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肱骨大臣

  滴答，滴答。

  一連串的淚水順著李牧的側臉緩緩流淌而下。

  輔佐三代君王，眼看一代新人換舊人，可唯有李牧這句話，比起秦皇先祖當年橫掃三國還要觸動人心。

  民之所向，政之所往。

  這才是王朝立世之本啊！

  「國公，快快請起！」

  

  見到淚眼縱橫的李牧躬身甘拜，秦風趕緊上前攙住他的雙臂，慚愧道：「如今山河有恙，朕心甚愧，對不起天下萬民，不得不出此下策，國公何罪之有？」

  「更何況，國公一心為民，為政天下，朕高興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李牧搖頭，聲音哽咽道：「就憑陛下今日之言，老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聞此言，秦風暗中微微鬆了口氣。

  如今身邊擁有趙久清與李牧相助，一文一武，雖不能即刻與凌荀對抗，但總算是有了些依仗。

  眸子中微微有精光閃爍，趕緊將李牧扶起，然後又命大監守住殿門，這才開口道：「朕思前想後，認為這凌荀在朝堂中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我需要國公與國丈大人相輔相成，兵分兩路進行！」

  趙久清與李牧目光對視。

  如今的陛下，沉穩、謹慎，謀定而後動，妥妥的九五之尊！

  「朕有龍盤虎符，乃昔日先祖所持，可命三軍！」

  秦風神色凝重，從密盒中緩緩取出虎符看向李牧，「朕懇請老國公看在這昔日先祖的份上，暗中私訪各位忠勇之將，爭取得到他們的信任，伺機而動！」

  絲絲縷縷的陽光照耀下，龍盤虎符迸發出淡淡地幽光，讓李牧瞳孔緊縮，仿佛回到了當年在戰場上，面對先祖的英姿模樣。

  這一霎的失神，讓李牧再次紅了眼眶，「臣，必將竭盡全力輔佐陛下！」

  「多謝國公！」

  秦風放下帝王身架，誠心躬身一拜。

  見到如此禮賢下士的大秦帝王，李牧僅存心中最後的一絲質疑也煙消雲散。

  彼時秦風將目光看向了趙久清，他心神意會，上前開口道：「如今大旱四起，雖有國庫放糧，但災區難民依舊難以果腹，依臣之見，朝堂之中，必然擁有蛀蟲作怪！」

  「國丈的意思是？」

  秦風眯了眯眼睛，「這賑災糧，有人將之據為己有？」

  「沒有證據，臣也不敢斷言。」

  趙久清微微搖頭，「但昨晚臣連夜密查，發現戶部尚書陳雲奇似有嫌疑，此人作為凌荀的女婿，曾暗中派人與各地的糧商溝通，而且與周邊四國均有往來。」

  說道此處，趙久清眼神中隱隱有精光閃爍，「臣猜測，陳雲奇恐怕在暗中販賣賑災糧，大發國難財！」

  「豈有此理！」

  秦風臉色低沉冰冷，「如今國難當頭，這些畜生不去想著如何安撫百姓，居然還敢大發國難財，簡直罪不容誅！」

  深邃幽寒的眸子中殺意來回涌動，秦風驀然向趙久清一拜，「翁婿在這懇求國丈出手，嚴查此賊！」

  「陛下放心，倘若陳雲奇真的敢販賣賑災糧，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勢必除去此賊！」

  趙久清面色低沉，語氣凝重。

  可聽到此言，秦風卻上前扶起趙久清的雙臂，搖頭道：「不，朕不要你粉身碎骨，朕要你好好活著！」

  「朕要你們都好好活著！」

  秦風重重嘆了一口氣，目光注視兩位老臣，「有你們，朕的江山才能穩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