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落水

  劉嘉佳顧不上多想，轉身看向昌寧郡主，這是陳府的事，按理來說昌寧郡主最好不要摻和進來。昌寧郡主卻沒有遲疑，拉著劉嘉佳疾步往池塘走去。劉嘉佳欣慰一笑，反手拉住昌寧郡主，畢竟昌寧郡主的身子跟她一比還是太過嬌弱。

  兩人緊趕慢趕，到達池塘時，環顧一周沒有動靜，劉嘉佳剛要鬆一口氣，不想瞥到一個白色身影，轉過頭去，雖然看到一個背影，還是能辨別出是男子，劉嘉佳皺起眉頭，這是陳府後院，怎麼會有男子？顧不上其他，現在還是找到陳青雪為好。

  不想剛走過石橋，就看到明辰拖著陳青雪往池塘邊艱難地挪動，兩人帶著丫鬟趕緊跑過去，幾人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兩人拉上來，劉嘉佳喘著氣剛要問明辰怎麼回事，不想應該在宴客廳的小姐都相攜過來，一行人狀似到池塘遊逛，看到濕透的陳青雪和明辰，都圍過來關心，劉嘉佳就此打住話頭，她轉頭盯住張大小姐，看到她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劉嘉佳想到剛看到的男子，眼裡閃過寒光，正好張大小姐看過來，對上劉嘉佳的審視，臉上閃過不自然，然後退縮地低下頭。

  劉嘉佳知道現在不能計較，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太多，正好單嬤嬤和魏嬤嬤帶著人過來，將陳青雪接走。劉嘉佳讓明光帶著明辰回去換衣服喝藥，自己招呼小姐們回宴客廳，大家心懷著各種猜疑，想要說，看著嚴肅的劉嘉佳又不敢開口，只能給丫鬟使眼神，丫鬟們都訓練有素，悄悄地尋自己家夫人身邊的嬤嬤匯報。另一邊，曹氏聽到魏嬤嬤的稟報，嚇得臉色煞白，急忙起身離去，這時候各家夫人也都從身邊的嬤嬤的嘴裡知道陳府小姐發生了意外，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這時陳老夫人也已經知道出了事情，知道曹氏已經趕過去，她囑咐單嬤嬤在陳青雪的院子盯著，自己帶著王老夫人過來招待人。午膳眾人味同嚼蠟，用完都早早地散了。劉嘉佳到了陳青雪的院子時，陳青雪還沒有醒過來，大夫診過脈，說因為救得及時，陳青雪只是身上的衣服濕透，有些感染風寒，還有些驚嚇，暈過去了，服了藥發汗醒過來就無大礙。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時陳青雪慢慢甦醒，臉色蒼白，眼睛毫無生氣，曹氏心疼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上前輕聲詢問，「青雪，青雪，我是娘親，有哪裡不舒服嗎？告訴娘。」

  陳青雪靜靜地看著曹氏許久不說話，曹氏看著這樣的額陳青雪，怕孩子小，被嚇得丟了魂，煞白著臉，去看陳老夫人，陳老夫人也有些緊張，輕輕搖了搖頭。終於，陳青雪回過來神，撲到曹氏的懷裡，哇地哭了起來，「娘，娘親，我害怕，有人要害我，把我推下水。我差點就被淹死了。」

  曹氏聽到陳青雪哭出來，反而鬆了一口氣就好，知道哭就是沒事了。摟著陳青雪，撫著她的後背，「沒事了，青雪，沒事了，有娘親在，不怕了。你告訴娘，是誰把你推到水裡的？」說著曹氏眼神陰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我沒看清。」陳青雪哭得哽咽，身體有些發抖。

  「那你怎麼會到池塘去，還自己一個人去的？」曹氏雖然有些不忍，但是這件事明顯是有人要傷害陳青雪，必須得早點查出來，才能安心。

  

  陳青雪慢慢平復氣息，一點點想著來龍去脈，慢慢訴說，「我在王同知家做客的時候，看到一幅畫，畫意深遠，王小姐說是王家祖父收藏的，不知道是誰的畫作，那幅畫的筆法很特別，我研究了很久都沒掌握要訣。上元節前兩天，我和王小姐幾人一起逛古玩鋪子，看到一幅畫，明顯是和王同知家的畫出自同一人之手，問過掌柜的才知道，畫家不在蘇州府，掌柜答應等這位畫家回來到時會給我送信。」陳青雪停了停繼續說。

  「過了上元節我一個月沒有出門，也沒有收到掌柜的回話，我也沒在意，今天有個丫鬟過來說有位嬤嬤讓她過來傳話，說這位嬤嬤有受掌柜的所託，有事需要單獨和我說，她在江邊等我。因為在咱們家裡，我沒有多想，想著池塘邊也不遠，去去就來，當時雲霞她們都被我打發去做事，我就自己過去了，誰想到剛到池塘邊，就被推下水，我嗆了一口水，昏過去之前我看到明辰跑過來，剩下的就不知道了。」說著陳青雪又哭起來。

  曹氏抱緊陳青雪，「好了，青雪，沒事的，有娘親在，娘親在。」曹氏的安撫加上藥有安神的作用，不一會兒陳青雪又睡過去。

  幾人輕聲退出，劉嘉佳隨著陳老夫人和曹氏去了陳老夫人的院子，三人到的時候明辰、單嬤嬤等人已經等在門口，劉嘉佳看向明辰，明辰輕點頭，劉嘉佳進了堂屋，坐下後，陳老夫人有些疲累的開口，「老二家的，你來問吧，讓她們都說清楚怎麼回事。」

  「是，母親。」曹氏鬥志昂然，眼冒寒光掃視眾人，看向劉嘉佳時緩了情緒，「嘉佳，今天多虧了你及時趕到，尤其要感謝你院子裡的明辰救了青雪，只是為了早點查清事情始末，還得委屈明辰進來，我問詢一番。」

  劉嘉佳俯身行禮，輕聲道，「曹氏儘管詢問。」曹氏點點頭，轉頭看向明辰，明辰上前一步跪下，磕頭行禮後，聲音清脆地道，「今天小姐和昌寧郡主去了花房，怕三小姐人手不夠，就讓嚴嬤嬤、明光和我留在宴客廳幫忙，本也沒什麼，來的小姐都是相熟人家的，相處起來也很隨意，只是不一會兒，嚴嬤嬤發現三小姐一個人離開，有些不放心，就讓我跟著過去，我隨著三小姐走了一會，就聽到撲通一聲，我急忙跑到池塘邊，恰好看到落水的三小姐，奴婢自小會鳧水，就跳下去抱起三小姐，還沒有游到池塘邊小姐和昌寧郡主就到了，然後小姐們也到了，不一會單嬤嬤和魏嬤嬤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