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遇刺
2024-05-29 02:50:17
作者: 凡塵落素
半個時辰後,姨夫將母子倆帶到靜姝客房,靜姝已經從客棧要了飯菜端進了客房。
「我們想著嬸娘和虎子肯定沒吃午飯,便要了些飯菜,叫你們過來吃,趕緊坐下吃。」
桂花彎腰感謝著,被靜姝拉著坐了下來,遞了筷子,便和兒子吃了起來。
「嬸娘,今日賣的如何?」
桂花嘴裡嚼著飯,回道,「還沒賣出去。」
桂花吃完,放下筷子,喝了口靜姝遞過來的茶水,「哎,大戶人家,喜歡到繡品鋪子購買。而且大戶人家女眷也都會自己秀,我們這些貧窮老百姓,都是做小攤販生意的,或者給人家做長工和種田的沒多餘的錢花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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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娘,上次和我來的三位年輕男子如今都考上了進士,其中兩位一個是狀元,一個是榜眼,狀元還是皇上的嫡長孫,我們對這次地震有幾處疑問,勞煩嬸娘如實告知我們,我們也定能保全嬸娘一家平安的。」
桂花驚訝的看著靜姝片刻,又掃了眼軟塌上坐的姨夫和暗衛。
靜姝淡淡問道,「你們村裡的人都是靠種莊稼為生的嗎?」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靠種地討生活的。」桂花緊張的回道。
「那你什麼時候會刺繡的。」
「這幾年,時常洪澇,莊稼時常被淹了,收成不行,去年秋天澇災後,府衙便讓我們村裡的婦女到城裡一家紅衣秀坊,學做女紅,可以帶著娃子,每日還給一個銅板,吃住都在紅衣秀坊,我們都是那時學會的。」
「你們多少婦女去了秀坊,學了多長時間?」
「我們村里婦女差不到上百人呢,都去了,學了一個月,就打發回來了,說秀坊養不起了。」
「那你們去秀坊,村裡的男人留下種地了?」
沒有,因為我們隔壁鳳翔城也是洪災,府衙將村裡的男丁都派去救災了,救災了一個月還發了工錢呢,回來開春才用工錢買了種子,種進去的。沒想到就被地震破壞了。」
「奧,我在村子發現你們西村頭的房子雖然修繕了,但是看上去還有些破爛,但是東村頭,有一處房子修繕的外觀要很好多。但是旁邊的兩處屋子也沒見修繕。沒人住嗎?」
「奧,東村頭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我們出去一個月後回到村莊,村里就多出一群人,村長說,府衙那邊組織了百十來人來村東頭空地訓練,以防洪災救治臨時找人太慢,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也不要說出去。蘇姑娘千萬不要和其他人說出去。否則我就和村裡的二子一樣,她和城裡的一個親戚說了一嘴,就被府衙帶走,再沒回村莊。」
「奧,放心嬸娘,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又不是你們這裡的人,也沒處去說。」
桂花點了點頭,「自從地震後,那裡確實沒人住了。」
「那些人先來到村子,然後你們才回到村子,是否從那以後夜間時常聽到異響?地震後,便在在沒有異響了?
桂花點點頭,有些緊張,「村里人都說晚上鬼神在作響,所以我們每晚都早早的入睡,不敢走動,地震後,確實在沒有響聲,許是鬼神也被地震嚇跑了。」
「那上次聯名上書名單里,可否有不是你們西村頭的人?」
「沒有。」
「奧,那你們都被震傷了,那東村頭訓練的人沒有受傷嗎?」
「這個不知道,我們受傷,衙役把我們全村人都陸續帶上馬車,拉到城門帳篷處,等我們回來,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那到底死傷了多少村民?能否真實的告知下?」
「就村長一家在送往城門帳篷中全家都沒挺過去,死了,剩下的就是斷胳膊斷腿的有六七十人,府衙當時在帳篷中讓府城最好的幾位大夫止住了血,保住了性命,現在便在街上乞討為生呢。」
「你那繡品賣我吧,今日早點回。」
「我秀的並不是很好看,你們也幫助我們不少,我送你吧。」
「沒事的,」說著靜姝掏出五十兩文錢,塞給桂花,「你帶著孩子早點回村。收拾下,和叔說下,明早和我們一起回帝都吧,這裡估計對你們一家已經不安全了。」
「是剛才我說把實情告訴你,府衙的人會來抓我們嗎?」
「不是,是我住進你家那刻起,你們便有危險了,只要和我們去帝都,便會無事。」話畢,看向軟塌的暗衛,「六叔,你送她們回村莊,明早帶著他們回帝都交給趙惟明。」
暗衛起身,「公子讓我保護你和你姨夫的。我們不能分開走。」
「分開走,我們才有機會回帝都,你沒發現,一路都有人跟隨著我們嗎?」
「我知道。」暗衛一臉嚴肅回道。
「只有分開走,才能將他們幾人分散,這樣對我們有利,放心,我會暗器,我和我姨夫今晚出發。」
「可是……」
「不要耽誤時間了,照我說的做。」
暗衛一臉無奈,領著哭泣的婦女出了酒樓。
姨夫坐在那,神情嚴肅的看著靜姝。
「為何我不知道有人跟蹤我們,你竟然知道,你怎麼打算的?」
「我母親教我暗器時訓練過我的五官,我們喬裝打扮,騎馬離開,姨夫可會騎馬?
「這還真不會,只會駕馬車。」
「那我們同騎一匹馬。」
「靜姝,你是何時會騎馬的?」
「姨夫,晚上,我們把馬車卸了,騎馬離開。」靜姝避開姨夫的問話回道。
姨夫微愣,低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靜姝也安靜的坐在床榻上看著書。
夜幕降臨,靜姝上了門口馬車。
將姨夫化成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滿臉斑斑點點點,著了一身靜姝從桂花丈夫那裡要的衣服,衣服上有好幾處補丁。
靜姝自己盤了頭髮,將臉上也畫的斑斑點點,且都是紅點,用紗布罩著臉,衣服也是穿的桂花的破舊衣服,還有些肥大。
下了馬車,便拽起韁繩,翻身上了馬。
姨夫一臉震驚,正準備問馬車什麼時候卸下來的。
就被靜姝拉上了馬,輕聲道,「抱緊。」
雙腳使勁踢向馬肚子,馬便飛奔了出去。
到了府城門口,下馬,等待檢查之際,靜姝已經感覺到身後騎馬的幾位男子,一直盯著他們的後背。
很快城門把守的人便放行了他們。
靜姝又使勁踢了馬肚子,馬又迅速出了城門,按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後背馬蹄聲也緊跟其後。
半個時辰後,他們進入人煙稀少的路上,靜姝放緩了速度,後面幾人,也謹慎的放緩了速度,靜姝停下來,將韁繩給了姨夫,翻身下馬,拍了下馬肚子,馬瞬間帶著姨夫便飛奔起來,姨夫在馬上大喊靜姝。
後面一位男子騎馬越過靜姝去追姨夫,便刻,追姨夫的馬揚起蹄子,嘶聲裂肺的叫了一聲,馬背上的男子也被摔在了地上。馬瞬間躺在地上沒了氣息。摔著地上的男子起身走到馬前,「媽的,還使暗器,看老子不把你手費了,」
說著舉劍欺身到了靜姝身前,靜姝向後仰身避過他的劍,順手朝他面門射過銀針,待他得意低頭接住銀針的片刻,靜姝已經將另一個銀針射向她的心臟。瞬間他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吃驚。雖然沒有流血,但是,不知為何,他已經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幾個呼吸,便栽了過去,沒有氣息了。
其他幾人看著眼前,握著的劍也緊了緊,眼睛死死盯著靜姝,卻不下馬。
靜姝冷冷的看著他們,一臉不懈,」幾個男子都不敢下馬與我打鬥。廢物。」
幾人依舊如未聽見一樣,死死盯著她。
靜姝冷笑,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用手帕擦了擦,正在大家注視她聚精會神的擦盒子的動作時,他們眼前便飛來劍雨般的銀針,即使他們反應再快去用劍掃落,但是還是有銀針沒入他們身體裡。
疼痛,酥癢瞬間襲身,幾人不由抽了抽嘴。
為首的男子呵斥道,「莫要耍花招,這些小把戲當來玩玩還可以。」
「奧,小把戲,你們沒有感覺酥癢嗎?」
「銀針入身怎酥麼會有癢的感覺,不覺得你們中毒了嗎?」
為首的男子盯著靜姝,手握著劍更緊了。
你們可以試試,一旦你們動力氣,便會更癢,便刻渾身無力。
幾人稍稍運氣,瞬間身體比剛才酥癢更甚,幾人互相對視了下,謹慎的看向靜姝。
「一個時辰毒就自己解了,那時你們追趕我們也可以啊,急什麼。」
「你們的馬是讓我這會全射死呢?還是借我一匹馬,讓我追我姨夫去呢?」
為首的思慮了會,「無妨,借你一匹馬,不過,你們肯定回不了帝都了。」
「是嗎?」靜姝冷笑
一位男子下馬,靜姝還未走到馬前,那男子渾身抓著自己身體,不斷撓著,衣服都被抓爛了,其他人看著,便不敢再動。
靜姝上馬,冷笑一聲,「一個時辰後見,」說完便騎馬離開了。
幾人臉都黑了。其中一位年長的老者,「這定是蘇婉毓的女兒了,否則不會有這種帶毒的暗器。」幾位年輕男子面面相覷。
等靜姝追上姨夫,姨夫拉著韁繩坐在馬上正向她的方向奔跑來、
兩人下馬,互相看了下對方有沒有受傷,看著靜姝沒有受傷,姨夫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靜姝一臉認真的看著姨夫,「他們一會就會追上來,我們這會不能騎馬了,姨夫若會水,我們便淌著河流過,讓馬順著這條路回帝都。」
姨夫點了點頭。
靜姝陸續拍了下馬肚子,兩匹馬一前一後朝帝都方向奔跑起來。
兩人順著流水聲尋去。
半個時辰才到了河流邊,靜姝無奈道,「不知道這條河流朝著帝都放向走,是上流還是下流,還是根本不到帝都,我剛剛走的有些辨別不了帝都方向了。」
姨夫笑著摸了下靜姝頭,「這河流是從附近山上流下來的,往帝都走是下流,這條河通往帝都周圍的村莊。我小時候呆的田莊就是用這條河流灌溉的,這是先太子命人挖通整個河流的,帝都四周都是從山上引河灌溉的,帝都城內是基本沒有河流和湖泊的,都是從周圍山上引出來的,後來先太子為了水域豐富,便將河流和帝都周圍幾個府城的河流挖通。這樣帝都城裡、周圍村莊以及附近府城水域就豐富了,灌溉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姨夫認得便好,我們順著河流走吧。」
「你為何選擇走這條路,或許我們騎馬比他們快呢,離開康城你騎馬的速度比他們快,若不是你減速下來,他們不一定能追上我們。」
我們兩人騎馬,遲早馬會累的減速的,再者他們騎著馬,不會穿過樹木窪地來河流這裡。太費勁,我們用馬引開他們,他們覺得我們著急騎馬趕路,等他們發現,也不會想我們走這裡,定覺得我們在原路躲了起來,待尋著沒有,才會向四周尋找,人力分散會更多,還有,聽為首的男子語氣那麼堅定說,我們肯定回不了帝都,我想他們在回帝都的路上還有埋伏的黑衣人。」
「還有有河流的地方,一定能走到田莊,不用經過回帝都城的要道上。這樣能避開埋伏的人。」
「他們和來時跟隨我們的人少了兩個,我想是跟隨暗衛去了,估計他們以為暗衛是個普通趕車的,我們進了康城,暗衛又離開,便判斷車夫加桂花嬸娘一家也不足為懼,便派了兩個人暗殺他們。」
「這會估計暗衛也解決了兩人,回帝都要道上估計再次會遇上埋伏的人,我有些擔心。」
第68章
姨夫也蹙著眉頭,兩人快步向前走。說話也沒影響速度。
整個晚上也未休息便刻,依舊快步向前,等到天邊露出一抹亮,
兩人找了兩個樹幹,一起跳進河流里,扶著樹幹,向下流游去。
時不時探出頭,眼眸看著岸上的動靜,畢竟一晚上,若是追上馬,知道上了當,回去的路上若是沒有,也會想到順著河流能到帝都的,即使馬匹不好走,他們若是有輕功,會比他們快很多。
游到下午,兩人又餓又累,姨夫探出頭,低聲道,「再堅持上一個時辰,估計就到村莊了。」靜姝點了點頭,他們快追上了,我聽見樹葉響動的聲音很異常,我們潛在水裡,先別出來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見岸上有男子說話的聲音,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片刻河面沒有動靜,又搜搜的離開。直到聲音恢復到正常, 靜姝才拉著姨夫的手,探出頭,兩人臉色發紫,大口大口的吸氣。
稍微緩了片刻,靜姝示意姨夫上岸,兩人上岸,朝周圍樹林走去,樹林裡有地上掉下來的野果子,兩人用濕淋淋的衣服擦了下,便吃了起來,這會已經沒有力氣摘野果了,只能拾撿地上的野果,吃了十幾個果子,姨夫便不讓吃了,擔心會腸胃不舒服,兩人就地躺下睡了過去。
等醒來,斜陽已經灑向樹林。
兩人靜靜坐了片刻,姨夫看著靜姝,「接下來,我們該如何,他們估計已經到了村莊把守了。」
靜姝低垂眼眸思慮片刻,「姨夫,你不是說河流通向帝都城內河流,湖泊嗎,我們不上岸,不在村莊停留,一直游進帝都里。」
「可是,我不知道這河流會流向帝城裡哪裡。」
「無礙,只要進了帝都,他們便不敢對我們下手。」
姨夫點了點頭,他們不會重複在一條路上尋找我們,回帝都的小路也不少。我們去河邊捉些魚,烤的吃,反正晚上河水太冷且不安全,也不能游,吃飽了,再沿著河流走吧。」
靜姝點了點頭,等兩人吃飽烤魚,將烤的地面恢復原樣,繼續沿著河流走路。這次腳步放慢,走走歇歇,擔心走到村莊被發現。
次日,依舊見到第一縷陽光後,便下了河流遊了起來,晌午已經路過幾個村莊,但是無法上岸,便又餓又累的順著河流繼續游去。直到夜幕降臨,兩人已經游到湖泊里,湖泊里幾艘豪華大船停在湖岸邊,裡面亮著暖光,時不時傳來女子的歌聲笑語。小廝們在船上的四周不斷巡視著。
靜姝和姨夫咬牙在湖裡泡了很久,直到大船上的人陸續下了船,沒有動靜和燈火,兩人強撐著游到帶台階的岸邊,上了岸便癱軟的坐下地上,整個黑夜顯得格外靜寂。
緩了半響,姨夫起身,向四周環視了圈,「這裡怎麼這麼陌生,我好像沒來過這裡。」
靜姝起身也向四周望去,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月亮正在頭頂,問道,「我們住的地方在帝都什麼方向。」
「東南方向。」
「一會看能聽到打更聲不,我們尋著聲音問問打更人。」
兩人繼續坐在地上休息,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沒有打更聲,靜姝看著月亮已經不在頭頂,而是向西移動了些,便指著月亮的反方向,對姨夫說道,「這是東邊。」
兩人起身向東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到了街市上,姨夫便知道東南方向在哪裡了,因為他來過街市,靜寂的街市都能聽到樹葉被風吹動的響聲。
姨夫緊張的看著靜姝,「會不會禁宵時間。」
「帝都還有禁宵。」
姨夫搖了搖頭,「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聽你姨母說她們小時候沒有禁宵,好像現在有了,你姨母也是和我十月底晚上來帝都找租的院落時回來晚,見到很多人急匆匆離開街市,商販老闆也匆匆關門收攤。我們便匆匆也回了客棧。也未打探。聽你姨母說可能是禁宵,禁宵時若還在街市上是刑責,關牢房的。」
兩人加快腳步朝東南方向走去,半個時辰後,突然飛下幾個黑衣人,其中一位男子拽上靜姝的手腕,輕聲道,「靜姝,你們怎麼渾身濕淋淋的。」
靜姝抬眸便看到趙惟明的眼眸看著他,臉上罩著一個黑布。身後站著幾個暗衛。
「我們回去說。」
待幾人回到府里,姨母,謝子洲、趙景瑞在院落里著急的走來走去,看到渾身濕淋淋的靜姝和姨夫,才鬆了口氣,
姨母拉上靜姝的手,「回屋子先換身衣服,我到灶房給你們熱下飯去。」
等換好衣服大家都坐下,姨母給靜姝和姨夫到了熱茶,柔聲道,「喝一口薑茶再吃飯。」
靜姝問道,「暗衛是否回來了。」
趙惟明點了點頭,「你先吃飯。」
兩人喝了口茶,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了飯,姨夫嘴裡嚼著飯說道,「我們昨天天天黑前吃了些烤魚,到現在未吃過一口飯,餓的我胃疼。」
幾人心疼的看著兩人。趙惟明和謝子洲眼眸蘊了冰冷。
待二人吃飽,告訴大家這一路怎麼回來的經歷,靜姝避開了暗器的內容。
同時趙惟明告訴他倆,暗衛快到帝都時,發現要道上埋伏了人,便住進附近客棧,在客棧放了求救信號,城門外等的暗衛收到信號,便迅速趕到客棧,那些人看到求救信號,便沒有出手。
「暗衛告知了實情,我們便在城外要道上接你倆,見你倆還未回來,我便派暗衛一路在要道上尋你們,並未見到你們影子,晚上便在帝都到處尋找你們。」
「暗衛帶來的人,安頓哪裡了?」
「我祖母的暗衛直接帶走了。」
趙惟明思慮了下,「靜姝,你這一趟查探覺得問題在哪兒?」
靜姝低頭沉思了會,「我覺得問題在地震,只有清水村莊地震,周圍未地震,我曾經在古籍中看到過,能把房子震榻,田地震裂,地震不會只在小範圍有震動,其他地方即使沒有這麼嚴重,也是能感覺震動的,而且地震怎麼能把人胳膊和腿震斷,只能被倒塌的重物壓斷的。」
姨夫也附和著,「桂花和他丈夫形容的,他們正在熟睡中聽到一聲巨響,然後睜開眼,屋子的地也翻了起來,泥土四濺,房子也瞬間開始倒塌。我也看了莊稼地里,很多裂縫,有些乾枯的苗帶著泥土也四處散落著。我感覺有可能不是地震。但經驗不足,也不能完全確定不是地震。」
靜姝喝了口薑茶,掃了大家一眼,把桂花如實在客棧告訴她的實情,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大家。
趙惟明低頭思慮了起來
靜姝繼續道,「桂花嬸娘一家可以作證訓練的那些人,和晚上異響的聲音,我想你祖母肯定會查他們身份,而且他們地震後便消失了。」
「那你覺得是什麼?」趙惟明問道。
靜姝醞釀了片刻,未出聲
「你心裡肯定有數了。」
靜姝抬眸看向趙惟明,「我覺得不是地震,是炸藥,應該是有人私下採礦了。把村民支走,然後挖礦,地洞挖完,讓村民才回來,村民看到突然來了一二百陌生人,府衙卻說是為了賑洪災訓練的,為何不訓練本村莊的人,為何不讓說出去,一旦說出去,帶走,便回不來,為何村長一家都死了,很多疑點指向府衙參與私下採礦,炸藥爆炸,當場便炸死了採礦的那一二百人,把災民都移到城門外,才處理炸死的屍體。等處理完屍體,將礦封了,才給村民修繕屋子,讓回來的。」
「那被炸死的那些採礦的人,應該有銷戶的情況,這麼多人沒了蹤影,不可能不上報。」
「估計是死囚,你們明日讓皇后派人查下康城是否消失一兩百人口,炸死到現在,若府衙沒有註銷這一兩百口人,便是死囚。」
「知道了,天亮我便讓人傳話給祖母。」
謝子洲看著姨母,「我們關鍵是要如何洗清蘇家和先太子冤情,三大世家必是要有交集的,直接扳倒三大世家,比一個個把六部幾個尚書扳倒風險要小些,如果一個個扳倒六部幾個尚書,難道不會讓三大世家發現其中蹊蹺嗎?他們不提前籌謀嗎?我們剷除三大世家計謀還要相當高,速度要快,要不也容易產生風險大。」
「扳倒三大世家談何容易,太子和你祖父以及皇后也就是你的姑奶奶才學計謀都比你們厲害,結果不僅沒扳倒,還被三大世家扳倒了。」姨母蹙眉說道。
靜姝看著姨母,「現在和那會不一樣了,那會皇上對三大世家非常信任,委以重任,又覺得蘇家勢力過大,擔心搶奪了他的皇位,十幾年過去了皇上看著日夜做大的三大世家,原是三大世家互相制約著,現在能讓我們回來。估計是三大世家,失去平衡,一家獨大,或者兩家聯合獨大,另一方無法與對方抗衡,隨時皇位便被這其中一家奪去。」
「皇上便想借住趙惟明的父親實力,和蘇家家族勢力,讓哥哥和趙惟明入朝堂,然後抗衡,或者說皇上有心剷除外姓三大勢力了,皇上現在畢竟老了,想明白,無論哪個兒孫繼位,都不能是外姓奪了皇位。想必皇上在我們入安北府書院奪取前三名,禮部尚書回帝都,便猜到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了。」
「就從衝著皇帝知道他們三個來自安北府,單獨召見的,我就懷疑皇帝已經有所察覺了,否則皇后也不可能敢讓趙惟明和流犯的外孫殿試與皇帝見面。」
眾人皆是愣住,唯有趙惟明不動聲色的眼眸深深的看著靜姝。
「所以我們接下來如何?」姨母問道
「這次炸藥肯定與三大世家一家有牽扯,只要皇上下令真的去查,便能盤根帶結的查到源頭。」
「什麼真要去查,他不是要剷除三大世家?」
「是要剷除三大世家,不會同時,只是要剷除其中一方,來制衡另一方,等趙惟明和謝子洲後面靠山穩定了,才會陸續剷除三大世家。」
靜姝抿了口茶,繼續道,「佑安國,開私礦是死罪,但是若是兩個世家聯合故意謀策另個世家開私礦,那皇上要考慮,那兩個世家剷除另一個世家目的是聯合奪皇位了,他便查了源頭也不會定罪。」
「這些,皇后是猜到一些的,甚至趙惟明也都猜到了些,否則,他怎會派暗衛守在城門外,且出發前安排跟隨我們暗衛拿著求救信號,我想他祖母的暗衛估計也在康城和回帝都要道上埋伏著,以防我們和人證被殺。否則如何第一時間在帝都城門外便讓暗衛帶走人證。」
「你是如何知道直接從城門帶走的,我沒有具體說。」
「你說了直接帶走的,還有,沒有你祖母的權利,你帶著暗衛不一定能將人證帶進城門,畢竟這個村莊的人都被府衙的人監視起來,倘若威逼之下知道把實情告訴外人,定會暗下殺手,更何況來到帝都。」
趙惟明拉起靜姝,「很累了,去洗個熱水澡,睡覺。」
不等大家在震驚中反應過來。趙惟明拉著靜姝出了屋子,回到屋子,隔扇後的沐浴桶里已經熱氣騰騰,靜姝將疲憊的身體浸泡裡面,閉上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