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決一死戰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幾條命可以去賭！」

  影氣不打一處來，憤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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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猛地將驚鴻翊扯入懷中，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身，咬牙切齒。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可笑的想法！你以為我會像那些凡人那般無用嗎！」

  驚鴻翊見影如此氣急敗壞，反而嬌俏一笑，大大方方地攬住他的脖子，夜星般閃爍的明眸盯著影，可憐又無辜道：「你捨得嗎？」

  「我……」

  影氣焰頓消，心也劇烈地跳動。

  他耳廓泛紅，乾咳幾聲，不自在地推開驚鴻翊，別過臉去，故作鎮定道：「下次……若再有下次，不必等你自取滅亡，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你。」

  影一反常態地推開了驚鴻翊，可驚鴻翊並不在意影的變化。

  驚鴻翊目光如炬，隨意地展開玄機扇，撫摸著扇面，悠然道：「不會再有下次了，因為這個世間，終歸會臣服在我的腳下。」

  影勾唇一笑，正欲說些什麼，卻見蘊凝來稟，便止住了話語。

  蘊凝謹慎地看了看影，又看向驚鴻翊。

  驚鴻翊微微一笑：「蘊凝姐姐有什麼話便說吧，這裡並沒有外人。」

  聽到驚鴻翊的話語，影得意地向蘊凝挑眉一笑，蘊凝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向驚鴻翊回稟道。

  「雲寄錦派人來稟，說要與你決一死戰。若他能得勝，便讓你放過仙門。」

  「若是他無法得勝，又該如何？」

  驚鴻翊纖細的玉指，摸著魔氣四溢的扇面，漫不經心道。

  「他將不再阻攔仙門的覆滅，並即刻自裁，將魂魄交付與你，任你處置。」

  蘊凝話語剛落，影便戲謔地笑道：「仙門原本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以仙門來作為賭注，怎麼看好像都是我們吃虧啊？」

  驚鴻翊靠著牆壁，半歪著頭嗤笑道：「可是，我很願意看他的魂魄墮入魔道的樣子。」

  「難道你要答應他嗎？」

  影桃花眼微眯，口氣有些冰冷。

  驚鴻翊抬眸笑道：「我記得你說過，我與他之間，必定有一場決戰。」

  「可是如今的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影不由地皺眉，口氣不善地反問道。

  「你又如何得知，無法背棄仙道的他一定會輸給我呢？」

  聽到影如此信誓旦旦，驚鴻翊忍俊不禁。

  「我……」

  影正欲說出真相，卻又被驚鴻翊打斷。

  「我和雲寄錦之間，終歸要有個了結。而他，一定會死。」

  驚鴻翊陰冷地笑著，目露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決戰的日子。

  驚鴻翊坐在風掠床頭，看著他依舊沒有轉醒的樣子，她的臉上籠罩了少有的柔情。

  「風掠，你會醒來的吧。」

  驚鴻翊如是說道，眼眸若瀲灩的湖面。

  「不過沒關係，我會一直等你，就像從前，你一直在等我一樣。」

  驚鴻翊低首喃喃道，唇邊浮現淡淡的笑意。

  「今天，我會了結與雲寄錦之間所有的一切。待我親手殺了他以後，我會把他的魂魄鎖在嗜血陣的業火之中，讓他無法輪迴，永世苦痛……」

  風掠眉心微擰，手指也有了顫動。

  可驚鴻翊話畢，只是笑著起身，毅然離開，並沒有發現風掠的異樣。

  驚鴻翊剛出結界，便遠遠地看到白衣翩翩的雲寄錦。

  驚鴻翊朱唇微啟，艷紅的長裙隨風飄動，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

  「好久不見，雲寄錦。」

  驚鴻翊朗聲笑道，悠然地走近。

  「原來，你還是喜歡穿這自詡高潔的白衣。」

  驚鴻翊的聲音越發清晰，五步之外，她適時地停住了腳步。

  看著眉眼嫵媚，妝容妖艷，如同曼延的烈火一般的驚鴻翊。

  寄錦眸中情緒不明，空洞的心房緩緩地跳動。

  寄錦牽了牽唇角，終於說道：「翊兒……是你嗎？」

  「哈哈哈哈……」

  驚鴻翊仰天大笑，像是聽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驚鴻翊，已經被你們親手殺死了。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驚鴻翊笑著反諷道，眼神儘是不屑。

  看到雲寄錦眼中受傷的情緒，驚鴻翊反而覺得更加好笑。

  「當初，我對你們處處忍讓，可你們卻步步緊逼，接二連三地背叛我，傷害我，殺死我所珍視的人，將我逼入無路可逃的絕境……」

  驚鴻翊深吸了一口氣，譏誚地笑道：「如今的我，不過是將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通通討回來罷了。」

  「天理輪迴，報應不爽……我只是同你們做了一樣的事，為什麼只有我是錯的！」

  驚鴻翊怒吼著，黑色的魔氣洶湧地從身體升騰出來，紅色的眸子染上一層黑雲。

  寄錦看著已經瘋狂的驚鴻翊，心如刀割。可他的臉上，卻掛著淡然的笑。

  寄錦劍指驚鴻翊，眼眸若鏡湖般平靜。

  「你與我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吧。」

  聞此一言，驚鴻翊微微一怔。

  轉瞬間，驚鴻翊卻又是那樣不可一世的笑容。

  驚鴻翊捏了捏手中的玄機扇，好看的杏眼泛著清冷的光。

  驚鴻翊不再多言，手握玄機扇，招式狠厲，直入寄錦要害。

  寄錦面不改色，手執寒霜劍抵住玄機扇的進勢。

  看著面色冷凝，紅衣勝火的驚鴻翊。

  寄錦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驚鴻翊時，驚鴻翊也是一身艷麗紅裝，如同絢麗的晚霞般，傲然地坐在絕塵殿之上……

  之後的日子，驚鴻翊與自己水火不容，處處針鋒相對，卻不想自己最終愛上了這個恨之入骨的人。

  再後來……

  再後來，自己傷害了她，毀了驚鴻翊的希望，泯滅了她的善良，然後親手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想到這兒，寄錦心中酸楚，苦笑不已。

  寄錦放棄了抵抗，猝不及防地收回了寒霜劍。

  未曾想寄錦會有如此舉動，驚鴻翊來不及收手，玄機扇便直直地刺入寄錦的胸口。剎那間，寄錦的鮮血染紅了白衣。

  驚鴻翊迷惘地看著寄錦，可寄錦卻恬靜地笑著。

  驚鴻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雲寄錦……為什麼不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