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太子

  劉嘉佳聽得直眨眼，慢慢消化後才問，「太子的子嗣也不多，他是不是……」

  黃子軒知道劉嘉佳的意思，接下話茬，「太子是只有兩個兒子，他後院的女兒少說也得有十個。」看著驚得說不出話的劉嘉佳，好笑地道，「皇上只有太子一個糟心的兒子，寄希望太子能生出一個智勇雙全的皇孫繼承江山。所以回到京城後就不停地給太子府塞女人，誰想到太子智商不行，就連生兒子也不行，生了二十幾年，才只得兩個兒子。」

  劉嘉佳白了一眼突然自信心爆棚的黃子軒，看不得他驕傲地看向內室的眼神，低頭喝粥，不理他。

  黃子軒不用她說，自顧自地接著說，「細細想來，太子能這麼愚蠢也情有可原，沒有繼承皇上的聰慧本就悲哀，奈何跟著皇后長大。皇后出自衛國公府，衛國公府當年在京城風光無兩，其實前身只是大同府的七品武將府邸，根本不值一提。因著與黃家是遠房親戚，才經人介紹，將女兒嫁給皇上，皇上登基後，水漲船高，加上衛國公當年確實悍勇無敵，才被賜予公爵。當年衛國公府家裡人口多，收入卻微博，皇后在閨中別說讀書，就連家事也要親手做，怎麼能指望皇后教出一個皇帝。」

  劉嘉佳有些可憐太子，而後想到太子府的兩個兒子，轉頭問，「太子的兩個兒子，皇上是什麼態度？」

  黃子軒知道劉嘉佳的擔憂，直言不諱道，「就這麼兩個獨苗，皇上吸取太子的教訓，從小就給黃文瑜和黃文航請名師大儒教導，更是精心地挑選四個伴讀陪著他們讀書學武。黃文瑜和我同齡，當年皇上想讓我給他做伴讀，結果我們第一天就在上書房打起來，黃文瑜被我打得皮青臉腫，甚是恐怖，皇上被嚇了一跳，太子被側妃哭鬧得心軟，求皇上換人，皇上最後同意。最後選了大了幾歲的黃子鈺。黃子鈺自小心眼多，將黃文瑜恭維地服帖，兩人一拍即合，到現在兩人都形影不離。」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劉嘉佳想著小霸王一樣的黃子軒，笑出聲，黃子軒不理會她，繼續說，「黃文航比黃文瑜小七八歲，在這之前太子府只有黃文瑜一個公子，黃文瑜自小輕狂不可一世，等黃文航出生後也不知收斂，這些都被皇上看在眼裡。黃文航是太子妃所出，是正經的嫡長孫，皇上對他保護尤甚。宮外甚少傳出黃文航的消息，只是我聽皇叔說過，黃文航有當年皇上的魄力。黃文航的外家英國公府世子武功比不上英國公，但是低調內斂，跟京城各家的關係都不錯，太子妃精明睿智，當年頂著十年無所出的壓力生下黃文航，現在更是謹慎，除了管理太子府和教養黃文航，從不張揚。」

  劉嘉佳聽出話音，「這麼說你很看好太子妃一脈。」

  黃子軒則搖搖頭，「朝堂上的事說不準，更不能以我的喜好判斷是非，現在皇上健在，我忠於皇上，聽從他的命令，守在江山的最北邊。以後不論太子、黃文瑜還是黃文航繼位，我都只忠於朝廷和百姓。」

  劉嘉佳一想明白過來，「時也命也，就算黃文航有勇有謀，但是命運如果不傾向他，咱們也毫無辦法，咱們還是做好分內的事，剩下的交給老天。」

  黃子軒欣慰地笑道，「是。」

  黃子軒和劉嘉佳慢慢悠悠地用過早膳，不情願地去了布政使司府衙，劉嘉佳去了前院回事廳處理家事，等著孫夫人上門，兩人條理有序地做著手邊的事。京城卻已經炸開鍋。

  太子府前院書房，太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呆呆望著房頂，細看發現他正在輕輕地顫抖。一個時辰前，太子接到宮裡的消息，皇上突然重病，宋院使被急召到御書房，三個時辰都沒有出來，太子的人說看到從御書房端出了一盆血水。太子焦躁地來回走了幾個圈，最後一拍桌子帶著衛國公世子等一眾手下，強行闖進御書房，看著昏迷不醒的皇上，一迭聲地質問宋院使皇上的病情，更是以沒照顧好皇上為由，要將御書房的人都抓起來，換上他的人。

  一番唱念做打後，皇上急喘一口氣，醒過來，看著上躥下跳的太子，僅一眼就閉上眼，不想看這個糟心的玩意，只說了一句話，「衛國公府居心不良，妄圖謀害朕，斬立決。」揮揮手，太子被帶回書房圈禁，衛國公世子則直接被帶到刑部大牢。皇后聞訊而來時，皇上沒有見她，讓人帶了一句話，「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回去吃齋念佛，給衛國公府的人超度。」

  幾天後，黃子軒收到消息時，內心震動，皇上的大刀闊斧，將太子圈在府里倒是其次，最主要京城撤換了一批官員，最慘的當然是衛國公府和其姻親。永安伯府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早早與衛國公府劃清界限，躲過一劫，甚至被皇上嘉獎。沒有參與其中的徐相一派和英國公一派也被皇上敲打一番，至此京城紛爭暫緩。只是黃子軒的憂慮更甚。

  劉嘉佳隨後也在信件中以另外一個視角了解到京師的這次政變。昌寧一貫的利落直接，「太子一大把年紀，都是當爺爺的人還折騰，真是作死。」曹英珠則心有戚戚，「世事無常，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第二天就被拖到菜市口砍頭。」陳青霜的公公左都御史被皇上斥責，府上氣氛壓抑，心情不好，跟劉嘉佳抱怨都不能出門逛街。陳青雪因為婆家不在政治中心，沒有被迫及，只是不滿京城風聲鶴唳，不便回娘家。

  如此過了兩個月，中秋節前一天，黃子軒抱著小胖子，哄著他喊爹，小胖子狡猾的很，平時笑呵呵的，從來不哭鬧，看起來很好哄，但是黃子軒哄了半天，他就彎著眼睛咯咯咯直笑，卻不張嘴叫人，氣得黃子軒沒有辦法。哄了一陣，明光進來稟報曉春請示黃子軒何時出發，黃子軒無奈放下小胖子，起身更衣，今年的互市馬上就要舉辦，黃子軒進來很忙。就在黃子軒一腳賣出門檻的時候，小胖子高聲叫道，「爹……」黃子軒腳一頓，回頭瞪向小胖子，劉嘉佳在一旁大笑出聲，小胖子精怪的很，經常這樣欺負黃子軒，黃子軒總是拿她沒辦法。劉嘉佳抱起小胖子，走到黃子軒身邊，黃子軒用腦袋頂了頂小胖子的大腦門兒，親了劉嘉佳一口，而後大步離去。小胖子學著黃子軒，抱著劉嘉佳的腦袋，也親了一口，劉嘉佳愣了一下，狠狠親了小胖子幾口，「我的兒，你怎麼這麼可愛。」小胖子好像聽懂了，又咯咯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