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繁盛

  今年的互市較去年的規模擴大一倍，在馬市和茶市的基礎上，增加了糧市，私市交易的品種更是增加許多。布和王子早就送來信件，他要提前一個月到歸綏城，上次沒有玩耍夠，這次要多遊玩一陣。黃子軒自是表示歡迎之至，回到家沒少和劉嘉佳抱怨布和王子耽誤他時間，他本來就夠忙的，沒有時間陪小胖子和劉嘉佳。

  劉嘉佳好笑不已，歸綏城的公務上了軌道，黃子軒開始公開偷懶，三天才去衙門一天，剩下時間就窩在府里，上午劉嘉佳到前院處理家事，他帶著小胖子練武，他吼吼哈哈地打拳，小胖子賣力地拍手叫好，黃子軒每次都打得更有勁。兩人回來沐浴更衣後，黃子軒又帶著小胖子讀書識字，黃子軒讀一句，小胖子哦哦哦回一句，黃子軒就當他聽懂了，接著念，兩個人也算自得其樂。

  互市馬上就要開始，黃子軒本來就忙碌，還要抽空招待布和王子，很是不情願。但是為了彰顯大國風範，自然不好拒絕，劉嘉佳感覺得出，黃子軒其實很欣賞布和王子，作為韃靼人，心胸開闊，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對未知的事情不予輕易的否決，很喜歡中原文化，對儒家文化更是崇拜。可惜的是布和王子不是布日古德的嫡子，是布日古德侍妾所出，雖受布日古德的寵愛，但是不受韃靼貴族青睞，在韃靼的呼聲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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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綏城的官家夫人沒有看到去年的互市盛況，非常遺憾，今年早早地到左布政使府請示劉嘉佳，邀請她一起參觀盛景。劉嘉佳欣然同意，並且答應定下城內最大的酒樓最高層，正好可以望見官市交易。來的夫人都消息靈通，知道城裡最高的福客來酒樓是劉嘉佳的產業，別說包下一個廂房，就是都空出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都爽快答應並且萬分感謝。

  今年的互市時間提前半個月，十月初一的清早，劉嘉佳給小胖子穿上一身紅襖，上面繡著精緻的鯉魚圖案，這是陳青雲送給小胖子的周年禮，忠勇侯府的嬤嬤說是陳青雲親手繡的，劉嘉佳一看非常喜歡，讓明月收拾了一下子女娃娃戴的小首飾，讓嬤嬤帶回去。黃雲醒本就長得白胖可愛，穿上紅鯉魚棉襖，活脫脫一個胖鯉魚，看得黃子軒眼前一亮，要不是不方便，他都想帶著小胖子去觀禮。黃雲醒是十月初三出生，原本黃子軒要給小胖子辦周年宴，劉嘉佳不同意，他們一家三口不講究這些，只要兒子康健成長就好。黃子軒思索過後也歇了心思，一是互市太忙，二是這時城裡從四面八方湧進許多人，他特意抽調兵力維護治安。

  劉嘉佳抱著小胖子來到福客來的四層，剛到廂房門口，門就從裡面打開，裡面穿得流光溢彩的官夫人相繼迎出來行禮，而後將目光放在小胖子身上，得到劉嘉佳的允許後，都圍上小胖子。小胖子被貴夫人爭相抱過後，收穫滿滿，金銀玉石堆滿明月的懷抱，劉嘉佳抽抽嘴角，小胖子一點也不認生，誰與他說話他都咧嘴笑，看得眾夫人嘖嘖稱奇。小胖子最後回到劉嘉佳的懷抱，將大腦袋靠在劉嘉佳的頸窩，打了一個小哈欠，顯然有些累了。劉嘉佳輕拍他安撫，悄悄和他說，「樂樂先別睡，一會兒咱們就能看到爹爹。」小胖子起身用小拳頭揉眼睛，又四處張望，劉嘉佳挽起嘴角。

  時辰到的時候，劉嘉佳讓明光將帶來的望遠鏡拿出來，讓夫人們透過望遠鏡，看得更仔細。小胖子兩手抱著一個，新奇地從裡面看著遠處的人、房屋和景色，轉了半天終於看到黃子軒，喔地高聲叫道。劉嘉佳笑出聲，臭小子，找得還挺准。

  另一個窗邊，各家夫人一個個拿著望遠鏡驚奇地看著遠處的萬馬奔騰的壯麗景色，內心震撼。畫面一轉，由右布政使主持的茶市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看著這樣的場景，她們才真正地體會到歸綏城真的在三年間迅速成長為繁榮昌盛的大都市，何其有幸，她們參與其中，還能見證歸綏城的未來。

  這時心思活絡地夫人，已經將目光轉向旁邊細聲和小胖子說話的劉嘉佳，眼神有深深地探究。據她所知，歸綏城少說三成，多說一半的產業都是都司指揮使夫人的。她們這些後來的夫人，手裡都有數量可觀的嫁妝，但是她們來晚了，想要出手的時候發現歸綏城的買賣和產業都有主了，她們私底下找路子，也想過以權謀私，卻被當家人警告，最後無奈罷手。

  天晟三十二年的互市不僅讓慕名而來的官府人大開眼界，也讓四面八方湧進歸綏城的商人大吃一驚，他們眼紅第一批來到歸綏城的富商大把賺銀子，也想留下分一杯羹，留下首先就要解決住處，歸綏城的宅院早就住滿，買不到住宅的富商只能砸銀子高價購買，有貪圖錢財的願意高價購買，不過這一部分的人很少，沒辦法富商們只有再次提高價格，如此導致歸綏城的房價一高再高。

  城內人滿為患導致紛爭也多起來，黃子軒在互市後一直不得閒，與布政使司的人坐下來協商對策，最後知道癥結所在，讓工房勘察地形，出具規劃圖，歸綏城也是時候擴建，正好兩年的時間，歸綏城的銀庫已經堆滿銀子。

  說干就干，等城內傳遍城郭擴建的消息時，富商們也停止抬高房價的舉動，耐心等待政府的舉措。快到年下，劉嘉佳忙碌起來，經常半天都在前院，惹得小胖子很不開心，還好劉嘉佳提前將回事廳的左稍間收拾出來，早早通上火炕，劉嘉佳在正廳回事，讓奶娘帶著小胖子在左稍間玩耍，小胖子隱約能聽見劉嘉佳吩咐的聲音，心安下來，也不再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