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榮華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問道，「娘子，你怎麼哭了啊？」

  被看出來，江綰不太好意思，抿唇樂了樂，把臉上胡亂擦乾，「夫君，你看錯了，我那是風沙進眼睛裡了。不是真哭。你趕快吃飯，吃完飯上床睡覺！一天玩到這麼晚了，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

  雲珩被她看得心暖，恨不得眨眼間就把抱在懷裡疼愛，但想過她才十歲，若是長到及笄時還需要五年，心底暗自嘆息，面色裝作得什麼都不知道，依舊把她護在身邊，開心得吃飯。

  她忍著哭意，著實讓人心疼。

  「阿珩，我聽說豬油拌飯特好吃，嘗嘗如何？」她道，指著面前做好的飯菜，「這是我先前做好的飯菜。你上次說難吃，這次再嘗嘗。我是加上了其他的料，應該比先前好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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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一聽，把手中碗筷停下，推到江綰面前，努嘴示意著，「娘子，我要吃。」

  「恩，好。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江綰算是把雲珩當成小白鼠，從陶罐子裡倒出一點點油，拌在糙飯里，又加了點自己炒菜進去，滿意看向面前一碗飯，歪頭想著，雲珩算是少年肯定要長身體需要吃兩三碗飯，待在她身邊飯都吃不飽。

  不知不覺中，江綰已經將雲珩當成身邊最親近之人。

  「你嘗嘗。」她看他時，眼睛蓄滿萬丈光芒，希冀目光里都充斥著希望和期待，原本痴傻時，雲珩就會乖乖聽江綰說話，何況現在是恢復理智的雲珩在認清心意後便是更加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若是可以，男人心底在想，他便想放棄榮華身份，和她生活在鄉野之中，一輩子便是如此。

  雲珩接過拌飯，吃上一口，細嚼慢咽才肯吞下去。

  小丫頭手藝真不錯，確實是比他從軍時吃過的野菜好得太多。

  「好吃麼？要是不好吃你別勉強自己，就吐出來。我也是第一次做，就那你當小白鼠了哈，你不要怪我了哈。」

  江綰的小嘴巴喋喋不休地說著，雲珩的心卻蕩漾起波瀾。她心思單純，從一開始也沒有藏著掖著，避諱著什麼，更是因為沒目的野心在他身邊，單純就好。

  半晌，雲珩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儘管他想要裝得再和從前想像，可畢竟也不是從前痴傻時的雲珩，氣質和語氣都大相逕庭。

  「好吃，娘子做的東西都好吃。」

  「真的麼？」江綰被小小誇獎一番，還有一點不太好意思，她只是隨意按照以前家人告訴她做法才會做，並沒有刻意做什麼，居然會有人吃就好。

  「真的。」

  望著她晶亮的眼神，雲珩怎會拒絕，況且江綰做的拌飯確實比從軍里的飯菜好吃得太多。

  江綰靦腆一笑，隨即也如法炮製給自己拌飯，滿眼期待里都是希冀。她著實不適應這裡的糙米，想著賺錢多點在空間裡自己種菜種大米，好比在邊關戰亂開荒好得太多。

  她吃上一口，帶著油腥的東西確實好吃，雲珩沒說假話。

  「阿珩，真的超級好吃。我出去再給你盛飯，你現在在長身體要多吃點。」

  她噠噠噠地跑到門外，來不及換下段流雲給她的裙子就在灶台前做事，就連裙擺被熏得漆黑都毫不自知。雲珩半眯起眼眸，漆黑幽深，嘴角卻上揚起愉悅的弧度。他的人本就不應該穿其他男人給的裙子。

  江綰出門後因為有人認可後且又在今天賺到第一桶金，格外開心。飯比平常做多不少，饒是江靜和梁蕙蘭兩人都沒吃光，她胃口小，吃不了太多，吃得野菜比較多，乾脆就都給雲珩吃。

  她回頭把飯菜都盛好端到屋子裡，雲珩沒有動筷子，似乎在等她。

  被人等的感覺真好！

  她笑得露出牙齒，白皙，兩排細小潔白的牙齒就在眼前晃來晃去，雲珩居然覺得……太無恥了，她還那么小，居然會有這種想法。京城裡美女如雲，他會對她動了心思尚可，但是居然會對年紀這么小的她就開始……

  雲珩本就胃口大，他接二連三吃下不少飯，吃了個精精光光，比過往十七年吃得都好。

  江綰收拾碗筷，忙裡忙外像個小陀螺，轉個不停。雲珩是心疼他家小娘子，但身份尷尬，名不正言不順，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娶她。

  想到娶妻，雲珩微眯起眼眸，腦海里飄過小娘子說過的話，「拜過了天地，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他嘴角勾起，心情比往常平復不下來，激動得很，直到江綰打回來熱水，他趕忙下去接到手裡，裝作無知地道，「娘子，我要來。」

  「阿珩，懂事了啊。」她目光裡帶著不一般照顧弟弟的情緒，也有依賴。

  但，雲珩不喜歡她這種依賴，他擰起眉頭，片刻不悅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從容和淡定，「娘子，你可是答應過我以後要叫我夫君，叫我夫君。」

  像個孩子固執得任性，江綰執拗不過他，便順從了他，「好好好，夫君。你可別忘記我先前告訴你，以後娶妻只能娶一位，拜了天地那才是真正的夫妻。」

  心下一動，雲珩再問道，「娘子，你以後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江綰歪頭思忖片刻，用毛巾簡單在臉頰上擦了擦，就著破碎的銅鏡，借著煤油燈微弱的光芒，驀地發現她的眉眼愈發溫柔，有一股說不出的驚艷，但因為年紀太小還不能完全看出來，「唔……我想一想。我還不能想到太多。怎麼說呢？阿珩，其實我求得都不多，不求榮華，不求富貴，只求夫君能待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好。」但是，這個年代實在是太稀缺，或者是根本不存在……

  像江老大那種人是娶不起，養不起第二個女人，但背地裡不知道搞過多少女人，她最不屑！

  「其實榮華富貴我都可以負擔得起，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夫君乾淨，我說的那種乾淨是從頭到腳都乾淨。沒有過其他女子，而且還不能有喜歡女人。在成親後不能有通房丫頭，側夫人其他亂七八糟都不能有，反正就只有我一個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