫尼的組合，或許會為他所在的世界帶來新的希望，從未被打破的詛咒，在他們兩人身上，或許會有意外發生。」

  聞言，華夏帝王們紛紛一怔，望向葉一和阿莫尼的眼神，更多了一抹驚訝與忌憚。

  而這時，葉一完全忽視了婭克希爾，朝著卡卡羅特行了一禮，氣得她吹鼻子瞪眼，狠狠罵道：「毫無規矩！」

  卡卡羅特將葉一扶起，故作驚訝道：「呀！一葉，你怎麼出來了？這裡很危險的，快回駐地！」

  葉一立刻領會了卡卡羅特的用意，也開始演戲，抓了抓腦袋，一臉懊悔道：「我哪裡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睡得暈乎乎的，想起來撒潑尿，恍惚間看到外面像是在放煙花，就出來瞅瞅。沒想到竟然是各國帝王出來溜達了，是學生不夠慎重，竟然唐突了諸位帝王。可當務之急，是我那正準備加入團隊的鐵桿兄弟慈悲為懷，不知怎的竟然被搞暈了，一時著急就忘了分寸。」

  卡卡羅特瞪大雙眼，極其誇張道：「什麼？那孩子竟是你的隊友？」

  「對啊，是我篩選了好久，才物色到的人選。」

  「這孩子好，天賦強，毅力強，還有個……」卡卡羅特瞥了瞥臉色氣成豬肝色的婭克希爾，繼續道：「還有個比你也絲毫不差的隊友，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哦？那女孩是慈悲為懷的隊友嗎？」葉一故作驚訝，然後皺了皺眉，道：「好像不是吧？」

  聞言，卡卡羅特臉色變了變。

  婭克希爾卻抓住了機會，連忙道：「卡卡羅特閣下，這孩子已經說了，阿莫尼並非慈悲為懷的隊友。她與這一劫元的冒險者毫無關係！只是從空間裂縫逃出的背叛者！還請將她交給我！」

  這時，葉一直接插話道：「咦？哪個國家豢養的大蜘蛛跑了出來？竟然沒被我們的帝王拍死……」

  氣得婭克希爾牙根直痒痒，卻被后土氏和姬無雙若有若無的氣機狠狠警告著，不敢發作，只能強忍著。

  這時，葉一繼續道：「依我看，那女孩和慈悲為懷用一句隊友解釋可遠遠不夠，應該是互相愛慕的情侶更恰當一些。對我來說，慈悲為懷是兄弟，那女孩就是兄弟的女人，喊一聲弟妹也不為過，怎麼能和我沒關係呢？」

  「就是就是！誰敢欺負我弟妹，先過我這一關！」沒錢麻溜滾立刻嚷嚷道。

  南山有夢相當大膽地走到阿莫尼身旁，一把拉過她那嬌小的身軀，揉進自己碩大的胸膛，然後宣布主權：「弟妹我罩的，誰不服？」

  聞言，阿莫尼一臉嬌羞，卻又無比懵逼。

  這都什麼跟什麼？事情發展得是不是太離奇詭異了？

  而在這時，慈悲為懷從昏睡中緩緩甦醒，看到身旁站著沒錢麻溜滾、雲葉、四驅兄弟等一眾耳熟能詳的偶像們，頓時驚呆了，「天，天哪！我這是在做夢嗎？」

  「你傻小子！來駐地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快和弟妹進去！」雲葉推了推慈悲為懷道。

  慈悲為懷一臉懵逼，「弟，弟妹？！」

  這時，四驅兄弟一把摟住慈悲為懷的脖子，小聲道：「嘿嘿，兄弟，和我講講你是怎麼把妹的？為啥妹子和我就處不來呢？要不兄弟幫忙想個法子，給兄弟介紹個？」

  就這樣，慈悲為懷被眾人半推半就地拉進了駐地。同時阿莫尼也在本宮超萌和南山有夢的牽手下，在各國帝王虎視眈眈的眼神中送進了駐地。

  「大膽！！」婭克希爾怒嚎一聲。

  轟——

  女媧氏赫然朝著天空拋出一桿大幡，極速螺旋的規則之力產生了一個巨大的規則漩渦，藉助華夏疆域無盡的加持之力，一桿打在婭克希爾腦後，將她掀出華夏疆域，然後冷笑道：

  「婭克希爾，收起你那套噁心的做派，這裡是華夏，容不得你作威作福！」

  「你找死！」

  婭克希爾怒聲連連，眨眼間便顯現出數百萬丈高的巨大黑色蜘蛛本體，億億萬眼珠齊齊朝著女媧望來，驚人的靈魂、死亡、詛咒規則之力透過裂開的膈膜射向女媧氏。

  女媧氏看得眉頭大軸，卻不擔心婭克希爾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冷哼一聲，掏出山河社稷圖護住自身，並將婭克希爾的攻擊盡數吞噬瓦解，然後道：「婭克希爾，你這是在向華夏宣戰嗎！」

  赫然間，布隆博格、索羅斯、塔托納斯、克爾伯魯等大帝紛紛來到婭克希爾身前，制止了她繼續發瘋的可能。

  兩國帝王頓時陷入了一種大戰將啟的狀態。

  這時，卡卡羅特朗聲道：「你們兩國的爭端本不該由我多言，但一切皆因阿莫尼身份而起。戰神最高意志中有規則，嚴禁帝王及一切神賜大陸生靈以不合理的原因懲戒冒險者。阿莫尼雖有擊殺克里斯蒂的嫌疑，但二者因何大戰尚不得知，無法判定阿莫尼有罪。至於阿莫尼是背叛者這一看法，更是無從談起。她自戰神遺地誕生，便說明身份沒有問題，是受到戰神祝福的。更何況，她與冒險者慈悲為懷為……為情侶，如今更與冒險者一葉等人有了密不可分的聯繫，爾等若要違背戰神意志對阿莫尼出手，就由不得我等了，只能請聖令出場一辯是非。但到了那時，有過的那一方，便要承受聖令的懲戒。婭克希爾，你可敢承擔這一後果？」

  接著卡卡羅特又望向華夏九帝，以及各國的帝王：「你們，是否認可這一結果？」

  后土氏聞聽此言，便知曉此事已板上釘釘，至少明面上不可能將阿莫尼據為己有，於是道：「閣下審判自然是公平的，華夏諸帝認同這一結果。」

  與華夏相近的俄羅斯、北朝等國帝王紛紛表明立場。

  只剩下以燈塔國為首的西方各國、大韓、印度以及大和等國帝王仍在沉默。

  良久後，婭克希爾咬牙切齒地盯著卡卡羅特，又將憤怒與仇恨的目光射向葉一以及華夏九帝，怒吼了一聲，喊道：「同意！」

  「但你們終有後悔那日！」

  話音剛落，燈塔八帝身影頓時消散無蹤。各國帝王也紛紛離場。

  卡卡羅特等五位導師向葉一報以微笑，接著視線透過居住處，直落在阿莫尼眼中，似乎是在交流什麼，又或者什麼也沒說，幾秒過後，導師們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

  唰唰唰——

  女媧氏、后土氏等帝王紛紛離開，籠罩在華夏疆域上的膈膜消失。

  姜炎離開前，從百草書中撕下一頁，鋪在嬴魚城上，頓時損毀的城池紛紛復原。緊接著，后土氏將身後的輪迴黑洞打開，無數魂魄飛出，在百草書驚人的治癒能力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出現在城池之中。

  不過片刻的功夫，華夏諸帝紛紛回了皇城，只剩下姬無雙留在原地，平靜地注視著葉一。

  「過來。」

  姬無雙淡淡道。

  「拜見陛下。」葉一保持足夠的尊敬，朝著姬無雙行了一禮。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孩子，你今日所做的決定，連我也無法判定好壞。」姬無雙輕嘆一聲，淡淡道：「或許你從某些途徑知道了某些真相，但智者從不從旁人之口知曉是非，明辨才是關鍵。」

  「是。」葉一微微一怔，總覺得姬無雙話裡有話，像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但他對華夏帝王很難報以完全的信任，甚至懷疑的成分更多，因此只好將將回應。

  「看來你對我們的成見頗深，罷了，時間會證明一切。」

  說話間，姬無雙身影淡淡虛化。

  「望你好自為之，凡事三思而後行。」

  隨著最後一句話講出，姬無雙也離開了嬴魚城。

  葉一懷著複雜的情緒，緩慢地走回居住處。那裡，還有個危險十足的不定時炸彈，能否利用好尚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