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到別人床上
2024-05-29 04:16:21
作者: 雲中鳶
夜,朔風呼嘯。
本章節來源於𝚋𝚊𝚗𝚡𝚒𝚊𝚋𝚊.𝚌𝚘𝚖
青花纏枝香爐上煙霧繚繞。
紅鸞帳中,兩個身影疊加在一起,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顧鳶腦袋昏昏沉沉,只覺自己身子上下顛動,隨時都會倒下。
身上的觸感虛無縹緲,那股熾熱卻由下而上直入她的心。
頭上和身下的痛讓她極度不適,最後,昏死了過去。
恍惚中聽到一個冷然的聲音。
「竟敢給本王下藥,來人,將王妃驅至別院,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踏出一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鳶緩緩醒來。
入目是素白的帳幔,她一身中衣,躺在一張簡易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張未施粉黛卻依舊顯傾城之貌的小臉。
眼珠子轉了轉,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穿過來了?
就在昨天,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白鬍子老頭告訴她,之前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讓她投錯了胎。
只要她肯調換過來,那就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再加一個有權有勢的爹,還能嫁王爺。
至於後面還有什麼,風太大,沒聽清楚。
剛想動一動,頭痛欲裂。
一大片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
原主乃徐國公府嫡長小姐,親娘死得早,被後娘寵著長大,因為太過嬌慣,時常闖禍,十二歲的時候射殺了翊王蕭遲瑜最心愛的馬,被懲罰送往靜水庵思過。
這一思過就是六年,十八歲回來之時,卻是成婚的消息。
而她成婚的對象正是蕭遲瑜。
說到蕭遲瑜,曾經也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只是因為一場出征,右臉被毀,雙腿落了殘疾,才變成了終日坐在輪椅上的廢人。
自成親以來,他就沒有出面過,連新婚之夜都是讓原主獨守空房。
下面的人紛紛猜測,蕭遲瑜不僅是傷了腿,還傷了命根子,難振男人的雄風。
昨日,原主不甘於守一輩子活寡,偷偷往他飲食里下了藥。
然後……
顧鳶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什麼,身體猛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下面撕裂般的痛楚告訴她,她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沒了。
關鍵是,電視上描述的美妙滋味她半點沒嘗到,就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她這朵嬌花就被狠狠地蹂躪摧殘了!
操,那臭老頭子坑她!
這哪是什麼白富美幸福生活,這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小姐,您終於醒了?!」一黃衣丫鬟推門而入,手中提著一簍灰炭。
顧鳶茫然點了點頭。
小婢女名叫采夏,從小伺候在原主身邊,之前在靜水庵中,也是由她照顧原主的起居。
此刻的她深低著頭,渾身都在隱隱顫抖。
顧鳶見她杵著不動,剛想開口詢問,就見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姐,真的不是奴婢故意想拿這些灰炭來的,是他們不讓奴婢拿銀炭,求小姐饒恕奴婢!」
顧鳶臉上的表情凝固。
她有這麼可怕嗎?
回想起來,原主被送入靜水庵後性情更加乖戾,稍有不順便拿手下的丫鬟發泄,難怪采夏這麼怕她。
她看著她手上的灰炭直發愁。
下面的人慣會拜高踩低,現在是炭火,以後會是其他的吃穿用度。
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頭。
顧鳶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
去特媽的臭老頭,這種情況下她要怎麼活下去?!
心中正罵著,眼前突然出現一虛幻畫面,懸浮在半空中。
而正中間,是那個臭老頭子的臉。
「來這之前你是同意的,現在罵我可不厚道。」他捋了捋下巴的山羊白鬍子。
顧鳶震驚,立即朝旁邊看去,發現采夏看不見他的存在。
「我現在要回去,你趕緊把我送回去!」
「已經來到了這裡,就別想著再回去了。這樣,我給你一件寶物,算是對你的補償。」
下一刻,顧鳶眼前多了一扇門。
那扇門是藍色的,像湖水一樣澄淨,四周散發著光芒。
「這是什麼?」
「任意門,可以去往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
顧鳶眼睛瞬間瞪大:「你確定可以去往任何一個地方?」
「對,只要你知道那個地方的空間點,把門定在那處,穿過門便可以到達。」
顧鳶眼睛在放光。
這可是好東西!有了它,她還會被困在這方寸之地?
采夏等了許久沒有等到枕頭砸過來,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顧鳶。
卻見她時而憤怒,時而疑惑,時而喜笑顏開,心中一驚。
小姐……該不會瘋了吧?
正顫顫巍巍想要爬起來查看,聽到顧鳶難掩興奮的聲音:「采夏,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召喚不要進來。」
采夏如臨大赦,長鬆了一口氣。
顧鳶迫不及待穿上衣裳,又在自己的陪嫁箱子裡面拿了一些銀子揣在懷中,爬到了床上。
她能夠看到自己現在所處地的空間點參數:28.1、109.6。
為了不貿然到達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以至於浪費這次出去的機會,顧鳶決定把門定在離這裡不遠處。
「28.3……109.5……就你啦!」
身子還有些隱隱作痛,可她顧不了這麼多,深吸一口氣,一個翻身滾了進去。
睜開眼,她滿腦門的問號。
「臭老頭子又騙我,這不還在床上嗎?!還任意門,我任他媽……」
沒罵完,她意識到不對勁。
床確實還是一張床,但周圍的擺設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雲霏百花飛蝶羅帳,不遠處,鏤空雕花窗桕前有一長案,整個房間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與她的房間完全不同。
正想摸索著下床,眼前突然白光一閃,一柄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顧鳶欲哭無淚,這什麼狗運氣?居然定到了別人床上!
抬眼看去,眼前男人長發披散,身上著一層薄薄的錦衣,因背對著光又隔著帳幔,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夠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寒。
「你是誰?!」
「我是……」
這種情況下,是誰都不管用啊!
「……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你信不信?」
感受到脖間的長劍微動,顧鳶雙眼緊閉。
得嘞,剛穿到這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