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又要出門

  「要把那些羞死人的東西拿出來嗎？」

  站在大衣櫃前，繡珠滿臉糾結，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拿出那件犀利的法寶。

  「小姐應該是不懂這種事，才會變成這樣……」

  後面的話太過羞恥，繡珠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好腦補著其中的畫面，越想越是不堪。

  「可現在拿出來又太早？這該怎麼辦？」

  「不對。小姐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紀，也是時候知道這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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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一番天人交戰後，繡珠漸漸的有了決斷。

  打開衣櫃，繡珠滿臉謹慎，仿佛如臨大敵伸出手，朝著衣櫃最底下摸索過去。

  小手穿過柔軟的布質，接觸到一個稍微硬的物件，繡珠知道自己要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明天趁小姐不注意，偷偷的放在小姐的房間。」

  繡珠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嗖的一下，以閃電般的手速將東西拿出來，中途沒有一刻停留，也沒有一絲好奇，直接將東西塞進胸口中。

  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運動，就這麼一會功夫，繡珠整個人已經汗流浹背，臉上卻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的笑容。

  「有了這個東西，想必小姐就會懂那些事情。這樣也不會……」

  金陵開城救民的第二天。

  在賑災這段時間裡，步菲嫣打算一改慵懶的態度，一大早就睜開眼，在繡珠的服侍下穿戴好衣服。

  「小姐，您起來啦！」

  聽到管家的聲音，步菲嫣沒來由的有一種挫敗感，自以為今天起的很早，沒想到管家已經在前廳候著。

  「小姐，今天還有什麼吩吩咐嗎？」

  張管家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沒有，那老奴就去東城了。」

  「是這樣的……」

  說話時，步菲嫣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張管家本能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容愈發旺盛，說話的口吻也更加親切，只是言語間也帶著一種謹慎的閃爍。

  「小姐，您有事啊？」

  「我今天想陪你們去一趟。」步菲嫣小心翼翼的說完這句話，就一直觀察著管家的神色。

  「啊！」

  管家先是張大著嘴巴，神情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接著拉長著下巴，似乎非常驚訝的瞪大著雙眼，本就不明亮的眼神也變的一片渾濁，沒有絲毫色澤光彩。

  步菲嫣心虛的反問道，「不行嗎？」

  她知道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是為難人，可沒想到管家的態度竟然會這麼誇張。

  來到這個世界也快兩月，一共就出去過兩次，可每次都沒什麼好事。

  「這個……當然可以。」管家尷尬的乾笑幾聲，明顯就是口不對心。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張管家還以為自家小姐這段時間，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可沒想到才剛過一天，這種不幸的預感就來臨了。

  前天晚上，侯爺的囑咐還歷歷在目，措辭更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管家自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發生那場事故後，小姐原先的性子好像又回來了，流著步家血脈的步菲嫣，終於引爆了天生暴躁的因子。

  這種耿直的性格落到一個男子身上自然無所謂，說不定還能博一個熱血的好名聲。

  可對一個有身份的女子來說，這無疑是一場災難。

  第一次出門，就將喬裝的皇子打了，身為步府的管家，老張自然知道這件事，反正沒人知道也就算了。

  第二次出門更是引發了偌大的風波。

  在管家心中，那個金陵第一號混球打了就打了，誰叫對方不知死活的叫囂步府。

  接著又打了那位狀元爺的獨母，這到不是說步府惹不起對方，可在張管家看來，自家小姐僅僅為了一個侍女就搭上自己的名聲，這才是最不應該的地方。

  如今金陵開城賑災，那東城少不得那些腌臢之事，依照小姐如今的性格，只怕少不得會惹出不小風波。

  步府不是怕事，但步府上下都不希望，自家小姐沾上傳聞，不管是好還是壞。

  樹大招風。這與民聲的好壞沒有一毛錢關係。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低調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才是張管家最擔心的地方，可作為一個家奴，他哪裡能反駁主子的命令。

  明知道前面有天大的難處，還不是只有硬著頭皮上。

  管家這麼明顯的不情願，肯定瞞不過步菲嫣，可是她真的想去現場看看，這和熱鬧沒有關係，只希望通過自己的眼見為實，將這件事能塵埃落定畫上圓滿的句號。

  「管家，是不是要求令你為難了？」步菲嫣露出一副虛情假意的嘴臉，神色里根本就是無所謂。

  「這個怎麼會？哈哈。」

  張管家敢反駁嗎？

  自然不敢，苦笑道，「那小姐什麼時候過去，老奴這邊好去安排。」

  「就現在。我和你們一起去。」

  事已如此，張管家還能說什麼，對著一旁的繡珠吩咐道，「記住一定要照看好小姐。」

  在「照看」這個字眼上，管家著重加強了音調。

  繡珠很快就領悟到這個意思，有些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上次在宴席發生的打架事件，或許考慮到步菲嫣的面子，管家並沒有執行家法。但作為婢女，繡珠落下一個看管不當的罪責，自然少不了管家的訓斥。

  繡珠知道這是管家對自己的警告，只是暗自希望今天不要發生其他事情。

  發生這樣的事情，繡珠從來沒覺得有任何委屈，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步菲嫣，在她看來這就是自己的過錯。

  侍女除了服侍工作外，在這樣的場合本身就要起一定的勸導。

  「小姐，老奴這就去安排坐駕。」

  「管家慢走。」

  步菲嫣揮揮手告別，一臉無良的笑容。

  管家的不情願，步菲嫣只能看在眼裡，她知道這個要求很為難，對方因為身份無法拒絕，如果步文還在府里，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吃癟。

  「其實如果不是那婆子故意刺激，我怎麼可能出手？」

  以當時的場景，其他人或許礙於身份無動於衷，或許換做以前的步菲嫣，以她柔弱的性格，也只會痛苦的閉上眼哀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