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仇恨真相

  冷傲天靜靜坐在一個瀑布前面，深情迷茫，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迷茫。剛才宇文賢的話，歷歷在耳，他從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事情。

  現在五毒教因為他的一意孤行，被朝廷盯上，推上了風頭浪尖上。他雖然孤傲，但不是傻子，五毒教就算再強，但在朝廷面前，都是小兒科。

  兩人長時間的靜默，好像是在比賽耐力。鐵幕青不耐煩了，問道：「你不要假裝不知道五毒教在湘西做了一些什麼。」他是一教之主，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們做了很多事，信徒給我們供奉，我們給他們治病救人，這很正常啊。」冷傲天不想讓鐵幕青把他想成十惡不赦的人，惜字如金地解釋。

  「供奉？可是供奉的比例你知道嗎？」鐵幕青不屑問道，「你們就是吸血鬼，在慢慢吸乾他們的血，還讓他們感恩戴德。」

  冷傲天沉默不語，他的確不是很清楚，神色有點迷茫。

  「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訴你。除了給朝廷的十稅一的比例，但是給你們的供奉卻是十分之五，就是他們所有收成的一半。沒有能力交供奉的人家，只能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是供奉嗎，你們是在搶劫，和他們的血啊。」鐵幕青厲聲說道。

  冷傲天知道五毒教有錢，但不知道這些錢全部是這樣來的，心裡有著微微的負罪感。以前都是他的母親處理這些庶務，現在母親不在了，把事情交給了月兒。他的人物就是一個勁的學習，還有練功，其他的一概不知。今天被宇文賢義正詞嚴的質控，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母親在臨死之前，才說他的父親是被賢宗皇帝所殺，一定要為他父親報仇。母親帶著這個遺憾離開了人世，所以冷傲天才拼勁全力，刺殺賢宗皇帝。

  

  雖然他相信宇文賢的話，但對屬下有了不滿，但他是一教之主，不會把教眾和教徒統統定罪，束手就擒。

  「冷傲天，我這裡有個君子協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鐵幕青覺得這冷傲天雖然是個魔頭，但今天能在這裡和她這麼近距離的談話，聽著內容，不像是十惡不赦的人。也許她可以說服冷傲天，這是他們和朝廷的對抗，而不是和普通的老百姓，這樣儘可能地減少平民的傷害。

  冷傲天緩緩抬頭，說:「什麼君子協定？」

  「你要殺我父皇，我是他的女兒，你有丑可以直接來找我，你的人可以正面或者暗地裡都可以和我的人對上，但我們雙方都不要危害到當地的百姓。百姓是小人物，很多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根本不會武功。如果牽扯進來，造成平民死亡過多，這是傷天害理。」鐵幕青沉聲說道，內心上覅恩忐忑，擔心冷傲天不答應。

  冷傲天點點頭，說：「好！這本來就和他們無關。」

  「一言為定！」鐵幕青笑了，雖然冷傲天冷酷，但既然說了，想必會做到吧。

  「一言為定。」冷傲天說完，便消失在鐵幕青的書房裡。

  誰也不知道曾經冷傲天來這裡，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冷傲天什麼時候離開。

  鐵幕青雖然累，但心情不錯，能和冷傲天達成這個協議，有沒有作用先不說，但讓她有了更多主動權。

  冷傲天走後，還是沒有回總壇，而是到了山里，那裡有他經常去的秘密地方。前面是高達三二十米的瀑布，每當他武學上有困惑，心情不好的嘶吼，都會過來看看，坐在瀑布對面的石頭上，什麼也不想。

  他整整坐了一夜，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拔出劍，迎風起舞。好像不知疲憊一樣，練了好長時間才停下，然後才回李文總壇。

  冷傲天一夜沒睡，月美人也是一夜未睡。坐立不安，在看到冷傲天回來之後，微微鬆口氣，說：「教主，你你是去什麼地方了？屬下擔心你！」

  冷傲天沒有說話，逕自到房間裡休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才出來。

  「月兒，準備好，明日晚上，我們召集所有教徒一起攻打端親王府。」冷傲天沉聲說道，「你要記住，是入名的教徒，不是普通的教眾。」

  「這樣是不是很倉促？」月美人沒想到教主這麼快就開始要動手，不是說在準備一些時間嗎？

  他們五毒教的教徒才幾百人，但是教眾卻又幾萬人。發動更多的教眾一起去，這樣勝算不是更大嗎？

  「宇文賢帶來的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人，那些普通的教徒都是普通的百姓，不會武功，去了也是去送死。」冷傲天沉聲交代，「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多了。」

  「正是以為那些人，想必宇文賢會顧忌我們幾分，她不能放開手腳和我們打，我們取得成功可能就增大很多。」月美人急忙勸說，她心裡非常不岔，這一定和宇文賢有關。

  冷傲天昨天想了一夜，如果想真的保全五毒教，那最好的一個途徑就是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撤離這個地方。要不然就是他們打敗了宇文賢，也會另外的人繼續鎮壓他們。不管是哪個王朝都不能容忍他這樣的人存在，更何況他還有刺殺賢宗皇帝的不良記錄。

  殺父之仇，如果他連宇文賢這關都過不了，那也談不上報仇了。

  「月兒，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如果讓那些普通的教眾擋在前面，那是愚弄他們，而且你別忘了我們占有他們一家收成的一半作為供奉。你覺得讓那些人走在前面，你能狠的下心？」

  月美人不敢相信地看向冷傲天，教主什麼時候關心那些賤命了？

  「可是教主......」月美人還繼續說道，但是被冷傲天打斷了。

  「你別說了，就這麼決定了。」冷傲天厲聲說道，說完，便走了出去。

  他直接去了五毒教大長老所住的一座依山帶水的小院子，如果別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會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

  大長老是五毒教年齡最大的人，從冷傲天的爺爺那一代就已經是長老了，到現在已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

  冷傲天在門口站了很長時間，沒有進去。上次大長老勸解他不要去刺殺賢宗皇帝報仇，但他沒聽。

  冷傲天回想那天沒有聽從大長老的話，造成現在五毒教現在這樣的局面。昨天他去見了宇文賢，從兩人所散發出來的內力，可以看出他就算功夫更上一層樓之後，都戰勝不了宇文賢。

  他死在宇文賢的手裡，他不難過，只不過他會覺得遺憾，因為在這個世上他終於有了想要的東西，但是他得不到，他不甘心。

  「來了，就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喚回了冷傲天的神智。

  大長老的頭髮全白，眉毛鬍子長長的，也是全白的。

  冷傲天對於這個前輩非常恭敬，這次又做了錯誤的決策，心裡非常愧疚，小聲說道：「大長老，傲天來請罪了。」

  大長老坐在榻上打坐，原本閉目養神的雙眼，緩緩睜開，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像幾百年的老樹皮一樣。他的年紀和靜怡師太和胡半仙差不多，但看上去比胡半仙還老很多，更別說和靜怡師太比了，沒有可比性。

  「你今日過來有何事？」大長老輕聲問道，看著這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慨萬千，冷傲天是個聰慧至極的人，練武奇才，但就是性格有點不是很好，一意孤行。

  冷傲天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大長老，我想問問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大長老聽了，重重嘆息一聲，最後才緩緩說道：「哎，還不是因為女人。」

  「女人？難道我父親和賢宗皇帝喜歡同一個女人？」冷傲天急忙問道，他想了好多種可能，單單就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母親這麼愛父親，父親又怎麼會喜歡其他的女人。

  「紅顏禍水，就是這樣。儘管那個容慧長得不是很漂亮，但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且性子性烈如火。你父親再一次去西域，遇到了當時正在和匈奴人打仗的賢宗皇帝和容慧。我還記得當時容慧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衣服，外面罩著鎧甲，非常吸引人，自然也包括你的父親。你父親想幾次想把容慧帶走，但都被賢宗皇帝給給阻止了。不過你父親沒有放棄，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抓了賢宗皇帝和容慧的女兒。」大長老緩緩說來。

  「女兒？是不是就是宇文賢？」冷傲天看過一些有關宇文賢的資料，知道她是十六歲那年才認祖歸宗。

  大長老點點頭，繼續說道：「是，她就是宇文賢。你父親想用這個小女孩來換容慧，就把很小的宇文賢放在一個陷阱里。賢宗皇帝假裝答應你父親，實則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在發現被你父親放在陷阱里的宇文賢已經不見了。賢宗皇帝一怒之下，就亂箭射死了你的父親。過程就這樣，當時我勸你不要去報仇，但你給我解釋的機會。」

  「宇文賢，宇文賢......」冷傲天喃喃說道，不知道結果居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