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腹黑丞相的寵妻> 第601章 終章(8)

第601章 終章(8)

2024-05-28 13:17:17 作者: 尉遲有琴

  西秦皇后一顰一笑不落威儀,全然一國之母的風範,同昔日婧公主的莽撞耿直脾性截然不同。

  「御花園內的茶花開了,這大雪日正好觀賞,諸位使者倒是趕上了好時候。這邊請——」薄延作為西秦丞相,擔負起了接待來使的活兒,每行至一處景致,多半是他在做解說。

  西秦大帝慣常冷麵,不怒自威,自是讓人畏懼,只敢敬戴。而薄延雙眸沉靜、面帶笑意,氣質仿若上好青瓷般溫潤,可即便是這樣一副無害的面孔,卻也讓兩國使臣不敢輕慢。

  被笑面虎咬上的滋味,那才是生不如死。

  本書首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聽著薄延的謙謙解說、細心指引,行在人群末的趙拓卻覺得甚是蹊蹺。這位西秦丞相做事從來以沉穩著稱,猶記當初司徒將軍被俘,婧公主前往突厥大營相救,其後得西秦相助,薄延親自送婧公主同司徒將軍回大興邊界……

  如今,西秦皇后竟與大興榮昌公主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那麼,曾目睹榮昌公主容貌的薄延,難道就不曾有過疑惑?

  即便有他們大興的使臣在此,自昨夜至今朝,薄延卻並無半分心虛,更未曾想過要同大興使臣解釋一二,仿佛對薄延或是對西秦來說,白氏皇后的容貌本該如此。

  越是坦然,越有蹊蹺。一旦認定了事實,便再不容易被眼前景象所蠱惑。

  從前無人去細究的巧合,一一在眼前鋪開。婧公主故去半年,西秦竟改年號為「榮昌」,連景元帝也認為是西秦大帝感懷婧公主故去,恰以此紀念罷了,卻無人敢往那位白皇后的身世上去想。

  如今看來,樁樁件件皆有跡可循。

  越是深入,越是可疑。

  趙拓尚能忍,不過暗藏心中,楊峰卻忍不得,憋著一口鬱悶,待途徑秦宮內的校場時,楊峰忽然對韓瞳道:「聽聞韓將軍自幼習武,深得乃父之風,不知是否敢與我一較高下?」

  東興使臣當眾挑釁北晉青州王,卻不稱其為王,只以舊日「將軍」的名號來稱呼韓瞳,這仍是以北晉為東興叛臣的意思。

  風骨猶存的盛京楊家嫡長子,著實讓在場眾人震撼了一番。

  一時氣氛有些微妙。

  楊峰並未言辭過激,不應戰顯得懦弱,可若是太過出風頭,又容易毀了北晉的名聲。

  韓瞳陷入兩難境地,笑對西秦大帝道:「大帝,有皇后同東興公主在此,本王若舞刀弄劍的話……」

  西秦大帝握著皇后的手,沉吟道:「雪中切磋,別有一番滋味,薄相?」

  不消大帝再多說,薄延不慌不忙地接過話茬,笑道:「既然兩國的使臣大人有這般雅興,前方便是校場,倒可進去賞玩一番。平日裡大帝也喜愛射箭、投壺、擊鞠,雪天不宜擊鞠,投壺又過於簡單,不如便以射箭為比試,輸的一方罰酒三杯。大帝以為如何?」

  西秦從中周旋,全了兩邊的禮節,薄延向來最能張羅,什麼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便是深思熟慮過了。

  大帝緩一點頭:「便以『忘憂醉』為罰,輸了的連飲三杯,就此作罷,不可傷了和氣。」

  作為賓客,主人一方發了話,作為賓客的北晉同東興不得不遵從,這是基本禮節,何況西秦已給足了兩國面子,誰輸了也不至於太丟臉。

  待入了校場,黑甲軍將箭靶等備下,望著那弓箭和數十道箭靶,楊峰忽然又道:「聽聞大秦尚武,百姓多是馬背上長大的,皇后娘娘更是戰神白大元帥之女,自是女中豪傑。不知是否有幸一睹皇后娘娘英姿,射出第一支箭?如有冒犯,還請大帝同皇后娘娘莫怪。」

  「……」

  楊峰此話一出,不止是西秦,連北晉韓瞳那邊都愣了,東興這是失心瘋了?居然對西秦皇后起了心思,公然讓皇后舞刀弄槍?

  趙拓也急了:「楊大人……」

  三公主百里柔的眼底亦有一絲異樣,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始終緘默不言。

  「皇后?」即便是這般無禮的要求,西秦大帝聽罷卻並無任何惱意,反而捏了捏皇后的手,似問詢似安慰,唇角甚至還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西秦皇后氣度非常,坦然望向楊峰,笑道:「既然兩國使臣有此雅興,那便如楊大人所願,本宮獻醜了,且為這校場添一份暖意。不過,本宮許久不曾彎弓射箭,若是待會兒射不中箭靶,還望兩國使臣莫取笑。」

  「豈敢,豈敢?」

  「皇后娘娘盡力而為便是。」

  聽西秦皇后這樣說,眾人一團和氣地笑了。

  北晉那邊韓瞳眯起了眼,盯著楊峰的動靜,他想看看東興在玩什麼把戲,居然專挑西秦皇后來招惹?

  西秦皇后連一身宮裝也不曾換過,只是解下了大紅猩猩氈的禦寒斗篷,近旁的梵華立刻接了過去。

  見皇后答應射出開場的第一支箭,連同君越在內的西秦大臣都捏了把汗,這位皇后自入宮以來,從來一身病體,陛下將皇后藏于禁宮,不肯讓她受半分委屈,怎麼可能拿得動弓箭?

  方才皇后雖有謙辭在先,可若是真射不中箭靶,那丟的可就是大秦的顏面了。

  校場內,箭靶有遠有近,依次排開,最近的那道不過十步遠,但凡是習過武的,想必射中箭靶不會太難。

  有人遞上弓箭,皇后握在手裡,忽然回首望了大帝一眼,那一眼是何意,也唯有大帝才知曉。大帝亦望著她,靜立不動,唇邊的笑似有似無。

  久違了的弓箭,她已有三年不曾摸過。

  「皇后娘娘,這弓箭可還用得順手?若弓力不合適,末將再換過。」校場內的黑甲軍校尉問道。

  越是這般相問,遲遲沒有動靜,眾人反倒越是緊張。

  承親王君越忐忑了一夜,又繼續忐忑下去,他不知東興那邊想做什麼,亦不知這一箭能否射中,中或不中似乎都會發生些什麼,他很期待,又很不安。這種被放在刀俎上的感覺……

  君越正待說句什麼來搏一搏皇兄歡心,忽見皇后收斂了唇邊的笑容,彎弓搭箭,弓如滿月,她看也不曾看近旁那幾道靶子,而是毫不猶豫地朝百步之外的箭靶射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