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趕回

  顯郡王拉過郡王妃的手，「沒什麼，她是真心為你好，你以後多聽她的。」說著看著她說道，「宋院使讓我準備後事，你也準備準備，我打算帶你們回大同府丁憂。」

  郡王妃驚訝地看向郡王妃，問他，「那子軒呢？」

  顯郡王搖搖頭，「他回不去，奴兒干正在關鍵的時候，皇上不會讓他回大同府。」

  郡王妃點點頭，「好，正好母親一直念叨說好些年沒有見過你，她和父親這幾年身體也不太好，咱們回去也能儘儘孝。」

  顯郡王拍了拍她的手，「好，我也十分想念岳父岳母。」

  顯郡王和郡王妃不在，都督府變得安靜許多，樂樂一大早起來練武的時候總是嘀咕沒有祖父陪著他都沒有動力，寧寧拿著郡王妃教她做針線的繃子，悶悶不樂。劉嘉佳親手做了他們喜歡的小餛飩才讓他們開懷一些。

  過了小年，朝廷封印，劉嘉佳嘆了一口氣，覺得黃子軒今年徹底回不來了，哪想到晚上睡覺時總覺得有人盯著她看，實在受不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嚇得驚叫出聲，黃子軒趕緊捂住她的嘴，「是我，別害怕，是我，寶貝，我回來了。」

  劉嘉佳嚇得眼淚都出來，狠拍他的胸口幾下，將他的手拿下來，氣的叫道，「大晚上的你嚇死我了。」

  黃子軒理虧，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實在太想你了，等不到明天要見你。」

  劉嘉佳看他滿臉的鬍子，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眼神變得柔和，起身揚聲吩咐月容進來，讓人準備熱水，將黃子軒推進浴室，又吩咐月華去做一碗湯麵，配幾個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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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房的火一天都不間斷，黃子軒沐浴完出來的時候月容正好將湯麵端進來，黃子軒連面帶湯吃完，舒服地嘆口氣，「還是家裡舒坦。」

  樂樂和寧寧早上看到黃子軒時都叫著「爹爹」撲進黃子軒的懷裡，黃子軒依然一手抱一個，聽樂樂嘰嘰喳喳地說想死他了，享受小閨女窩在懷裡的溫馨。

  劉嘉佳將寧寧抱過來放在椅子上，招呼樂樂，「快過來用膳，爹爹、娘親和妹妹一會要送你去學堂，別遲到了。」

  樂樂歡呼出聲，出門時一定要和黃子軒共騎一匹馬，路上繼續早上的話題，寧寧聽著馬車外哥哥不停地說話聲，和娘親抱怨道，「哥哥話好多。」

  劉嘉佳抱著寧寧笑道，「他只是太想爹爹了，下午爹爹不用去府衙，讓爹爹教你讀書好不好？」

  寧寧笑彎眼睛，「好。」

  郡王妃看到黃子軒又是一番窒息的關懷問候，黃子軒受不了將寧寧放在她的懷裡，轉頭和顯郡王說起話。郡王妃抱著孫女就忘了兒子，細細地問寧寧早上用了多少飯，餓不餓，想不想吃點心。寧寧多乖巧，細聲地一一回答。

  黃子軒到正院，驚訝地看著面如死灰的老夫人，沉默半天只交代一句，「好好養著吧。」

  回到院子後看黃子軒心情低落，劉嘉佳問他怎麼了，黃子軒說，「只是有些落差，當年那樣盛氣凌人，現在卻如此沒有生氣地躺在那裡，好像隨著她日漸衰老和不幸，我對她的那些怨恨在逐漸消退，但卻永遠不會消失。」

  劉嘉佳沒有安慰她，而是說道，「我不會原諒她，她對樂樂做的事，要不是你先一步報復回去，我可能會讓她死無全屍，那是我的孩子，樂樂從小就是個活潑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哭過幾次，那天卻哭了半宿，我一想就如刀割一樣。樂樂還有我們保護，而你只有自己，你用自己小小的肩膀扛過來，那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所以我絕不原諒她。」

  黃子軒眼睛有些濕潤，將劉嘉佳抱在懷裡，聲音沙啞地說道，「好，在心底我也做不到原諒她。」

  劉嘉佳點點頭，「那咱們就不原諒。」

  老夫人重病，都督府和顯郡王府過年時氣氛沉重，初二早上，顯郡王府的管事來都督府報信，老夫人去世了。劉嘉佳立馬吩咐管事將紅燈籠取下來，府上的人都換上喪服。給樂樂和寧寧穿上喪服後，跟隨黃子軒趕到顯郡王府。遠遠地就聽到大蔣氏和小蔣氏的哭聲，劉嘉佳用準備好的帕子擦了擦眼睛，眼睛立馬滲出眼淚。

  辦喪事是個累人的活計，小蔣氏忙裡忙外地操持，幾天下來就瘦了整整一圈。老夫人安葬後，顯郡王將一家人叫到一起，宣布除了黃子軒一家所有人都回大同府老宅守孝。

  黃子鈺的手立馬攥緊，胸口起伏几下後，隨著黃子清一起起身應答。黃子軒正好看到他繃緊的兩腮和攥緊的拳頭，挑了挑眉，將原本想說的客氣話咽下去，他還是不要刺激黃子鈺的好。

  小蔣氏消瘦的臉龐抽動兩下，在大蔣氏警告的眼神鎮壓下，低下頭，顯郡王吩咐道，「都回去收拾吧，三天後出發。」

  送走顯郡王和郡王妃，劉嘉佳歇了半個月，每天陪著樂樂和寧寧讀書寫字。黃子軒羨慕得要死，皇上讓他以月代年，在家守孝一個月，結果沒有一天清閒，左軍和奴兒乾的軍務摺子雪片一樣送進都督府，黃子軒每天熬到半夜才能看完。

  等一個月孝期過去，皇上立馬召見黃子軒進宮，奴兒干開春後就要修路，災民也要領種子進行春種，黃子軒將奴兒乾的衛所摸尋一遍，總結了許多問題，過了年需要逐個擊破。這些事放在皇上的心裡，一刻也不敢耽誤。

  毫不意外，黃子軒又要出發去奴兒干，這次黃子軒帶著湯建新，忠義侯高興地留黃子軒喝了爛醉，抓著黃子軒的手數落湯建新那些年乾的混蛋事。湯建新最後聽得麻木，將黃子軒交到曉春的手裡，扶起忠義侯說道，「父親，我記得我是忠義侯世子，我身上肩負忠義侯的榮辱興衰，以後一刻也不會忘。」

  忠義侯連連點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