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兇

  曹氏沉聲問，「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明光恭敬地回到，「我沒有看到，我跑到池塘邊時，什麼人也沒有。」

  曹氏有些猶疑地看向明光，在場就明辰一個，她也有嫌疑。似有實質的眼神看的明光身形一僵，看來自己是被懷疑了。還好陳老夫人及時打斷，「嘉佳，你和明辰前後腳到，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

  劉嘉佳看著跪著身形有些僵硬的明辰和嚴肅的曹氏，嘆了一口氣說，「姑祖母，我和昌寧郡主是從三小姐落水的對面到的池塘，我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轉身跑遠。」

  曹氏和陳老夫人聽到這都坐直了身子，陳老夫人臉上也有了肅殺，前腳陳青雪落水，後腳就有個男子，如果明辰和劉嘉佳沒有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難以想像。陳老夫人揮揮手，嚴嬤嬤看向劉嘉佳，劉嘉佳點頭後，嚴嬤嬤、魏嬤嬤和單嬤嬤帶著人悄聲退下。

  

  陳老夫人臉色鐵青，目露凶光，對劉嘉佳說話的聲音卻很輕，「嘉佳，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讓人關注青雪是為了什麼？」

  劉嘉佳也知道躲不過，沒有保留地道，「上元節時，我和昌寧郡主在茶樓二樓往下看雜耍，正好看到三小姐和一眾小姐在街上看到雜耍，當時不經意看到一位小姐看三小姐的眼神不善，但因為只是一瞬，就沒有聲張，後來我問過三小姐，三小姐說這位小姐是王同知家的表小姐，人很和善，我就沒有深究，只是心裡不安寧，就囑咐嚴嬤嬤多注意，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曹氏咬牙切齒地道，「王家，他們竟然敢……」

  陳老夫人似乎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打斷曹氏，「嘉佳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你現在去把池塘附近當值的人叫來，好好審審，在咱們自己家，我就不相信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做了這樣的事一點痕跡也留不下。」

  曹氏高聲答道，「是。」滿身凌厲地出去了。

  劉嘉佳看向陳老夫人，有些猶豫，「姑祖母，我是不是做錯了？」

  陳老夫人招手讓劉嘉佳過去，摟著她說，「你做得很好，多虧了你，青雪才能全身而退。」

  劉嘉佳鬆了一口氣。陳老夫人接著說，「你就是青雪的救命恩人，也是陳府的恩人。」

  劉嘉佳連忙起身，急切地擺手，「不，不是的，我就是恰巧趕上。」

  陳老夫人打斷她，「不用妄自菲薄，青雪就是被曹氏保護得太好了，養成她一副天真爛漫的性子，這世上心思陰險的人多得是，自己不警惕，別人哪能一輩子替她擋著。」說著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三小姐還小，再加上三小姐是府上的千金小姐，自有長輩為她謀劃。」說著劉嘉佳有些低落，自己早早沒了爹娘，只能渾身長滿荊棘，提防著別人傷害。

  「我倒是盼著青雪能天真一輩子，可是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看到哪個內宅女子能無邪地活一輩子。」陳老夫人越說越輕，就連她，京城有名的好命人，這些年不也是披荊斬棘地走過來。

  「……」劉嘉佳面對突然傷感的陳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劉嘉佳只在小時候見過陳老夫人，後來去了寧州府，就再也沒見過，所以她對陳老夫人知之甚少，只聽父親說過，「姑姑的才智不遜於父親。」來到陳府，從京城到蘇州府，劉嘉佳一直乖乖做一個聽話的寄居表小姐，不給陳老夫人找麻煩，也不出頭。同樣和陳老夫人也不太親近，今天才感受到，陳老夫人這一輩子也是經歷了諸多風雨，才有了這樣的地位，想想朝堂的局勢，和明顯崛起的陳府大房，可能這風雨又已經有了氣勢。

  陳老夫人回過神，「嗨，看我，和你一個未及笄的小姐說這些幹什麼，青雪的事根在王同知府，我和王老夫人是好友，她是個聰慧的，咱們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消息了。」

  「是，姑祖母，我伺候您休息一會兒。」劉嘉佳乖巧答道。

  果然，不一會兒，曹氏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氣得眼睛通紅，顧不上行禮，拍著桌子說，「這幫黑心肝的人，真是不得好死。」

  陳老夫人等曹氏緩了氣息，寒聲說，「到底怎麼回事？」

  曹氏氣得帶著哭腔道，「母親，我責問了看守池塘的下人，下人確實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到過池塘邊，沒有停留很快就離開，不過沒有看到男子的臉。我接著問了一圈今天在宴客伺候廳的丫鬟，她們說，給青雪傳話的小丫鬟穿的是咱們府上的丫鬟服，她們仔細想過，沒有人不認識。不過在恭房伺候的小丫鬟說撿到一個包裹，裡面是一身丫鬟的服飾，也是老天有眼，穿著咱們府上的丫鬟服，這個丫鬟肯定出不去，門房也說沒有見過咱們府的丫鬟出去過，我已經吩咐下去，相信一會兒就能搜到這個丫鬟。」

  陳老夫人「嗯」了一聲，也是氣得不輕，在京城陳府都沒發生這樣的事情，到了蘇州府竟然讓人鑽了空子，看來得敲打敲打老二家的，這府上就這麼幾個主子，那麼多丫鬟婆子，還能讓男子進了內院，自己家的小姐落水，真是處處漏洞。

  不一會兒，魏嬤嬤壓著一個小丫鬟進了堂屋，小丫鬟顯然嚇得不輕，跪在地上，身子輕抖著，眼神驚懼閃躲。不用問也知道有問題，曹氏心痛如絞，強打起精神，問，「你是誰家的丫鬟？為什麼穿著我們府上的衣服？」

  小丫鬟顯然嚇得太過，哭得說不出話，只是一直搖頭。

  這時魏嬤嬤身後的雲霞盯著小丫鬟看了一會，指著小丫鬟說，「你是張小姐的丫鬟，我在上元節的時候看到你給張小姐拿花燈，結果花燈里的蠟燭傾倒，花燈被燒壞，你被張小姐罵了一頓。」

  雲霞越說越激動，「你怎麼會穿我們府上的丫鬟服？你幹了什麼？」

  這時小丫鬟已經嚇得快要昏厥，臉色青白。曹氏猛拍一下桌子，「快說，難道你還想試一試陳府的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