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村上之死

  警力層層分布的廢棄廠房附近，長田結花變身奧菲以諾形態痛苦奔逃，只是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包圍，遠處的警車還在接連不斷地駛來。

  

  她恐懼地頂著猛烈宣洩的彈火，鶴形態奧菲以諾雙目中留下眼淚，喘息哭喊間，力量漸漸開始不受控制。

  「呼——！」忽然一陣狂風颳過，塵土飛揚間，一股無形氣勁漸漸分開包圍住結花的警察。

  「怎麼回事？」

  「警戒！」

  所有警員呼喊著重新調整陣列，將槍口紛紛對準出現在包圍圈中的金紅色假面騎士。

  「對面的是什麼人？」

  「馬上停下！」

  夏龍沒有理會警察的叫喊，徑直走向包圍中的長田結花。

  比木場勇治還要強大的力量已經開始有了支配結花意識的趨勢，散發著驚人殺氣……

  「開火！」散開的警察紛紛將槍口對準夏龍，暴雨般的子彈將他還有結花一同籠罩起來。

  只是下一刻所有子彈卻在所有警察驚駭的目中中禁錮在半空，緊跟著便唰地化為灰燼隨風散開。

  塵霧遮住所有人視線，等到回過神來時，包圍中已經沒有半個人影，騎士連同目標奧菲以諾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人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也是奧菲以諾嗎？」

  遠離警察的一處河岸邊，夏龍抱著結花現身後，留下恢復人類形態的結花轉身離開。

  「那個，」結花喘息著追上前，「你到底是……」

  「警察已經找到了你的住址，最好還是換個地方。」夏龍改變聲音提醒一句，頓了頓，又直接從河岸邊消失。

  「誒？」結花默默看著騎士不見的地方，剛才那種安心的感覺好像很熟悉。

  「是店長的那些奇怪客人嗎？」

  「滴滴滴！」山腹奧菲以諾研究所，研究人員昏倒一地，實驗槽內的樣本也不知所蹤，只有溶液流得到處都是，南雅彥手指動了動，聽到手機聲響，吃力的支起身體接通電話。

  「餵。」

  「你的行動好像失敗了。」村上聲音響起。

  「嗯，」南雅彥咬緊牙關，「不知道怎麼回事，實驗樣本也失蹤了，奧菲以諾的力量遠遠超出了我們想像……」

  「這樣的話……我這裡正好有一隻聽話的奧菲以諾，就暫時借給你們吧，你們可以把它當作武器來使用。」

  「你有奧菲以諾？」南雅彥眯起眼睛。

  「是啊，碰巧得到的，而且幸運的是，它完全服從我們命令……」

  村上嘴角翹起，很快又僵硬起來，臉色難看地盯著出現在辦公室的一個神父打扮的中年人，電話再也講不下去。

  「村上先生？」對面的南雅彥疑惑地喊了幾聲，卻只聽到電話掛斷的咔嚓聲。

  「你什麼時候來的？」村上眼角抖動，放下手機看向落地窗邊背對著自己的中年人。

  「村上先生，」夏龍轉過身來，滄桑面龐上只有淡淡的惋惜，「我已經活了數百年，到過的地方，見過的事也都遠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數百歲？」村上愣了下，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諸星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夏龍沒有回應，只是繼續自言自語道：「我一直在保護人類，也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人類，知道人心的複雜……」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又不是人類。」村上臉上笑容再次僵住，緊繃著身形變身玫瑰奧菲以諾先發制人。

  北崎之死他已經猜到了幾分，但是他和北崎不同，之所以能夠接任SB會社社長便是因為他有著凌駕於其他奧菲以諾超越北崎的強大力量。

  「村上先生，你只是進化失敗了的人類。」夏龍目光凝實，任由村上變身衝來，邁步跨越間直接從村上身邊走過瞬移離開，只留下村上身體保持著玫瑰奧菲以諾形態僵在原地。

  「噠噠。」過了一會，沉寂的辦公室里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戴著頭巾的中年人，SB會社前任社長花形默默走到村上身邊，輕輕用手指碰了碰，村上身體立馬崩潰化為一灘白灰。

  「可怕的力量，居然還有活了數百年的存在……」

  花形皺著眉頭看向自己開始灰化的手掌：「進化失敗的人類嗎？」

  ……

  「轟隆！」

  又是一個雨夜，氣氛沉甸甸的，澤村刑警滿腹心思地回到警署刑事課，發現前輩添野還在辦公室。

  「添野先生，你在加班嗎？」

  「是啊，有很多煩人的工作要做，害得我腰都疼起來了。」

  「添野先生你快要退休了吧？」澤村頓了頓，繼續道，「你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在，可別太拼命了，危險的工作，全都交給我來就好了……」

  老刑警喝了口咖啡，回頭看向澤村：「你是怎麼了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了，那個長田結花的事怎麼樣了，聽說今天警視廳那邊進行了一場大行動，不會就為了那個女孩吧？」

  「沒有，沒什麼……」澤村言不由衷。

  「連你也想瞞住我，」老刑警放下手中的工作，苦笑著搖搖頭，「你最近一直在幫那個南雅彥調查，恐怕這次的行動你也參加了。」

  澤村低下頭，行動失敗後南雅彥又找到了他，告訴了他研究所被襲擊的消息，他也正式聽說了奧菲以諾的事。

  「添野先生，如果出現了既是人類又是怪物的存在，該怎麼辦？」

  「你不會說真的吧？」老刑警詫異一聲，見澤村不像是開玩笑，沉吟道，「既然既是人類又是怪物，那就看有沒有危險了，只要不犯罪就當作人類來看待好了嘛，怎麼，那個長田結花有什麼問題嗎？」

  「算是吧。」

  澤村腦海里迴響起南雅彥的話：人類與奧菲以諾之間的戰爭早就已經開始了……

  「別想那麼多，我們做好刑警的本分就夠了，」老刑警重新回到工作中，「明天我帶你去雷歐餐廳，那家餐廳的料理說實話真的挺不錯。」

  「添野先生，我現在沒有這種心情啊，既然長田結花那種普通少女都會是怪物，我們警署……說不定連你認識的那個餐廳老闆都有可能……」

  「有什麼關係，不管是誰都要生活，就算老闆是怪物，但至少料理很不錯不是嗎？好像有種讓人心情變好的神奇力量呢，」添野拍了拍後輩肩膀，「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絕對能忘了這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