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自願受罰（二）

  就應該這樣，姐妹親厚，長輩也省心不是。不要整天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不僅害了自己，還讓別人也不得安寧。她們的母妃咎由自取，對於她們的教養，她這個做皇祖母的自然要多費心一些。

  鐵幕青在孝義皇太后這裡吃的很好，惠妃聽下面的人匯報，知道大女兒去了太后這裡， 也放下手裡的事情，趕往孝義皇太后的寢宮，想找一點看到許久不見的女兒。

  看到鐵幕青比以前瘦了一些，心疼的要命，但在太后這裡，她也不好意思多說，只是安慰靜靜看著鐵幕青。兒行千里母擔憂，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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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我回來了！」鐵慕青上前，情不自禁抱住自己的母妃。惠妃眼裡的濃濃思念，融化了鐵慕青堅強的心。

  惠妃留著眼淚，也緊緊抱住她的女兒。她的孩子雖然是個女兒，卻不能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在家裡安安心心過日子，享受榮華富貴。

  在別的公主羨慕鐵慕青得聖寵，可以隨便出入宮門和京城，但誰又會記得她的女兒每次出京都是有殺身的危險啊。

  「好，好，回來就好。」惠妃摸著父母著鐵慕青的後背，輕聲說道，「我還親手給你做了兩件中衣，待會去我那裡拿啊！」

  「嗯，謝謝母妃。」鐵慕青輕聲說道．

  因為實在太后這裡，惠妃和鐵慕青也不能多說什麼，以免事態。

  陪著孝義皇太后聊了一會兒，孝義皇太后便說道：「文賢此行辛苦，哀家就不多留文賢在這裡陪著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鐵慕青站起來，笑著說道：「陪著皇祖母說話，文賢都忘記旅途勞累了，多謝皇祖母體恤。」

  「呵呵，原本以為文賢只是個會帶兵打仗的將軍呢，現在看看，還是個貼心小棉襖呢。眼看著你年紀一天天大了，哀家都有點捨不得你出嫁呀。」孝義皇太后笑眯眯說道，這段時間，她可是相看了很多青年才俊，想給鐵慕青張羅一個駙馬。

  鐵慕青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是啊，她年紀的確不小了，也該成親了。有的十五歲就成親了，她還算是大齡青年了。

  「皇祖母說笑了。」鐵慕青訕訕說道。

  宇文樂，宇文清雖然比鐵慕青小，但也畢竟到了適婚年紀。在德妃和淑妃失勢之後，賢宗皇帝雖然不會虧待女兒們，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忙於朝政，沒有多少時間開考察青年才俊。

  如果有母妃的話，那就不一樣了，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宇文樂，宇文清兩人非常羨慕大姐宇文賢，不僅有母妃在後面張羅，父皇和皇祖母也非常關心，而她們只能私底下羨慕的份兒，不敢表現出來。

  「呵呵，哪是說笑話啊，這可是大事。文清，文樂，你們兩個也不小了，今年天下仕子齊聚京都，哀家也會幫你們注意的。你們的母妃雖然犯了錯，但和你們無關，你們的父皇還是非常關心你們的，前幾天特地和哀家說這件事情。」孝義皇太后笑眯眯說道，看著兩個孫女。對於宇文樂，以前也沒付出多少關愛，只覺得她乖巧，其他的沒有過人之處；反倒是宇文清，因為和淑妃關係親密，所以待宇文清特別親厚。只是沒想到淑妃做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孝義皇太后只要看到宇文清，就會想到淑妃以及淑妃的所做所謂，對宇文清就親熱不起來。

  宇文清和宇文樂一聽孝義皇太后這麼一說，非常高興，連忙行禮道謝：「謝謝皇祖母體恤之情。」

  「呵呵，你們都好了，哀家也就放心了。」孝義皇太后輕聲說道，「但同時你們也要記住，你們是大宇朝的公主，時時刻刻代表大宇朝的皇族體面，斷不可以做出有礙皇家臉面的事情。」

  「文樂（文清）謹記皇祖母教誨。」宇文清宇文樂同聲說道，微微放下心來。

  孝義皇太后看到惠妃殷切得注視著宇文賢，知道惠妃是想念女兒了，便笑著說道：「文賢，文婉，跟你們的母妃一起回去了，知道你們母女三人好長時間沒在一起了，趕緊回去吧。」

  孝義皇太后已經很滿意，宇文賢進宮之後，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皇帝，第二個就是她。宇文賢有這份心就行了，其他的也不能強求很多。

  中午的時候賢宗皇帝是在惠妃的芙蓉殿用午膳，心情很好，不停地給鐵幕青夾菜。

  「文賢，吃一口這個你平日裡最愛吃的水晶肘子。」賢宗皇帝親自給鐵幕青夾菜，笑眯眯地笑著說道，「多吃一點。」

  鐵幕青也不作假，悶頭吃菜，說道：「謝謝父皇了，外面的東西真沒有宮裡面的好吃，我早就想母妃這裡的好吃的了。」

  「喜歡吃就多吃一點啊，朕看文獻這次就比以前瘦了。」賢宗皇帝疼惜說道，「而且也黑了很多。」

  惠妃看了賢宗皇帝一眼，嗔道：「皇上，文賢瘦了黑了，還不是為你辦差啊，你可得好好獎賞文賢。」

  賢宗皇帝訕訕說道：「朕心裡都清楚。」但今天和文賢商量的，不僅不重賞，還要處罰，不知道惠妃會是什麼反應。

  鐵幕青低著頭，沒有抬頭，估計明天母妃和父皇之間還有一場好戲。

  第二天，鐵幕青穿上戰袍。一身戎裝到了殿堂之上，一直跪著。大臣們紛紛不明所以，這長公主已經回來了，也不知道五毒教的事情現在進展如何。平日裡，朝堂上也沒有說起此事，只是內衛直接把消息傳給內衛。

  賢宗皇帝還沒來，所以李大人走到宇文賢身邊躬身說道：「長公主，您這是為什麼跪在這裡啊？」

  鐵幕青沉聲說道：「文賢雖然剿滅了五毒教總壇，但沒有抓到冷傲天，沒有完成任務，無言見各位同僚，有負皇恩，特來請罪。」

  大臣們一聽這話，各懷心思。一些和宇文賢交好的官員，心裡盤算著給宇文賢講好話，求情；另外一些比較忌憚宇文賢的人，則準備看好戲，原來戰無不勝的長公主也有被打敗的時候啊。

  李大人一愣，真的沒有想到宇文賢的人物未完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

  要說不要緊，那就是藐視皇令；說要緊，那不是在長公主頭上火上澆油嘛。

  「哎！不管皇上怎麼決定，老臣一定為長公主求情。」李大人輕聲說道。

  袁大人就跟在李大人身後，大聲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常勝將軍那是戲文子裡面的，現實生活中哪有啊！長公主無需介懷，皇上一定不會怪你的。」

  鐵慕青抬起頭，沉聲說道：「謝謝李大人，袁大人的厚愛，文賢既然沒有完成任務，自然要受處罰。至於求情，還是免了吧！文賢能承受。」

  正說著，夏公公一聲低沉地聲音傳過來「皇上駕到......」

  原本有點鬧哄哄地大殿，變得靜悄悄，沒有聲音。

  賢宗皇帝遠遠地看到跪在大殿門口的鐵慕青，這是他的女兒，現在為了能夠讓所有人安心，甘願受罰。要說賢宗皇帝心裡不感動，那是假的。這次五毒教的事情，就算沒有抓到冷傲天，但也算是完成了九成任務。前兩次對吐蕃和匈奴的大戰，宇文賢居頭功。

  朝堂之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如果宇文賢繼續得聖心，繼續完成更艱難的人物，非但不能得到一些御史或者言官的好話，反而會被參奏。想到這，與其讓別人雞蛋裡面挑骨頭參奏他的女兒，不如有他親自責罰，反正他心裡會記住宇文賢的好。

  「殿外跪著何人？」賢宗皇帝明知故問，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鐵慕青。

  鐵慕青磕頭，大聲說道：「罪臣宇文賢沒有抓住五毒教教主，有負皇恩，特來請罪，請皇上責罰。」

  賢宗皇帝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鐵慕青，委屈了他的女兒，哎！

  「你昨日呈上的摺子，朕已經看過，的確該重罰。」賢宗皇帝沉聲說道，「不過見你認錯態度很好，朕決定解除你手中兵權，品級連降兩級。」

  鐵慕青沒有抬頭，直接說道：「謝主隆恩。」她才不在意這些虛的呢，就算把她降成七品，她還是長公主呢，還是大宇朝最為尊貴的公主，沒人會小看她。

  「皇上，萬萬不可呀！」李大人連忙上前說道，「長公主雖然沒有完成任務，但以微臣對長公主的了解，就算沒有抓到五毒教教主冷傲天，長公主也會把湘西那裡的事情處理好。微臣從湘西百官的奏報里可見一斑，長公主召集打量流民或者難民修橋鋪路，不僅養活了大批的人，而且還做了好事修路，一舉兩得。還有就是對於湘西的寬厚免稅政策，尤其是對新開出的地......所以老臣覺得皇上對長公主的處罰，實為太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從輕發落。」

  李大人掌管國計民生，知道的比較多，所以能從一些民生的角度來為宇文賢開脫。不過李大人也在暗暗吃驚，賢宗皇帝為什麼對長公主的處罰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