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教養嬤嬤

  曹氏爽快地答應了，還接了請教養嬤嬤的差事，「母親想得周到，正好我大嫂前兒給我寫信，說英珠的教養嬤嬤有個好友，想要找個差事，母親要是覺得妥當，我就給我大嫂回信，讓嬤嬤到蘇州府來，咱們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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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夫人點點頭，「曹將軍夫人舉薦的人自是好的，讓嬤嬤直接過來吧。」

  劉嘉佳第二天還沒有見到江柔，挑了挑眉，看到俞老先生沒有絲毫意外，知道以後江柔不會來了。中午劉嘉佳帶著明星做的飯菜去安撫俞老先生，俞老先生看到好吃的，兩眼放光，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劉嘉佳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俞老夫人，俞老夫人也不在意，「我們兩個活到這個歲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一個小姐，還影響不到我們。」

  俞老先生點頭同意，「是呀，就是一個臉皮薄的小姐，我何必在意，不過自古想要學到真東西就得臉皮厚，就像你一樣。」

  劉嘉佳氣的雙頰鼓起，「我哪臉皮厚了？」

  俞老夫人不客氣地揭短，「哼，畫的鴛鴦比鴨子都難看，琴彈得刺耳無比，我每次要罵你就眯著眼睛討好地對我笑，再加上一天一趟給老頭子送點心，把老頭子的饞蟲養肥了，總在我耳邊給你說好話，害得我都不好意思罵你。」

  劉嘉佳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我自小就沒有學過彈琴，只學過幾筆簡筆畫，哪能入了女先生的眼，總得給我點時間學會嘛，我就只能想辦法拖延時間。」

  俞老先生一臉欣慰，「所以說你臉皮厚，還知道用謀略，知道老婆子難搞，就走迂迴路線，從我這下手，當時我就想，這個小姐不簡單呀。」

  劉嘉佳被說得不好意思，「在京城時，學堂也有點心，先生每次忍不住拿起嘗一嘗都皺眉，我猜測先生應該喜歡吃點心零食，只是陳府的點心不符合先生的胃口，就讓明星做了兩樣拿手的點心送給您，還好您喜歡。」

  俞老先生越說越高興，「所以說你心眼多，你到京城之前，我已經給陳府的小姐授課一年，沒人發現我愛吃點心零嘴，或者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歡，你才來了幾天就發現了。」

  俞老夫人又哼了一聲，「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你確實聰慧，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就跟上進度，你要是不藏著，現在畫技不遜於三小姐。」

  劉嘉佳被抓包羞的紅了臉，向先生屈膝討饒，「先生……」。俞老夫人斜了一眼劉嘉佳，「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的難處，咱們都是寄人籬下，難為你小小年紀就知道隱忍。」

  劉嘉佳被俞老夫人說得有些傷感，「等我及笄後，先生們和我去劉府住吧，我奉養先生們。」

  俞老夫人擺擺手不在意，「我和老頭子早就不在意這些世俗，我們也略有薄產，不論是在京城還是蘇州府都能過活，不過早年間和陳二有些淵源，不好推辭陳二的一番苦心罷了，你不要多想。」停頓一下，「再說依我看，估計過幾天你就不用來讀書了？」

  劉嘉佳震驚地抬頭看向俞老夫人，「女先生的意思是？」

  俞老夫人悠悠道，「江小姐是陳老夫人的親外孫女，陳老夫人疼惜她，顧念她的感受，加上你們都大了，是得學習女紅針黹、看帳管家和行事做派了。」

  劉嘉佳難以理解，「就算要學這些，也不耽誤讀書呀？」

  俞老先生嘆了一口氣，「嘉佳不必過於執著，即使陳老夫人停了我們兩個的授課，我們依然會單獨教你，你不必為此為難，本來三小姐就不太喜歡進學，這樣我們兩相便宜。」

  劉嘉佳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情緒低落地道，「是，先生的教導，學生感激不盡。」

  俞老先生又恢復不羈的做派，「那就多讓明星給我做點好吃的送過來，尤其是點心，讓明星多放點蜂蜜，要甜甜地才好吃嘛。」

  俞老夫人嫌棄地看向俞老先生，劉嘉佳暗舒一口氣，先生們不覺得被忽視就好。

  第二天，陳老夫人親自到江柔的院子，將江柔摟在懷裡安慰了一番後，讓江柔暫時不用去學堂，先休養一段時間。

  如此過了一個月，劉嘉佳一直心緒不佳，等到陳老夫人將她們三個叫過去，給一個嬤嬤請安時，心沉到底。曹將軍夫人舉薦的嬤嬤是剛從宮裡被放出來的，五十多歲的年紀，圓臉盤，頭上梳著齊整髮髻，態度恭謹，說話慢聲細語，聲調有起有伏，聽著讓人舒心愉悅。

  陳老夫人介紹後，姚嬤嬤仔細地打量過三人，「三位小姐生的秀美可人，禮數規矩得當，看來我是來享福來了。」

  陳老夫人和曹氏大笑後，謙虛地道，「哪裡，是嬤嬤抬舉，以後還要嬤嬤多費心教導。」

  姚嬤嬤屈膝行禮後答應，「是，老身絕不藏私。」

  單嬤嬤帶著姚嬤嬤下去休息，陳老夫人鄭重吩咐，「以後要跟著姚嬤嬤認真學習，最主要學習行事做派，咱們陳府是世家大族，女子要端莊大氣，可不能一股子小家子氣。」

  三人整齊地行禮，「是，謹遵老夫人教誨。」

  就這樣，劉嘉佳不得不重新安排作息時間，首先早起一個時辰，吃過早膳後，去找姚嬤嬤學禮數，然後跟著繡娘學習女紅。用過午膳後，到書房完成俞老先生和夫人留的課業。偶爾曹氏會請她過去看帳本、聽管事回事。

  忙忙碌碌，冬去春來，時間稍縱即逝，轉眼就到年下，陳知府的三年任期即將結束，朝廷的旨意已經下來，讓陳知府回京述職。曹氏提前一個月帶著劉嘉佳三人打包行李、採購禮品、安頓僕從、宴請各家夫人小姐，忙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