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問！

  鏗鏘一聲！

  怒髮衝冠的李牧持劍而起，捲起可怕刺眼的劍花就衝著秦風斬了過來，凌厲可怕的劍氣將秦風嚇得連連後退，驚慌失措地大吼道：「禁衛！禁衛何在！」

  「趕緊將這個老匹夫給朕拿下！」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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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令下。

  殿外金甲禁衛頓時持刀而入，他們迅速攔下牙呲目裂的李牧，在一聲聲謾罵與嘶吼之中，將他蠻橫的拉出大殿。

  秦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肉跳地環顧四周，將這群文武權臣幸災樂禍的神色都印在眼中，頓時暴怒，「散朝！散朝！」

  望著在文武百官眼前丟盡臉面盛怒離開的秦風，凌文宣眉開眼笑，走到凌荀身邊，輕聲道：「父親，大勢所趨，我們好事將成！」

  「是啊，快了。」

  凌荀瞥了眼空蕩蕩的龍椅，臉上的冷笑越發濃郁。

  ……

  一炷香之後。

  文淵殿內。

  秦風望著眼前面色鐵青，依然手持天子劍的鎮國公，他的臉上噙起一絲輕笑，上前道：「朕與國公的演技相比，看來還是稍遜一籌。」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呀！」

  鏗鏘！

  秦風的話音剛剛落下，李牧突然橫眉，手中天子劍頓時再次出鞘，鋒利可怕的劍尖帶著森寒的殺光，遙遙指向了秦風的心口。

  「國公，不可！」

  感受到李牧身上爆發而出的磅礴殺意，剛好被屏風後面的趙久清見到，他面色劇變，趕緊開口道：「如今大秦風雨飄搖之際，倘若陛下再出任何差錯，整個江山社稷，真的要毀於一旦啊！」

  「江山社稷？好一個江山社稷！」

  李牧眼眶通紅，手中天子劍錚錚作響，他目光凝視秦風，「今日老臣倒想知道，陛下對於如今天下有何見解？」

  「對於天下百姓有何見解？」

  「對於如今朝堂又有何見解？」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秦風望著眼前心懷天下社稷的鎮國公，便知他心中所向皆為大秦，臉上的笑意也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若無百姓何來天子？若無社稷何來主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

  「與我而言，這大秦並無朝堂，這大秦也並無天下，擁有的只是百姓！」

  目光灼灼犀利，秦風面對眼前森寒幽冷的天子劍，並未怯懦絲毫，古井無波的眸子靜靜地望著李牧，「鎮國公，請問朕這答案，你可滿意？」

  「天下人的天下……」

  趙久清細細琢磨秦風剛剛的幾句話，那眼神中湧現而出的除了驚愕之外，還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佩。

  李牧瞠目結舌，拎著天子劍的手掌開始瘋狂顫抖。

  昨夜趙久清策馬攔路，萬般勸說之下，請他在今日朝堂上演這齣好戲，鑑於趙久清的為人，李牧這才將信將疑地答應了下來。

  可如今親耳聽到秦風給出的答案，李牧的眼眶都被淚水浸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仰天長長地嘆了口氣，李牧驀然將手中天子劍收起，當即撲通一聲跪在秦風眼前，老淚縱橫，誠心誠意地喊道：「老臣持劍頂撞陛下，罪該萬死，還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