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過年

  黃子軒看劉嘉佳終於理他了，也不在意被罵成狗，「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也算認識了，我是顯郡王府三公子，有幸和劉小姐相識，在下不勝榮幸。」偷偷在心裡說，是第四次。

  劉嘉佳有些不耐煩，主要是和這人前兩次的見面都有些不愉快，屈膝行了禮，「不知公子有何貴幹？我還有事，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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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子軒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領了押運賑災銀兩的差事時，就想好要過來拜訪裕皇叔，想著也許在蘇州府能遇到她，可是見到了又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尤其看著劉嘉佳防備中帶著不耐煩的表情，知道自己應該適時離開，可是又捨不得，於是一著急就衝動地幹了蠢事，黃子軒伸進胸口，拿出一塊玉佩，拉起劉嘉佳的手，硬塞給她，摘了劉嘉佳的荷包留下一句，「保管好。」就跑了。

  「……」黃子軒的反應太快，劉嘉佳反應過來的時候，瞪著手上的玉佩，臉氣的緋紅，運了運氣，忍不住跺了下腳，罵了聲混蛋，左右看了看，還好沒有人看見，瞟了一眼明月示意快點離開。

  明月有些擔憂，「小姐，……」

  劉嘉佳抬手打斷明月，「回去再說。」

  黃子軒躲在假山後看著劉嘉佳走過去，有些臉熱，畢竟第一次幹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手扶著劉嘉佳的荷包，微微笑開，小心翼翼地打開荷包，發現裡面有一顆珠子、兩塊肉乾和兩塊糖。珠子看著像是首飾上掉下來的，肉乾很香，糖是琥珀色的，很誘人。黃子軒猶豫了一會，拿出一塊糖扔進嘴裡，黃子軒靠在假山上，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這糖甜到心裡了。

  黃子軒感嘆不虛此行，這次他是硬擠出時間到裕親王府，明天他就得快馬加鞭趕上欽差的隊伍，回京復命。這次寧州府之行，皇上的旨意是速戰速決，所以行程很緊。皇上是怕引起民怨，可是寧州府的兩個蠢貨，根本不經查，欽差連邢都沒上，就不打自招了，導致此次差事異常順利。黃子軒自嘲，自己的第一個差事這麼順利，真是讓人意外。

  劉嘉佳忍了一天的氣，回到陳府，將黃子軒塞給她的玉佩使勁摔在桌子上，幾次想要扔掉，可是對方是郡王世子，自己得罪不起，心裡咒罵黃子軒混蛋，最後無奈囑咐明月將玉佩收起，放在箱子的最下面，別讓她看見，自己倚在榻上運氣，直到第二天聽到昌寧郡主提起黃子軒已經回京才舒了一口氣。

  轉眼就到了年底，今年蘇州府來了新的知府，帶著百姓躲過災難，加上務農的老把式都信誓旦旦地說明年是個好年頭，百姓把心放在肚子裡，高高興興地過年，蘇州府的大街小巷都喜氣洋洋。陳知府更是高興不已，到蘇州府第一年就穩拿一個優異的政績，整天樂呵呵的。陳相和陳老夫人則是對陳知府很欣慰，曹氏並三個孩子更是欣喜。今年為了一改去年的沉悶，曹氏早早地準備年貨，指揮下人張燈結彩，讓陳府煥然一新。

  曹氏是個周全人，臘月初就準備了幾馬車的禮物，讓管家帶人送到京城陳家和曹家。李氏李氏也不甘落後，臘月中旬，給二房的年禮就送到了，因著陳相和陳老夫人在二房的關係，年禮異常豐厚，更讓人意外的是壓車送禮的竟然是陳青澤，陳青澤給陳老夫人和曹氏行過禮後，緩緩訴說著大房從大老爺到二小姐在他們走後，都茶不思飯不想，狠狠瘦了一圈，還是忠勇侯看不下去，將大房一家人叫去忠勇侯府，訓斥大老爺和李氏，「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就是不孝。」大房幾人調養了幾個月才好。這次李氏擔心陳相和陳老夫人想念京城的風味，特意叫府里準備了許多點心帶過來。陳青澤被陳青川帶下去休息後，曹氏咬著牙，笑著和陳老夫人說，「還是大嫂想得周到，這些年爹娘吃慣了京城的點心，是我的疏忽。」

  陳老夫人不動聲色，「京城的點心再美味，吃了幾十年也吃不出新鮮，江南的點心花樣多，味道清甜，你爹和我都挺喜歡。」

  曹氏知道是自己著想了，連忙收斂，「娘，是我想做了。」李氏和曹氏的初次較量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曹氏打起精神，更加精心準備，勢必讓一家人都過得舒心，所以這個年過得異常熱鬧。

  可是陳老夫人卻發現事情不對，就寢後和陳相埋怨，「老大和李氏怎麼能讓青澤來送年禮，明青澤就要下場，耽誤讀書怎麼好？」

  陳相倒是不以為然，「十年寒窗苦讀，豈能靠臨時抱佛腳？青澤的功課一貫了得。」

  陳老夫人雖對長孫有信心，可是多年當家主母的直覺還是讓她有了警覺，第二天在看到陳青澤和劉嘉佳相對而坐下棋時，心裡一跳，看著陳青澤和劉嘉佳的眼神有了探究。

  而在京城的李氏也是一籌莫展，李氏自然不同意陳青澤不遠千里南行，但是她拗不過陳青澤，尤其陳青澤以盡孝為名，說通陳大老爺，最後無奈放行，可是等陳青澤走後卻越想越心驚肉跳，幾經思索後想到劉嘉佳身上，更是臉色煞白，自我安慰許久，才緩過心緒，想著等陳青澤回京後一定要問清楚，要是真像她想得這樣，一定要及時制止，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娶個商女。

  陳青澤與劉嘉佳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陳青澤給弟妹都準備了一份新年禮物，一一送出，劉嘉佳收到後發現與陳青雪的是一對髮簪，欣然接受，隨後準備了回禮，陳青澤緊握著手裡的扇墜，滿意回京。

  除夕夜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就過去，陳相到了江南後，身上的威嚴收斂很多，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尋常的老翁，原本家裡的孩子都怕他，現在也敢親近他。尤其陳青河，原本見到陳相恨不得躲起來，現在倚在陳相的懷裡，將身子擰成麻花和陳相撒嬌，「祖父，祖父，青河想去放煙花，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自己放過煙花，你就讓我和二哥哥去吧。」