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坦言

  大蔣氏和郡王妃一直關係不錯，知道她是個實在的好人，真心地感謝，「多謝弟妹，我會的。」

  小蔣氏和大蔣氏走在路上，小蔣氏拉著大蔣氏的袖子哽咽著道，「母親，我沒有推趙氏，是她自己摔倒在地陷害我。」

  

  大蔣氏繃著臉，抽出衣袖，冷漠地快步走著，小蔣氏眼裡有恐懼，上前再次拉住大蔣氏的衣袖，就像拉住救命稻草一樣，帶著哭音說，「娘，你相信我，我真沒有推她。」

  大蔣氏看她瑟縮著的可憐樣子，卻不想安慰她，「我早就和你說過，想要背靠大樹，就在府上收著性子過活。子軒媳婦搬出去我鬆了一口氣，可是子鈺媳婦嫁進來你又重蹈覆轍，我勸過你許多次讓你將管家權交出去，這幾年咱們攢下的加上以後大房分到的錢，咱們即使搬出去也夠過活，可你卻一次次找藉口拖著不交，和子鈺媳婦爭來斗去，現在好，你們兩個兩敗俱傷。現在即使你能自證清白，老夫人病倒和子鈺媳婦小產卻是不爭的事實，你覺得郡王會怎麼辦？」

  小蔣氏嚇得臉色青白，大蔣氏不再說話，等她們到了正院，除了顯郡王，黃子鈺也回來，顯郡王對大蔣氏點頭，「驚動嫂子實屬不該，只是府上除了這樣的事，我只能叫嫂子過來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大蔣氏恭敬地站著，低聲回到，「郡王客氣，家裡出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我沒有管教好，還望郡王法外開恩。」

  顯郡王對大蔣氏一直很敬重，擺擺手道，「大嫂言重，都是一家人，自然不用大動干戈，只是母親病重，子鈺媳婦和子鈺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總得要有個說法。我不欲將此事鬧大，就讓子清媳婦照顧祖母，至於子鈺媳婦就得大嫂多費心。至於是非曲直，等子鈺媳婦醒來咱們再議。」

  顯郡王這樣的做法已經算是公道，沒有直接給小蔣氏定罪，大蔣氏繃著的神經一松。顯郡王自然不是不想偏向趙氏，只是他這些年也看出郡王妃病情的異樣，幾次下來發現只要郡王妃生病，府上準會發生一些事，這次郡王妃病的稀奇，前一天還高興地給樂樂縫荷包，第二天就病了，還得了傳染人的病，他順勢關了院門，暗中觀察，發現她在內室悠閒地偷吃點心，那是子軒媳婦給她特意準備的，特別香軟甜膩，不適合病人吃，她卻吃得香甜，尤其擦嘴的時候將下巴上的白粉蹭掉，露出有光澤的皮膚，身邊的丫鬟發現後驚訝地拿起粉給她補上。他看的又好笑又好氣。結果沒兩天府上就出事，他不由得懷疑子軒媳婦猜到府上要有事發生，此事很可能事關她，所以讓秦氏提前裝病。

  顯郡王聯想到子鈺媳婦幾次三番地要接他們回府，此事多半是子鈺媳婦策劃陷害子清媳婦，讓秦氏作證，讓他做主。所以他沒有著急將此事定罪。

  趙氏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黃子鈺坐在床邊守候她，她未語先流淚，斷斷續續地說，「相公，對不起，我沒能守住咱們的孩子。」

  黃子鈺眼裡閃過冷光，抬起頭時卻勾起嘴角說，「說的什麼胡話？這是咱們和孩子沒有緣，咱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你快不要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

  第二天劉嘉佳到顯郡王府後，先去正院看過老夫人，看她比上次病的重得多，丫鬟餵一碗藥撒出來半碗，渾身都不能動彈，一天只醒來一兩次，醒來後也說不出話。

  劉嘉佳讓明月放下補藥，去了趙氏的院子，趙氏臉色蒼白地倚著床上喝藥，劉嘉佳對她同情不起來，也不太願意和她多說，問候到了就告辭，到了郡王妃的院子，罕見地發現顯郡王坐在正堂，好像在等她一樣，顯郡王是個守禮的人，很少和女眷獨居一室。

  劉嘉佳上前行禮，顯郡王態度和藹，讓劉嘉佳覺得不像是要興師問罪，果然，顯郡王平和地說道，「嘉佳，說來嫁進顯郡王府幾年，為子軒撐起後院，生兒育女，功不可沒。尤其歸綏城和奴兒乾沒有你的大力支持怕是興建不起來，這些子軒和我說的時候，我大為震驚，沒想到你一個柔弱的女子有這樣的胸懷和謀略。」

  劉嘉佳想要解釋，顯郡王擺手打斷她，「不用解釋，我對你很是欽佩，你做了許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我問過你母妃，她對我全盤托出，由你保護她我很放心，由你做子軒的賢內助我更安心。我也知道你恐怕對顯郡王府沒有好感，甚至厭惡，只是現在顯郡王府有兩個病人，還望你抽出心思照顧一二。」

  劉嘉佳尋思一會兒，抬頭鄭重地回到，「要讓父王失望了，我確實不喜歡顯郡王府，所以搬出去住的時候，我內心是求之不得的，我剛嫁進來的時候老夫人對我報以最大的惡意，還好在歸綏城躲了幾年，回來後老夫人竟然對樂樂下狠手，從那時開始我就在心裡決定，我絕不原諒她，我能逼迫自己過來看望她都是為了相公不被外人詬病。否則我絕不踏進正院一步。至於二嫂，我只是有些煩，她的心思不難猜，她所求的都在臉上，我從沒制止她去爭管家權，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非得要將您和母妃拖進來，我很看不慣。母妃的身體在大同府吃了將近三年的藥才痊癒，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或者利用她。所以我參透她的計謀，瞞而不宣。至於大嫂，她也不算冤枉，妄求也是一種罪。所以，父王，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和您開門見山，在顯郡王府我只求一點，你和母妃康健長壽，幸福開心。其他的我都不在意，因為你們是相公、樂樂和寧寧在意的人，而我很在意他們，他們是我的親人，最親最親的人。」

  顯郡王在劉嘉佳走後，坐著一直沉思，郡王妃出來擔憂地看向他，「相公，嘉佳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