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安分

  年關又一次來臨，趙氏這次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動老夫人，老夫人派了韓嬤嬤到都督府，讓郡王妃和顯郡王回顯郡王府，顯郡王和郡王妃沒有辦法，畢竟老夫人是長輩，有孝道壓著，他們還是提出讓劉嘉佳派人送他們回去。劉嘉佳看著郡王妃為難不舍的樣子，趕緊吩咐明月去安排馬車。

  送走兩位長輩，劉嘉佳動了氣，尋思半天，叫來月霞，月霞見她表情嚴肅，輕聲詢問有何吩咐。劉嘉佳看她嚇住，微微一笑，「別害怕，我是好多年沒遇到這樣難纏的人，心裡煩躁。你找機會見一見老夫人院子裡的翠屏，打聽清楚趙氏和蔣氏在府里都在幹什麼。顯郡王府這幾個月太安靜，有些不尋常。」

  月霞放鬆下來，臉色微紅，「是，奴婢這就去。」

  月霞回來時，劉嘉佳正安撫樂樂，樂樂今天下學後，沒有等到祖父，心情鬱悶，寧寧也有些蔫蔫的不愛笑了。劉嘉佳拿出本遊記，讓樂樂念給寧寧聽，她到正堂見月霞。

  月霞換過衣裳，劉嘉佳瞥了一眼，她不好意思地笑道，「翠萍姐姐嘴太緊，我就叫了壺酒，陪她喝了幾杯，身上有酒氣。」

  劉嘉佳點頭，問她，「翠屏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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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霞低聲答道，「翠屏姐姐說她不敢確定，二奶奶見老夫人的時候將屋內的丫鬟都打發了，只是她和二奶奶院子裡的大丫鬟翠玉交情好，因為名字里都有個翠字，經常以姐妹自稱，她說翠玉有一次說漏嘴，二奶奶應該是懷孕了，可是懷相不好，怕是保不住。」

  劉嘉佳眼裡閃過冷光，問翠屏，「老夫人知道嗎？」

  月霞搖搖頭，「翠屏姐姐不知道，就連二奶奶懷孕還是她覺得翠玉情緒不對，整天憂心忡忡。正好趕上她在例假期碰了涼水，翠玉緊張地提醒她，以後要保養自己，要是留下病根後悔都來不及。加上她一直關注著二奶奶的院子，二奶奶三個月沒有換洗。結合所有信息，她才如此猜測。」

  劉嘉佳點點頭，「去和明月領十兩銀子。」

  月霞高興地出去後，劉嘉佳叫來曉秋，吩咐道，「去查顯郡王府的世子妃進來請了哪個大夫，看得什麼病。還有小蔣氏和趙氏的矛盾由來已久，進來卻有些安靜，你查清楚其中的原由。」

  曉秋對劉嘉佳拱手行禮，拿過明月遞過來的荷包，轉身離去。

  曉秋調查此事絕對是大材小用，半天就有了結果，趙氏這胎確實懷相不好，她與小蔣氏每天爭鬥不斷，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下體見血還以為來了例假，後來對著疼痛難忍叫了太醫才知道自己懷孕，太醫醫術高超，暫時保住胎兒，趙氏不敢將此事宣揚出去，怕小蔣氏拿此事報復她，也怕黃子鈺對她有芥蒂，畢竟周氏就是因為無子才被休回家去，只對外說身體抱恙。

  十天前，太醫又被請到趙氏的院子，趙氏的肚子有滑胎的跡象，太醫建議是直接用藥清除乾淨，不留後患，給趙氏留下方子，趙氏派身邊的嬤嬤裝扮成普通百姓人家的老太太去抓藥，到現在還沒傳出消息，看來趙氏是拿肚子裡的孩子做文章。

  沒有人知道她怎麼說動老夫人，但是曉秋看到錢家的大老爺，也就是老夫人的侄子進來又有銀子逛青樓，捧戲子。曉秋猜測趙氏應該是出了不少血。

  劉嘉佳思量半天，讓明月去郡王府見郡王妃，她還是用老招數，讓郡王妃裝病，她怕趙氏不要臉地在郡王妃的院子假意流產，乾脆讓郡王妃這次得上了容易傳染的病，當然還是最權威的宋院使診出來的，最後也要宋院使以高超的醫術治好郡王妃。

  趙氏聽說顯郡王請宋院使，就知道怕是不好，等顯郡王說郡王妃的病極易傳染，怕過給府上的人，他們夫妻倆將院門關上，等治好再打開，趙氏氣得哎喲一聲，她的肚子疼得厲害，身邊的嬤嬤直掉眼淚，心疼地說，「小姐，還是挺太醫的，早點喝藥，不要再這麼自己了。」

  趙氏攥著被角，咬著牙說道，「嬤嬤放心，我明天早上就喝藥。」

  小蔣氏看著摔在地上臉色煞白的趙氏，和她身邊的一攤血，驚得說不出話，她明明沒有碰到趙氏，老夫人的暴怒讓她回過神，趕緊澄清，「祖母，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

  趙氏虛弱著說，「大嫂，咱們雖然偶爾拌嘴，可是你也不必這樣對我。」說完就暈過去了。

  老夫人高聲喊著，「夫人，快去叫太醫，快帶你。」

  呼啦啦一群人將趙氏抬起來送回院子，將小蔣氏撞到一旁，老夫人站起來要跟著去，可是她身體本就沒有好利索，一著急直接摔倒，嚇得韓嬤嬤「嗷」一聲撲過去，等將老夫人扶起來的時候，發現老夫人的嘴已經歪了，又驚叫出聲。

  老夫人再一次病倒，驚動了顯郡王和郡王妃，顯郡王將宋院使請來，宋院使診完脈對顯郡王搖了搖頭，「上次老夫人能好過來都是奇蹟，這次卻再難恢復，我會開方子，讓醫女給老夫人針灸。」

  顯郡王親自送宋院使出門，回來後看著眼斜嘴歪的母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韓嬤嬤和翠屏叫到一旁，詳細地問了剛才發生的事。郡王妃則不得不提前痊癒，去了趙氏的院子，太醫給趙氏診完脈，沉重地說，「二奶奶小產，需要好好調養，萬不可馬虎。」

  小蔣氏送走太醫，吩咐人給趙氏煎藥，正院的丫鬟就來叫走小蔣氏，小蔣氏搖搖欲墜，還是大蔣氏嘆了口氣，拉起她對郡王妃抱歉地道，「弟妹，這孩子嚇壞了，我陪她到正院走一趟，這裡就交給你，不管怎麼說，子鈺媳婦都失去了孩子，我們應該貼心照顧。」

  郡王妃站起來客氣地應道，「嫂子放心，子鈺媳婦有我呢，子清媳婦和子鈺媳婦都是好孩子，有什麼事咱們當家長的要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