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婚事

  永安伯夫人也被激出怒意，「哼，說句難聽的話，如果沒有毅哥兒救了莎姐兒，我們伯府還真高攀不上杜小姐，可是怎麼辦，老天爺就是這樣安排的，剛好毅哥兒昨天和好友去城外遊玩晚歸，正好莎姐兒遇到危險，我們毅哥兒是個熱心的好孩子，不顧自身安危跳下水救了莎姐兒，那既然有了這麼多的巧合，也就不能與平常同日而語。」

  喘了一口氣接著說，「永安伯府的情況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也不藏著掖著。我們伯府是沒有厚重的聘禮，但是我能承諾，只要杜小姐答應嫁過來，我會盡我的能力給她辦一個紅火的婚禮。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也就不做出承諾，省著到時丟人現眼。」

  忠勇侯夫人和李氏都沉默不語，她們不怕永安伯夫人扯皮，討價還價，可是永安伯夫人就這樣把一切都攤開來說，她們反而不知道怎麼反駁，因為事情確實是如此。

  忠勇侯夫人嘆了一口氣，「伯夫人息怒，婚嫁畢竟是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來定，我們雖受託照顧莎莎，也不敢自專。我們已經給杜大人送了信，等杜大人的回信到了，我會知會伯夫人。」

  永安伯夫人也知道這事最後拍板的是杜大人，爽快地答應等消息，告辭回去。

  半個月後，給杜大人送信的媳婦子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大夫人看過回信後氣得啪地摔到桌子上，嘴裡罵道，「這個混蛋，哪有這樣做爹的。」然後把媳婦子叫到跟前，示意房嬤嬤搬個秀橔，讓她坐下，問，「你見到杜大人了嗎？」

  這個媳婦子是大夫人的大丫鬟，後來大夫人做主嫁給前院的管事何強，府里都叫何強家的。何強家的坐下後，回到，「奴婢正好和回府的杜大人碰到，杜大人很客氣，看過夫人的信，詳細地問了奴婢事情的經過和杜小姐現在怎麼樣。然後杜老夫人將我叫過去，也仔細問了一遍，當時杜夫人也在。」

  大夫人聽到杜夫人，眼裡寒光閃過，急切地問，「她們都是什麼態度？有沒有什麼異樣？」

  何強家的有些遲疑，「原本也沒什麼，不管是杜大人和杜老夫人對我都很客氣，晚上特意置辦了酒席招待奴婢，只是杜老夫人身邊的方嬤嬤陪奴婢喝了兩杯酒，說了一件事。」

  大夫人有些暴躁，「快說，支支吾吾地幹什麼？」

  

  何強家的不敢耽誤，「方嬤嬤說杜夫人兩年前生下一位姐兒，杜夫人有孕的時候，有大夫斷言是位哥兒，為此杜夫人進補得太過，生產時難產，孩子平安生下來，只是傷了根本，以後都難有孕，杜大人後院的幾位姨娘生的都是姐兒，所以杜夫人想要親自養前夫人留下的哥兒。」

  大夫人氣得不輕，這事忠勇侯府和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杜府是想幹什麼，難道當李家沒人了嗎？而後大夫人陷入沉思，杜大人的回信很簡單，讓陳府和忠勇侯府代替他答應永安伯府的婚事。杜莎莎和林毅的親事現在基本定下，現在要做的是通過撫養哥兒的事為莎莎爭取更多的嫁妝傍身，讓她在永安伯府更容易立足。

  杜莎莎經過最初的撕心裂肺，祈求外祖母和姨母無果後，麻木地接受現實，毫無意外地看過杜大人的回信，只平靜地對李氏說，「接下來有勞姨母了。」

  李氏本就愧對杜莎莎，自沒有不答應的，馬上去見了忠勇侯夫人，商議杜家哥兒由嫡妻撫養的事，又過了幾天才給永安伯府送了信。永安伯府的回信很快，永安伯更是親自帶著聘禮去杜府提親。

  杜大人對永安伯的到來很意外，未來親家坐在一起，一番寒暄後，永安伯正式求親，杜大人對永安伯的放低身段很滿意，答應得更誠心一些。

  杜莎莎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來，在永安伯回京後，忠勇侯夫人派了身邊的大房嬤嬤去了杜府，大房嬤嬤是房嬤嬤的親姐姐，還有一位小房嬤嬤是兩位嬤嬤的堂妹，她們都是忠勇侯夫人的陪房，兩個女兒出嫁後，忠勇侯夫人將房嬤嬤給了李氏，將小房嬤嬤給了杜夫人，大房嬤嬤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們三姐妹以聰明潑辣聞名。尤其是大房嬤嬤，是忠勇侯府最不好招惹的人物，就連世子夫人也要敬讓三分。

  忠勇侯夫人派大房嬤嬤的意思很明確，第一就是質問杜府不問岳家就要過繼亡妻留下的嫡子給繼妻；所以大房嬤嬤到了杜府第一件事就是趾高氣揚地讓杜夫人將杜大人叫到正院，並嚴明她得了忠勇侯夫人的吩咐，有事情要說。杜大人一臉不悅地到了正院，剛要坐下，就聽大房嬤嬤高聲喊道，「杜大人，請恕老婆子無禮，只是我是代侯夫人過來見大人。」

  臉色不好的杜大人緩了緩氣息，勉強笑出來，示意大房嬤嬤繼續。

  大房嬤嬤高聲呵斥，「杜大人，侯夫人聽說府上要將大哥兒過繼給杜夫人，這是怎麼回事？杜大人是掂量著侯府離得遠，就為所欲為嗎？大哥兒也是侯府的子孫，沒有侯府的同意，誰敢過繼？」

  杜大人嚇了一跳，看向杜夫人，早就被嚇得心驚膽戰的杜夫人白著臉搖了搖頭，示意不是她說的。

  大房嬤嬤看到兩人的動作，不悅地一哼，杜大人趕緊賠禮，「還請嬤嬤回去稟告岳母大人，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有了這個想法，趕上莎莎定親，府內一時慌亂應對，還沒有來得及與岳父岳母商量。」

  大房嬤嬤看杜大人說得誠懇，緩了臉色，放低聲音緩緩道來，「侯夫人說，杜府的情況她也知道，萌生過繼的想法也能理解，只是……」

  杜大人心裡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不過什麼？岳母有什麼指示，還望嬤嬤直言。」

  大房嬤嬤也不磨蹭，「只是杜大人除了嫡子，還有莎莎小姐需要大人顧念，這回是莎莎小姐走了背運，攤上倒霉事，可是事已如此，為了莎莎小姐日子過得舒暢，還望杜大人憐惜。」

  杜大人已經明白侯夫人的意思，有些猶豫，也有些心動，最後道，「這是大事，我要和父母親商量後再來，嬤嬤先住下，正好替岳母看看大哥兒。晚上就讓小房嬤嬤陪您用膳。」

  大房嬤嬤點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