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礦洞逃脫

  多寶和馬三好不容易等來了去上海的一輛運輸車，老屠夫站在村口目送。等到運輸車經過漢江潭口邊時，一陣嘈雜的追殺聲吸引了多寶的注意。他揭開帘子一看，發現竟然是小魚和多喜兩人。在不遠處有一群拿著刀的土匪，凶神惡煞地追趕著他倆……

  

  多寶見狀乾脆地掀開了車廂的帘子，對著他們喊著「這邊！」多喜和小魚向運輸車跑去，很快兩人跑到了正在爬上坡的運輸車，多寶伸出手去拉小魚，小魚卻因為體力不支摔倒在地，這一摔也正好將多寶帶下了車，車裡面的馬三都沒來得及拉住多寶。就這樣，馬三、貞鰩與多寶被迫分開。多寶朝馬三大喊，一定要照顧好他妹妹，並且約定在江州的車站碰面；如果實在來不及，兩天後在上海的百樂門碰頭。

  因為多寶被拽下了運輸車，在小魚身後的多喜也被兩人絆倒在地，三個人順著坡道一路滾了下去，正好摔進了一個滿是淤泥的泥坑裡，只要稍微一動，就會在泥潭裡越陷越深。多寶剛好摔在了一顆樹邊，他努力夠到了一隻下垂的枝椏，用力爬了出來。

  多喜見多寶爬了出來，要多寶踩著他的身體過來救小魚，多寶沒同意，如果這樣做了，多喜必然會被淤泥吞噬，小魚也不同意多喜這種冒險的做法。

  正在三人一籌莫展之際，馮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帶著繩子，將繩子的一端甩進了泥潭之中，讓小魚和多喜抓住，多寶和馮源兩人在岸上繞著樹用力，終於將兩人救了出來。正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林間……

  馮源成功救出了深陷泥潭之中的多喜和小魚，多寶看著小魚對馮源熾熱的眼神，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永遠也沒辦法獲得小魚的青睞，但在感情上輸給馮源這樣的有勇有謀的人，他並不嫉妒。至此，多寶也終於放下了對小魚的執念，從心底真心祝福他們，但他也發現多喜似乎對小魚也有著愛慕之情……正想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林間，眼尖的多寶立馬警惕起來，說樹林裡有其他人。

  他話音未落，一個蒙面女子拽著一根繩索從樹上降落下來，伸手奪下了小魚背在身後的盒子，然後蹬著樹就逃開了。一切發生的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蒙面女子嘲笑道，一群傻子還想著找出真相，真是痴心妄想，隨後就消失不見了。小魚眼見自己的盒子被奪走，十分著急，起身就要去追。蒙面女子大笑：想要，你就來追，看我心情，要不要讓你追到。馮源立馬跟了上去，臨走之前叮囑多寶多喜一定要照顧好小魚。

  雖然馮源跟了上去，小魚仍然不放心，帶著多寶多喜也追了上去，但三人為了從泥潭之中爬起來，力氣已然耗盡，三人沒留神滾進了一個洞裡。馮源一心想著追逐蒙面女子，想著先抓住那女子再回來救他們三個，權衡片刻之後，選擇了離開。

  窟窿深不見底，三人滾了一陣才停下來，小魚手正好按在一個凸起的地方，順著照射下去的日光，小魚拿起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個人頭，小魚被嚇得尖叫，多寶多喜隨之趕來，保證說一定會帶她出去。

  三人湊到一起這才覺得稍微安全了一些，多寶借著螢火蟲的光，看了看窟窿裡面的構造，發現裡面遍地都是骷髏和屍骨。小魚眼見這些幾欲作嘔，被嚇得本能抱住了身邊的多喜。多喜被小魚主動抱住，雖然時機不對，但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他也不禁紅了臉，好在洞裡面光線不足，小魚看不清他發燙的臉。

  多寶勘查完周邊的環境之後，提議再走走看看，小魚走了一步才發現在滾下窟窿時扭傷了腳踝，現在已經走不動路。見小魚腳受傷，多喜學過醫，為小魚治傷，小魚在這時也突然意識到，似乎多喜對自己關心過了頭？

  多喜對小魚的傷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對關節進行固定，避免反覆脫臼扭傷。多寶決定三人先在原地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體力再做打算。多寶觀察周邊的環境時發現，這是一座天然形成很久的礦洞，看著有些年代，但也有人工開採的痕跡。多寶猜測應該是近幾年來礦采開發留下的廢棄礦洞。

  多寶想到蒙面女人，問起了小魚剛剛被搶的東西是什麼。小魚這才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原來自漢江一別後，馮源帶著多喜小魚前往景市調查袁林之死，在調查過程之中，多喜和小魚回到了月圓會，碰上了月圓會的王啟元。

  袁林死後，月圓會的交流工作轉入地下，對國寶的轉移也是在暗中進行。王啟元見袁林之女從上海趕來，決定見小魚一面，最後交給了小魚一個盒子，說是袁林的遺物。小魚收起盒子，決定和多喜去找馮源匯合，卻不料在離開月圓會據點後，被一群土匪追殺。這群土匪似乎是在月圓會附近埋伏了許久，一見到小魚就開始瘋狂追趕，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奔著這個盒子而來。他們還沒來得及找馮源，就被趕到了漢江附近，正好在這時碰到了坐著運輸車離開的多寶。

  聽小魚說完，多寶推測盒子裡一定是師傅生前特別重要的東西。多寶不明白，師傅一心撲在繪畫和制瓷上面的陶瓷大師，為何被人殘忍殺害，還拋屍到江水之中？難道是師傅跟什麼人結下過深仇大恨，或者師傅有什麼東西被人所覬覦？搶盒子的蒙面女孩又是誰？

  多寶百思不得其解，有人暗殺師傅，有人追殺小魚，還有人直接搶走了師傅的遺物，這些看起來都不像是巧合。但多寶現在也來不及多想，他站起身來，借著螢火蟲的微光，在洞裡面開始摸索尋找出口，時不時敲一敲洞壁。小魚相信，背負欺師滅祖罪名他，就像這黑洞之中的螢火蟲，發著微弱的光，向黑暗挑戰。

  在礦山邊的一座「故男南岩少卿」墳墓前，正在舉行新郎新娘破土安葬。充當陰陽先生的陳道長，吩咐工人在新郎的墳側挖一座墓穴，露出「新郎」的棺柩。這時，將新娘的棺柩埋進墓穴中，進行「夫妻」併骨合葬。陳道長拿著一隻公雞，與「新郎」拜天地。

  「一拜拜天地，天地靈氣助姻緣！」陳道長說完，南在利與娶親太太各自手捧一抔土，灑向墓穴里的棺槨上。「二拜拜高堂，父母養育謝恩情！」這邊唱和完，南在利又舉起白瓷，與娶親太太斟滿酒杯，將杯中的酒灑在墓前。

  「夫妻來對拜，舉案齊眉永恩愛！合棺——禮成！」隨著最後一拜結束，幾個手下迅速培土蓋好棺柩，南在利在墳墓前擺好燒酒水果，焚化花紅紙錢，舉行合婚祭。娶親太太充當女方家屬，與南在利邊哭邊道「大喜」。此後，男女兩方便當作親家來往，至此，陰陽先生陳道長宣布南在利大兒子的冥婚就此圓滿結束。

  「陳道長，我滿足了我兒的心愿，現在他不會再有怨氣了吧？」回去的路上南在利惴惴不安地問陳道長，陳道長笑了笑，捻著鬍鬚道：「只要這陰魂成了，貴公子自然不會再來找你。」

  說話這新娘棺柩里裝是正是多寶的妹妹貞鰩。在南在利景市的會館內，陳道長組織南在利請過碟仙，南在利的第二個問題是「兒子你有什麼要求？」碟仙給出的答案是：陰、鰩、娘三個字，南在利不思其解。陳道長幫他分析，他兒子姓名岩，現在埋在正南方位的岩石礦之外，南家雞犬不寧，小兒子南多喜桀驁不馴，一家人被干擾，就是死去的兒子要找新娘，配陰婚，而且點名要找名字中帶鰩的女孩。

  陳道長為了給南在利物色兒媳婦，看中了病重的貞鰩，打聽到貞鰩的生辰八字和南在利兒子非常吻合。真是天助他也，貞鰩和馬三一行人居然坐上了金礦的運輸車，親自送了上門。能參加勞動的馬三被拉去挖礦，沒有勞動能力的貞鰩，用來配陰婚。陳道長將貞鰩掐暈掐死，裹著一床棉被，將貞鰩裝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棺柩；但他並不知道，貞鰩命大沒有死成，被掐暈後的貞鰩從棺柩里爬了出來，躲過了一劫，四處找回家的路，卻不甚掉進了礦山廢棄的礦洞中。

  此時，多寶、多喜和小魚三人，仍被困在礦洞裡。多寶不停地敲擊試探，終於發現了一個地方，敲起來似乎是空心的，小魚聽力好，仿佛聽到洞的那一頭也有石頭敲擊的聲音。在洞的那邊，馬三和一起上車的村民被困在地下開採區，被迫高強度地挖礦。

  在金礦地下開採區，長長的巷道，燈火通明，礦工們拼命挖著礦，車輛進進出出。馬三倔強不服不幹活，手揮著鐵鏟大喊：上面的畜生，放老子出去！一個瘦高礦工勸馬三省省力氣，在礦地下上面的人是聽不見的。馬三哭喪大罵，暗暗發誓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宰了把他們帶到金礦的人。

  在洞的另一處，多寶的妹妹貞鰩又冷又餓，蜷縮在洞裡，沒過多久，貞鰩暈了過去。

  多寶一行人沒有放棄，繼續尋找著出口，多寶心裡還想著病重咳血的妹妹，不知道妹妹到沒到上海，有沒有在醫院。想到這裡，多寶手裡的動作不禁又快了起來，他一定要儘快找到出口。

  小魚因為傷了腳，走路很是困難，多喜要扶小魚，小魚想到馮源，本能地縮回手。多喜對小魚說：喜歡你的人很多，不缺我一個；我喜歡的人很少，除你就沒了。此時此刻，小魚的心裡明明想的是馮源，卻因為多喜的情話，惹得心「砰砰砰」地跳的厲害。

  殺害父親的兇手還沒有落網，兒女情長暫且放在一邊，小魚對丟失的盒子感到忐忑不安，如果是兇手派人來奪走盒子，那麼她將永遠不知道是誰殺害了父親；若不是兇手，那又是誰？小魚不由得嘆了口氣。在一邊的多喜安慰小魚，不要太擔心，兇手一定能找到。多喜的暖心，又讓小魚內心愧疚不已。

  好在多寶當過兵，有挖地道的經驗。在找到那個空心的礦壁之後，他抄起了綁在身邊的一把匕首，對著空心礦壁一頓操作，終於鑿出了一個小小的孔洞。多寶信心大增，繼續努力，最終挖通了一條地道。

  在地道裡面，多寶發現了昏迷的妹妹。多喜號脈發現，貞鰩的病很嚴重，必須儘快到大醫院做手術才行。多寶叫醒了妹妹，貞鰩睜開眼，後了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