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接盤俠

  「我就是沒文化！」穆哥兒惡狠狠的說道，說實話，還真沒什麼東西能證明這位是有文化的，他又不能去考學，他又是東平郡王，又是聖人惟一的外甥，所以誰敢說他沒文化。不過還真沒人會說他有文化。

  這回做學政，其實說白了，就是金鈴想讓他們出來，好培養感情，可是其實江南的科考一直是大問題，因為江南這邊的學政，各種奇葩，穆哥兒其實現在特不喜歡管事，有那功夫他還不如陪著媳婦去逛街呢，可是他是主考，他管著事呢。真的有事，他還是跑不掉。

  以穆哥兒的性子，其實就是拉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讓我現在不舒服，我讓你後半輩子全家都不舒服。耽誤他談戀愛的，不管是副主考，還是當地的學政，全被他給虐了一個千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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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人家真不是故意煩他的，人家是想著，王爺年輕，又是帶著家小來的，人家其實真是欺他不懂行。這些人都是文人，腦子其實真不好使，也不想想，當年甄家的覆滅可沒多久，全是這位小爺折騰的。

  穆哥兒領差事是找劉睿領的，劉睿是那種聽老婆話的男人嗎？好吧，有時他是聽，不過劉睿是那種喜歡把利益最大化的主，這回既然穆哥想去追妻，順便幫你親舅舅干點活吧。於是把一些密折給穆哥兒看了，不然穆哥兒怎麼會被傷成這樣。穆哥一看就煩了，把這事辦了，他哪有空陪瑗兒？這樣不被劉睿打，什麼事不打？不管怎麼著，該接的事，還是得接，於是到了地方，該辦還得辦。

  為了有時間玩，穆哥兒才懶得跟人虛頭八腦呢，他是坐船去的，但是他身邊的人全都騎快馬先到江南的。該埋的線埋進去，然後就等著引爆。不等學生們選爆，他直接拿了副主考們送上的名次，把人全關進了大牢，派人回京匯報，並且請江南各書院的山長來糊名閱卷，定名次，自己親自站在貢院的門口，對學子們深掬一個躬，說自己能力不成，所以公布成績晚了，但是，他惟一能保證的就是公正。

  學子們，特別是貧寒的憤青學子們，這一下全都感動了，江南那一年的弊案總算是消彌於無形了。於是人家忙得解決後續時，穆哥兒已經帶著老婆，妹妹玩去了。表了態，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其它的就由著劉睿派來的人跟進就成了。

  賈瑗其實對江南科考的弊案其實也有所耳聞，畢竟她是賈家的女兒，江南自成一體，能自己開科考，說是朝庭對江南的優待，與看重，又何嘗不是對江南文士的一種妥協。正是這種妥協，其實也就養刁了一些人的胃口，他們知道朝庭對這些士子們其實是沒什麼辦法的。不然也不會派個小孩子來了。為啥派他，他是聖人的親外甥，他是郡王，身份夠高，又沒什麼文化，多麼適合當利刃的一位啊。不然她剛剛也不會嘻笑穆哥兒是土豪了，有錢沒文化，於是反而更容易得到那些士子們的心，我沒文化，我找有文化的給你們公平，反正我是粗人，但是我不會害你們。正是這樣，反而更容易被認同和接受。

  回到房間，賈瑗放下頭髮，回頭看了並沒有更衣的穆哥兒，他收回了剛剛不羈的笑容，專心的看著書桌上不知道誰送來的東西，賈瑗不管穆哥兒的公事，她對那個不感興趣。洗了臉，梳了頭，他竟然還一動不動。

  「怎麼啦?」

  穆哥兒直接把那個轉給了她，她瞟了一眼，這是穆哥兒寫給劉睿的摺子，現在摺子回復了，下面滿滿的硃批，不得不說，劉睿的字比穆哥兒的字好看多了，賈瑗先看看穆哥兒的摺子，寫得很隨意，不是駢四駢六的文體，他很平實的把江南事做了一個總結，怎麼發生，怎麼處理，然後請劉睿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很正統的一個書面報告，當然，言辭是很簡潔的。看著沒什麼負擔。不過劉睿的回覆就複雜多了，不過賈瑗看完了頭皮就麻了。

  劉睿不害死外甥就不放心嗎？這位竟然打算封外甥當鐵帽子王。

  「你準備怎麼辦？」賈瑗性子跟艾若可不同，若是艾若，只怕現在就開罵了，不過賈瑗不是她，她想知道穆哥兒怎麼想的。畢竟他才是劉睿養大的，也許劉睿是真心的疼愛他呢。

  「你呢？咱們兒子將來還能當王爺呢，你看其它三王家，其實都已經沒王爵了，可是人家還是王爺、王爺的叫，我可不想讓人這麼埋汰我兒子。」

  「你真的想要這個嗎？」賈瑗現在不想談兒子這個問題，那個他們還沒圓房呢，談什麼兒子。賈瑗先不急著吐糟，先問這個吧。

  「我問你啊，你想要嗎？」穆哥兒抱過賈瑗，他們雖然沒有經過最後一步，但他們之間卻已經親熱很多了，無人時，他已經能很隨意的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兩人說說話。

  賈瑗也習慣了，此時她其實挺放鬆的，如果沒有那個摺子的話。她覺得自己其實真的可以更放鬆。

  「不要，如果有孩子了，我寧可他平平安安的。帽子是鐵的，他們的脖子又不是鐵的。穆家就剩下咱們這一支了。不管再不喜歡穆家人，總不能真的背祖忘宗，從此讓這一支絕跡。」

  「所以老話說得沒錯，家有賢妻，夫無橫禍。我舅舅從小說教我，對於不是自己的東西，可以想，但人家給你時，要想想，你要不要得起。」穆哥兒呵呵的冷笑起來。

  賈瑗明白，劉睿跟穆哥兒說這話時，一定還是皇權的競爭期，他那時是沒什麼優勢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對他們來說，那時，才是真的舅甥倆吧！

  賈瑗放心了，她想好好過日子，她現在覺得跟著穆哥兒這樣四處遊蕩很幸福，有錢有閒，日子過得恣意，這是母親想了一輩子也沒能實現的。

  「要不，你跟聖人說，你不要爵位，你要假期，等這假期完了，我們去山西吧，那裡的古榆木雕很出名，還有那裡有自己獨有的家具文化。」

  「你不是想寫本飲食的書嗎？我們喜歡家具不能告訴別人，但是我們可以寫本飲食書，讓聖人知道，我們去吃喝玩樂去了。」穆哥兒喜歡看到賈瑗談起家具，木料時那雙眼放光的樣子。

  「那我們寫一本《食在天下江南篇》？」賈瑗多麼聰明的人，他們喜歡家具，讓人知道了，其實容易落把柄，被人所利用。更何況，他們還打算買個鋪子，自己來做，這更容易讓人鑽空子，畢竟來說，穆哥這些年，在江南是把人得罪死了，人家不會恨皇家，只會恨穆哥兒的狠絕無情。

  「知道了，我會寫的。」賈瑗準備起身了，卻被他環在了懷中。

  「要不，我們試試，能不能生兒子。」穆哥兒的臉此時比賈瑗還紅，他們同被窩也睡了好些日子了，由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彆扭，彆扭在於，你讓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天天有美人在懷，卻只能蓋棉被純聊天，這個就是折磨了。今天好容易都談到兒子了，再不利用機會，穆哥兒覺得自己真的白當了狠辣王的名聲了。

  「萬一是女兒呢？」賈瑗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回了這麼一句。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只要你生的。」穆哥兒激動了，但是，馬上強調，「只要是你跟我生的。」

  賈瑗大笑起來，當然，沒笑完，她就被抱起，別看在太妃心裡穆哥兒身子弱，但這些年，艾若又不是吃素的，打架當然不能跟小呆，小黑炭比。可是對付賈瑗那是分分鐘的。

  賈瑗是雛兒，可是穆哥兒真不是，雖說沒人說往他屋裡放人，可是他跟著賈赦，還有董長卿這些人，不是說學好不容易，學壞分分鐘嗎？過了十五，還沒開過葷，這對賈赦這些人來說，就是罪過了，找個活好盤亮的，穆哥兒很容易就知曉了什麼叫人事。

  當然了，這些他不會告訴賈瑗，世家子弟都是這麼被帶出來的，賈珠沒有，那是因為賈赦很明白，艾若的性子如何，她不允許她的兒子沾上這些壞習慣。而當時，穆哥兒可還不是二房的女婿，更何況，那會，穆哥兒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時期，他簡直就找不到目標一般。那時的引導，不能算是解放，只能說溫柔鄉讓他得到了暫時的逃避吧！

  現在他倒是挺感謝賈赦了，想想之前那個風情萬種的花魁，再看看表面強悍，此時卻微微顫抖的賈瑗，他森森的有一種全身都爆開的感覺，他想到自己第一次時的生澀，現在真的在賈瑗這兒生澀了，連動都不敢動，他才是真的會被自己鄙視死的。

  基本上過程上，穆哥兒真的表現得非常好，一點也沒把賈瑗弄疼，而事後，賈瑗則狠狠的咬在了穆哥兒的肩膀上，她雖然兩世都沒跟人做過，可是對方是不是第一次，她還是知道的，這位明顯不是五姑娘教導出來的，這技術，也不自己YY看書能學會的，所以，她成接盤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