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大放異彩

2024-05-29 01:19:14 作者: 金墩墩

  「黎兄?看什麼呢?」

  黎瀚書正看的出神,肩膀忽地一沉,他微微蹙眉,偏過頭看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公孫瑾的嬉皮笑臉!

  黎瀚書一抖肩膀,彈掉了公孫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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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眼便認出了慕容姒。

  差點脫口喊出「嫂夫人」。

  硬生生的咽下打招呼的話,公孫瑾還擔心被慕容姒看見自己,拉著黎瀚書轉身就走,「沒看什麼就走吧,今兒我與黎兄順路,我送你回府。」

  江懷胤身份特殊,縱使公孫瑾志不在仕途,但凡與江懷胤掛上鉤,總會被人用異樣眼光查看。

  是以,公孫瑾對外隱瞞了自己與江懷胤的關係。

  黎瀚書:「……」

  慕容姒根本沒看見遠處的公孫瑾,她平淡的盯著國子監的牌匾,口氣嘲弄,「怎麼?有膽量作詩?沒膽量承認?」

  這時,她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有尚未離開的士子,也有周邊的黎民百姓。

  人群里傳出一聲,「是李丘所作,不過他人已經走了。」

  「走了?」慕容姒沒看清是誰說的話,憑著感知看向那個位置的人群,淡淡說道:「那我明日再來。」

  距離她最近的那位士子也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你是,王妃?」

  慕容姒垂頭,生花一笑,「對,我就是慕容姒。就是你口中不知廉恥去爭寵,下血本找人求助的那個慕容姒。」

  士子被慕容姒反唇相譏的話語羞得面色漲紅,不好意思的道:「我剛剛,胡說的。」

  「胡說的?」慕容姒嘲弄的望了眼威嚴的國子監牌匾,「寒窗苦讀十餘載,擠破頭進了國子監,為得就是在人後搬弄是非?胡說八道?」

  慕容姒一邊說著,一邊用清冷的目光掃視一周。

  「是你家中父母這麼教你的?還是國子監向來如此育人的?」

  一眾士子都覺得難堪,不自在的別過目光,不敢與慕容姒的視線對視。

  看熱鬧的百姓卻哄然大笑。

  這時外面鬧出的動靜已經傳進國子監里,張祭酒踏著沉穩的步伐,走了出來。

  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捋著鬍鬚輕咳了一聲,「咳咳,何人在此大聲喧譁?」

  聽到他雄厚蒼老的聲音,所有國子監學子都為之一愣,面面相覷的躬身施禮。

  「見過張祭酒。」

  慕容姒依舊站在馬車上,不是她想成為焦點,是在正值青春年華的男學子面前,她的身高真的不夠看。

  海拔高了,一眼便能看到國子監院門內的白鬍子老頭。

  瘦瘦的,面色有些嚴厲,是家長們放心的長相。

  慕容姒微微一笑,遠遠沖張祭酒福了福身,不管他認不認得自己,她自報家門的道:「慕容姒,見過張祭酒。祭酒大人來得正好,本王妃有一事相請張祭酒為我解惑。」

  她自稱王妃——

  張祭酒捋著鬍鬚的手指微微一顫,常駐京城的只有一位王爺,王妃自當也只有那一人!

  無論從攝政王江懷胤的身份上來看,還是從當今太后的身份上來,二者皆不可得罪也。

  更別提,當年慕容將軍馳騁沙場,是張祭酒為數不多真心欽佩之人。

  張祭酒的面色在瞬間柔和下來,以品階來判定兩人的高低,他從四品,慕容姒卻是一品誥命。

  他當即躬身施禮,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極為標準,足以當成典範來展示。

  「下官國子監祭酒張明遠,參見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有何疑惑?下官願聞其詳。」

  王妃娘娘四個字音量不大,卻貫穿整個人群,清晰的傳入慕容姒的耳中。

  慕容姒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落一地,乾巴巴的笑了聲:「祭酒大人多禮了,張大人身為國子監祭酒,請你告訴我,捕風捉影、搬弄是非者,該如何懲治?」

  張祭酒皺眉,精明的雙眼直直落在馬車前士子的身上,冷聲質問:「出了何事?」

  士子慌張走上前,在張祭酒身前五步外停了下來,規矩的行禮,「祭酒大人,她、王妃,是前來尋找李丘興師問罪的。」

  「李丘何罪?能勞煩王妃娘娘親自尋來?」這名士子張祭酒相熟,名喚段恆。

  但張祭酒顯然不是段恆三言兩語就能帶偏的。

  段恆垂下了頭,面色難堪。

  背後小聲議論也就罷了,他還沒那個膽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朗誦李丘折辱王妃的詩句。

  「詩詞就不用你說了,不如你就重複一下剛剛所說的話吧?」慕容姒彎身下車,似笑非笑的對段恆道。

  段恆自知羞愧,深深埋首於胸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從國子監里就開始議論王妃,所說的話太多,他都忘記是哪一句了。

  不管哪一句,說嚴重了都是殺頭之罪,他寒窗苦讀這麼多年,豈能因為一句口不擇言而輕易斷送?

  段恆臉色青紅交替,處境進退兩難。

  感覺度秒如年。

  慕容姒手中捏著的紙張,在一走一過間輕輕飛舞,有眼尖的士子已經看清上面寫的內容,都紛紛退後,避開慕容姒,生怕慕容姒在自己面前停下。

  慕容姒走得很慢,一步一個腳印,仿佛都深深的踩在士子們的心尖上。

  她冷幽幽的道:「書山有路志可攀,十載耕耘自見功。點墨成章絢翰林,卻不知——」

  慕容姒停在張祭酒身前,緩緩轉身,清澈的眼眸帶著鄙棄的掃視眾多士子,淡淡一笑:「捕風捉影皆是空。」

  「對著空氣評頭論足,眾位還真是大乾的『希望』,大乾的『驕傲』啊!」

  段恆最為慚愧,比起李丘下暗戳戳的嘲弄,慕容姒的回擊光明正大又不失攻擊力。

  他悄悄抬眸看了慕容姒一眼,眼底帶著崇拜。

  張祭酒更為震撼。

  攝政王妃曾經是個啞子,聽聞啞疾不久前才得以治癒。

  今日是他初次見識到她的風采。

  以為是空有其表的弱女子,卻不想懷揣如此氣節。

  張祭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當年慕容家大公子的身影來。

  曾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學生,也是他最為痛心的學生。

  明明有金榜題名的資質,卻棄文從武,拿起刀劍。

  張祭酒思緒遠飛,士子中並不是所有人都買慕容姒的帳。

  有人小聲道:「王妃好博學,紙上談兵的話出自美人口,的確賞心悅目。不過,王妃可會繡花?可會舞曲?古人云,女子無才便是德,王妃的才氣在下欽佩,但德,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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