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回到帝都
2024-05-29 02:50:19
作者: 凡塵落素
姨夫也蹙著眉頭,兩人快步向前走。說話也沒影響速度。
整個晚上也未休息便刻,依舊快步向前,等到天邊露出一抹亮,
兩人找了兩個樹幹,一起跳進河流里,扶著樹幹,向下流游去。
時不時探出頭,眼眸看著岸上的動靜,畢竟一晚上,若是追上馬,知道上了當,回去的路上若是沒有,也會想到順著河流能到帝都的,即使馬匹不好走,他們若是有輕功,會比他們快很多。
游到下午,兩人又餓又累,姨夫探出頭,低聲道,「再堅持上一個時辰,估計就到村莊了。」靜姝點了點頭,他們快追上了,我聽見樹葉響動的聲音很異常,我們潛在水裡,先別出來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見岸上有男子說話的聲音,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片刻河面沒有動靜,又搜搜的離開。直到聲音恢復到正常, 靜姝才拉著姨夫的手,探出頭,兩人臉色發紫,大口大口的吸氣。
稍微緩了片刻,靜姝示意姨夫上岸,兩人上岸,朝周圍樹林走去,樹林裡有地上掉下來的野果子,兩人用濕淋淋的衣服擦了下,便吃了起來,這會已經沒有力氣摘野果了,只能拾撿地上的野果,吃了十幾個果子,姨夫便不讓吃了,擔心會腸胃不舒服,兩人就地躺下睡了過去。
等醒來,斜陽已經灑向樹林。
兩人靜靜坐了片刻,姨夫看著靜姝,「接下來,我們該如何,他們估計已經到了村莊把守了。」
靜姝低垂眼眸思慮片刻,「姨夫,你不是說河流通向帝都城內河流,湖泊嗎,我們不上岸,不在村莊停留,一直游進帝都里。」
「可是,我不知道這河流會流向帝城裡哪裡。」
「無礙,只要進了帝都,他們便不敢對我們下手。」
姨夫點了點頭,他們不會重複在一條路上尋找我們,回帝都的小路也不少。我們去河邊捉些魚,烤的吃,反正晚上河水太冷且不安全,也不能游,吃飽了,再沿著河流走吧。」
靜姝點了點頭,等兩人吃飽烤魚,將烤的地面恢復原樣,繼續沿著河流走路。這次腳步放慢,走走歇歇,擔心走到村莊被發現。
次日,依舊見到第一縷陽光後,便下了河流遊了起來,晌午已經路過幾個村莊,但是無法上岸,便又餓又累的順著河流繼續游去。直到夜幕降臨,兩人已經游到湖泊里,湖泊里幾艘豪華大船停在湖岸邊,裡面亮著暖光,時不時傳來女子的歌聲笑語。小廝們在船上的四周不斷巡視著。
靜姝和姨夫咬牙在湖裡泡了很久,直到大船上的人陸續下了船,沒有動靜和燈火,兩人強撐著游到帶台階的岸邊,上了岸便癱軟的坐下地上,整個黑夜顯得格外靜寂。
緩了半響,姨夫起身,向四周環視了圈,「這裡怎麼這麼陌生,我好像沒來過這裡。」
靜姝起身也向四周望去,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月亮正在頭頂,問道,「我們住的地方在帝都什麼方向。」
「東南方向。」
「一會看能聽到打更聲不,我們尋著聲音問問打更人。」
兩人繼續坐在地上休息,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沒有打更聲,靜姝看著月亮已經不在頭頂,而是向西移動了些,便指著月亮的反方向,對姨夫說道,「這是東邊。」
兩人起身向東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到了街市上,姨夫便知道東南方向在哪裡了,因為他來過街市,靜寂的街市都能聽到樹葉被風吹動的響聲。
姨夫緊張的看著靜姝,「會不會禁宵時間。」
「帝都還有禁宵。」
姨夫搖了搖頭,「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聽你姨母說她們小時候沒有禁宵,好像現在有了,你姨母也是和我十月底晚上來帝都找租的院落時回來晚,見到很多人急匆匆離開街市,商販老闆也匆匆關門收攤。我們便匆匆也回了客棧。也未打探。聽你姨母說可能是禁宵,禁宵時若還在街市上是刑責,關牢房的。」
兩人加快腳步朝東南方向走去,半個時辰後,突然飛下幾個黑衣人,其中一位男子拽上靜姝的手腕,輕聲道,「靜姝,你們怎麼渾身濕淋淋的。」
靜姝抬眸便看到趙惟明的眼眸看著他,臉上罩著一個黑布。身後站著幾個暗衛。
「我們回去說。」
待幾人回到府里,姨母,謝子洲、趙景瑞在院落里著急的走來走去,看到渾身濕淋淋的靜姝和姨夫,才鬆了口氣,
姨母拉上靜姝的手,「回屋子先換身衣服,我到灶房給你們熱下飯去。」
等換好衣服大家都坐下,姨母給靜姝和姨夫到了熱茶,柔聲道,「喝一口薑茶再吃飯。」
靜姝問道,「暗衛是否回來了。」
趙惟明點了點頭,「你先吃飯。」
兩人喝了口茶,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了飯,姨夫嘴裡嚼著飯說道,「我們昨天天天黑前吃了些烤魚,到現在未吃過一口飯,餓的我胃疼。」
幾人心疼的看著兩人。趙惟明和謝子洲眼眸蘊了冰冷。
待二人吃飽,告訴大家這一路怎麼回來的經歷,靜姝避開了暗器的內容。
同時趙惟明告訴他倆,暗衛快到帝都時,發現要道上埋伏了人,便住進附近客棧,在客棧放了求救信號,城門外等的暗衛收到信號,便迅速趕到客棧,那些人看到求救信號,便沒有出手。
「暗衛告知了實情,我們便在城外要道上接你倆,見你倆還未回來,我便派暗衛一路在要道上尋你們,並未見到你們影子,晚上便在帝都到處尋找你們。」
「暗衛帶來的人,安頓哪裡了?」
「我祖母的暗衛直接帶走了。」
趙惟明思慮了下,「靜姝,你這一趟查探覺得問題在哪兒?」
靜姝低頭沉思了會,「我覺得問題在地震,只有清水村莊地震,周圍未地震,我曾經在古籍中看到過,能把房子震榻,田地震裂,地震不會只在小範圍有震動,其他地方即使沒有這麼嚴重,也是能感覺震動的,而且地震怎麼能把人胳膊和腿震斷,只能被倒塌的重物壓斷的。」
姨夫也附和著,「桂花和他丈夫形容的,他們正在熟睡中聽到一聲巨響,然後睜開眼,屋子的地也翻了起來,泥土四濺,房子也瞬間開始倒塌。我也看了莊稼地里,很多裂縫,有些乾枯的苗帶著泥土也四處散落著。我感覺有可能不是地震。但經驗不足,也不能完全確定不是地震。」
靜姝喝了口薑茶,掃了大家一眼,把桂花如實在客棧告訴她的實情,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大家。
趙惟明低頭思慮了起來
靜姝繼續道,「桂花嬸娘一家可以作證訓練的那些人,和晚上異響的聲音,我想你祖母肯定會查他們身份,而且他們地震後便消失了。」
「那你覺得是什麼?」趙惟明問道。
靜姝醞釀了片刻,未出聲
「你心裡肯定有數了。」
靜姝抬眸看向趙惟明,「我覺得不是地震,是炸藥,應該是有人私下採礦了。把村民支走,然後挖礦,地洞挖完,讓村民才回來,村民看到突然來了一二百陌生人,府衙卻說是為了賑洪災訓練的,為何不訓練本村莊的人,為何不讓說出去,一旦說出去,帶走,便回不來,為何村長一家都死了,很多疑點指向府衙參與私下採礦,炸藥爆炸,當場便炸死了採礦的那一二百人,把災民都移到城門外,才處理炸死的屍體。等處理完屍體,將礦封了,才給村民修繕屋子,讓回來的。」
「那被炸死的那些採礦的人,應該有銷戶的情況,這麼多人沒了蹤影,不可能不上報。」
「估計是死囚,你們明日讓皇后派人查下康城是否消失一兩百人口,炸死到現在,若府衙沒有註銷這一兩百口人,便是死囚。」
「知道了,天亮我便讓人傳話給祖母。」
謝子洲看著姨母,「我們關鍵是要如何洗清蘇家和先太子冤情,三大世家必是要有交集的,直接扳倒三大世家,比一個個把六部幾個尚書扳倒風險要小些,如果一個個扳倒六部幾個尚書,難道不會讓三大世家發現其中蹊蹺嗎?他們不提前籌謀嗎?我們剷除三大世家計謀還要相當高,速度要快,要不也容易產生風險大。」
「扳倒三大世家談何容易,太子和你祖父以及皇后也就是你的姑奶奶才學計謀都比你們厲害,結果不僅沒扳倒,還被三大世家扳倒了。」姨母蹙眉說道。
靜姝看著姨母,「現在和那會不一樣了,那會皇上對三大世家非常信任,委以重任,又覺得蘇家勢力過大,擔心搶奪了他的皇位,十幾年過去了皇上看著日夜做大的三大世家,原是三大世家互相制約著,現在能讓我們回來。估計是三大世家,失去平衡,一家獨大,或者兩家聯合獨大,另一方無法與對方抗衡,隨時皇位便被這其中一家奪去。」
「皇上便想借住趙惟明的父親實力,和蘇家家族勢力,讓哥哥和趙惟明入朝堂,然後抗衡,或者說皇上有心剷除外姓三大勢力了,皇上現在畢竟老了,想明白,無論哪個兒孫繼位,都不能是外姓奪了皇位。想必皇上在我們入安北府書院奪取前三名,禮部尚書回帝都,便猜到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了。」
「就從衝著皇帝知道他們三個來自安北府,單獨召見的,我就懷疑皇帝已經有所察覺了,否則皇后也不可能敢讓趙惟明和流犯的外孫殿試與皇帝見面。」
眾人皆是愣住,唯有趙惟明不動聲色的眼眸深深的看著靜姝。
「所以我們接下來如何?」姨母問道
「這次炸藥肯定與三大世家一家有牽扯,只要皇上下令真的去查,便能盤根帶結的查到源頭。」
「什麼真要去查,他不是要剷除三大世家?」
「是要剷除三大世家,不會同時,只是要剷除其中一方,來制衡另一方,等趙惟明和謝子洲後面靠山穩定了,才會陸續剷除三大世家。」
靜姝抿了口茶,繼續道,「佑安國,開私礦是死罪,但是若是兩個世家聯合故意謀策另個世家開私礦,那皇上要考慮,那兩個世家剷除另一個世家目的是聯合奪皇位了,他便查了源頭也不會定罪。」
「這些,皇后是猜到一些的,甚至趙惟明也都猜到了些,否則,他怎會派暗衛守在城門外,且出發前安排跟隨我們暗衛拿著求救信號,我想他祖母的暗衛估計也在康城和回帝都要道上埋伏著,以防我們和人證被殺。否則如何第一時間在帝都城門外便讓暗衛帶走人證。」
「你是如何知道直接從城門帶走的,我沒有具體說。」
「你說了直接帶走的,還有,沒有你祖母的權利,你帶著暗衛不一定能將人證帶進城門,畢竟這個村莊的人都被府衙的人監視起來,倘若威逼之下知道把實情告訴外人,定會暗下殺手,更何況來到帝都。」
趙惟明拉起靜姝,「很累了,去洗個熱水澡,睡覺。」
不等大家在震驚中反應過來。趙惟明拉著靜姝出了屋子,回到屋子,隔扇後的沐浴桶里已經熱氣騰騰,靜姝將疲憊的身體浸泡裡面,閉上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