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說親

  劉嘉佳皺起眉頭，「韃靼這些年從互市中得到的好處頗多，應該不太容易發起戰爭，就怕瓦剌在其中挑撥，他們聯手的話，朝廷就要興兵，那樣奴兒干就沒人管，奴兒干前期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黃子軒點頭，「我也是怕皇上要興兵，才趕回來，奴兒干想要徹底歸順朝廷，至少還需要三年的時間，這個時候實在不易起兵打仗。」

  劉嘉佳接著說，「關鍵點還是瓦刺需要糧食，韃靼這些年都從歸綏城買走大量的糧食，應該有不少存貨，度過災年不難，主要還是瓦剌，馬上秋收，如果將原本賣給韃靼的糧食賣給瓦剌，事情也就解決，只怕韃靼不大容易答應。」說著看向黃子軒，「奴兒干也盛產糧食，今年能不能運一些到歸綏城？浙江、湖光各地都是產糧大省，只是量要控制，也不能讓他們吃得太飽，咱們也得留些存貨，有備無患。」說著還肯定地點點頭。

  黃子軒大聲朗笑，抱著劉嘉佳說道，「和齊先生想的一樣。」

  劉嘉佳想讓黃子軒臥床三天，可是有人不讓她如願，第二天徐長青一早就到都督府，很不客氣地讓曉春為他上一份早膳，黃子軒聽到稟報後氣得翻白眼，他就沒見過比徐長青臉還厚的人。

  

  劉嘉佳知道徐長青來肯定是皇上的授意，所以囑咐黃子軒注意傷口後，放他到前院去見徐長青。

  徐長青見到黃子軒的第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受傷了？」

  黃子軒「哼」一聲，「消息聽靈通呀。不愧為錦衣衛指揮使。」

  徐長青不理他，聽他說話中氣十足，知道沒事，說起正事，「今年江浙、湖光都豐收，皇上的意思是可以現在著手運一些到歸綏城，趁這個時候打通與瓦剌的互市，今年就在歸綏城交易，明年再選址。」

  黃子軒自然同意，「朝廷今年風調雨順，糧食有，就是賣給瓦剌和韃靼多少，價格定在多少朝廷既能賺錢，韃靼和瓦剌也能接受。最主要的事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聯合在一起，你也知道現在朝廷處於特殊時期。」

  徐長青點頭，「這也是我要和你商量的細節，你在歸綏城三年，對韃靼和瓦剌的了解頗多，見過你我也就知道下一步怎麼行動。」

  兩人商討一上午，黃子軒正端著茶沉思，徐長青扔下手裡的毛筆，高聲叫道，「曉春，我聽說府里的紅燒肉特別好吃，給我上一大碗，還有獅子頭。」曉春在門外無奈地應是。

  黃子軒斜眼看他，徐長青很無賴地說道，「你怎麼還沒習慣？」

  黃子軒難得語重心長一回，「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娶妻生子，想吃什麼都有了，我夫人有很多食譜，都可以送你。」

  徐長青看白痴一樣地看他，「要是有人願意嫁給我，你以為我想打光棍。」

  黃子軒詫異地看他一眼，「你是朝廷的二品大員，想要嫁給你的姑娘一大把。」

  徐長青搖頭，「為著我的官位嫁給我，和沒有什麼區別。」

  黃子軒終於認真地打量他，徐長青看不過去，「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和夫人相愛相守，我就不能也遇到一個願意和我長相廝守的人？」

  黃子軒點點頭，「能，很能。」

  黃子軒和徐長青花了三天商討完，黃子軒起草了摺子，派人送到宮裡，按理說歸綏城的事應該徐長青寫摺子，可是他以字丑為由說什麼也不寫，黃子軒拿他沒辦法，只能屈就一次。

  曉春在前院迎到徐長青的時候瞪圓了眼睛，驚訝道，「徐大人怎麼來了？」昨天已經商討完，今天怎麼一大早又來了。

  徐長青瞥了他一眼，怪他大驚小怪，「我來用早膳。」

  黃子軒起來時，劉嘉佳納悶地問他，「徐大人府上沒有廚子嗎？」

  黃子軒已經生不起來氣，無奈說道，「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是不是這樣無賴？你吩咐廚房，給他帶出來三餐吧。看這架勢，估計離京之前都要在咱們家用膳了。」

  劉嘉佳覺得好笑，點頭答應，加一雙筷子而已。

  皇上早朝後召見徐長青和黃子軒，問徐長青，「皇叔府上的菜餚就這麼好吃？」

  徐長青回味了一下，點頭，「我依稀記得我家是有水鄉的地方，吃的菜都有些甜味，後來輾轉到了北方，都督府人是寧州府人，府上的廚子南北結合，作出的味道很像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皇上不再問，他知道徐長青是個孤兒，可能只是留戀這個味道。黃子軒卻挑了挑眉頭，出宮後問徐長青，「你和皇上說的是真的嗎？」

  徐長青很乾脆，「假的。」

  黃子軒哼了一聲，他就知道。

  第二天黃子軒到了裕親王府看望裕親王，到的時候發現曹將軍和忠義侯都在，黃子軒詫異地頓住，趕緊上前行禮，「皇叔、曹將軍、忠義侯有禮。」

  裕親王揮揮手，「不必客氣，曹將軍和忠義侯擔心兒子，知道你此行時間緊迫，就來和我一起見你。」

  黃子軒點頭應道，「是，皇叔。」然後轉頭對最焦急的忠義侯笑道，「湯叔叔別擔心，建新在奴兒干很好，他專管都司的後勤，這是他的強項，也沒有危險，他在各個衛所都如魚得水。」

  忠義侯舒了一口氣，「這我就放心了，他自小不愛練功，身手實在不太行。去了奴兒干就送回來一次平安信，他娘擔心的睡不著覺。」

  黃子軒抱歉地說道，「是我思慮不周，這幾個月建新沒和我在一個地方，他在的地方偏遠，不方便寄信，但是放心，他絕對安全，跟士兵一起練武，進來功力見長。」

  忠義侯笑的見牙不見眼，「好，這就好。」

  黃子軒挑眉看向曹將軍，「曹小將軍和昌寧在濟南府一直安穩，我沒收到什麼消息，曹將軍是有何事嗎？」

  曹將軍搖搖頭，「不是為得他們，前兒剛收到他們的信，我不擔心。是這樣，你知道房家，就是我的岳家，有位老姑娘，是青川媳婦的親姐姐，未婚就死了丈夫，守孝三年後名聲不太好，就一直嫁不出去，如今已經二十二歲。這一直是我家夫人的心病，她聽說徐長青大人和你走得近，原本她想讓嘉佳和你提起此事，後來她覺得我和你說顯得比較重視，就讓我過來托你問一下徐大人是否有意，有意的話抽空和房家大姐兒相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