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冷暴力

  「語言暴力」

  這個時代的人並不懂這個詞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一位少女，就這樣被他們流言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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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死我了！這些人全都是胡說八道。」

  馬車裡的孟雅蘭氣的面色發青，心中更是深深的後悔，不應該約步菲嫣出來。

  「呵呵！」

  兩位嬤嬤冷眼旁觀著一切，「早知道這位名聲臭，沒想到卻是臭不可聞。」

  海棠則是擔憂的看向繡珠，因為兩家小姐的原因，她與繡珠的關係也是相當親密。

  遇上這種事，她也只能站在這裡干著急。

  「小姐！」

  「沒事！」步菲嫣冷聲道。她知道繡珠安慰自己。但她不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孩，不需要這種照顧。

  前世她一個人舉目無親的在城市打拼，敢拍著桌子朝老闆咆哮，也拿著辣椒水噴過色狼。

  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樣的委屈沒受過。

  這些經歷早就將她的心裡鍛鍊的異常強大。

  步菲嫣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一顆鋼鐵般強硬的內心。

  李勇一臉鐵青的看著周圍的人群，他不可能真的將這些愚民殺掉，虎目含煞的掃向人群，終於讓他找到了一隻「雞」

  「聽說步菲嫣這個小娘皮，長的非常丑。這也難怪，步文長的就像黑毛鬼……」

  李勇凌空一躍將說話的男子拎了出來，隨地丟在地上揚起了好大一陣灰塵。

  「你要幹什麼！」男子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不打自招的說道，「我說幾句話，犯什麼法？」

  「當眾議論侯爺家事！」李勇殺氣騰騰的冷聲道，「來人，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狂徒。掌嘴！」

  蘊含內力的聲音傳遍全場，剛才還議論紛紛的場面，瞬間變的壓雀無聲。

  心中早已升起邪火的甲士，將腰上別著的刀鞘取了下來，滿臉獰笑的走過去，拿著刀鞘瘋狂的抽打著男子。

  「殺雞儆猴！」

  李勇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兩名甲士下手非常狠毒，一人將男子擒住，另一人拿著刀鞘瘋狂的抽著嘴巴。

  雪白的牙齒帶著絲絲血跡，在空中四散濺落在地上。

  就這麼兩下，男子已經疼的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滿口鮮血直流看起來無比嚇人。

  不少人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眼神驚恐的看著李勇，就怕他將自己揪出來。

  對於被打的男子，卻並沒有多少人同情他。

  「活該！你說步菲嫣也就算了。竟然敢編排侯爺，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沒有功名在身的普通人，亂嚼舌根子，數落著朝廷官員，就算殺了也為過。

  男子就算挨了這記打，也絕對逃不過牢獄之災。

  安靜的現場，那痛苦的哀嚎聽起來格外刺耳，步菲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李將軍住手，放了他。」

  繡珠愣了一下，一言不發的朝李勇走去，只不過步伐相當緩慢，對於這些人她是深痛欲絕，巴不得他多受點罪。

  「將他收監看押。」李勇冷聲道，一雙虎目巡視著全場，頓時無數個頭顱低了下去。

  以龜速運動的繡珠，終於趕到了現場，「將軍，小姐說放了他。」

  李勇下意識的朝著馬車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變的面無表情，高聲道，「今天算你走運。我家小姐心善，姑且放你一馬，下次休要再犯。還不快滾。」

  甲士將男子丟在了地上，男子張著嘴不顧鮮血直流，跪在地上吐詞不清的拜道，「諧……謝，大……小姐，九……命之恩。」

  說完後，男子捂著臉急沖沖的離開了這裡。

  李勇翻身上馬，「走！」

  聽到這個字眼，圍觀的群眾頓時化作鳥散獸，讓出了一條更加寬廣的路，在也沒有人敢亂說話，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相比孟雅蘭與海棠臉上的欣喜，兩位嬤嬤不屑的恥笑一聲，「步府，真是好大的威風。」

  身為教養嬤嬤，理應不該說出這種無禮的話，否則憑什麼教養別人。

  可這兩人就偏偏與步府有仇。

  步菲嫣年幼時，步府棒殺過一位嬤嬤，也就是她們口中的黃媽。

  三人是同一批的宮女，又是一起進的女戒司，在加上同在金陵任職，這三人關係還算比較好。

  黃媽被殺的事情傳出來後，兔死狐悲之下，連帶著兩位嬤嬤怨恨上了步府。

  當然她們也頂多是落井下石、發發牢騷。

  除了車輪滾動的聲音外，外界落針可聞，一點也不符合節日熱鬧的氣氛。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那自不必說。

  坐在馬車裡的步菲嫣面無表情，儘管心裡能想開，但不代表她會微笑面對這一切。

  滿城皆敵，此刻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經過今天這件事後，儘管能起到威懾效果，但暗地裡只會激起更多人的誹議。

  「真是雪上加霜！」步菲嫣自言自語的輕嚀一聲，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

  秦淮河北岸的碼頭處，已經搭建好了一個巨大的高台，無數身穿盔甲的兵丁，手持長戟，將整個高台團團圍住，禁止尋常百姓靠近。

  高台西面停放著各式各樣的馬車，東面則是露天的場地，專門供平民觀看這次的盛典。

  高台的正前方就是秦淮河，端陽的龍舟將從這裡出發。

  今年由於發大水的關係，百姓都認為是觸犯了水龍王，所以趁著端陽節好好祭拜，祈禱今年能風調雨順。

  相比往年的端陽，今年無疑是更熱鬧一些，也更隆重。高台東面的露天場地此刻已經是人山人海。

  步文一大早就領著城中的兵丁做著布防工作。此刻正與州刺史吳庸。商量著今日的形成，突然有一人小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匯報。

  隨著聽完事情經過，繞是步文這麼多年不帶兵，在家修身養性也不禁怒火上頭。

  猛地的一跺腳，將那青石地面深深踩了一個小坑，下巴處的絡腮鬍根根一炸開，可謂是憤怒到極點，突然冒出的動靜將吳庸嚇了一跳，急忙走過來笑道，「不知侯爺因何事發怒？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亂子。」

  「沒有。」步文勉強壓下心中的火氣，「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