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瘟疫源頭

  如此，雖說馬兒會更加容易疲勞，速度會稍稍有所下降，但也實在是要比馬車快上許多。

  就在這樣緊張至極的趕路之下，一行人僅僅用了不到十日的功夫，便成功趕到的北疆。

  ——但是，縱然這一路的用時已經被溫顏急劇壓縮。可是，當他們看到北疆小城之中的慘狀之時，依舊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城中的情況，幾乎用四個字就可以很好的形容。

  ——民不聊生。

  城中的縣衙，算是最為清淨的一個地方。但即便如此，在院落之中，每一處住宅之中，都分散著感染了瘟疫的重症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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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城中的縣官看到溫顏一行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根本不顧忌禮節，直接便是給了溫顏大禮參拜。

  溫顏自然是不會容許，在扶起這人的過程之中，卻感受到了這縣官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這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

  溫顏當時就這樣斷定。

  稍稍安頓下來之後，溫顏與縣官坐在大堂之中，周遭沒有任何侍從。

  這縣官為溫顏添了茶，旋即歉然道，「溫大夫，是真的抱歉，這城中的人……如今但凡是好上一些的，都被我派去照看病人了。縱然是我家中，現在也是無人的。家中夫人臥病在床，是老母來照看的。」

  這縣官是告罪的一番話，卻說的溫顏心中更加酸楚。

  究竟是城中到了什麼地步，才會使得一城之中最大的官員，都落得如此境地呢？

  溫顏忍著壓下酸澀，與這人問道，「現如今，城中情況如何？方才我們進城的時候似乎看到，現如今城中的所有場所都是關著的？」

  「……是。」這人勉強的點了點頭，旋即露出一絲苦笑，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溫大夫，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就也不害怕同你說。在最先前，疫情還不大嚴重的時候，城中確實是正常營生的。不過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下了嚴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我小的時候，人在江南長大，經歷過一次江南的疫情。那個時候，當真是民不聊生。雖說我僥倖活了下來，但是卻也不願意看到那般情況再次發生。而如今……」

  這官員的語氣始終的相對平靜的樣子，只是說到這裡，稍稍帶著些許哽咽。

  他微微頓了一下，對上溫顏殷切又鼓勵的目光，才嘆息著道。

  「其實，我是知道朝廷對於這種瘟疫一貫的處理方式的。無非就是封住整座城池，讓瘟疫快些結束。至於瘟疫結束之後，城中還有多少人，便各看天命了。」

  再往下的話，這官員沒有接著說，可是溫顏卻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意思。

  看起來，這官員原本是抱著特別悲觀絕望的狀態封住了整座城池，想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使得這瘟疫不在整個北疆流通。

  這也通常是常規做法。

  不過，如此清廉的官員，在封住城池的時候，也將自己所有的家人一併封在了城內，這實在是少見。

  溫顏當即伸出手，在這官員的手臂上輕輕拍了兩下。

  她的聲音並不算很大，但是卻十分堅定，「你放心，我們已經來了。皇上對此次北疆的疫情十分重視，不日之後，物資也會送到。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說著，溫顏也不藏著掖著，直接便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這官員，開口笑著道，「聽聞令夫人如今也已經染病，若是您信得過我，便讓令夫人將這藥物服用下去。」

  這官員看著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藥物，先是愣了一下，之後便忙不迭的接過來，口中連連稱謝。

  縱然溫顏拿出來的態度隨意，可是在這官員的眼中，溫顏畢竟是京城之中來的大人物。這樣的大人物，縱然是隨手露出一星半點的本事，都是需要他仰望的。

  ……

  從縣官口中得知了基本的消息之後，溫顏便開始了實地的走訪。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瘟疫看似是「天災」，實際上是「人禍」。

  就是北疆的術士搞出來的一場疾病傳播。

  而在這個時候，除了治病，最為重要的，就是找到傳染的源頭。

  溫顏用了整整一日的時間，對於整個城池之中諸多人都能接觸到的地方進行了全面的排查。

  最終找出了一口水井。

  ——那是一口極為古老的水井，真正的用途並非是供給城中的人吃水，而是祈福。

  但凡是誰家有個喜事，亦或是小病小災，等等想要祈求祝願的事情，都會來到這口水井前。先是虔誠的念叨一番，接著，便從水井之中打水，喝上一口。

  如此，祈福便算是完成了。

  而溫顏通過從系統空間之中拿出的生物學儀器，多方驗證，發現這水井之中的細菌含量遠遠超出正常的標準——如此，縱然溫顏無法用實驗來證明這水源便是導致瘟疫的根源，卻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確定了傳染源之後，溫顏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封住這一口水井。

  然而對於小城之中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滅頂之災。

  他們不懂得什麼科學，也不懂得醫術，只是知道，這口世世代代相傳的水井，可以保護他們。

  縱然是在瘟疫如此嚴重的情況下，每天依舊會有很多人來到水井面前，虔誠的祈福，旋即飲水。

  對此，溫顏的態度極為強硬。

  不讓封？不可能。

  非得進去？那就麻煩你先被關一陣子！

  不會斷人吃喝，也不會影響病情，但卻絕對不讓出來。

  就在溫顏如此強硬的手段之下，這水井總算是被暫時性的封住。

  接著，就是瘟疫的診斷與治療。

  溫顏一身疲憊的回到暫時落腳的縣衙，剛一進門，便看到昨日聊過的縣官猛地朝著她撲過來。

  溫顏一愣，微微朝著旁邊兒退了一步，這才沒被對方迎面撞上。

  溫顏看著這人，目光之中帶著疑問，「嚴大人，您……？」

  嚴大人看到溫顏，淚水頓時流淌出來，「謝謝！謝謝溫大夫！您救了我夫人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