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走歪路

  這浴桶真是大，就像一個小型游泳池，大到步菲嫣就算平躺著，頭腳也夠不到木桶的邊緣。

  這邊步菲嫣耍弄著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玩的不亦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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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冷靜下來的繡珠卻是心思重重，看向步菲嫣的眼裡時不時充滿了掙扎，嘴唇上下啟和好幾次，很顯然想說些什麼。

  「到底該怎麼說？要是小姐真有那種愛好該怎麼辦？」繡珠眼裡閃過一絲決然，「既然小姐喜歡，我是無所謂。可是小姐以後總是要嫁人，這件事傳出去那可怎麼辦？」

  繡珠的心不在焉終於引起了步菲嫣的注意力，「繡珠你怎麼啦？是不是太累了？」

  「沒……沒什麼。」

  慌慌張張的回了一句後，繡珠就陷入了沉默。

  水氣氤氳環繞著曼妙的軀體，在水蒸汽的薰陶下，步菲嫣臉上渲染著似醉酒後的嫣紅，本想多泡一會兒舒緩心情，可今天卻不是一個好日子。

  「好了。我泡好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步菲嫣猛然從浴桶中站立起來，身上的水珠沒有任何的阻隔，順著光滑的肌膚落入桶中，驚起一朵朵浪花。

  除了水珠濺落時，依稀發出的滴答聲外，室內落針可聞。眼前光滑白皙的玉背，猶如上等羊脂白玉，在昏暗的油燈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繡珠脆弱的小心臟，開始不爭氣的砰砰跳。那天在門外偷聽的靡靡之音，仿佛還在耳邊迴響。

  「繡珠？」

  步菲嫣疑惑的聲音，將她從呆滯中拉回了現實。

  「小……小姐。」

  「你怎麼啦？」

  說著步菲嫣就張開雙臂，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性動作。

  「沒什麼。奴婢這就給小姐擦拭身子。」

  繡珠死死的咬著嘴唇，充血的朱唇與玉白的牙齒，形成鮮明的反襯。

  背對著繡珠的步菲嫣，壓根就沒注意到後面的事。

  還好她沒有回頭，要不然看到自己小侍女臉上的酒醉醇紅，非得巴拉問個不停。

  繡珠暗自掐了一下大腿根部，劇烈的疼痛帶來一種快意的清醒，拿起木架上掛著的絲巾，一雙顫抖的小手慢慢的伸向前方。

  感受著絲巾與背部的摩擦，如有若無，似乎如一陣清風拂過，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效果。

  「我自己來吧！」

  步菲嫣只當繡珠是太過勞累，並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還是奴婢來吧！」

  繡珠下意識的趕緊回道，軟趴趴的胳膊僵硬了幾分，順帶著加大了力氣。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繡珠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可現在不同了，

  以往無比熟悉的過程，如今看來卻多了幾分曖昧的旄倪。

  內心經過前百般掙扎後想，繡珠終於開口問道，「小……小姐，您是不是想要奴婢陪浴？」

  「陪浴？」

  步菲嫣已經從浴桶跨出，站在裘皮製成的毛毯上，聽到這個問題，腦袋上冒出一連串的問號。

  「你問這個幹什麼？」

  伴隨著這句話，步菲嫣突然轉過身子，看著今天古里古怪的侍女。

  「啊！」

  突然遇到這一幕，繡珠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朝後跌到過去，摔在地板上。

  好在有毛毯的緩衝，除了一聲悶響外，到也沒什麼大礙。

  「你今天怎麼啦？」

  步菲嫣趕緊將繡珠扶起來，清澈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侍女，「生病了？」

  腮紅的臉蛋，終於引起了她的重視，毫不遲疑的伸手摸向繡珠的額頭。

  「不怎麼燙啊？」

  正疑惑的步菲嫣，壓根就沒注意到繡珠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

  「奴婢沒事。」

  繡珠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張，快速的服侍自家小姐。消逝的時間線，在這一刻被無限緩慢的拉長。

  「真的沒事？」

  繡珠點點頭，壓根就不敢開口回答。

  「奇怪！」

  詭異的場景，讓步菲嫣不知道該怎麼詢問，「繡珠什麼時候變的像小菜花一樣？」

  經過這段時間，該遭受批判的慵懶日子，

  令步菲嫣原本就不是很細膩的心思徹底消失的無影無終，完全沒有絲毫羞恥心的她張開著腿腳，整個人就好像一個豎立在空中的「大」字。

  「封建社會的糟粕啊！」

  步菲嫣假模假樣的嘆了一口氣，充滿著對這種制度的不恥。

  可臉上享受的笑容，卻出賣了這一切。

  「其實第一次聽說有人要服侍我的時候我是拒絕的。因為，你不能說要服侍，我就馬上伸手享福。

  我也是長在紅旗下四肢健全，有著正確人生觀的人。這樣做非常對不起我這麼多年受的教育。

  可是後來我知道不這樣做，那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經過這麼些日子，感覺還不錯。你好，我好，大家好。沒辦法，落後的時代，從來就沒有人權可言。

  我要讓其他人知道，我不是故意矯情。如果有一天你們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是這個樣子……嘿嘿！」

  訴說著內心惡搞的獨白，步菲嫣嘴裡發出痴痴的傻笑。

  「小姐，好了。」

  「哦！」

  甩開腦子裡的瞎想，步菲嫣穿著中衣來到閨房。

  「小姐，你先休息。奴婢去收拾浴池。」

  繡珠剛準備走，就被步菲嫣攔住，「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那奴婢就先告辭了。」

  繡珠如此灑脫的態度，到是令步菲嫣嘖嘖驚奇，

  「這丫頭今天到底怎麼了？換做往常說什麼也要把事情做完才會離開。真是奇怪？」

  沒有讀心術的步菲嫣，自然不知道那清秀的婢子，腦海里竟然會有如此「骯髒」的念頭。

  她是獨身主義沒錯！但這不代表她會玩百合之戀。

  收拾完浴室後，繡珠並沒有打擾步菲嫣，選擇從另一邊的小門離開，走在長廊饒了一圈回到房間。

  「怎麼辦？怎麼辦？」

  此刻，繡珠真是又急又悔。

  急的是事態好像越來越嚴重，悔的是剛才為什麼不一鼓作氣的將事情說出來。

  趁現在為時尚早，繡珠有責任也有義務，將那位走上歪路的小姐重新拉回正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否則等到木已成舟，那可就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